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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还得求人

事不宜迟,我和郑丁两位警官马上赶往那家茶楼,调查那个秃顶中年人的相关情况。

茶楼老板是一个看起来很贵气的中年妇女,她倒是很配合我们的调查,可无奈的是老板娘并不是每天都在茶楼里。听了我们的描述之后,她表示这个人并不是他们茶楼的熟客,因此也没什么印象,问了一圈楼里的几个前台和服务员都表示不记得了。

我们看他茶楼里装有监控摄像头,于是又让她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一下。

监控画面倒是很清晰,进出的客人包括停在门口的车辆都能拍个一清二楚,按老板娘的说法是为了防止客人逃单以及有人偷东西。问题是他们酒楼的监控录像只保留七天,小平头是上个月来的,他那个时候的监控录像早就删除了。

我和另外两位民警走出茶楼的时候都有些失望,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就这样的断了,实在有些不甘心。我们在车里讨论了一下目前的情况,感觉在没有获得其他的线索之前,茶楼这条线还不能放,于是丁警官自告奋勇的留下来蹲守,看看那个秃顶的中年人还会不会回来,而我们则赶回局里和其他组的同事开谈情讨论会,研究一下其他的调查方向。

没想到我刚回到局里,就被吴师傅叫了过去。

“师傅啥事?”不用说吴师傅肯定又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你们去茶楼没问出什么对吧。”

“是啊,茶楼里的人对那个中年人没有印象,他们的监控录像又只保留七天,上个月的早就删掉覆盖了,想恢复都没可能。”

“有些东西是想删除也无法删除的。”吴师傅突然说道。

“什么东西?”

“犯案的痕迹。”吴师傅神秘兮兮的说道“刚才我又去了一趟那个户口本被盗的人家,仔细的看了一下现场。”

“有什么发现?”

“虽然我基本上可以肯定,盗窃那户人家的和盗窃金丝巷那边的不是同一伙人,不过结论确实一样的,明面上双方都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还有下一句,忙问道“那暗面上的呢?”

“暗面上的就是偷户口那人的手段还是要欠缺一些,至少让我看出了一个问题,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是什么?”

“他在门上留下了撬锁的痕迹。”

“撬锁?我们上次去可没听那家人说他们家被撬啊,当时还推断说是不是忘记关门窗了呢。”

“是撬锁没错,因为那人的手法非常娴熟,上次我们没有看出来,我蹲在那家人门口研究了老半天才看到了锁孔不自然的摩擦痕迹,还因此把居委会那个老太太招惹来了。”

“知道那人是撬锁的有什么用?”我还是不理解。

“我们在办案的过程中也好几次请锁匠来开门,据你的观察那些锁匠的技术怎么样?”吴师傅不答反问。

“有好有孬,总体来说都比较一般,老式的锁还好些,要是新式锁机的锁经常要捣鼓半天,有的时候还会把人家的锁搞坏。”

“那家的男主人就是在保险柜公司上班的,他们家虽然住在旧小区,门锁却是比较新的金点原子。开锁那人不止可以打开他们家的门锁,甚至能让我们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发现开锁痕迹,这说明什么?”

“这人是个开锁的老手了。”

“会开锁的人虽然不少,但能把锁开得这么熟练甚至几乎不留痕迹的人却不多。”

“我这就去走访一下本地的锁匠。”我说完转身就准备往外走,没想到被吴师傅叫住了。

“等等,你以为现在是在孙家乡啊,我们现在是在省城,这全市的开锁铺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等你一个个走完上面的专案组都下来了。再说了这会开锁的一定会开个开锁铺么?万一那家伙专职盗窃,别人都不知道他会开锁怎么办?”

“那倒是,那您说该怎么办?”

吴师傅一撇嘴“还能怎么办,走捷径呗。”

“捷径?”我没听懂。

“找张大佛爷去,他别的不行,这城里什么三教九流他都认识,这种事去问他准备错。”

“好咧。”我得了准信马上要走,可步子刚迈开却又停住了“对了师傅,您和那张大佛爷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够铁,他这么愿意帮咱们。”

听我这么问,吴师傅难得的咧嘴笑了笑“要说这个话可就长了,等有时间你买两瓶茅台来,我慢慢告诉你。”

“行吧。”我转身就下了楼,心说我那点工资一个月都不够买两瓶茅台,这个故事吴师傅你还是憋在肚子里吧。

下了楼见到郑警官正在那里等我,他说案情分析会已经开完了,负责各方向调查的同事都表示没有什么新的进展,赵所长见我和吴师傅没去,就问我们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算是吧。”我笑了笑“走,我们去见个大人物。”

“大人物?谁啊。”

“当代杜月笙。”

“杜月笙?你还认识这号人物?”郑警官兴奋起来。

“呵呵,见了他你就知道了。”我们俩快步往外走去,当经过转角的时候,差点和一个人撞在一起,只见那个人抱着一大摞资料,连走路都有些困难了。

“小张?你这是……”

“没事,查资料呢。”小张理也不理我们,抬腿往楼上走去。

我和郑警官对望了一眼,虽然没说出口,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来了——这高材生和我们基层民警查案的方式还真是天差地别啊,我们以现场走访为主,以证物证人为根基,人家倒好,每天蹲在局里查资料,也不知道这故纸堆里能不能找出破案的线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