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玄幻小说 > 都市微积分 > 给她上理论课全文阅读

给她上理论课

路过一个公交车始末站。老板买了一个“满天飞”的公交卡。我知道是给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侄儿买的,他给我们的印象很不好,起个外号叫他大侄子。但是,正如她所说“狗尿苔不济长在金銮殿上”,我们都得给他个面子。

往山上走的一路上,我和大侄子各开一个车,过了三不管,那家式,快!我就没看见大侄子开的那个破车的影,老司机说连排气管子的烟都没喝着。

老板大概也觉得她侄子开车过于快了,伸过头来看了好几遍车速表,几次问我:“这道儿限速多少迈?这儿限速多少码?”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不过我也担心是不是对错。

我告诉她:“你这个问题太专业。首先,要把迈换算成公里数。把码也换算成公里数。1迈等于1·6公里。100迈等于160公里。80迈等于50公里。一码等于0·9米。一公里等于……。”

“你能不能跟我说点人话!你在那儿道尔旗鼓的谁听得懂哇?跟我说人能听得懂的话。”

“你看你是这么样问的吗?”

“再说一个!犟什么犟!以后你跟我永远是没有理由的状态,懂不懂!”她见我不回答她,一把就抓住我大腿里子;她那是抓猪的劲,我那是最不抗抓的一块肉。疼得我赶紧不是声的喊叫:“哎呀哈啊呀!开车那!咳嗳。悬哪。”

她说:“以后,给你规定了!以后,凡是……凡是穿衣裳的时候都是我有理。不行跟我掰扯,懂不懂!”

“懂啦懂啦!咚咚咚咚!放手哇!”

哎,我一想不对劲呀?一天到晚的总是穿衣裳的呀,就问她:“那我就总没理了呗?”我又一想也不对呀,又问她:“啊。不穿衣裳我才有理呀?”

她捶了我肩膀一下说:“死鬼。”我敢相信她打过沙袋,感觉这么疼呢!

我继续给她上理论课,说:“(划重点)明白人,正常人,有文化的人,现在都不说‘迈’,也不说‘码’。迈,码是英语,1迈是1·6公里,一码是0·9米。那是我师傅那一代的老司机才习惯说的话,他们那时候的确是英制单位。现在说‘迈’‘码’,这么说都是耍俏皮,不懂装懂,装蛋!令人看不起。公里才是普通话。我说明白了吗?”

“嗯。我装蛋,你继续说。”我担心又挨掐,她这个语气,我就随时随地的有危险。我赶紧说道:

“这条就算是省道,理论上限速都是50/70公里。但是遇见、急弯、陡坡、狭窄、村庄、等等有限速的标志牌的,以限速牌为准。我说明白了吗。”

“那,这小子开得有点太快了吧。我刚才看迈速表……。”

“车速表!”

“啊。车速表都70多了哇。你都超速了,还没看见他的影儿?就等于他超速更多了呗!”

“所以呀。你自己想去吧。”不知道老板是自己想呢?还是生气呢?我给她加深一点印象,说:(划重点)“任何一个限制牌;任何一个交通法规;都是用金钱和生命换来的。你不听,只能是用鲜血和金钱去强调限制牌和法规的正确性。”我一想,这不是老板要求的人话呀,就又用人话说道:

(划重点)“你不听。只能是用金钱去摆平!如果平安无事——罚款。如果一旦出事——进医院;进修配厂。道理就这么简单!”

其实,我十分推宗我师父那句话:“着什么急呀,跑的再快,还不是在前边等着。船到货也到。小心驶得万年船。”

当老板的都这样,别的打不动她,一提到钱就立竿见影。她很着急的样子,给大侄子打电话,铃响好几遍都没人接听。气得她差一点把手机撇窗外边去。

这样到了采石场。老板让我:“把车开到炮房那里去。”

我想听听老板怎么样处置大侄子,就故意上厕所。听老板满面春风的说大侄子:

“有进步啦。车开得那么快。王师傅都不如你啦?你把车放这儿。我闲着没事干就拿它练一练开车。给你一个满天飞的公交卡,你在市里来回办事坐公交大气吧。有没有意见。”

大侄子说:“行。”

“你现在,就在这等班车回市里,车就过来了,最后一趟了。三块、四块、七块钱就够了,给你十块钱,下车你的满天飞公交卡才好使。你回去吧,这里没有你睡觉的地方。把钥匙留下。”她又叫周会计。说:“你认识班车啥样吧?你在这里跟小马等车。他不认识,是不是面包车,别错过去了。”

我从厕所出来,老板没有理我。我只是朝大侄子笑笑,赶紧走了过去。不然大侄子突然提出来让我用车送他一趟,答应不答应他?都是麻烦。既然老板都这样安排了,我还不赶紧走么。

我开大奔就上了二层台。

躺在炕上,我半醒半睡的过了很大很大的一阵,我被山下的热闹吵醒,在山上往下一看,原来他们在演练装车卸车。

装车就简单了。卸车有点麻烦,要一边卸车一边往前走,以便于他们工地上用刮地机把号石摊开,他们大翻斗子驾驶员都没这么开过车,水平就不一样。老板大概是让他们再练一练,就开晚饭了。

老郑提出来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问题。他问老板:“明天正式的运号石了。放几挂鞭炮不的?”

一般,没人想到这个事,或者没人提,就过去了。如果有人提到了,把这事说到老板耳朵里了,就非要认真地面对了。

老板说道:“放啊。咋不放?”她看人们面面相顾,马上问:“没买?是吧?”没人说话。她又说:“买去呀!还愣着干什么?”

老板马上拿钱,她问:“得多少?”

老郑说:“一个车一挂鞭炮,得五挂,先拿五百元钱吧。不够就先赊着,回头再给,我们都认识,我去说去。”

老板给拿一千元钱。说:“别的能欠账,这个不能欠。快去快回。”她把那个破车的钥匙递给我。意思是让我开那个破车去买。老郑认识地方,也认识人,他算拿着钱的买方;周会计搭乘回家,到点下班。

半道上他两个人问我:“王师傅。这个车现在能卖多少钱?”

“轮胎,减震器,都是新的。开着还可以,要是卖,就不合适,管咋地它还有个牌子,能四处跑是不是。卖了恐怕是卖不了几千块钱?”

老郑好开玩笑,说道:“那我也能买得起。为了纪念它,以后就叫它几千块钱。省得和总经理、掌柜的那么好的车混淆了。”

我趁买鞭炮的机会才头一回进林场的商店。离着大道挺远,房子不是砖的,也不是土坯的,是柈子当砖用的五十年代的只有林区才得天独厚的建筑。也保养的不错。里边也敞亮,就是冷清,两个老娘们是卖货的。老郑跟她俩开玩笑说:“侄子媳妇。明天我的采石场的车正式上道了。买五挂鞭炮放放。”

那老娘们回敬道:“放你娘的狗屁。要大啊要小?”

在栏柜的最上边。还是老郑登高够下来的五挂鞭炮。

哪一个环节都挺好。偏偏在放鞭炮的环节出点小插曲。

本来设计装车之后,一个车在车尾拴一挂鞭炮,都点着了,噼里啪啦响着走。这个环节由力工石工的男员工完成。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张三富的车上拴着的一挂鞭炮就响了没几十响,就哑火了。石工再去点火,驾驶员还以为都妥了呢,一个跟着一个都走起来,石工再追着去点火,已经跟不上车了,最终张三富的鞭炮只是半响。

本来就是图个热闹,都不以为然,过去就过去了,谁也没在意。都平安无事,兴高采烈的干了一个多月的活。

偏偏事有凑巧,天上无云下大雨,树梢不动刮大风,张三富出事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闹心。

他送一趟号石回来,走过刘瓦匠他们那个屯子的时候,张三富突然想起来:“我半道上,在阿源镇买盒烟,找我的钱对不对呀?”他从兜里拿出钱来查看,嗯,(划重点)不小心掉了一块钱,他伸手往起够,不知不觉的扭动了方向盘;刹那间,车跑舵!一下子车就连蹦带跳下排水沟去了。他再想刹车,已经不起作用!只管慢不管站。幸亏前边是人家烧火的一大垛苞米杆子,起到了缓冲的作用,眼瞅着就给人家整体平移,七嚓咔嚓推出去老远,车才站住。

我知道时是从别人家的拉号石的路过我们采石场的车的驾驶员站下告诉我:“你们的大翻斗子在前边屯子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去吧!”他说完跑了。我也不知道是多大的事儿啊,开车就跑过去看情况。

现场已经有另一个车回来,停在道上,那个驾驶员和张三富两个人前后左右察看。

我来了就三个人啦,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一致认为先把车整出来再说别的。一试,车还没问题,挂上档,倒车。由于是渲土地成年水寖,车轱辘只纺线不走道。白扯。

再决定挂上钢丝绳拽!太远了,两根钢丝绳连起来,才够的上;准备好了,他俩都上车,挂上倒挡,我在他俩都看得着的地方一摆手。嗷嗷的大油门,还是拽不动。

又决定,客车不抓地,装一车号石再拽。那个驾驶员开车回去装号石去了。

我和张三富刚刚点上烟,老板来电话了。她张口就问我:“什么情况?”

“车下排水沟了。人没事。车也没事。就是撞人家苞米杆子垛上了,可能人家要让包点钱,现在人家还没来人呢。”

“能处理得了吗?”

“没事。”

“嗯。”

一时。一车号石拉来。还是刚才的拽法,比吹灰之力费点劲,一下子就拽出来了。两个车都停在道上整理钢丝绳。

我和那两个驾驶员查看损失。前风挡玻璃没坏,大灯没坏,保险杠可修复;前脸格栅是得换总成了。我和那个驾驶员都祝贺张三富:“偷着乐吧。”

我和驾驶员刚想走。刘瓦匠过来了。他笑道:“麻烦你们把苞米杆子给我挪回去。不然的话乡里检查防火不合格,我可担不起罚款。”

张三富说道:“是你家的呀?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撞的,你说吧,多少钱?我赔你。”

刘瓦匠说道:“我总在你们那里干活,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也不好意思要你的钱,你给我挪回去就行。”

我说刘瓦匠:“老刘。新的都快下来了,你还留着这玩意干啥呀?”

“不是我愿意留着的。你可不知道,咱们农村小门小户的过日子这玩意没有它心里还不落地,有了它还是个累赘。扔也没地方扔,烧又不让烧。下来检查防火的说罚你就罚你。”

我说:“老刘。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这几天多费点劲,倒一倒垛。哪天我们有空了让张三富买两瓶好酒,我们上你家吃一顿铁锅炖大鹅怎么样。”

我知道刘瓦匠将里养了四五十只大鹅,他闺女就每天上河套里边放鹅,每一年到了春节的时候卖大鹅都是不少的收入,他也把养鹅当了一门营生。当然有人愿意上他家吃大鹅,这是当地初始阶段的农家乐,他当然巴不得有人愿意光顾呢。我这么一说,正对了他的心思,他欢喜的说道:

“既然王师傅都这样说,我还能说啥。到时候你们就来吃吧,提前告诉我一声,我都预备好了,钱不钱的好说。到咱们家就是你们家,是不是。都是一家人了,得了。我就自己倒腾倒腾,柴火垛不用你们管了,你们该挣大钱就挣大钱去吧。”

“老刘。那我们就走啦。还有一个好事。要给驾驶员那屋盘个火炕,等我跟总经理说说,还给你干,你看好不好。”

“全都是障着王师傅一句话的事。我在这里先谢谢你啦。”

我们谈也谈好了,说也说好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