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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开门

在预定的时间,开发商史老板过到门口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六七个小伙子。我一看他们就是半野蛮、半开化的史老板工地上的偷懒耍滑的工人,佩戴着头盔,新手套,满脸是营养过剩不干活不消耗的红光;他们大大咧咧地围绕在史老板左右,让史老板很有安全感。

老板(我的老板)对史老板说:“何必当成什么大事,你一个人出席一下就够了,不需要这么多人站脚助威。请你过来,借一步说话。”旁边就有两个像集装箱似的东西,史老板答应雇吊车移动走的,那里成了路人小便的背旮旯。老板将她的包套过了脑袋斜跨在肩上,头里走,将开发商史老板引到那里。

不大一会,有十多句话的工夫,他俩转出来。我看得明白,史老板一定是又吃了一击“电仔炮”;他脸色灰白,佝偻着腰强撑着,气急败坏的说他的戴安全帽的人:“你们散开,维持好秩序,别让看热闹的闲人靠前。过来两三个人预备放鞭炮。”他寻思了一下又说:“快!去办公室搬两把椅子,我和钱总经理坐。”

少时,椅子搬到,正对着门摆好。钱总经理以及开发商史老板就坐。老板说我:“开始吧。”

我一听,还有我的事呢?这人。你临来之前告诉我一声呀!我的老板总是考验我的急智。幸亏我参加的会不少,虽然是没在主席台上待过,那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我下定决心,别冷场,别给老板丢脸,特别是得让老板知道知道我除了床单上的事,事事都在行。

我走到两位老板与门之间,站定。突然看见他们有几个戴安全帽的人袖着木匠的锤子、瓦匠的刨锛。

我赶紧过去,跟开发商史老板说,同时也让我的老板听见,道:“赶紧让你们的人把家把什都收起来吧。”

开发商史老板,大概是也摆完了阵势,显摆完了阵容,吃一个电仔炮长了一智,说道:“都收起来。钱总经理刚才我俩达成一致了。他不愿意看你们那破玩意。”

开发商史老板又抱歉的解释给老板,说道:“刚才都在干活呢,所以都带着工具来的吗。”

“我还以为你对我这样的开门方式有想法。给我码的人呢。那我就不打电话让坏三他们来了。我想做一个守法的商人,一步迈进局子里的事我都玩腻了。呵呵呵。你当心那一个耳朵唷。”

“别误会。别误会。”开发商史老板又跟我说:“你们往下进行吧。往下进行。”

老板更绝,大声宣布:“一个人赏:一瓶酒。一盒烟。”

我笑了。看见开发商史老板此时也有了绅士气派,是一个最温顺、最和蔼,最听话的人。

我重新走到主持人的当然位置,大声说:

“振兴,建材有限公司。附属饭店。新店面,开门大吉,仪式,开始。放炮!”

要不是开发商来的人多,这个放炮的差事还真就是应付不过来。靠我、大树、中根?老板?成何体统。开发商史老板还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开发商史老板的人,都是小伙子,放鞭炮就是个玩;何况老板答应了又一人赏一瓶酒、一盒烟,将他们都俘虏到了老板的麾下;他们心里高兴着那!都早早地点着了一根烟、盘了可地的一万响一盘的红红的鞭炮;精神抖擞地预备着,一听说“放炮”!都点着了。

一霎时,炮药、炮烟飞升,山摇地动的那个响啊!

惹得一大片人驻足观看。

我、老板、开发商史老板,都捂着耳朵,还都不好意思离开,像是专门崩我们三个似的,在烈火硝烟中差一点升天。

再看那些和尚、道士、大仙、早就扛不住这一顿雷霆般的炮声,远远地躲一边去了。

稍息,我又站在主持人的无比荣耀的岗位上,更大声地说:

“请,振兴,建材有限公司,钱,总经理。讲话。”老板显然没准备,她是多么睿智的人呢!站起来说道:

“感谢朋友们捧场!我就说一句话。在这个双喜临门的日子里,大家都别走。一会都上我们公司会计出纳那里领红包去!”我一想,她净扯淡,根本就没安排这码事。谁知道她的公司门朝哪开呀?再说即便是都去了,红包还有大小、厚薄之分呢。

又该我的了。我有意给开发商史老板难堪,不给他讲话的机会,就没有请他讲话;可是他却站起来,还与老板握手祝贺,说些啥大家就听不清了。

我紧接着宣布道:“请(我也不知道他们是那个庙的和尚,法号是哪个字辈的)佛教大师作法!”

这极大地影响了和尚们的发挥,可能他们也是让炮崩坏了脑子;也可能他们只知道放生那种信众虔诚状态下骗钱,在炮火硝烟之后就不会念《金刚经》了;也有可能他们羞于在越来越多等着领红包的大庭广众面前,照着歌片念经。终究是没有什么彩头。

老板对假和尚也不乐意,抽空与她弟弟大树耳语了一阵。大树去了。

又该我班了。我更大声地说:“请白云观,大道长作法!”

那个老道早已经正装结束妥了,束发,戴五老观,红黄色龙纹朴子衣,束一条滚地龙的腰带,脚穿白云袜、芒鞋;手持一把尚方宝剑,无穗,一米多长。在老板、开发商史老板、大门口合围的地方就舞起剑来。我一看这是行家里手,我见过我师兄会这路剑,叫《达摩剑》招财化煞、防小人、吸引五方贵人。只不过他又即兴加进来好多花样,十分的好看。一路剑舞下来,那道士微微的有点气喘;遂大喝一声:“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两个条符,走到门口“啪啪”一扇门粘贴一个条符。朝老板一施礼,下去了。

老板看得目定口呆,不由得大叫道:“好”!

又到我班了。我见看热闹的人特别多,往后撵了撵围观的人。还不等我请,黄大仙登场了,这老太太头戴莲花帽,穿一件不知道是僧是道的袍子,手拿响鼓,腰系串铃,一份四不像的打扮。开始就狐仙附体,打响鼓,扭的串铃响动。我看她是唱二人转出身,念的也像,唱的更像。

我一招手,将修自行车的师傅叫过来。他之前早看的明白,拿一个锤子,递给我,让我垫着锁链子;他左手里就是一把扁铲,右手是锤子,只在锁链上铲了两下,“哗啦”一声,锁头和锁链子就掉地下了。我任凭他捡起来,拿走;她在老板手里领走一百元钱,也没听唱二人转的连扭带唱,自己去了。

大树和他媳妇过来,一人开一扇门,将门打开。

好几个放鞭炮的小伙子,搬进来鞭炮,摆地下,摆了好几条直线。

他们还用问询的眼光看我。

我说:“放!”

接着就满屋里“噼里啪啦”“叮钢”一阵乱响。

屋里是新建的房子,清理的干干净净,拢音。马上就有炮烟味从门里飘出来。小伙子们也夺门而出,唧唧嘎嘎的笑。

炮声夺去了黄大仙的风采,她也住了。

不用我这个主持人宣布开门仪式结束。人们都到门口看屋里是怎么一番景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