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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色温柔

男人收拾完面前的人,抬起头往路边看了一眼,微微一愣,竟是墓地里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惨白着一张脸傻站在那里,这女孩疯了吗?不知道这里危险?

景欣想她是疯了,看着他肩头汩汩冒出的血,她竟鬼使神差的向他走近,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危险。

蒋向阳看了眼肩上,低头咒骂一声,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今天这种场面,不是他们亡,就是他死,身边的两个小弟看来都受伤了,这帮人竟然趁他来墓地的时候偷袭。

现在他们三个赤手空拳的,只能硬拼,几十个回合下来,三个人终究不是十多个人的对手,他的肩上又挨了一棍子,打在原先的伤口上,并未觉得特别疼,估计是血流多了早已麻木了。眼前寒光一闪,又一刀向他砍来,他正在与两个执棒的男子纠缠,无瑕顾及,那刀却并没有落到身上,一个娇小的身子撞了过来,蒋向阳的身子被人猛推了一把,那刀只是擦过他的胳膊,刀尖却划过了那抹身影。

蒋向阳不及细想,一手拉过呆愣的景欣,将她揽在怀里。这种情况下,她一个弱女子,他不将她护起来,恐怕不要五分钟她就得倒在地上了。

景欣重重的撞到一个怀抱里,绒绒的毛线还带着湿意磨擦着她细嫩的脸,有些轻微的疼痛。她吓得闭上了眼,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紧紧贴着那个暖暖的怀抱,鼻间是淡淡的青草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景欣绝望的时候,路的一端冲过来几辆车,还未停下,就有十几个人拿着砍刀从车上跳了来。一时间,入耳的都是兵器交锋的声音,局面在五六分钟就被扭转,景欣睁开眼时,那十几个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全无形象的哀嚎着求饶。

蒋向阳一弯腰,勾手就将景欣捞起,打横抱在胸前。

景欣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挣扎了几下:“你放开我?”

男子见她一脸严肃,也没坚持,将她往地上一放,景欣几乎下一刻就抓住了他的手才没摔倒,怎么自己的两条腿就像踩在云朵里,使不上力?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后怕?比起刚才她那近乎送死的壮举,这会的景欣像只吓傻的小鸡,耷拉着脑袋,双眼无神。

蒋向阳扯唇一笑,复又将她抱起:“我是蒋向阳,你胆子很大,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敢救我。不过现在你受伤了,我要带你去处理伤口。”

他将他抱向一辆车,已有人将车门打开:“蒋哥,您小心点,您肩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

蒋向阳不以为然,点了点头算是答复。这点小伤算什么,从他19岁开始闯这个黑暗的江湖,这样的小伤不下二十次了吧,要想在黑道里立足,就要打就要拼,就要做出成绩,就是不怕死,随时将命提在手上,只有这样的胆魄才能建立自己的王国。

他的志向并不是成为一个黑社会的小头目,总有一天,他蒋向阳要成为响当当的人物,总有一天,他要让那些践踏过他尊严的人死无葬身之地。让那些从小看不起他的人对着他低头称王。

他们欺负他,用垃圾扔他,他们叫着:“你和你母亲一样,是个贱人,你不配住在我们家,滚出去,滚出去。”他就在这样的声音中过到了7岁,那屈辱的7年,像恶梦一样刻在了他的心里。淡淡的注视着窗外,勾起一个笑,飘渺而虚幻,这是他从小就学会的笑容,为了应付身边那些所谓的高等人。

山路坑坑洼洼很不平整,车子开得摇摇晃晃,在一幢小楼前停下时,天已经黑透了。

月亮隐在厚厚的云层里渐稀渐明,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似是风吹过树林的声音,又像野兽的低吼,景欣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黑乎乎的山林里只有眼前的一幢小楼亮着光,心头生起了几丝恐惧。

蒋向阳拉过呆愣着的景欣:“你受伤了,跟我去清理伤口。”动作有些粗鲁,然后像拉小狗狗一样把她拉进了屋,他的步子很大,景欣被拉的跌跌撞撞。

进门正中的高几上摆着一蹲关二哥的神像,不过这个关二哥显然没有得到该有的照顾,原本绘着艳丽色彩的身体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让他看起来更像土地公公,身体两侧的莲花灯已经坏了一盏,另一盏忽明忽暗的跳动着,面前的几个供几盘内并无瓜果等物,其中的一个盘内竟然还有一些烟头和烟灰。

“关二哥啊关二哥,你怎么落到如此惨的地步,真是可怜哀哉啊!”景欣忍不住抿嘴轻笑。

蒋向阳拉着景欣进了左侧的一间屋,一个同样年轻的男子站在桌前,正在摆弄着一些医疗器具,看到他们进门,点头和蒋向阳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之间并无过多的客套寒喧。对景欣而言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在他们眼里就像家常便饭,连询问都没有了必要。

年轻男子端着一个托盘走到蒋向阳身边,蒋向阳抬手制止:“独剑,先给她看看吧。”

被叫做独剑的男子扫了眼他依然流血的伤口,没再说话,转身走到景欣身边。

景欣慌忙摆了摆手,蒋向阳的伤可比她严重多了:“我没事的,他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你先给他包扎!”

蒋向阳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怒气,将她按坐到椅子上,沉着声音道:“闭嘴,叫你先看就先看。”

景欣真得就闭嘴了,她可不想惹这个暴脾气的男人,想起他砍人时的凶样,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叫独剑的男子检查了下景欣的伤口,“没事,这个伤口看起来像很严重,其实只是一个比较浅的划伤,就是伤口有点长,在耳朵下方,不会留下伤疤的。”

他拿起桌上的药棉,将伤口附近的血污清理干净,冰凉的酒精一沾上皮肤,立即传来一阵刺痛感,景欣忍不住抽了口冷气。

独剑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倒是轻了很多。平时给男人治伤比较多,粗鲁惯了。

“这么点小伤就受不了,马上好了,上点药包扎一下就行了。”独剑在伤口处倒上药粉,处理这类伤口他是轻车熟路,每个月向阳他们总要搞得一身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