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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看望老吴

针对嫌疑人购买炸药之后的去向调查还在继续,我和小淼却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确定收到的消息是否与嫌疑人有关,并设法从中找出嫌疑人的踪迹。现在看来张某遇到的那人确实嫌疑人,他搬运那些编织袋的地方和王某家的仓库吻合,失踪的赵某所驾驶的电动三轮车也和我见到的那辆三轮车很相似。可仅就这些方面来看,只能了解到嫌疑人购买炸药后的运输方式,依然无法查出他的行踪。

追踪线索是需要大量的人力和时间的,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出嫌疑人的藏身之处,因此专案组把继续追查的任务交给了辖区派出所,责成他们顺着发现赵某鞋子的那条路继续搜寻过去,争取发现新的线索,而我和小淼则马上返回二大队。

在返回二大队的途中,我们一直在于寒队那边取得联系,争取了解案件调查的最新进展。根据寒队的说法,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全市的刑侦警察已经把所有已知的医院诊所都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借助各小区物业和居委会大妈们的帮助,很多不为人知的小诊所,无证经营诊所乃至兽医院都被排查了一遍,可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发现嫌疑人的踪迹。

“难道之前我们的推论是错的?嫌疑人并没有去治伤?”小淼嘀咕了一句。

“搞不好那人已经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了。”我也跟了一句。

“不太可能,找到一个死人远比找到一个活人容易得多,除非这个人死了之后还懂得把自己埋了,就目前的情况看嫌疑人越是没有消息,越证明他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肯定是我们的方法方式不对。”寒队在那边说。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尽管已经连续三夜两天没有合眼,但在没有获取关键性信息的情况下,我们依然没有要休息的打算。

寒队那边似乎思考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你们回来的时候是不是经过市第二人民医院?”

“是的,第二人民医院这边还没有排查吗?”

“查了,不过人手不够,就去了两个同事,还不敢进住院不就在外面门诊了解了一下情况。那边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二十八楼住的都是省里市里的大人物,我们也不敢打扰他们,再说了那里安保措施非常严密,保安都是退伍的武警。你们经过的时候去看看老吴吧,顺道去住院部瞄一眼,我寻思着也没什么事,不过有我们自己的人看一眼总是好的。”

“行。”我们答应了下来,心情突然好了不少,车速都加快了一些,一边开车还一边寻思着给吴师傅带点什么礼物,结果小淼说别的不用带,给吴师傅带上次那种不含酒精的饮料就行了。

为吴师傅默哀一秒钟……

来到人民医院,那里还是和我们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摩肩接踵,目之所及都是黑压压的人头。有时候想想,我们的工作虽然辛苦,工资也不高,好歹一身没病没灾的,也算是一种幸运了。警校里有句话叫“活着干,死了算。”希望到了那一天真的就是死了算了,千万别给其他人添麻烦。

我们俩跨过人潮人海,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般病人不能进入的二十八楼疗养区。和下面门诊大厅的人头攒动不同,这里依然是那副宁静安详的模样,清新优雅的格调,郁郁葱葱的盆栽,笑容甜美的前台护士,让人感觉这里完全不像是医院,而更像是某个主题……呃,我说的是酒店或者宾馆。

在前台进行简单的登记过后,我们向着吴师傅所在的病房走去,可还没走几步,小淼突然拉了我一下。

“怎么了?”我诧异的回过头来。

“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情况不对?”小淼一边说着,一边向四周张望,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

“有什么不对?你闻到酒味了?”我调笑道,你还真别说,让吴师傅不喝酒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现在虽然医生明令不准他喝酒,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倔老头会赶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不,我只是觉得……”小淼斟酌着字句“这里是不是太安静了?”

“这里本来就应该安静啊,你忘了这里是老干部疗养区了?住在这里的谁不是那啥的人,你看看咱们为了进这里来费了多少功夫,要不是上次何主任发过话,我们又挂着调查的名义,我们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进来。咱们都是这样了,你想想其他人……”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淼打断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想了想继续说道“今天这里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我向四周望了望,没看出有什么异常来啊,于是调笑道“小淼同志,你是不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了?要不待会儿你在吴师傅房里的沙发上躺会儿,我调查的工作交给我就行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确实感觉……怎么说呢,怪怪的。”小淼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于是正色道“行,待会我们看完吴师傅之后,把这一层仔仔细细的搜查个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有什么牛鬼蛇神都给他揪出来好不好?”

小淼白了我一眼“贫的你,哪有什么牛鬼蛇神,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啊。”

“是是是,我说的是宵小之辈,不法之徒。”我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吴师傅病房的房门。

然而门刚一打开,我整个人就愣住了。

此时宽敞的病房内空空如也,别说人了,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这是怎么回事?吴师傅人呢?我和小淼面面相觑,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会是躲到什么地方都喝酒去了吧?”小淼问道。

我心说还真不好说,吴师傅这个人酒瘾上来了,那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于是我们一边按下了呼叫护士的按钮,一边四处寻找起吴师傅的踪迹。可找了一圈,卫生间里阳台上包括床底下衣橱里都看过了,愣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这就怪了,按照之前何主任的说法,吴师傅的情况是绝对不能轻易外出的,这个节骨眼上他跑到哪去了呢?

护士站的小护士来了之后也吃了一惊,那个笑容很甜的小护士说她们有规定半个小时就要查房一次,她上一次查房的时候吴师傅还在的,到现在不过十多分钟,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电梯对面的护士站值班没有离开过,没有见有人离开呀,这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吴师傅就不见了呢?

我伸手一摸被子,被子里确实还有些余温,这说明吴师傅前不久还躺在床上,他是刚刚离开的。

“你们这一层除了电梯还有其他通道吗?”小淼问道。

小护士想了想点头说“有,有两个通道,一个是医生护士的专用通道,需要刷卡才能进出的,还有一个是消防通道,但是那个地方在正常情况下是不能轻易打开的,只有发生特殊情况比如说断电烟雾报警等情况的时候那里才能打开,否则一样需要刷卡出入,病人是不能出入的。”

“别管什么能不能,现在老吴确实是不见了,这两个地方我们都得去看看。”小淼说着就要往外走,吴师傅现在的身体情况很不好,别看他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的,实际上都是靠药物吊着,连何主任那样的泰山北斗不客观,他的情况有多严重可想而知。这个时候他跑出去,万一有个什么好歹,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此时小护士也慌了神了,一听小淼这么说一边带着我们往外跑,一边就用对讲机通知其医院的领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