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们太好看了，不小心多看两眼。小姑娘别太小气。”
男人依旧稳稳地开车，还有心思跟文玖棠开玩笑。
程亦阳从上车开始就没讲话，默默观察着。
这个场景，很像他们小时候被车带走的样子。
但是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软弱好欺的小屁孩了。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沉重。
车上放着的香薰散出的味道不对劲。
刚开始还很淡，不好判断里面有什么成分。
很快玖棠发现，香薰里有强效迷药。
放在腿上的手伸出，绕到程亦阳的脖子后，揪着他的耳朵玩。
程亦阳的手轻抚着她的手背，看起来不过是一对情侣日常玩闹罢了。
而实际上，两人是在交换信息。
玖棠注意到，她的手刚有动作的时候，那个男人身体突然绷紧，眼神犀利，好似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一般。
“师傅，车里好像有点闷啊，我女朋友有点晕，能不能开个窗？”程亦阳说话的声音有些无力的样子。
男人听着，心里不屑。
一个是程家的弃子，一个是攀上少爷的女人，废话真多。
男人这么想着，讪讪地说：“不好意思啊两位，我这车窗前两天被人弄坏了，所以……”
他说到这就停住了，没有再理会他们。
“这样啊……”程亦阳拖长语调，看着他的目光冰冷无情。
这辆车有问题，这个男人更有问题。
不知道是哪方势力，对他们下手的目的是什么。
玖棠丝毫不慌，和程亦阳暗中交流，判断接下来要怎么做。
然后，玖棠掏出几颗糖，两人分别吃下。
男人以为他们发现了什么，结果看见这两人是在吃糖，心里默默吐槽。
二十分钟过去，司机的车还在慢悠悠地驾驶着，也不怕他们提出什么质疑。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开车的男人时不时地撇一眼后视镜，就见那两个烦人的东西，已经倒在了一起。
那两人闭着眼睛，呼吸平缓。
男人无声地笑，随即加快了车速，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他这药可是夫人亲自赠与，药倒几头牛都不成问题。
闭着眼睛的玖棠，感觉到此时的车速极快，偏偏那些路还都是坑坑洼洼的，她被颠簸得浑身难受。
去你的，什么幕后凶手，爱谁谁，爷不忍了！
想着，玖棠眼睛突然睁开，趁那个男人放缓了速度，直接一拳砸向他的太阳穴。
要不是最后关头她收了点力，估计这男人已经命丧当场了。
那个男人正开着车的时候，就感觉后面一道黑影窜起，朝他扑来。
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脑门子像被什么硬物砸了一下，瞬间失去了意识。
昏过去前，他好像看到了——是那个女人。
连不甘的时间都没有，男人晕倒过去。
车短暂的失去了控制。
很快，玖棠就重新掌控了这辆车，让其在路边停下。
程亦阳从她睁眼的时候也不再装睡，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动作。
他看到他的玖玖是如何一拳砸晕那个壮汉，又是如何干脆利落地稳住这辆车，还把那男人的东西翻了一遍，找到了一些线索。
程亦阳看得一愣一愣的，呆呆的看着，直到下车，站在平地上的时候，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幕中。
“玖玖……”他看着玖棠，好半天只叫出了个名字。
“傻了？”玖棠调笑。
“你好吓人。”
“……”
程亦阳几乎没有亲眼看过玖棠动手的样子。
之前在龙凰基地的时候，他一直听他们说，玖玖是怎么单手放倒一个猛汉，是怎么一瓶神秘药剂迷倒一个庄园护卫的。
听了很多她的传奇事迹，当然也有很多她出生入死的经历。
早就知道她不简单，但每一次都被刷新认知。
他以为自己发狂的时候已经很恐怖了，没想到玖玖跟他也不相上下嘛。
程亦阳想着，不知不觉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天生一对？”玖棠重复他的话。
“没……没错。”程亦阳直视她的眼睛，坚定的说。
“说得不错，奖励你去翻那个男人身上的东西。”
“啊……”
程亦阳嘴上嫌弃，身体还是下意识地按照玖棠说的做。
“你刚刚发现了什么吗。”他一边翻看，问道。
“这个人身上的东西很少。”玖棠思索着，“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
“难道他真的无牵无挂？”程亦阳回应，手上动作不停。
“这里！”他把那男人的上衣撕开，指着。
玖棠下意识地看，然后就被程亦阳的身体挡住了。
他仔细地清洁着自己的手，一寸皮肤都不放过，身体还挡在玖棠的面前。
“怎么了？”知道他这么做有他的原因，也没有故意躲开。
“他在心脏的地方有纹身。”说着，他更用力地摩擦自己的手，“那里有个图腾……应该是蓝家的。”
玖棠有些惊讶，瞳孔微缩。
发现他还在揉搓自己的手，玖棠抓住他的手掌，接过那瓶水，轻柔地擦拭。
“我有点笨。”玖棠低声说。
“怎么啦？”程亦阳感觉她的情绪有些低落，以为是因为这件事，赶紧安慰，“不要难过，一个图腾而已，证明不了什么。”
虽然他不想为那个蓝玉书说话，可是玖玖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应该让你去碰他的。”
玖棠握着他的手掌，将其放在自己的脸颊旁。
“我才笨呢。我不知道自己会难受。”
“噗嗤。”
玖棠被他逗笑。
程亦阳手掌翻转，将她嫩滑的双手包在掌心，深情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
“原来你就是我的药。”
“你也是。”
两人对视，而后开着车离去，把这个意图迷倒他们的男人留在了这个荒郊野岭。
……
回去的路上，玖棠一直想着这件事。
程亦阳拍下了那个图腾——当然，没有让她看到多余的地方。
她知道京都几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图腾，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代表着权力和地位。
如果真如亦阳所说，这是蓝家的图腾，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