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年胖子缓过劲来，请老板坐。笑问道：“你们认识？”
“我和他哥是同学。都在一个片儿住着，挑水都在一个自来水管子，自小我就认识他；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却是个大孝子，就怕他哥替他妈妈削他。你们有多少钱的过节？我看我能不能帮你说说话。”
“根本我没有欠他钱，他总是来借故捣乱，说我口头上答应他给他多少辛苦费。他在这一片拆迁的时候是拆迁队的人。”
“那我就不好介入你们的经济纠纷了。如果你愿意一把了断，他也认可，我可以从中调解。”
“你要百分之多少辛苦费？”
老板且不回答他，介绍我和中年胖子认识，说道：“这是我的助理，姓王。这是开发商史老板。”我俩拉拉手，如仪。
老板佯装事不关己从头说起，笑道：“我还是找你催欠款。看起来我今天来的不巧，碰见史老板有烦心的事，心情不太好吧；要不然我请你，找个地方我给史老板压压惊。”
“一帮小蟊贼，何足挂齿，我见的多了，不要紧不要紧。”
“难怪史老板坐着稳如泰山、一动不敢动。嗤，原来是这样，佩服佩服。你是让他们吓的？还是怎么滴？瞅瞅你这一脑袋汗，你擦擦汗。真是节省的楷模，也不买台电风扇吹吹。”老板奚落完了开发商史老板，话锋一转，道：“要不这样，今天我就先回去。等明天史老板心情好了，我再来；几点钟？你说个准确的时间？”
“明天吧。你上午几点钟来都可以。我等着你。”
“史老板，我知道你有很多花样推脱我，你也不止一次跟我玩花样，但是这回你玩到头了，我决定结束这种债务关系。你我都是出来混世界的人，欠债总是要还钱的！没有钱？胳膊腿总是有吧！你信不信我把你欠我的账一元钱磨给别人？到时候新债主堵着门找你要钱，你就不是这么轻松了？”
“那是那是。”
“好吧。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我没那么多耐心烦，明天你务必给我个第一笔钱。想当初你满口答应我分期付款，结果楼盖好了，你一分钱没给我，你真的当我是好欺负的呢？那是我没空搭理你！我的忍耐到头了，我也替你物色好了你的新债主，你还有什么花样？我陪你玩儿。你是不是想换个人朝你要账啊！”
“息怒息怒。钱总经理，容我到明天，明天。”
第二天。
我和老板又去开发商那里。
半路上老板交代给我说：“如果万一发生冲突，你赶紧跑。离开我，把车保护好就行。”
“有这个必要吗？”
“你不懂。照我说的做。别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一时，到了工地那个活动板房。老板把我挡在身后，她在前边走上楼梯，我还真有点赴鸿门宴的感觉；我看见老板今天是穿的球鞋，一身运动衣裤，没带包。
我和老板进了屋，看见已经有四五个不三不四的人在屋里坐着，他们戴着安全帽，却流里流气的根本不像工地上的人。
史老板让我俩坐在当地早已经摆放好的椅子上。
老板把椅子往墙角拉了拉，坐下；我也相应的占了个有利的地方，我此时真信了老板预见要发生冲突的话，有点紧张了，我趁着还能行，赶紧拿出来手机，暗暗的给这四五个人拍照。却听老板笑道：“史老板，是咱俩双方的主要领导在一起谈？还是你对自己没信心，把找来的人算在内一起谈呢？”
史老板有点慌张，道：“这几位是工地上的经理，让他们听听也是可以的。”
“我只和欠我钱的人对话，与其他人无关，说了不算的人离开！没资格参与进来咱俩的经济纠纷。”
“欸！这位大姐说话咋这么难听呢。啥叫没资格？今天还就是告诉你了，没钱！你等着还吧你！”
老板笑道：“我早就看出来了。史老板，咱俩单独说两句话，不给他们听见。你让他们都出外边等两分钟怎么样。”老板又说道：“王助理。你也出去。这样史老板才放心。”
不用她暗中给我使眼色，也不用她往出推我，我听出来了她让我赶紧离开的意思；可是我岂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那我还是一个男人吗？我还有良心吗？我还忠还义吗？我忽然间气往丹田里一沉，脚跟上有了定力；稳扎稳打的来到门外，在那四五个人之间站定，说道：“姓史的给你们多少钱，我出双倍的钱，你们离开吧。”
其中一个跟说我说道：“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你。李志立是你什么人？”
“同门师兄弟。”
“咳！”那人跟他的同伙说道：“哥们。咱们走吧。论起来我得管他叫师叔。这不是扯吗。他们师兄弟人人有一手绝活，咱们还在这等着挨揍不成。快走快走。”他又跟我说：“不知道师叔在这里，你可别告诉我老师，冒犯冒犯。”说着一抱拳，他们四五个人蹄哩特噜下楼去了。
我没想到这么戏剧性的变化，正庆幸轻而易举地退了不战之兵呢。就听开发商史老板没死命的嚎叫着过来，他企图叫那几个雇佣兵，一看一个也没了。
老板又赶到，问他：“是你报警？还是我报警？”
开发商史老板看起来疼的不轻，吭吭唧唧的说道：“报什么报？上医院那！耳朵掉啦！”
我看他半边脸是血，捂着耳朵的手也是血，相信他最起码是轻伤一级。
老板又说道：“慢着。我已经报警了。一会警察来了再说吧。”
不一会来了两警察，一问。
老板说：“他们开发商欠我的钱，我找他要欠我的钱，他说我得陪他开一炮再说。说着就动手，我就一下子咬他耳朵上了，就出血了。”
开发商史老板则说：“她骗我要两个人单说，我不知是计，到了没人的地方，她一脚踢在我下体上；按着我就咬我耳朵，你看出了这么多血。我耳朵让她咬掉啦！上医院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