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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误会

开拍第一天,剧组人员的进入紧张的拍摄状态,大家都清楚,虽然在这个被誉为“豫西清华”的洛阳一高学校拍摄期有两个月,而高三的学生暑假只有一个月,意味着他们拍摄的第二个月避免不了和这里的同学有许多接触,但是为了减少对学生学习的影响,还是尽量在前一个月内完成大部分的拍摄。

路疏影和大家都一样,每天都是加班加点地拍摄录制到很晚,除了吃盒饭喝饮料其它美食的仿佛没时间享受……

林梦岚弄来言楚非的行程之后,故意制造了许多和言楚非的巧遇。她知道自己的心机有多深重,但是她是一个从不服输敢于追求的人,如若路疏影和言楚非是相爱的话她一定不会插足去横刀夺爱,但是他们看上去只是挂名的男女朋友,言楚非并没有放下自己,而路疏影只对傅惊羽有那种感觉。虽然她还没弄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样,但是她相信她很快会弄清真相。

已是黑夜,剧组仍然在加班拍摄,中场休息时,路疏影突然不知不觉地向后花园的方向走去。静静地踩在鹅暖石上一步步向一个幽静的角落走去。“曲径通幽处……”路疏影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熟悉,路疏影平静地坐了下来,双手抱膝,望向校外的夜空……

傅惊羽休息片刻后发现路疏影不在,赶紧去找。突然校外升起一束束烟花,绚烂多彩地不停绽放,傅惊羽瞬间想到什么,赶紧吩咐拍摄人员安静地到后花园。

果然,如傅惊羽所料,路疏影几年前她常来的地方静静地望着夜空遐想。傅惊羽嘱咐拍摄人员不要惊动了路疏影,把待会儿他和路疏影自然对戏的部分拍摄录制下来。

路疏影被这突如其来的烟花吸引住了,这一幕——竟也是如此熟悉。

“烟花姹紫嫣红虽美,转瞬即逝,犹如昙花一现”傅惊羽渐渐走近路疏影。

“但是,至少人们都记得它很美,不是吗?”路疏影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来片绿箭吧”傅惊羽从口袋里取出一小盒口香糖像那年那天一样抽出一片递给路疏影。这么多年,他一直保持着只喝白开水,嚼绿箭口香糖的习惯。抑或不是习惯,只是为了怀念她。

路疏影顺其自然地接过口香糖,像曾经一样——剥开纸后放到口里嚼了起来,继续看着光彩夺目的烟花。

傅惊羽在路疏影身边坐下,“你想做一个别人只看到你的美,却不知道美丽的你背后的艰辛的女孩吗?”

“当然想啊,别人知不知道你的艰辛又何妨,他们看到你的美丽就够了。”路疏影脸上浮现出傅惊羽所熟悉的忧愁。

“今天无意间看了一个化学式”傅惊羽将当年的原话说出。

“嗯?什么化学式?”路疏影好奇地问。

“ZnSo4+Mg=MgSo4+Zn”傅惊羽口齿清晰地认真看着路疏影。

奇怪,这个家伙不是在跟自己拍《风起云涌》的时候说过这个吗?他在卖什么关子?话说回来,好像很久以前就被问过这个问题,特别,特别是在此刻这样的情景下。“哦?”路疏影搞不懂傅惊羽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要她面对着他一本正经地说“你的美(镁)偷走了我的心(锌)”,她还真做不到。

“你的美(镁)夺走了我的心(锌)”烟花散射的绚丽光芒撒在两人的脸上,傅惊羽如痴如醉地看着身旁的路疏影说。

夺走?是啊,用“夺走”更恰当一些,一语双关,表述那句蜜语的同时也暗示了镁的活泼性比锌的活泼性强。路疏影忽然被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傅惊羽迷住了,忘记了校外上空时而像金菊怒放,时而像牡丹盛开的烟花。

傅惊羽用手指拂去路疏影脸颊上被清风吹乱的柔发,情不自禁地凑近路疏影吻了她,路疏影静静地闭上眼睛,脑海里突然涌现着似曾相识的画面,一点一点地在脑海中播放……

“叮铃铃”晚自习上课的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傅惊羽拉着路疏影的手准备向教室跑去。

路疏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傅惊羽拉起来跑了一阵。路疏影看着傅惊羽的背影,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的手臂,跟着他矫健的步伐……曾经你到底是我的谁?路疏影确定她和他一定有某种说不清的过往和情感,但是他们之间曾经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卡!”背对着录制的摄影镜头的傅惊羽突然厉声命令了一声。

拍摄的人立刻停止了拍摄。

在——拍戏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路疏影一头雾水。

“哇塞,疏影,这部分的剧本你都没事先对,居然都可以和剧本上的戏对得一模一样,而且拍得真得好入戏啊!”郑星星夸张地赞叹路疏影。

路疏影正欲询问傅惊羽怎么回事?却被傅惊羽的话打断“好了,今晚就拍到这里吧,大家都回去休息,明天早上继续拍!”傅惊羽一声令下,大家纷纷扬眉吐气地撤了。

路疏影只得带着疑惑也跟着离开了。傅惊羽心疼地看着路疏影落寞的背影,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是错,会不会给你带来伤害或者危险……

“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回去休息了,你这个导演对我们也忒狠了!”胡杨见傅惊羽望着路疏影远去的背影望得出神,碰了碰傅惊羽无奈地调侃他。

“嗯,走,回去吧”傅惊羽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一只手揉了揉脊梁。

……

向霖在上海待了几天,终于把傅惊羽与妹妹向薇的绯闻平息,没办法,谁让傅惊羽自带招致绯闻光环,自己又是傅惊羽的经纪人。是时候去河南了,估计傅惊羽这会儿也是忙得恨不得有三头六臂吧。向霖泡了杯浓浓的咖啡,深深地嗅着咖啡的浓香。不知道她在河南是否一切都好,明知道她是朋友言楚非的女友,却还是忍不住去想她。

剧组一如既往地忙碌着。突然胡杨大声吆喝一声,“今天是咱们傅导的生日,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应该休息一天,给傅导办个生日party庆祝庆祝啊,啊?昂!”像这样没日没夜地忙了十来天,胡杨终于憋不住了,示意大家都起哄“抗议”。

“哇!傅导生日快乐!就让我们给您庆生吧”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这些天过得有多煎熬,他们很清楚,美食是什么味道估计都忘记了。

“咳,吭吭,好吧,你们真想给我庆生的话,就允许你们晚上八点以后办个party吧!其余时间,咱们依旧继续拍戏正常工作!”傅惊羽拗不过大家近乎哀求的期待,只得稍稍软了心。

“啊~”大家瞬间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没办法,相比之前的夜里十点到十一点才收工,确实算是额外开恩了,大家只好继续忙起来。

胡杨也只得摇摇头,无奈地唉声叹气“抠,真抠,唉!摊上这么个老大,真是不幸啊!”

傅惊羽瞥了一眼胡杨。这时路疏影从厕所出来后走了过来,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看大家都一副乐极生悲的表情,一头雾水。郑星星在路疏影耳边悄悄低语,说了刚才的情况,路疏影惊讶了一声“今……今天是他生日?!”

是不是应该准备什么礼物给他呢?但是印象中自己还真没有送过别人生日礼物呢。路疏影趁大家都忙着手边的工作之际,凑到傅惊羽耳边说了句“生日快乐!我……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路疏影有些扭捏。

傅惊羽坏笑,轻声细语地面对着路疏影“傻瓜,还有什么比把你自己送给我更好的礼物?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都忘记了吗?”傅惊羽宠溺地轻轻捏了下路疏影的鼻尖。

路疏影脸色瞬间绯红起来,不过,这些天忙得她还真忘记了已经答应傅惊羽做他女朋友的事了,只是她好像还忘记了更重要的事了,她忘记告诉言楚非了,她路疏影做“脚踏两只船”的人。

中场休息时,路疏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言楚非打了电话“楚非,我,想好了,我们分手吧,我确实对傅惊羽……我,答应做他女朋友了。”

“是这样啊,那挺好的,没关系,不用在意我,我说过,即使我们不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依旧会做你坚强的后盾,像你的亲人一样!”言楚非松了口气,这些天,他总会和林梦岚偶遇,可是一直碍于路疏影没有恢复记忆,自己和林梦岚走太近的话会伤害到路疏影,这下他也终于可以放心地追求林梦岚了。

“嗯,好”路疏影内心不禁有些感动,虽然言楚非说自己是个孤儿无亲无故,可是这么久以来,她感觉言楚非一直就像哥哥一样关心她。

“不要有心里负担,跟着心走,如果傅惊羽敢伤害你的话我一定不会轻饶他,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联系我,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我永远都会像亲哥哥一样支持你!”言楚非在电话里慷慨地说。

“嗯嗯……”路疏影不禁鼻尖一酸,觉得自己真的好幸运。……

已近黄昏,一抹殷红的夕阳映在天边,湛蓝的天空浮动着一片又一片洁白无瑕的云朵 ,在夕阳的辉映下余晖照耀。向霖已经从上海到达了洛阳,很快,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大家正在拍摄录像,突然断电了,检修人员发现出了故障,而且学校里也停电了,大家一阵欢呼,这下他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傅惊羽无奈只得命令收工。大家都回到了酒店。胡杨则屁颠屁颠地给傅惊羽买生日蛋糕去了。

路疏影回到房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傅惊羽接到向霖电话听说他已经到了,便去接他回酒店。回到酒店后,傅惊羽也冲了澡,换上酒红色的西装。

路疏影刚从浴缸出来,想起来自己包里言母给自己的费洛蒙香水忘记丢掉了,赶紧从包里取出,毕竟自己和傅惊羽发生了那样的事祸端便是这瓶香水,正准备丢掉,听到门铃响了,便去开了门。是——向霖。

“疏影,这是我从上海带来的脚底按摩仪,估计这些天,你一定累坏了吧”向霖边进来边关切地对路疏影说。

路疏影此刻穿的是白色衬衣式睡衣,露出白皙的大长腿的她此刻有些尴尬“啊?其实你真的不用那么费心的,我知道你是楚非的好朋友,但是我现在和他……”还没等路疏影说完她已经和言楚非分手了,让他不要替他朋友那么关照自己了,却被把按摩仪放到床头柜上发现了香水的向霖打断了“这个是你喜欢的香水吗?外观挺别致的”向霖好奇地往袖口喷了喷嗅了嗅。

“哎!那个是……”路疏影正要阻止向霖往他身上喷香水,突然房间里的灯灭了——酒店停电了。

路疏影哪里想到眼前会猛然一暗,差点滑倒,向霖赶紧在黑暗中双手扶住路疏影,一只手却摸错了地方,路疏影嗅到了向霖身上的特殊气息,便隐隐约约产生眼前人是傅惊羽的幻觉,向霖也感觉自己也有些恍惚失措……

停电的那一刻,傅惊羽立刻想到了路疏影,她此刻可能会害怕吧,便打开手机照明,向路疏影的房间走去。

当傅惊羽打开路疏影房间门的那一刻,他难以置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