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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晚冬初暖意萧然(2)

一年未见,那些夜里伤心的眼泪和凄惨的哭声,好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失了,一点痕迹都寻不到,就像赵子清以为陈宗真的死于空难,坠落于千米深海中长眠一般。

“你怎么会……?”看着他坐轮椅,她的震惊不言于表。

他淡淡笑了一声,声音已经不像从前那般爽朗厚重,“你得去问你的好哥哥了。”

她虽然天真,却不傻,对于陈宗带着挑衅意味的话,她想了一下,道:“我哥会对你这样,肯定是你先做了什么事对不起我,或者他的事?”

他被赵子清一语道破,后面不论还有多少话,都烂在肚子里。

而他一脸承认的样子,则令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陈宗是她第一个全心全意爱上的人,她曾以为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好的最合适她的,如果这只是一场戏,那么只怪她太入戏,而男主角早已抽离。

赵子清心有不甘,虽然知道这个问题很傻很白痴,但她还是想知道答案,“你对我的爱有没有半点真?”

陈宗一笑,当然也曾爱过她。

她和赵牧冬完全不像兄妹,她可爱活泼,善良得让人自惭形秽,不怀好意地接近她,可越是近越是喜欢上了她,那些喜欢慢慢地,就变成了爱。

可,爱是什么?陈宗觉得他这段意外中的爱,太危险。

是的,如今成为废人的他,就是冒险后最好的证明。

赵子清见他只是笑,并不答话,眼睛闭了好一会儿,再睁开时,一切情绪都被她收起来了,“好,那么女儿是我一个人的,我希望你永远不会再出现。”

陈宗昨夜被人带到徐安阳身边后,就知道自己有了女儿,但事已至此,这个女儿他不能认。

阿顺看他们都进了安检了,才走过来道:“小姐,回去吧。”

赵子清抬头看了看他,冷峻的侧脸这些年来一直没变,偶尔看他哄孩子时的柔情,令她常常觉得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觉。

而他这个人寡言不假,对着孩子总能说好多话。

她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阿顺跟着,只见她走了几步便停下来了。

他问:“怎么了?”

赵子清向他伸出了手,“我走不动了。”

阿顺先是一怔,这人来人往的……

可看她眼泪雾在眼睛上,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可怜,他也不管了,上前一步将她轻轻抱起,只是那一瞬间,赵子清没有错过他双脖子红到耳根处的那块皮肤。

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只望今后这个肩膀,能让她靠一辈子,这个怀抱,能在她伸手时随便打开,温暖她往后余生。

当赵子清回到家,看到赵牧冬在客厅里逗妹妹玩,不知怎么就觉得生气。

她不愿意女儿靠近他,喊了一声保姆,让她把孩子抱到楼上去。

他手里还拿着孩子的小玩具,而她一回来脸色就不好看,赵牧冬全当她是舍不得陆然离开而心情受到了影响。

而她似乎有意与他坐下聊聊,把阿顺给支走了。

阿顺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关于陈宗的事,所以他还不曾细想赵子清何故对他有怨气。

“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所以你做什么我一定都无法理解?”

赵牧冬像掐孩子的脸似的,掐掐她的脸,“你说什么呢?”

他还笑着,可赵子清觉得这个哥哥把她当傻子似的,什么事都隐瞒自己。

“你为什么要把陈宗关起来?为什么要把他的手脚给废了?”

赵牧冬脸色一顿,因为笑容而弯起的嘴角跟着僵住了。

她又说:“就算他有阴谋,他对你不利,但他终究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爸爸,你对他做那些事之前,难道一点都没有考虑过我的处境吗?”

赵子清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他想去帮她擦眼泪,被她偏过头躲开。

她自己赌气似的抬起手狠了劲儿去擦,“哥,你这样我会怕你,真的,你背着我干了那么多事,我觉得你好恐怖。”

赵牧冬听完,一口气闷在胸间,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要死,他俯过身去把赵子清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道:“子清,别怕我,哥哥永远不会伤害你,陈宗的事,我已经尽可能不让你伤心,他靠近你假装爱上你甚至跟你结婚,都是为了混进我们家,为徐安阳套取情报,他这样的人,不能也不配,当你的丈夫,做你孩子的父亲。”

赵子清把眼泪擦在他的衣服上,“我知道,我知道他肯定做了什么事惹毛了你,但是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我只有你一个哥哥,我不想失去你,你放弃吧?”

赵牧冬知道她所指的放弃是什么,十多年的江湖血色,恩怨撕杀他也不想再继续了。

他抬起赵子清的脸,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她笑了又哭了,眼泪流完又擦,搂住他的脖子不断地欢呼,“我们带着妹妹去国外,找一个很小的镇子定居,好不好?”

他笑说:“好。”

可突然又正了脸色道:“我们?包括谁啊?要不要带阿顺?”

赵子清知道他是故意开她的玩笑,只因刚刚进家门时,她和阿顺手牵手没有躲过他的火眼金睛,此时听他取笑自己,抡起关头就捶向他的胸膛,“哥哥!”

赵牧冬看她整张脸都羞红了,才把眼底的笑意给收起。

可令赵子清没想到的事,哥哥刚上楼,阿顺便一脸沉重地出现在她面前。

看他脸色不太好,她不免心中一错,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只见阿顺似了下了很大勇气般,对她坦诚道:“陈宗的手脚是我废的,不关冬哥的事。”

他们兄妹俩刚刚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陈宗虽然是赵牧冬命人关起来的,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置的时候,阿顺已经先下手了。

赵牧冬当时赶到的时候,只见陈宗浑身上下都是血,要不是他带着刘李前去,搞不好陈宗就真的死了。

赵子清听了他的话,错愕不已,“你,你是为了我?”

阿顺双眼注视着她,“我不是不能忍受有人伤害你,利用你。”

她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反而牵过他的手,那只手常年握枪很粗糙,上面的茧很硬,可她却觉得这双手有力量,有安全感。

他很意外于赵子清的反应,问道:“你不恨我?”

她笑,“傻瓜,我恨你做什么,你是为了我出气。”说完她停顿一下,又接着道:“只不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去伤害别人,更不想闻到你手上有血腥味儿。”

阿顺想到她刚刚一回来就冲着赵牧冬摆脸色,而前几天还诅咒赵牧冬,便想到,以他们兄妹间的亲密,当她知道哥哥的所作所为后,气得脸色发黑。

而他呢?只是赵牧冬一个手下而已,知道真相的赵子清,想必更加不会放过他,从此后对他怕也心存芥蒂。

可她现在这反应,不介意他过去的凶残?是不是说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很重要呢?

然而不急,时光会给他一辈子去求证他在赵子清心目中的位置,最终去到了什么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