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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光明,在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眼看着垃圾箱倒下,隐约能看到一片污秽里有人在动,怪物们的手伸向了那里,原本靓丽的手瞬间变成了尖爪。她们身上白亮的光晕染上了一些黑气。

她们要下手了!想到那个即将中招的人有可能是灵玥,玖棠快速地冲了过去。可是没用!她根本碰不到这些东西!也许是因为她是外来的意识,所以这里的“人”看不到她的同时,她也碰不到这里的一切。

“小玥玥……”玖棠顿感无力,喊叫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

这些怪物在做什么……

她们把试图钻出来的灵玥一脚踹了回去,还咒骂着她跑来这个肮脏的地方,弄脏了她们的衣物。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因为这是灵玥的世界,在她的意识里,所有的暴虐都有几个世纪那么久。

好不容易结束了。玖棠以为这就是结束。

很快,一切又变成了刚开始的样子:几个光鲜亮丽的怪物从光明中走来。这次是一个小巷子。灵玥钻进了一个狗窝里,因为狗妈妈暂时不在,她跟一群狗崽子窝在一起。

怪物们将一些昂贵的零食洒在灵玥的身上,引得那些狗崽子去舔、去啃咬……

接下来的每一次重来,怪物都会用其他新的手段去折磨小灵玥。

原来救下她的那一天,那些女孩把她的衣服扯成条状是她最轻松的那天啊……

过了很久很久,玖棠都只能被迫看着这一幕幕。

终于,事情的转机出现了!

这一次,是玖棠熟悉的,她救下灵玥的那一次。可是直到女孩们又把灵玥塞进了垃圾箱,她也没看到当年的自己出现。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灵玥醒不过来的原因吗?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那些人又回来了,所以她就当自己没被救过吗?!

玖棠怒了。她情绪的波动到了极点,她再也无法忍受亲眼看着灵玥一次次放纵自己待在黑暗的垃圾箱中,被那群光明的魔鬼欺压。也许之前她还无从下手,那么现在她知道了。

她依旧相信,所有的魔鬼在绝对实力面前也得乖乖滚回她们的地狱!

玖棠把这些日子来存储的信仰力全部抽取,迅速转换成星力。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以往的星力会在信仰力充盈到了一定程度自动转换,但这次她不得不冒险。

一团跳动着的红色火焰在她的手上逐渐成型。这时,那群怪物看向了她。看不清脸的怪物瑟瑟发抖,原本还掐着灵玥的爪子立马缩回,又变成了正常的手的样子,然后飞一般地窜回了那片光明之地。

玖棠手上的火焰没有消散。在她的控制下,火团裂成了几个小火球,朝那几个怪物逃窜的方向追去。

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小火球,在飞出的瞬间有着一股霸道的气息,似要毁天灭地。四周的气流出现了瞬间的扭曲。

如果这里不是灵玥的意识领域的话,这些火球早将这里摧毁得渣都不剩了。

然而就算怪物逃走了,还跪趴在地上的灵玥却还是没有丝毫反应。直到片刻后,远处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哀嚎声,一阵黑烟渐渐飘起。怪物被消灭了,但光明之地还没有消失。玖棠不知道,如果灵玥还不愿醒来,这些怪物是不是还会无限地重生。

刚刚追过去的火球回来时明显气息萎靡许多。火球重新化为点点火光,迫不及待地钻进玖棠的身体里。星力消耗过多,现实中的玖棠感到一阵晕眩。她必须加快速度!

灵玥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就像等待着被行刑的犯人一样,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玖棠再次逼出一点星力包裹在指尖,上前去触碰她。

灵玥在这里每天接受的都是各种殴打和羞辱,何曾有人这么温柔的抚摸过她?好温暖、好甜蜜的味道,就像草莓。哦,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吃过草莓了。应该还是这么甜的味道吧?

“玥玥……”玖棠很轻很轻地开口,就怕自己吓跑了她。

灵玥听到这话想要抬头,又怕抬头后会被打,一下子顿住。见此,玖棠终于明白,为什么灵玥意识里的怪物都没有头。

试想,当你想要抬头看着欺负你的人长着怎样的一张脸时,施暴者便会加倍地惩罚,直到你不敢再抬头。所以灵玥的意识里才会永远只看到那些人华丽的衣着,却不知道对方的长相吧。

玖棠的心跳着,每一下都如针戳般的刺痛。她一直以为那次救下的灵玥只是一脚踩在了深渊边缘,却不曾想她只是没看到那些更绝望的事实。如果她能早点救下她……如果当年她救灵玥的时候知道那些人早就是怪物了……又或者如果她当年就有星力,就不会只是把那群人丢进垃圾桶……

她真想,她真的好想,用星力在她们的意识里种下噩梦的种子。就在她们要做坏事之前,就先在意识里加倍体验!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玖棠又加大了星力的输出包裹住身体的外表,然后蹲在灵玥的身侧,不顾她现在正散发着恶臭的身体,紧紧地,紧紧地环抱住她。

感受到灵玥瞬间僵硬的身躯,甚至还想挣脱她,玖棠凑到了灵玥的耳边,依旧用轻柔的嗓音说:“这不是你要待的地方。光明不是真的光明,黑暗也不是真的黑暗,一切在于你的心。抬起头来,睁开你的眼睛,真正的光明一直在你的身边,只要伸手就能触摸的地方。快醒来,我的宝贝……”

感觉星力再透支下去,两个人都会被困在这里,玖棠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星力化为点点星火,漂浮在灵玥身旁。玖棠要让她知道,光明一直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而现在,她被允许触碰她所向往的光。

没有时间了!眼看着灵玥已经开始有反应,但还是不够。玖棠真切地感受到了星力不够时迟早会陷入难以破解的僵局中。如果以往的她只是在警惕幕后的异能者,逐步稳固的话,那么现在她是真正迫切地想要飞速提升!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就在她的眼前,她却依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灵玥永远沉睡吗?就像上一世的她同样无力地面对所有人的惨剧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