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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过往3

新学期开学,同学们按文理科分班。

沈思洋的语数外、物化生、政史地九科总成绩虽然没有傅惊羽那样优秀,但是沈思洋若选文科和傅惊羽理科相对比的话,她有足够的自信超过他,因为她的生物、化学、物理三科成绩加起来都不到一百分,从而拖了她总成绩的后退。但是,沈思洋却一反常态地选了理科。

一班和二班被定为文科尖子班,三班四班被定为理科尖子班。选了理科的傅惊羽被分到三班,而沈思洋被分到隔壁的四班。

经过了一个寒假,傅惊羽想沈思洋那傻丫头总该理自己了吧。最后一节自习下课后,傅惊羽早早地就在沈思洋的教室门口的走廊里等她。

沈思洋知道自己选理科意味着以后要比别人多付出几倍的努力才能跟上别人的步伐,虽然是新学期开学,但是她一刻也不敢松懈。

傅惊羽在教室外耐心地看着沈思洋用功地学习,嘴角微微一笑,就这样静静地等她出来吧。

谁知,苏亦彤突然来到傅惊羽身后,踮起脚,用手捂住傅惊羽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傅惊羽扫兴地转过身去:“亦彤,我说你能别那么幼稚吗!”

苏亦彤崛起小嘴儿:“怎么了嘛!我就想来看看你……”

傅惊羽不耐烦地说:“都下课了,还不回女寝室去!”

沈思洋看了下手表,时间不早了,还是拿点试题回寝室加班练习吧。沈思洋刚踏出教室,却看到苏亦彤调皮地在傅惊羽的脸颊上吻了下……

傅惊羽正巧看到沈思洋走出,也愣住了, 这下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傅惊羽推开苏亦彤,赶紧叫住沈思洋:“沈思洋,不是你想的那样!”

快步走开的沈思洋被傅惊拦住,本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巧新班主任在出校回家前来教室查看,沈思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大声地微微向傅惊羽身后的新班主任微微鞠躬:“老师好!”

傅惊羽转过身看,还真有老师,赶紧尴尬地也鞠躬说了句“老师好”。

沈思洋的新班主任是一个微胖的稍微严厉却精神抖擞的中年男性,他微微点头:“都早点去休息吧!”

沈思洋趁机赶紧开溜儿。虽然她沈思洋没有傅惊羽腿长,但是反应不迟钝的时候逃跑还是一流的。

傅惊羽追了一阵,见沈思洋进了女寝楼,只得作罢。脸上却邪魅一笑:“呵,居然跑得比兔子还快,哼,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进了寝楼,沈思洋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傅惊羽这个家伙也真是莫名其妙,玩弄别人的感情很有趣吗?

接下来的日子,傅惊羽千方百计地想要接近沈思洋和她搭话儿,但是沈思洋依旧没有搭理他。

傅惊羽有个旧友李明被分到了四班——和沈思洋同班,沈思洋坐在不靠走廊的窗边,她的右边坐着两个男生,而李明的座位靠在走廊的窗边,他的左边坐着两个女生。傅惊羽心生一计,哼,不信这次你还不理我,傅惊羽心里洋洋自得地想。

沈思洋演算一道数学题正入迷,突然一个男生走到她的座位前:“同学,你好,我叫李明。”

沈思洋被突然来到面前自我介绍的男生弄得有些尴尬地抬起头:“你好,我叫沈思洋,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同学,能帮帮忙,我们换一下座位吧!”李明呆萌地眼里充满期待。

“可是我……在这里坐得好好的……要不你找班上别的同学,看看谁想要调座位吧……”沈思洋充满疑惑。

“我的座位坐在那边,左边是两个女生,班里只有你的座位右边是两个男生……你就帮帮我吧”李明指了指靠在走廊窗户的位置,继而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沈思洋。

沈思洋听李明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右边确实坐了两个男生,再顺着李明指的地方望去,他座位的左边确实有两个女生,这理由……一向好说话不懂得拒绝别人的请求的沈思洋,决定答应李明的请求,和他调换了座位……

傅惊羽从三班出来后,打算路过四班去上厕所,走近窗边时,李明在教室的另一边向傅惊羽打了个“OK”的手势,傅惊羽嘴角勾起。

从厕所出来后的傅惊羽,看到沈思洋坐在座位上认真预习功课,便靠在窗边,将手上残留的水甩向沈思洋的脸上。

沈思洋擦了擦脸上的水渍,莫名其妙望着窗外——又是他,傅惊羽。沈思洋很生气,可是自己心里已经决心再也不要理他了,这个小小的决定都完成不了,她沈思洋何以谈将来,忍!

傅惊羽满脸得意地等着沈思洋向他发脾气,可是,沈思洋居然——无动于衷,依旧不理睬他。为了以防傅惊羽不厌其烦地故意骚扰她,沈思洋索性把窗户从里面关上了,傅惊羽没办法打开窗户,又不能进她的教室(学校规定,学生不得随意进出他人班级,被查到扣学分)只能失望地离开回到了三班。

沈思洋旁边的窗户并不是一直关着的,因为她前面的同学喜欢窗户开着,呼吸新鲜的空气。傅惊羽便钻了空子,每次上完厕所,洗完手后故意捧点水,路过沈思洋坐的窗边,便把水故意弄到沈思洋的身上,沈思洋依旧强忍着自己的脾气不理傅惊羽。久而久之,傅惊羽也觉得自己这样没意思,再加上虽然只是高一下学期,学生们却都早早地进入备战高考的紧张状态,傅惊羽也感觉到学习的沉重压力,便也一心扑到了学习上。

每天最后一节的晚自习下课后,学生们都陆陆续续地离开各自的班级回到寝室。傅惊羽离开得很晚,但是每次经过沈思洋的教室外走廊时,都会看到沈思洋认真地演算试题……

沈思洋也总是有意无意地向教室外忘一眼,明明知道平凡的自己和耀眼的他是不同世界的人,内心却总有一丝丝的期许,即使每天都只是看到他的背影,也会很满足……

高二没有再分班,依旧按照原来的班级上课。在沈思洋的世界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即使偶尔她也会接到一两个班里的男同学的情书,却依旧不为所动。

傅惊羽也依旧是全年级理科第一的学霸,而沈思洋却总是在第五第六名漂浮不定,虽然她之前的三四个学生和她考一样的分数,但名次排出来后她总是在他们之后,因为她姓沈,首字母是S,而和她考相同分数的李同学、高同学、方同学名次总是在她之前。她和他注定了隔着一段难以逾越的距离……

元旦很快到来,学校决定给高一高二的学生腾出两节晚自习课来办元旦晚会,而高三的学生正常考试。

元旦这天正是周日,下午两节课上完之后,学生们在晚自习前都可以自由出入学校。

沈思洋出校买了一些需要的日常生活用品,便早早地回到教室,帮忙为晚上的元旦晚会布置。正在吹气球的沈思洋,突然看到走廊里一个女生脸色通红,跌跌撞撞的一脸忧伤。沈思洋赶忙出去,想要扶住那个女生,可是女生并无意让任何人扶她。沈思洋嗅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才明白,原来这个女生是为情所伤。

沈思洋看到自己班里的学霸方同学——那个醉酒女生的男朋友,在教室里望向窗外悲伤的女生,沈思洋记得,即使学校严格反对学生早恋,而他们两人却是勇敢地挑战这一校规的理科尖子班的情侣之一,沈思洋曾经很羡慕他们,他们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追求……

沈思洋看到方同学不仅没有出来安抚女生,脸上也没有浮现担心的神情,反而和他身边的另一个男生有说有笑,沈思洋心底里突然一凉,曾经这两个人是多么恩爱的一对,想必是男生无情地和女生提出分手了,女生才会这么伤心难过吧……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男子沉浸溺在爱情里,还可以脱身,女子沉溺在爱情里,就摆脱不了了。)”这句古言再次在沈思洋耳边想起……

傅惊羽和同学从走廊的另一边向沈思洋的方向走来,他的同学看着女生醉醺醺地靠在四班的窗外,不禁感到惋惜。而傅惊羽却望向对面忧伤地看着女生的沈思洋,心里不禁一紧,明明她没有被甩过,为何脸上露出和失恋的女生一样的伤感……

沈思洋察觉到对面有人走过,是他——傅惊羽,明明很渴望见到他,可是,可是她终究不敢再有任何奢望,她不要沉溺于对傅惊羽的暗恋,她不要像这个女生那样伤心难过,这世上,除了爱情,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可以追求,爱情只会让女生迷失自我……

沈思洋头也不回地转身进入教室,傅惊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离开自己的视线,她这是不相信爱情了吗?为何自己心里会那么难受……

高二的暑假到来,沈思洋在发小的帮助下,在洛阳市里找了份兼职,白天的她可以发传单,在饭馆帮忙端菜,晚上六点到八点她可以在发小的舅舅开的酒吧里在柜台给顾客拿酒,还给她提供了免费住宿。

傅惊羽的父母在广东打工,傅惊羽便去那边也做了一些杂活儿挣外快。

一天,失恋的刘磊(比沈思洋大几个月的社会青年)来到沈思洋工作的酒吧本打算借酒消愁,刘磊见到沈思洋就被她清纯的外表迷住了,刘磊随便点了一点酒,在一边边斟酌边时不时地望着沈思洋,完全忘记了失恋的忧伤。

之后刘磊每天都会光顾这间酒吧,也渐渐地跟沈思洋交谈,一来二往,两人也慢慢熟识了。

离开学越来越近了,刘磊有意无意地向沈思洋透露自己的感情,但沈思洋一直假装不知道。七夕节那天,刘磊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向沈思洋直接表白:“洋洋,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但是不是你……”即使眼前的人是她一直暗恋的傅惊羽,她也一定会拒绝,因为她不想卷入感情的漩涡,越陷越深而难以自拔。

刘磊见沈思洋这么直白地拒绝自己,只好摸摸头知趣地缓解尴尬:“这样啊,多大的事儿,做不成情侣还可以继续做朋友嘛!”

沈思洋也晓得自己确实把气氛弄得太尴尬,听刘磊这么一说,顿时松了口气。

暑假很快过去,沈思洋充满希望与向往地踏进高三的教室,傅惊羽也从广东赶回来上高三。沈思洋和傅惊羽依旧是一个分在三班一个被分在四班。

虽然暑假过得很快,但是暑假里没有一丝联系的沈思洋和傅惊羽都非常思念彼此。

苏亦彤受不了学习的压力,果断选择了退学,开学这天特地来找傅惊羽,跟他认真道别,苏亦彤希望傅惊羽在她临走前陪她再逛一次街,傅惊羽便也答应了。

刘磊非要送沈思洋去学校,并要和她一起在街上买东西,沈思洋心想自己已经明确拒绝他了,现在只是朋友关系,也不好太见外,只得同意他跟随着自己。

傅惊羽觉得最无聊的莫过于陪女生逛街了,不过他还真没有陪沈思洋买过东西,正当他在苏亦彤身边百无聊赖地张望时,他看到对面沈思洋和她身边的一个男生有说有笑地选复习资料。

苏亦彤突然拉住傅惊羽的胳膊欢喜地大声问:“惊羽!你看这对儿耳环好看吗?”

认真选资料的沈思洋听到“惊羽”两个字,立刻抬起头向那个选耳环女生望去,是他——傅惊羽,傅惊羽那家伙不是玩世不恭的花心大萝卜吗,居然和苏亦彤的关系还能维持到高三,还真是稀奇!

傅惊羽看沈思洋在对面望向自己,心里一怔,明明很希望和她相见,但是相见的情景却是自己极不希望的……

高三的学习气氛更加紧张,每一个学生都绷紧了心弦,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在这个洛阳一高学习竞争激烈的学校,稍有松懈,第一名完全可以倒退到几百名。沈思洋和傅惊羽都将对彼此的情感深埋在心底……

时光飞逝,离高考仅剩三个月,沈思洋终于突破了物化生三科的瓶颈期,沈思洋的成绩也稳定在全年级第二名,第一名依旧是傅惊羽。

天有不测风云,沈思洋的父亲在打杂工的时候,突然旧疾突发,从此一病不起,这无疑是给沈思洋原本就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可是家里此刻一贫如洗,沈思洋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身体每况愈下而不尝试给他医治,只得有病乱投医,联系了刘磊,向他借了些钱(刘磊的家境殷实,而且刘磊早已退学打工挣钱),刘磊竟然大方地借给了沈思洋一万,这一万对于当时的沈思洋甚至她负债累累的父母来说,是多大的一笔钱啊,刘磊的慷慨就像对沈思洋的雪中送炭。沈父在沈母与沈思洋的劝说下接受了治疗,果然病情好转不少,沈思洋的父母也对外表憨厚耿直的刘磊印象很好。

学校照常每月给学生们放两天月假,放假的第一天,刘磊突然到沈思洋家找沈思洋,沈父和沈母以为两人是在交往,心想孩子也大了,他们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而刘磊这孩子看上去也靠得住,便都有意撮合两人。

刘磊找沈思洋帮忙,说他有个老同学的聚会,他的好多同学都有女朋友了,而他还单身,他想让沈思洋充当一次他的假女友,沈思洋正犹豫。

沈母以为刘磊是要追求沈思洋,便推搡着沈思洋:“这丫头就是优柔寡断,阿姨替她答应了哈!”

沈思洋跟着刘磊一起去参加了他的同学聚会。聚会上大家都点了白酒和红酒,男生都喝了白酒,而女生都在喝红酒,唯有沈思洋滴酒不沾。大家看沈思洋既单纯又矜持,都起哄让沈思洋喝点白酒尝尝。刘磊只得打圆场:“要不就让她喝杯红酒吧,她现在还是学生。”

沈思洋只能呷了口红酒,别的女生见沈思洋太过老实,都互相递眼色:“喝就喝得尽兴,来,大家把杯里的酒一口闷了!”

沈思洋不好推脱,便一口气喝完了一杯红酒,她却不知道这红酒和以前喝的葡萄酒不同,这红酒酒精度对于女生来说并不低,而她还一口气喝完了……

沈思洋渐渐地感觉头晕目眩起来,四肢也开始乏力,便老老实实地倚在沙发上,刘磊见沈思洋喝醉了,便向大家先行告辞,抱起已经不省人事的沈思洋离开的包间。

刘磊气喘吁吁地将沈思洋放到宾馆的床上,此时喝了白酒的刘磊酒劲儿正盛,看着床上清纯动人的沈思洋,便不由自主地解开她的衣衫……

翌日,沈思洋只觉得头还在隐隐作痛,正要起身,感觉双腿间异常头痛,沈思洋迷迷糊糊地看了房间,再看床上的人,沈思洋瞬间崩溃,天啊!昨晚她都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刘磊被哭泣的沈思洋惊醒,才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做了糊涂事便靠近沈思洋要给她擦眼泪:“洋洋,对不起,我……我会负责的,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

“别碰我!骗子!你滚!”沈思洋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刘磊也被沈思洋的反应吓到了,便穿上衣服,听话地离开了……

临近高考,沈母觉得女儿这个月回来总会时不时地呕吐,沈母是过来人,便问沈思洋多久没来月事了,沈思洋认真算了算,大概一个半月没有来月事了。

沈母便到药店买了验孕棒,回来让沈思洋试了下,果然两条杠,便追问她跟谁发生了关系,在沈母的逼问下,沈思洋只得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