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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新的情况

我们的警务中心已经和全国各个交通交通单位进行大数据联网,现在只要我们进行申请,就能从警务中心查到全国各地甚至出出国的人员信息,除非他是偷渡出国的。

根据小淼的分析,像薛某这样的企业家要出差,而且还是两父女一起出行,一般都会通过两种出行方式,一是坐飞机,二是开自己的车子,坐高铁或者班车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

我们先和本市的机场取得了联系,调查近段时间薛某有没有乘机出行的记录,结果显示薛某并没有坐飞机外出。于是我们又通过工商部门调取到了薛某企业旗下的注册车辆,重点是他本人的车辆,然后据此和高速公路管理局进行了联系。除了法定节假日,上高速都要付费的,这个过服务站的过程车牌就会被登记下来,上高速的时间,下高速的时间,整个行程所耗费的时间等等信息都会记录在案,借此我们可以很方便的查出任何驱车外出的人的去向和出行时间。

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对方反馈回来的信息显示近段时间包括薛某名下的车辆在内,并没有其企业的车辆上过高速。为了保险起见,我们甚至把从工商那了调来的他们企业的员工名下的车辆都查了一遍,防止他们乘坐其他员工的车辆外出,可结果是并没有。

这就说明他们要不然就是租车外出的,要不然他们压根就没有上高速。

一个企业家不太可能租车外出,这样太突兀了,几乎不可能,所以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他们既没有乘飞机,也没有驾车离开本市。

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我们又调查了临海的港口,想看看这对父女有没有乘船外出,得到的答案依然是否定的。

这对父女表面上说外出出差,可实际上行踪成谜,所有的出行方式都没有选择,或者说有意隐瞒,而就目前我们警方掌握的证据又不能对其进行传唤,这就难搞了。

调查工作似乎陷入了僵局,调查组成员再次聚集到会议室,对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进行分析,确定下一步的调查重点。

首先是之前何法医在死者内裤里发现的那张残缺的车票,有调查人员表示这张车票有没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有意误导我们警方,故意放在死者内裤里的,又或者这张车票会出现在内裤里纯属偶然,和本案并没有什么直接关联。

针对这种质疑,何法医当即做出了否定。

何法医说“这张残缺的车票放在死者内裤里层一个隐蔽的口袋当中,这种位置绝对没有什么偶然一说,平常你有意想塞都塞不进去。至于是不是误导我们警方,我感觉也不太可能,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隐蔽了,如果犯罪嫌疑人有意误导,为什么不放在更明显的位置呢?如果我没有发现这张残缺的车票,那么我们根本无法从这张车票发现死者的身份,所以这场车票很大可能是死者有意放在那里的。”

根据何法医的说法,我们警方更加坚定了这张车票与死者的死因有关的设想,如果如河法医所说,那么死者一定是想要通过这张车票暗示杀害他的凶手。

现在的问题是这张车票我们已经翻来覆去的研究有一段时间了,除了找出田家这一条线索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发现,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寻找突破口呢?

会议大厅里陷入了沉寂,干警们三三两两的小声议论着,可谁都没有表达自己的观点,显然大家都对自己的想法存在疑虑。不多时会议室里就已经开始烟雾袅绕,大家都不自觉的掏出香烟抽了起来。很多人认为吸烟可以使自己的大脑清醒,至少也有提神的作用,可是大家吸烟对于我这种不吸烟的人来说就有些难受了。

很显然小淼也不喜欢一屋子的男人吞云吐雾,可这个节骨眼上又不能离开会议室,毕竟还没有讨论出个研究的方向来,于是只能仰起头来呆呆的看着烟熏雾绕的大厅。

突然,她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看向投影仪上的照片,看了小半天之后说道“我怎么觉得这张车票有些问题啊。”

听她这么一说,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转向了这边。

“你看出问题来了?”吴师傅问道。

小淼见大家都在看她,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这张车票也许还有些我们没有发现的信息。”

“什么信息?”我也凑上前去。

小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我突然想到,也许这张车票不仅仅指向凶手本身,还有可能指向受害人和凶手接触的地点。要暗示凶手身份的方式有很多,受害人为什么偏偏选择车票?或者说他为什么不得不选择车票这种途径来暗示凶手的身份?也许是因为他和凶手曾经在和车票有关的地点接触过,比如说车站。”

“车站?”我看着投影仪上的车票残骸图片“你的意思是受害人曾经和凶手在车站接触过。”

小淼点了点头“很有这种可能。”

既然眼下调查陷入了僵局,小淼提出的这种可能性立刻就进入了专案组的讨论范围。要是按照平时,拿到车票这种东西之后,调查买票人和其所乘坐车次,甚至是针对出发和抵达两边车站的调查工作马上就会展开。可这一次我们却并没有这样调查,也许是之前寻找到田四的过程太过顺利了,大家都从心底里认定了只要跟着这条线索查下去,马上就会有所突破,反倒忽略了与之相关的其他信息。如今调查陷入了僵局,这个平日里再正常不过的调查步骤才会再次进入我们警方的视野。

我和小淼立刻赶往本地车站,调阅车票上时期当日该趟车的监控录像。

这张残破不全的车票是普通绿皮车,并不是和谐号,因此车场并没有监控摄像头。我们只能跟铁路部门调阅当日车站内的监控,按照车辆到站记录的时间点查看那个时间段火车站各个出站口的监控录像。

现代刑事侦办当中查监控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措施,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监控,在这个监控摄像头无所不在的年代,别说车站机场这种人流密集的公共场所,就是超市酒店乃至街头巷尾都能看到监控摄像头的身影,这两年各地方政府都在推进“天网”系统,其实就是把监控摄像头安装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争取在城区内不留死角,城乡结合部全面覆盖,城镇地区重点地区实时监控,最大限度的保证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调监控不难,真正难的是查看监控的过程,就拿我们临海市火车站来说,单就车票上这个火车东站,就有八个出口,每一个出口都拥有六到八个监控摄像头,总计五十四个摄像头。除此之外还有大厅外包括广场上的二十多个摄像头,加起来有将近八十个摄像头要查。一般情况下临海市火车站的平均车辆到站率为三十四秒,也就是说平均半钟有一趟车到站,每趟车的旅客人数在一千多到两千多不等,再算上晚点,旅客滞留,发生紧急情况等因素,每分钟从单独一个摄像头下方经过的旅客就有上千人之多,这还不包括进站的,逃票的,黄牛,小偷小摸的那些人。

八个出口加起来一分钟就有上万人从中经过,因为摄像头角度的关系经常看不到某些人的人脸,因此还需要结合几个摄像头加以分辨。现在警用系统内还没有普及只能人脸识别系统,因此我们只能靠一双肉眼一个人一个人的看,逐一比对和识别,这个工作量可想而知。

监控文件取回来之后,专案组所有手上没有紧急任务的人就聚到了会议室里,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对经过转码的监控文件进行人肉识别,这个过程有多痛苦可想而知,我只看了两三个小时,眼前就完全模糊了,人和人根本分不清,只看到屏幕上一对模糊的影子如潮水般涌动,看得我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天之后终于有同事发现了线索。

大家马上聚到那名同事身边观看,只见屏幕上一个男子和田老四非常相似,应该就是他本人没错,而在他的身边有一个胖男人和他走的很近,两个人不时还会低语几句,很显然两个人是认识的。

这个胖男人戴着鸭舌帽,而且一路上都低着头,拍到他们好几个摄像头都无法看清这个男人的长相,这说明这个人在有意的掩饰身份。

“这家伙挺狡猾,都会反侦查了,看来我们又得去找那个田老四了。”最先发现信息的那名同事说道。

“先别急,我们先看看有没有其他发现。”吴师傅说道。

“这两个人从车站里出来,说明他们都搭乘了那趟火车,要不我们查查那张车票的邻座,说不定他们就坐在一起。”我刚把话说完,马上有同事联系了铁路相关的部门,调取了该趟火车整个车厢所有的旅客信息。可是经过核对,我们发现那张车票旁边邻座登记的身份证似乎是假的,因为身份证本人并不在本市,近段时间也没有开过临海。

这一下我们更确定,这个胖男人的身份有问题了。我们马上联系了何法医,让她过来帮忙确认一下,经过和法医的辨认,可以肯定这个胖男人的体貌特征和死者的体貌特征基本吻合,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死者本人。

田老四曾经和这个使用假身份且有意遮挡面部的死者坐火车来到本市,这是为了什么?根据田老四的说法,他来本市是来看他二嫂的,可他们明明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面了,他怎么会突然跑到几百公里外的临海来看他二嫂呢?

难道说他来临海完全就是因为这个胖男人,真正要看他二嫂的实际上是这个人?可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需要田老四陪着他来田家二嫂呢?

一切的疑问似乎已经渐渐的浮出了水面,接下来我们只要搞清楚这个人的身份,事实很有可能就能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