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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搏斗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11号跟这条鲨鱼对峙了快一分钟了,但是这头角鲨却一点离开的迹象都没有,反而对11号他们俩越来越感兴趣,慢慢的向着他们靠近。他甚至都能看到这头成年鲨鱼微开的下颚,其中露出了两排锋利的牙齿,让11号不禁冒了一层冷汗。他缓缓的把军刀由刺改为握,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搂紧了1号的大腿,两只腿快速的蹬着防止自己沉下去。

突然,角鲨一个甩尾,猛地冲向了11号的肚子,两排尖牙也全都裂了出来,想要狠狠咬上一口。11号用力的向右边蹬了几下腿,肚子猛的缩了一下,极为惊险地躲开了这一下冲击,手中的军刀快速的划向了这头鲨鱼的鱼鳍,带出一道血雾,混合在海水里,从嗅觉和视觉上刺激着11号,让他的神经一下子兴奋了。

角鲨被这么扎了一下,不由痛的翻滚起来,有力的鱼尾一个抽打拍在了11号的胸口。

“噗”一口热血从肺部汹涌而上,顺着喉咙一口喷在海水中,赶紧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万幸,只是下方的一根肋骨折了,11号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扎到肺部,要不然他可能就要先1号一步去见上帝了。感受口腔里一丝丝甜腥,11号舔了一下嘴唇,踩着水游向不远处还在翻滚的角鲨,他刚刚那一切最起码拉了半米的口子,加上大卫军刀特有的放血槽,不出一个小时,这头角鲨必死无疑。

他要去给这头鲨鱼补最后一刀,越是濒死的动物越是危险,这一点,11号他自己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猛的一蹬腿,11号背着1号来到了这头鲨鱼的侧面,手中的军刀刺向了它的上颚,扎了进去,然后用力的拔了出来。角鲨这一下被刺痛了,它拍打着水面开始了剧烈的翻滚,左冲右撞,让四周的海水变成一片鲜红。突然,鲨鱼像是闻到了1号小腿上与众不同的血腥味,游了一圈,张开大嘴冲向了昏在11号背上的1号。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11号不知所措,但是鲨鱼已经笔直的冲了过来。

“啊~~”迫不得已下11号怒吼一声抬起了自己的腿横在了1号的前面。

一声闷哼,11号便不由自主跟着这头角鲨晃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大腿像是被钉上一排钉子,在鲨鱼的撕扯下,渐渐渐渐失去知觉,整个人也失去了平衡,被鲨鱼紧紧咬住的嘴扯得左摇右晃,他松开了搂住1号的手,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然两个人都要死。用两只手握紧了军刀,扎进角鲨的背部,头部。

然而任凭11号怎么去扎它,捅他,角鲨那紧闭的上下颚却没有一点松口的迹象,反而越咬越紧。一人一兽就这样抱在了一起,在海水中缠绕搏斗。

但人类终究是要呼吸的,11号开始缺氧了,他的知觉在慢慢消逝,脸部涨的通红,拼了命的想挣扎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可惜,角鲨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军刀再也没有扎进角鲨的身体里,11号的双手也松开了刀柄,他没有了力气,意识在逐渐消散,是的,他就快死了。

一双冰凉的手突然从11号的身后穿了过来,连着他的手一齐握上了军刀,巧妙的在这头角鲨的头上划开了花,是1号,她醒过来了。

鲨鱼终于如愿以偿的松开了牙齿,化作一头死尸飘向海底。

“啊~呼呼呼”大口的呼吸着海面的空气,11号第一次觉得能呼吸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他动了动左大腿,还好,还能动弹,但是角鲨咬的部位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流血,而这片海面也被角鲨和他的血水染了个通红。又看向1号,这个女人又救了他一次,1号的脸色并不好,没有一点血丝,嘴唇略微发紫,这是典型体内缺血的表现,她在海水中泡的时间太长,此刻恐怕右小腿的血液已经全部流干了。

“搂紧我,1号,我们要在另一批鲨鱼赶来之前离开这片海域。”很强势的把1号架在自己的背上,11号头也不回向着陆地游去,只留下那片鲜红证明着刚刚发生过的战斗。

陆地在两人的眼里越来越近,1号用脸部紧紧贴着11号的脖子,失血过多的她脑袋很晕,浑身无力。11号也差不多,大腿上开的口子比1号还要大,然而活下去的信念,一直支持着他向岸边游去。

“丢下我吧,11号,不能让我们两个都死在这儿。”1号用自己的脸颊静静的贴着11号,她看向四周,隐隐约约的有三角鳍浮现在水面上,这些鲨鱼,应该很快就能赶上11号。

没等11号回答她,1号松开了双手。把自己丢下当诱饵的话,应该能让11号逃脱,她不能让11号陪自己送死。

1号沉入了海底,她看着水面上游动的11号,然后慢慢的闭上眼睛。

沉寂,一片沉寂。

“哗啦”身体划破水面的声音从1号的耳边响起,睁开眼,眼睛睁的跟灯泡一样大的11号正狠狠的瞪着她,并用着她无法抗拒的声音吼道“再有下次不听我的命令松开手,1号,我会让你尝尝子弹的味道!你这个蠢女人!”

泪水突然就从1号的双目怅然热下,她一把抱住11号的脑袋,一边哭一边大声喊道

“为什么还要回来救我,你没看到那些鲨鱼快要跟上来了吗,为什么你不丢下我逃命呢。”

第一次看到1号落泪,11号微微一怔,目光瞬间温柔了下来,他没有回答1号,只是重新背好她,抽出大卫军刀,架在胸前,静静说道

“我是一个男人,作为男人,就要拥有保护好自己女人的觉悟。”

四周的鲨鱼慢慢的包了上来,其实11号早就发现了这群鲨鱼一路嗅着自己的血迹尾随着,但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的往前游。

现在,他不再害怕,背着自己的女人,就这样一直活到最后不也很好吗?

鲨鱼们越靠越近,11号距离着自己的死亡也开始倒计时,他想着,待会如果鲨鱼冲上来,自己应该选择怎样的死法。是自杀还是被活生生吃进肚子,想到这,他不由的搂紧了自己背后1号的大腿。最起码,也要保住自己的女人全尸。

“哒哒哒哒哒”耳边传来了uh-60特有的四叶片主旋翼螺旋桨的声音,是穆尼尔!

他疯狂的挥舞着双臂,想吸引鱼鹰直升机的注意力,只要穆尼尔发现了他,就能活下去。

穆尼尔似乎是注意到了11号,直升机慢慢旋转到他的上方。11号一脸期待的看着直升机,等着落下的绳索。

突然,直升机在空中开始不稳的晃动,腹部的m230机炮从机舱里弹出来,对准了11号面前的这群鲨鱼。

“突突突突突突”机炮在水面上打起了一朵朵浪花,溅在1号脸上格外的生疼,而uh-60颤抖的更厉害了,悬在空中摇摇欲坠。一直打光了剩下的一千多发子弹,枪管传出了嘶哑的空转声,直升机才停止了射击。海面上零零散散分布着鲨鱼的断肢残骸,血液染红了整整一大片海域。

11号和1号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鱼鹰摇晃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垂直撞向海面,在他们的注视下,给自己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鱼鹰式海葬。他很确定,绝对是穆尼尔那个老头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