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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师傅住院

胡队讲完当年那场震惊全国的爆炸案之后,车上所有所有人都沉默了。也不知道是被那起案件中愚昧无知到极点的犯罪分子所震撼,还是为案件中无辜的死难者默哀。

我依靠在椅背上,深呼吸了一口,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无力感。良久之后我转头看向一旁的小淼,发现她别过头去看向窗外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被窗外的景色所吸引还是已经沉沉睡去。

此时我们还在震惊于胡队所说的这种“愚昧而纯粹的恶”有些难以自拔,完全没有想到在临海即将有一场“纯粹而狠毒的恶”正在等着我们。

回到临海之后,我们这些参加园博园枪击侦办工作的警员获准休息一天,别觉得一天的时间太少,这还是特批的,因为寒队那一组的银行抢劫案还没有抓到凶手,因此按照以往的情况胡队这一组结束调查之后要马上加入到未结案的侦办组,协助侦办未结案件。上级领导部门是体谅我们在侦办枪击案当中不眠不休的工作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放一天假让我们缓口气休息休息,好全力投入新的案件侦办工作中。

要说辛苦,寒队那一组的接案更早,侦办的时间更久,因为牵涉到金融部门和巨额狂想承受的压力更大,可事到如今却依然没有能抓到嫌疑人,他们的艰辛程度可想而知。

我回到宿舍之后结结实实的睡了十多个小时,这十多天以来可把我累坏了,这一觉当真是睡得天昏地暗。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虽然很疲惫,心里却总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因此在谁教的过程中好几次从睡梦中醒来。只不过由于身体太过疲惫的关系,就算醒了也爬不起身,躺在床上没多久又睡着了,如此反反复复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算勉强恢复了元气。

我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中莫名的担忧,好像在牵挂着什么,可是一时半会儿居然想不起来。这时候正好电话响了,我按下接听键一听,居然是小淼打来的。

“梁哥你醒了吗?我们去看看老吴吧……”

一听这话我猛地意识到,原来自己心底牵挂的是吴师傅,只不过之前因为工作的关系,满脑子都是案子,一时之间居然忘了这事了。现在案件终于破了,这份牵挂又回到了脑子里。

我答应了一声,赶忙爬起身来,胡乱的整理了一下个人卫生,换了件还算干净的衣服就往楼下跑。

来到楼下我就看到,人家小淼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还别说,小淼脱下一身警服换上短裤T恤,马上就变成了十八九岁女大学生的模样,反观我进二大队才两年,整个人就苍老了很多。平时小朋友见了我都叫叔叔不说,照镜子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像是快奔三了。

小淼见了我之后很自然的牵住我的胳膊肘,开口问道“梁警官,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老醒,睡不踏实。”我如实回答。

“想什么?”

“应该是相思成疾的关系。”

“相思?思谁?”小淼问这话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道加重了不少。

“你一打电话来我就明白了。”我直视着小淼投向我的目光“我放心不下的,是咱们吴师傅。”

“你……”小淼刚要发飙,突然意识到我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于是一边掐住我的手臂一边说道“没想到咱们没想到我们梁警官这么感念师恩啊。”

我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讨好似的说道“你也一样啊,不是你主动约我去看吴师傅的吗?”

“对呀,我们都很关心咱们的老师傅,所以我们还是快走吧!”说完小淼几乎是扯着我向门外走去,搞得守门的大爷奇怪的看着我们。

因为是办私事,所以我们没有动用那台公车桑塔纳2000,而是打了个的。结果一上车我就后悔了,那的士师傅是个碎嘴,好家伙从我们上车开始一路上从爱太空聊到内子宫,宇宙之大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快到目的地了他话锋一转,突然把话题引到我们身上“小两口挺恩爱嘛,一路上都牵着手,怎么?去做产检啊?”

我刚要出口否认,小淼却先开口了。

“不是,是去堕胎。我怕他跑了所以一直抓着他。”

出租车司机一时语塞,只是在后视镜当中用一种怜惜的目光看着我。

我原本想解释一下的,可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能默不作声一直熬到了下车。付车费的时候,那碎嘴师傅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对我说道“没事小伙子,都会过去的,男人就要负起责任来。”

“呵呵。”我苦笑了两声,被小淼拽着走进了医院当中。

其实在来看吴师傅这一路上,我的心情都有些忐忑。因为上一次我们来看他的时候,那个主治医生特别叮嘱过我们,这让我有种收到“病危通知”的感觉。所以我在来得路上实际上我都做好了迎接一些不好情况的准备。

没想到我们来到吴师傅原来住院的病房后,却没有见到他本人,一问才知道,他被转移到其他病房去了。

“是重症监护室吗?”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站在对面的那个护士长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没事住什么重症监护室?那重症监护室是人人都能住的吗?”

我自知失言,赶忙闭上了嘴。一旁的小淼接口道“那请问022号床的病人现在转到哪个病房去了?”

“转到二十八楼去了。具体哪个病房我也不知道,你们上去再问问吧。”护士长回答。

“不知道二十八楼是什么科室?”

“二十八楼不是科室,是疗养区。”那个护士长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那个022床的病人面子真大,别人想要个床位都没有,我们要把他转到二十八楼他还不愿意,最后非得副院长来请他他才上去的。”

我和小淼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心说怎么吴师傅肝有问题,却跑到疗养区去了,还要副院长来才请得动的,这是怎么回事?

在护士长这里得不到答案,我们只能自己到二十八楼去寻找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