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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竟留下她一人

恭鸣警惕看着面前的人影,树木遮挡了月光,让他瞧不清此人的面目,但恭鸣也能看出面前之人是名男子,只是此人浑身散发的敌意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我有说我是尾随你吗。”男子声音低沉舒缓中还带着空灵飘渺的感觉,有些低哑,却又带着凄凉。

“一路走来,你可是一直跟在我身后,你不是尾随我,那又是尾随……”恭鸣说着猛然顿住,才明白过来此人一路尾随的,竟是元璃。

“你究竟是何人?有何目的!”恭鸣退后几步,与男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是害怕男子会突然的袭击于他。

“你太过警惕了,你把元璃一人留在那里,便急促的要赶来截住我,你可真是元璃未来的好夫婿啊。”男子轻飘飘的吐出这样的一句话,却也难掩散发出来的敌意。

“你到底是何人!竟知晓元璃,还有我们之事。”恭鸣前脚上前一步,右手伸出,一把透着淡淡光芒的利剑出现在他掌中。

恭鸣转转剑柄,剑尖直指被树木遮挡住身形的男子。

男子被恭鸣的举动没有半点的惧怕之意,他轻轻一笑,越发的令恭鸣觉得此人异常碍眼。

“如此你就动气了?你是元璃心仪之人,我自然不会拿你怎么样,只是,元璃独自一人在那湖边等你,总归是不好的,你还是快些去她身边吧。”细细听着,男子所言之时,却也有些羡慕之意。

一缕黑烟突然弥漫在恭鸣的剑尖上,随后消散而去,而那名男子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不见踪迹,唯有那遮挡住他身形的树叶在轻微的晃动着。

恭鸣手一挥,隐去利剑,朝着元璃所在的方向看去,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又化为一道光消失在这树林里。

待恭鸣消失后,那原本不见踪迹的男子再次现出身形。

他一身浅灰色衣袍,腰间悬挂着透着淡淡黑光的玉佩,棱角分明的脸庞,冷峻的如不闻人间烟火,发髻上插着一根晶莹透彻的玉发簪,雕刻着竹叶模样,额前的几缕发丝点晴之笔一般,让他的目光显着若隐若现,充满了神秘感。

是那日在仙魔交界之处,被元璃路过伸出援手救助的温诀。

而他总会突然的出现在元璃四周,时刻关注着她,却又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害怕什么呢?

“元璃,这样一个锋芒不露的人竟是你心仪之人吗?”

温诀被恭鸣发现的时候本想速速离开,可是尾随一路上他渐渐发现,恭鸣早已发现自己却还在一路伪装,他虽和元璃话上说着,但心思却未在元璃身上,直到入夜恭鸣竟留下元璃一人追赶他至此,质问他为何一路尾随他,且从一开始并没有觉悟是因为元璃,若如他方才一直否认,恭鸣此人定是觉得自己对他是有所图谋罢了。

这样一个把全部心思都只放在自己身上的人,元璃,你又是为何要心系于这样的一个人。

温诀双手紧握,似乎在隐忍着压制什么,片刻后,一片落叶摇摇欲坠落在地上,而温诀踪影也消失在这黑夜之中。

“元璃。”

恭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直望着湖面的元璃有些出神,直到恭鸣走到她身侧,她才恍惚反应过来。

“你怎么去的有些久?”

恭鸣手中提着两盏河灯,面色平静“买河灯的人太多了,我也是挤了许久才买到。”

许是元璃等待的太久有些烦躁,河灯虽已买到,但也让她没了兴致。

湖边是元璃与恭鸣放进的两盏河灯,闪着烛火,向远处飘浮而去。

“回去吧。”待河灯飘向湖面中央,元璃拽了拽身侧恭鸣的衣袖,示意他离开。

“元璃,你怎么了?”恭鸣跟着元璃有些缓慢的步伐,不解的询问道。

“没有,许是昏睡了一段时间,这才刚醒来就游玩过久,有些疲惫罢了。”元璃所说是实话,自醒来过后,她便常常感到疲惫,体力似乎比以前小了很多。

“也罢,天色已晚,我这便送你回去吧。”恭鸣也没有过多的猜疑。

回到虚坞山,元璃在回自己房间之时,望着虚无上神依旧灯火通明的寝殿,若有所思……

几日过后,天界众仙得到一消息,虚无上神之女元璃仙人将与恭鸣将军在下月初七成亲。

“元璃仙人与恭鸣将军倒也郎才女貌,是一段良缘呀。”

“自然,元璃仙人乃虚无上神之女,身份地位自然也是配的上恭鸣将军的。”

而众仙们所言自然都会传入恭鸣耳中的。

“将军,成亲那日午时,您将会去虚坞山接亲,到时候元璃仙人便会同你回来拜堂。”紫沁站在恭鸣身后,低着头,没人看清她此刻的神情。

恭鸣点点头,没有作答,思绪似乎飘的很远。

而紫沁走后,恭鸣一人站在殿中,他目光依旧贪婪的望着那云层上闪着金光的宝殿,似乎唾手可得一样,面色难掩的兴奋。

从下界回来的那几日,元璃虽有些疲惫,可想到与恭鸣的婚期渐渐接近,倒也一身轻松毫无疲惫之意。

她指挥着众仙婢装饰着虚坞山正殿,以及殿外那宽敞的能容纳近千人的广场。

就在元璃忙里忙外不亦乐乎的时候,紫沁出现在了虚坞山,她身后跟着几名手里端着不知是何物的仙婢。

元璃对紫沁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只知她是恭鸣亲信,从小相伴,关系甚好,但也只是主仆关系。

“元璃仙人,我奉将军之命,将婚席上需要用到的东西给您送来。”紫沁走到元璃面前,简单的行了行礼,随后指了指身后几名仙婢端着的物件。

“是何物?”

“只是一些喜庆色彩的茶杯与碗筷。”

元璃瞧见紫沁尽是面容冷淡,也不知能与她说些什么,便只好点点头,随后领着几名仙婢走进殿内,把恭鸣送来的茶杯碗筷摆放在殿内婚席用品之处。

紫沁一人站在广场上,婚席的主位上近在咫尺,底下已铺了艳红地毯,从主位上直至虚坞山入口,望眼过去,格外的喜庆。

紫沁踩着缓慢的步伐向主位走去,无意却似有意的在四周行走着,只是每到主位上的某一个角,紫沁便停顿一会,手臂似有些抽动般,持续走完四角。

“元璃仙人,东西我已送到,这就先回去了,府中还有事情需要我去张罗。”看到元璃出来后,紫沁率先走向元璃,声音平淡毫无波澜。

“替我向恭鸣问好。”

“是。”紫沁低着头行了礼数,便领着那几名随着她前来的仙婢离开虚坞山。

只是元璃没有注意到,在紫沁转身离去的时候,她那一闪而过的轻蔑,是对这她的……

“元璃。”虚无上神本想来看看场外布置的如何,便看到似有些行色匆匆离开虚坞山的紫沁众人。

“父尊。”元璃闻声转过身去,一路小跑到虚无上神身边,搂着他胳膊,摇晃着,像个孩子撒娇一样。

“方才那人是谁?”

“你说紫沁吗?”元璃望了望紫沁离去的方向“她是恭鸣派来送些物件的。”

虚无上神没有作答,只是同元璃的目光看向那紫沁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离元璃与恭鸣成亲之日越来越近,他倒时不时总笼罩着不好的预感,说不清的感觉,是太过于敏感了吗?

而元璃已经沉浸在欢喜之中,整个虚坞山的装潢都换上了喜庆之色,殿内殿外的来来回回元璃亲自操办着,虽有些劳累但也难掩欢喜。

成亲将至的前一晚,恭鸣一封密信把元璃约在了虚坞山外的一处隐秘的茂林里。

天界茂林不同下界,虽已是夜晚,但也格外通明,仙鸟停留在树梢上,偶尔的叫着,一片祥和。

“恭鸣,明日便是婚席,你突然约我出来所为何事?”还是在如此隐秘之地。

恭鸣双手背在身后,他朝着月光看去,站在他身后的元璃便也捕捉不到他的表情。

“许是明日便是我们成亲之日,我多少有些紧张罢了,所以便寻你而来,想与你交谈交谈。”

元璃凑近恭鸣,与他并肩而战,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云层上那若隐若现的月色“哦?恭鸣竟也会紧张。”

当然紧张。

恭鸣突然笑笑,突然抬手双手搭在元璃肩上,施展力气,让她面向自己“元璃,虚无上神于你心中,有多重?”

元璃望向恭鸣的眼神闪了闪,眼底突然夹杂着一丝打量,不明所以“为何突然这样问?”

“明日我将迎娶你,今后虚无上神只怕会日日思念于你。”

“父尊乃我至亲至爱之人,百年人唯有父尊陪伴在我左右,细心教导呵护我,父尊在我眼里,自然是比这世间万物还要重要。”

母尊当面因仙魔大战不幸殒身,留下父尊一人独自抚养于她,在她眼里,父尊是她的一切,无可替代。

“虚无上神定也是十分关爱于你,才能教导出这样一个令我朝朝暮暮的你。”恭鸣失声一笑,只是眸光流转那一闪而过的寒厉却被一直注视他的元璃捕捉到。

错觉吧?

元璃还沉浸在方才的恍惚中,恭鸣以为许是他的言语让她感到不适,亦或许是她腼腆害羞。

但她却久久没有作答,恭鸣身侧的双手突然紧握,随后放松般的轻声一叹。

“元璃,其实今夜我寻你来,是有事想一问。”

“何事?”元璃扭头,借着月光看清恭鸣的神情,那般的泰然自若,却似乎有些波澜起伏。

“听闻仙令牌在虚坞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