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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挖草!挖草!你搞偷袭, 你玩不起,你个小辣鸡,你没有实力呀  当值太监抬起头, 眼睛下面都是一片乌青,用手掩口打了个呵欠,跟同伴小声嘀咕:“别提了,昨儿个夜里,里面闹腾了一宿,天快亮了动静才消下去, 这个时辰, 估计皇上还睡着呢。”

“闹了一宿?”换班太监似乎已经见怪不怪, 并不感到惊讶,只是摇头惋惜道,“那顾常侍也算是个谪仙般的人物,也不知道昨晚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另一个略年长些的太监立即低斥道:“噤声!这也是你我能谈论的?要是被皇上听到, 还要命不要?!”

这时万忠全恰好从殿外进来, 用拂尘指着几个太监问道:“都杵外面干嘛呢?怎么没人进去伺候皇上?”

“回万公公, 皇上怕是还没醒。”

万忠全闻言拿手拍了拍脑门,一副为难的样子,“今儿个是皇上召见阁臣的日子, 这个时辰,阁老们应该都已经进宫了,皇上却还没醒,这可如何是好?”

犹豫了片刻,万忠全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内殿的门,虽然怕叫醒皇帝会被皇帝责骂,但万忠全还是更担心会惹得杜谦仁不快, 到时候就不仅仅是被骂一通这么简单了。

万忠全进屋,看到皇帝躺在龙床外侧睡得正酣,于是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龙床旁边跪下,凑近沈映耳边轻声唤道:“皇上,皇上,辰时了,三位阁老已经进宫,您该起了。”

沈映听到耳边有人说话,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他熟悉的宿舍天花板的颜色,而是一片明黄的帐子,才慢慢想起了自己昨天穿书的事实。

他现在不是大学生了,而是个皇帝。

沈映手肘撑在床榻上,想从床上坐起来,然而身子刚一动,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立即感觉到他整个人从脖子到脚,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酸疼,好像昨晚睡觉的时候被好几辆马车碾过一样。

一扭头,沈映便看到了躺在他旁边闭着眼睛睡得心安理得的顾悯,昨晚发生的一切顿时如碎纸片般纷纷涌入脑海,不由得凤眸冒火,怒从中来。

骗子!混蛋!还说只是有些疼,那他.妈的是有些疼吗?他疼得都晕过去了好吧!

万忠全见沈映醒了,连忙爬起来,殷勤地伸手过去搀他,“皇上,奴婢扶您起来梳洗吧。”

沈映强忍住不适从床上下来,还好有万忠全搀着,他才不至于腿软摔倒,回头瞥了仍在呼呼大睡的罪魁祸首一眼,狠狠磨了两下后槽牙,要是他现在手里有把剑,他恨不能立刻就砍了顾悯这个王八蛋!

就在沈映想叫人把床上的顾悯拖下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腿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头皮立即一阵发麻,也顾不得管顾悯了,连忙吩咐万忠全:“准备热水,朕要沐浴!”

万忠全忙不迭地唤了外面的小太监去备热水,然后扶着沈映去了浴房。

小太监们闷头伺候沈映脱了衣服,扶他进了浴桶,等到全身都浸泡在热水里,沈映才觉得身上的酸痛感舒缓了些。

一旁的万忠全看到皇帝身上遍布全身的一块块红痕淤青吓了一大跳,“皇上,您这身上是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

沈映不想回答,闭目背靠在浴桶边缘,深呼吸了一下,冷冷道:“朔玉呢?叫他进来伺候,其他人都出去。”

“是,皇上。”

不一会儿,朔玉进来了,跪下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请安?你觉得朕能安吗?”沈映冷笑一声,睁开眼,冷冷看向朔玉,“朕问你,你昨晚在酒里到底下了什么药?”

沈映心知肚明,顾悯并不是那种奸.淫之徒,况且昨晚失控的也不止顾悯一人,他自己也中了招,所以究其原因,只可能是他们喝的酒有问题。

朔玉不明白皇帝为何突然发怒,吓得趴在地上回道:“回皇上,奴婢完全是按照皇上您的吩咐,在顾常侍的酒里下了迷情散,并未放其他的东西,请皇上明察!”

迷情散?这名字一听就不正经。

沈映拧起眉道:“你说的迷药就是这个迷情散?不是蒙汗药?”

朔玉把头抬起了些,愣愣地看着沈映问:“皇上,您要的是蒙汗药,不是迷情散?”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沈映用力拍了下水面,气急道:“当然不是!”

朔玉吓得连忙重新低下头,声音颤抖道:“请皇上恕罪,是奴婢会错圣意,因为皇上之前让其他侍君们侍寝的时候,都会给侍君们喝迷情散,奴婢才会以为皇上是要让奴婢在顾常侍的酒里也下迷情散,是奴婢蠢笨,请皇上宽恕!”

沈映听完默默无言了好一会儿,原来真相竟是这样?所以是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是该怪他没跟朔玉说清楚,还是该怪原来的小皇帝真会玩?

靠,小小年纪,就学的手段这么龌龊,大应朝有这种皇帝,不亡国才怪!

等等,朔玉说原来的皇帝经常给他的男宠下春.药?

那他这具身体岂不是身经百战?

怪不得他总觉得穿过来后浑身哪儿哪儿都使不上劲呢,原来是早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沈映咳嗽了一声,问朔玉:“朕问你,朕的后宫一共有多少位侍君?”

朔玉想了想回答道:“回皇上,加上顾常侍,您一共纳了十四位侍君。”

沈映:“……”十四个!就算一天宠幸一个都要排上半个月!

沈映感觉有些头晕,用手撑着头,生无可恋地继续问:“这些人,朕是否都宠幸过?”

朔玉:“回皇上,您从来没有真正宠幸过他们。”

沈映听完精神一振,没真正宠幸过是什么意思?

“那朕给他们下迷情散干嘛?”

朔玉沉默了片刻,似乎有点奇怪皇帝为什么会问他一个明明皇帝自己知道的问题,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回皇上,您让侍君们服下迷情散后,并不会宠幸他们,只是……只是看着……”

只是看着他们被情.欲折磨,丑态百出,以此为乐,却从来都不碰那些男宠。

朔玉并不敢说得太详细,但沈映隐约已经猜到了他想说的是什么。

沈映有些哭笑不得,重新闭上了眼睛,边泡热水澡,边消化刚从朔玉那里得来的信息。

没想到原来的小皇帝,竟然有喜欢喂人吃春-药,以此折磨人的怪癖!

但比起和十几个男人乱搞,还是心理变态更能让人接受,沈映心里多少好受了点。

如此说来,昨晚的事也不能全怪在朔玉头上,毕竟他也是按照以前的规矩做事,哪里会想到小皇帝皮下已经换人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朔玉明明把药下在了顾悯的酒壶里,可最后为什么他也会喝下迷情散?

朔玉肯定不敢糊弄皇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有人调换了他和顾悯的酒壶,而那时寝殿里只有他和顾悯两个人,所以换酒的那个人一定就是察觉到自己被下药的顾悯!

沈映只要一想到昨晚那个乱臣贼子对自己做的事,就恨得牙痒痒,好你个顾君恕!真是小觑了你!

身旁忽然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沈映以为是朔玉发出的,并没有当回事,也没睁开眼,语气森然地问朔玉:“朔玉,你说朕是皇帝,那是不是想砍谁的脑袋,就可以砍谁的脑袋?”

“臣能问问,皇上是想砍谁的脑袋么?”

沈映冷不丁听到顾悯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等看到面前站着的顾悯后,后背明明泡在热水里,却陡然蹿上一阵凉意,这个乱臣贼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顾悯已经穿戴完毕,又恢复成了那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一点都看不出来是那个昨晚在龙床上,敢对皇帝肆意轻薄的人。

朔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浴房里只剩沈映和顾悯两个人,而就在两个多时辰前,他们还同在龙床上巫山云雨,共赴极乐……

气氛变得有一丝微妙。

“你怎么进来了?”沈映双手扶住浴桶的边缘,把身体往水里沉了沉,警惕地望着顾悯。

“臣来给皇上请安。”顾悯拱手行礼,脸上却并不见多少恭敬。

沈映敷衍道:“朕安,你先出去。”

顾悯身形未动,黑眸注视着沈映,“臣来伺候皇上沐浴更衣。”

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提起昨晚的荒唐事,但顾悯的眼神让沈映莫名觉得不安,这是个来刺杀他的刺客,昨晚却被他阴差阳错下了迷情散还失了清白,心里必然十分痛恨他。

而现在四下无人,如果顾悯这时候动手,完全可以在他开口叫人之前,先悄无声息地结果掉他的性命!

沈映猜测的不错,顾悯的确是来杀他的。

其实迷情散的药性解除后,只有沈映一个人昏睡过去了,顾悯一直清醒地躺在沈映身旁,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扼断小皇帝的脖子,可看到沈映毫无防备的睡颜以及脸上干涸的泪痕后,便下不去手了。

直到万忠全进来告诉皇帝,阁臣们已经入宫后,顾悯才下定了决心。

不能让皇帝有机会下旨定平阳王的罪,所以,只能再一次对不住小皇帝。

顾悯不动声色地朝沈映走过去,眼里慢慢凝聚起杀意,要怪,只能怪你无才无德,却偏偏坐在了不该坐的位子上。

沈映也察觉到顾悯眼里的杀气,脑中警铃大振,却也不敢将心里的害怕流露出来,要是让顾悯知道自己早已看穿了他的狼子野心,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千钧一发之际,沈映急中生智,抢在顾悯动手之前先声夺人道:“你昨晚伺候朕伺候得还算不错,朕可以赏你一个恩典,说吧,想要什么,不管是什么,朕都可以允你!”

想要什么给什么,这总可以饶他一命了吧!

顾悯脚步一顿,听完沈映的话只觉得可笑。

不过只是太后扶持的一个傀儡,小皇帝还真拿自己当成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下之主了。

只怕他顾悯要的,他这个皇帝给不起。

顾悯并没有把沈映的话当真,漫不经心地道:“皇上此言当真吗?”

沈映腹诽,当然是假的!你伺候得一点都不好,活儿简直烂透了!烂、透、了!

面上却一脸笃定地道:“当然,君无戏言!”

顾悯已经走到了浴桶旁边,只要伸出手,就能够到小皇帝的脖颈,再这么用力一拧,就可以将这段细长的脖颈轻松折断。

可他忽然觉得既然小皇帝的生死已经捏在他掌中,那么试探一下小皇帝的态度也无妨。

“启禀皇上,臣自己别无所求,但臣以前受过平阳王恩惠,深知平阳王乃是一个忠君爱民的忠义之臣,如今他却被人诬陷谋逆含冤下狱,皇上乃是明君,臣恳请皇上能够下令重审此案,还平阳王一个清白。”

沈映闻言心里蓦地一松,还以为顾悯和皇帝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原来就是为了一个平阳王?那还不简单!

小皇帝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准了!”

顾悯有点意外小皇帝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却也不觉得高兴,淡声道:“只怕杜首辅不会同意皇上重审。”

沈映抬起下巴,不以为然地道:“笑话,朕是皇帝,他只是臣子,朕要他重审,难不成他还敢抗旨不遵?”

话音刚落,恰好万忠全从外面进来,隔着屏风说道:“皇上,三位阁老已经到了宫外等候面圣,让奴婢进来伺候您更衣吧?”

万忠全一来,顾悯自然没了动手的机会,沈映逃过一劫,赶紧下令:“万忠全你进来,君恕你先出去,朕要更衣。”

顾悯没再多说什么,顺从地走了出去,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多造杀孽,小皇帝虽然行事荒唐了点,但毕竟罪不至死。

既然小皇帝已经答应下旨重审平阳王的案子,就算最后不能替义父成功翻案,但至少也能为他们接下来想办法救人争取上时间,暂时留小皇帝一命也无碍。

没过一会儿,小皇帝便换上了一身绯色四团龙云纹紬交领夹龙袍,头戴金冠,精神奕奕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沈映走到顾悯面前,执起顾悯的手,语气深情款款地道:“你是朕心尖儿上的人,朕既然答应了给你这个恩典,就绝不会食言,你且等着,朕现在就去下旨。”

顾悯一脸平静,宠辱不惊,弓腰谢恩:“臣谢过圣上恩典。”

沈映凤眸微眯,挑起眼尾,眼风斜扫过顾悯脸上,嘴角勾了下,负手离去。

沈映当然没有蠢到以为他这个皇帝真的大权在握,文武百官都唯他命是从。

他只是一个傀儡皇帝,对付不了主角顾悯,也对抗不了反派杜谦仁,既然如此,那不如转移矛盾到他俩之间,引他二人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宠妃与权臣,这出狗咬狗的好戏定然十分精彩。

第一次是在殿试上匆匆一瞥,只觉得这位大应天子过于年轻,缺少王者之风,如何能镇得住底下一帮宦海沉浮数十载的老臣?想他谢毓一身才学,却不得遇明主一展抱负,心中不禁涌现出些怀才不遇的失落感。

第二次是今夜在兴麟苑,最开始敬酒时,还觉得这位小皇上言笑晏晏,甚是和气,可后来天子一怒,威慑底下群臣唯唯诺诺,莫敢不从,天子气魄初现,这才明白,原来之前是自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第三次,就是在皇帝的永乐宫。

琼林宴最后成了场闹剧,谢毓本欲和其他同榜一起出宫,回家与父兄一起商量如何营救祖父,却在出宫门前被一个内监拦住,说皇上有请探花郎去永乐宫一见。

沈映回了宫,先脱去宴会上所穿样式繁琐的礼服,换了身轻便的纯白色圆领袍,胸前用墨线绣了只展翅飞翔的仙鹤,衣摆上有祥云图案,这一身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俊秀飘逸。

谢毓跟着引路的太监,进到永乐宫的书房,进去后先给皇帝行礼请安:“臣谢毓,恭请皇上圣躬金安!”

沈映坐在书桌后,抬手道:“朕安。给探花郎赐座上茶。”

小太监搬来张红木椅放到谢毓身后,又端了杯茶放进他手里,谢毓谢过恩后坐下,伺候的宫人便陆续都离开了书房,只剩皇帝和探花在书房议事。

沈映漫不经心地把茶盏端在手里,拨弄着杯盖,问:“谢毓,你对朕今科在一甲头三名里只点你为探花,可心服?”

谢毓面色恭敬道:“皇上慧心明裁,臣心服口服。”

沈映拿杯盖撇了撇茶叶,却没有喝,放下茶盏道:“朕知道你有状元之才,其实在朕心里,你也的确是状元的不二人选。”

谢毓闻言,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了皇帝一眼,沈映接着徐徐道:“朕之所以没有点你为状元,是怕你树大招风,尤其是在如今的朝廷中,结党营私之风盛行,如果你不趋炎附势,又凡事都过于冒尖的话,难免就会遭人嫉恨,你可明白朕的用意?”

谢毓听完皇帝所言,眉间不禁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皇帝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谋远虑,心里也隐隐约约地明白过来,今夜皇帝特意召他单独见面,又跟他说明这些,恐怕是对他已有了招揽之意。

“多谢皇上良苦用心!”谢毓想站起来谢恩,被沈映摆手制止,闲闲一笑道,“坐着吧,这里没其他人,不用多礼。朕叫你过来,还有其他的事要同你商榷。”

谢毓点头道:“皇上请问,臣定知无不言!”

沈映拿起搁在笔架上一支狼毫,随意地在宣纸上涂了两笔,“你对今日陈子荣在殿试上作弊一案如何看?觉得是谁在背后帮他作弊?”

谢毓目光闪烁了两下,有些犹豫,他并没有确凿证据,更何况他祖父也被牵涉其中,就这么红口白牙地指证其他朝中大臣,保不准皇帝听完后会有什么反应,万一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触怒龙颜那可就糟了。

沈映没抬头,似料到了谢毓会犹豫,嘴里轻嗤了声,“怎么?刚刚才说要知无不言,现在又支支吾吾不肯说了,那你刚才的话是欺君?”

谢毓意识到欺君的严重性,立即起身请罪,“臣不敢!”

沈映写完字,把手里的毛笔啪嗒一声扔在桌上,“那就老老实实说。谢毓,你祖父谢尚书为官清正了一辈子,你可别也学着那些汲汲营营之辈媚上欺下,辜负了你祖父对你的栽培。”

谢毓立即有种脸上被人扇了一巴掌的羞愧感,皇帝对他主动推心置腹,他却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实在是有违于做臣子的本分,于是不再犹豫,沉声道:“臣以为,谁想保陈子荣,谁应当就是他背后的推手,因为保陈子荣,就是保他自己。”

沈映抬起眼皮悠悠看向谢毓,凤眼明亮,忽地唇角泛起笑意,又问:“那你觉得,今晚是谁在保他?”

谢毓担心会被人听见,往前走了两步靠近沈映,垂眸压低声音道:“臣以为,太常寺少卿杜成美两次为陈子荣出言开脱,定然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沈映唇角上挑,对谢毓点了点头,“朕也相信此事应当与你祖父无关。”

谢毓眸光一亮,面露喜色,朝皇帝深深一拜,“皇上英明,臣的祖父清廉了一辈子,把官声和清誉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绝不会帮考生科举舞弊,做这等有违圣人教诲之事,请皇上明察!”

沈映面色淡淡道:“可你祖父是礼部尚书,主管礼部的一切大小事务,就算没有参与其中,也难逃牵连。”

谢毓低着头考虑了一会儿,拱手道:“请恕微臣斗胆揣测圣意,皇上深夜召见臣应当不止是想问臣这些,若是皇上有哪里用得到臣的地方,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效力,就当是臣替祖父戴罪立功!”

沈映眉目舒展,神情愉悦,拍桌道:“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谢毓看着皇帝龙颜大悦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下,诚恳地问:“皇上是想让臣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