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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星君的未来

传说自开天辟地起,即有四只混沌神兽守护天地四方。四神兽劳苦功高,众仙敬之以神君位。四神君分别是青龙孟章神君、朱雀陵光神君、白虎监兵神君、玄武执明神君。

除了玄武执明神君在天庭任真武大帝、玄天上帝之职,其他三位神君都行踪莫测。青龙神君在东海上有一块封地,名曰‘青龙岛’,由九位龙子留守。这九位龙子分别是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负屃、螭吻。

青龙岛上灵气充裕,诸类生灵杂居其中。众生灵依照凡间城镇,建立了一座青龙镇。此时,在青龙岛长老议事厅中……

“这娃娃就是昨夜的妖星?”一位身着麻衣,鹤发童颜的老者仔细打量着襁褓中的婴儿。

“是啊,申伯伯。你看是像我多些还是像远清多些?”答话的是一位巧笑嫣然的素装女子。立在她身侧的是一位舒眉朗目、英挺俊秀的年青人,笑着插话道:“盈盈,其实我觉得像你比较好。”

这女子姓胡,名盈盈,与身边的年轻人林远清是一对夫妻。议事厅中或坐或立还有数人,是青龙岛诸位长老,此时他们目光的焦点却是襁褓中的婴儿。

“现在还这么小,哪里看得出来。”鹤发老者申公正是青龙镇长,他拈须笑道:“恩,不过,从面相看定是多福长寿之人。盈盈,你们多年辛苦,现在终于得偿所望了。”

“是啊,多年以前咱们不是就卜算过,林家命里不该绝子嗣,现在你们总该踏实了吧。”此时说话的是一位笑容慈祥的老夫人,正是青龙岛七位长老之一的温夫人。

胡盈盈不好意思的笑笑,林远清谢道:“这些年真是让长老们费心了。”说罢,两人相视微笑。

林远清本是凡间一位官员,而胡盈盈却是青龙岛狐族族长、青龙镇前任镇长之女,胡盈盈在游历凡间时与林远清相识并结为夫妻。两人尚未有子嗣时,林远清受难身死。胡盈盈带着林远清灵识回到青龙岛,在众长老帮助下,助其修成鬼了仙之体,但从此却无法孕育子嗣了。

胡盈盈不甘心林家绝嗣,在岛上的青龙圣殿虔诚祈祷十多年,终于得到青龙神君神谕,指点他们得下凡星宿为子。此时襁褓中的婴儿便是那下凡的星宿。

多年夙愿得尝,两人内心实是无比欣慰。

“盈盈,你现在也是做母亲的人了,以后且不可再淘气了。”说话的是身着文士衫的列山先生,他学贯古今,是青龙岛的学政长老。近千年来,凡岛上出生的都是他名义上的学生。此话说出,胡盈盈连忙辨道:“先生,我哪里淘气了。”

列山先生笑道:“你的性子,我们岛上谁不知道。这娃娃传了远清的脾性还好,若是传了你的性子,将来九成九也是个淘气鬼。”众人连连点头称是,连林远清也微笑附和。

在议事厅主位坐着的,是一个龙袍中年人。他仿佛与这轻松的气氛格格不入,面上始终波澜不兴,没有半分笑意。等众人笑过,他才道:“远清,你将昨夜的事情向长老们细细说一下罢。”

“是,六殿下。”青龙岛可称‘殿下’者,就是九位龙子了,这六殿下正是九龙子排行第六的霸下龙子。九位龙子大多生性好动,不喜久居一处。所以近数百年来,岛上留守的只有这位霸下龙子。林远清将婴儿交给胡盈盈,向这位六殿下微微欠身,将昨夜得子的过程娓娓道来。

“前几日,元真长老领着龙宫蜃师在碎金岛布下大幻阵,齐正卿长老领龙宫数十万水族守阵。六殿下带着我和盈盈静候妖星降世,昨夜的天象长老们都看见,我也不赘述了。妖星降于碎金岛附近,打捞起来时却是一块仙玉,没有灵识蕴含其中。后来六殿下取了我的一丝命魂和盈盈的一滴心头血,施以魂血唤灵大法。结果仙玉被光芒遮掩,待光芒散尽,便只留下这孩子了。齐正卿长老领水族去龙宫交割,我们时候便回青龙岛了。”

众长老啧啧称奇,化玉为人实在是闻所未闻,以前数次星君降世大多是转世投胎。此次妖星降世的风格真是与众不同。

胡盈盈向一直坐在主位沉默不言的霸下龙子道:“龙伯伯你给宝宝起个名吧。”霸下龙子居岛主位,身份最尊,所以让他取名最为合适。

“不可,”霸下龙子摇头道:“此子天赐,非其父母不得命名,否则必受天谴。”

列山先生道:“六殿下言之有理,还是远清起名的好。”

林远清思索片刻,便道:“我只希望宝宝不要向我一般顽愚。‘深明’、‘通达’谓之‘睿’,就叫林睿吧。”

“林睿,林睿,好名字。”列山先生拈须笑道:“待孩子成年后,再请六殿下赐字吧。”

“呵呵,列山,这你就不对了。”申公笑道。

“怎么?”

申公道:“凡间男子以二十为成年,但睿儿是凡人吗?等他成年真不知是什么时候去了。依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一并赐字吧。”

“不错,不错,是我思虑不周。便就请六殿下赐字吧。”列山先生笑道。

“我没什么学问,还是列山你来吧。”霸下龙子拒绝道。

“唔,那老朽就狂妄了。”列山先生一阵摇头晃脑,半晌才道:“这孩子既然是仙玉所化,就字‘玉涵’吧。”

胡盈盈道:“先生这个字取得好,比给齐师兄取得那个‘缓之’好多了。”胡盈盈和齐正卿都是从小在青龙岛长大,互相知根知底。齐正卿年少时性子急躁,嫌列山先生给他取得‘缓之’这个字不和他脾气,他便以离岛出走要挟列山先生要换一个,结果被他老父一顿饱打。此时说起来这趣事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霸下龙子依然闷闷不乐。

待众人稍静,霸下龙子问道:“诸位,你们如何看此次天象?”

申公略一沉吟,道:“从天象看,此子与二十八宿关联甚深,多半是二十八宿一百八十二星之一下凡吧。”

“这么说来,我也终于要有一个星君做学生了,呵呵。”列山先生笑道,“六殿下、申公,老朽就毛遂自荐,来做这位星君的老师。”

“列山先生且慢!申公所言,我不敢苟同。”这次发话的是主持青龙圣殿的白长老:“自古以来,二十八宿主朝代兴衰,所降之时皆为乱世。然现今凡间旧朝崩坏,新朝已立,数位应劫星宿业已归位,此时怎会又降下一位来。睿儿是否二十八宿星君,实是有待商榷。”

“要知道睿儿是何身份,其实不难。”一位寻常打扮的发福中年人道,他是岛上主管外事的金长老。“我们可以托附近众仙代为打听。最快的是蓬莱三仙,这三位上仙差事甚为清闲,不出三日应有所知。其次是东海龙君,龙君处常有天官下旨布雨,应该能得些消息。不过时间就很难说,快则三五日,慢则月余。”

“白长老,有理!”说话的正是元真散人。

“无论这孩子是什么下凡,只要到了青龙岛就是你们的晚辈。”霸下龙子顿了一顿,道:“你们先仔细看看孩子的根骨。”

林睿一直被胡盈盈抱在手中,众长老先前不曾细察,此时逐一接过仔细查看。只是片刻过后,众人个个双眼放光,看来是发现了良材美质。

温夫人最擅长医术,此时在众人中最有发言权,就先道:“此子根骨极佳,体内五行均衡,阴阳调和,对我的灵力也可极好的融合。将来若是修习武学和是我的功法必是事半功倍。”

“且慢,”听温夫人如此说,白长老马上道:“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可是我发现睿儿对我的灵力融合也是极好,岛上众人无一可及,学我的功法将来必可以到登峰造极之境。”

元真散人马上面无表情接道:“对我的灵力融合也极好,学我的功法。”

列山先生笑道:“学谁的功法我就不管了,可是将来一定要跟我读书。”

金先生武学、道法修为不高,他在岛上虽为众人所知的是一些杂学。此时只在一旁向胡盈盈道:“盈盈,你以前也是跟我学过一段时间,你的天分极高,睿儿想必也不差,不知睿儿将来是否可以和我学些杂学?”

林远清和胡盈盈见众人争着要做老师,便知林睿资质必是极好,甚为高兴。林睿彷佛喜欢热闹,听见众人争吵声越来越大,竟‘咿呀’、‘咿呀’笑了起来。

“诸位,诸位。”申公见众人吵成一团,连忙高声叫道:“跑题了,到底和谁学我们稍后再议,诸位可曾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白长老略一错愕,马上笑道:“有啊,睿儿的资质是异常的好啊。将来有睿儿替我主持青龙圣殿,我想必可以放心潜修了,哈哈。”

“妄想!”元真散人道。

“哼!”霸下龙子见众人吵嚷不停,眉头越锁越紧,终于开口道:“只怕你们谁也不能做这孩子的老师了。”

众人正要发言,龙子却抬手阻止。右手一翻,一枚不知质地的令牌已举在空中。他一字一顿道:“父亲及众兄长不在此,我以青龙岛主身份,令‘凡青龙岛所属,不得授法术予林睿(玉涵),违者逐出青龙岛’。”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俯身答应。待抬起身,温夫人问道:“如此良材美质,却不许修习法术,六殿下可否告知我等原因?”

仿佛是躲避众人问询,霸下龙子闭目不言。

列山先生摇头道:“既然六殿下请出百年才能用一次的青龙令,老朽等也只好遵命了。不过孔子曾云‘有教无类’,我平生所学大半不是修行之术,所以这个老师我还是要做的。”

金先生也上前一步笑道:“我本就不善修行,这一身所学,自然也不在禁止之列。睿儿如此良材美玉,实是可遇而不可求。”

“小侄先谢过两位先生。”林远清道:“小侄一介书生,也希望睿儿能多学诸子百家之学,能不能学法术倒也无所谓。”

胡盈盈心中略有不甘,但事已至此,再辩驳也无用了。她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和青龙令对抗。

“可惜,可惜。”温夫人、白长老、元真散人暗想。

申公等了片刻,道:“好了,此事先放一放。睿儿到了青龙岛,想必近日天上凡间都会知晓了。我提几个意见,大家议一议吧。”

“请金先生使用一切关系,尽早探知天庭消息。”

“再向东海龙君借水族五十万,由岛卫率领驱离青龙岛方圆千里内所有得道之士。”

“同意!”众长老齐声道。顷刻间,宁静的青龙岛沸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