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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顺利出府

早晨的花园里欣欣向荣、一派繁盛,花骨朵姹紫嫣红、鲜艳欲滴,不过很快就会被拆了,做成个大大的演武场,到时候内院可真是毫无遮掩。因花园就建在内院一进门,而昨天王府的正牌主子回来又大刀阔斧的改革了一番,所以作为交汇之地今早花园是格外的热闹,往来各种公干的丫头仆妇。

不时听到问安行礼的声音,“靖儿小姐、见过小姐、靖儿小姐安、小姐大安。”和着熟练敷衍的应答声,“嗯、嗯嗯、嗯好、你们忙你们的,我随便走走……对了,再看到我不要上前了,记住绕行,我需要安静的思考。”

卜凡拉着小碧袅袅婷婷的走着,不时打扇轻语,像是在讨论景致,可见眉欢眼笑似是心情不错。大家猜小姐是想在花园被拆前好好的逛逛,相互远远地避开两人,其实卜凡是在说:“你自然一点好不好,心里素质太差了。”“小姐我心虚!”“没有人知道我们要出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

“小姐,我还是不安。”“这几天府里都会很忙乱的,谁会注意到你我?你就想着我们真的在逛园子。”“小姐……你好像很有经验?”卜凡:“。。。。。。”两人嘀嘀咕咕的总算到了内门前,幸好一路说话很大程度的缓解了小碧的紧张,否则要她独自调开守门的婆子不亚于小偷在警局门口作案,自投罗网。

卜凡裹好披风,藏身于院门不远的梧桐树下,幸好今天比较忙,看门的婆子就剩下一人,所以轻松的被小碧调开。卜凡趁此,赶紧低头弯腰快奔出去,火速奔向这附近唯一的遮挡物假山,在假山后给小碧打手势,可惜小碧正在树荫下和看门婆子聊绣花样子根本脱不开身。

婆子很热情,毕竟是小姐身边的红人来请教自己刺绣,啊呀自己也就是年轻的时候绣活做的比较好,老了眼神不好了,好几年不做了,没想到还有人知道。卜凡焦急的抓着假山:“哎吆天,怎么那么笨,随便来个理由、奥!”

在卜凡无比焦躁,小碧紧张心慌的时候,突然从外面月洞门跑进一六七岁小丫头,叫着看门婆子,让她清点一下箱子物件,说是先放在这里她们还要去搬。后面两个粗使丫头抬了箱子进来,小碧赶紧趁此告辞,应下婆子下次相约终得脱身,两人赶紧七拐八拐的奔着大门而去。

秦王府前厅,秦之刚练完一通刀枪剑戟,挽着袖子龙行虎步在前,小厮麦芽抱着长枪、宝剑在后抱怨:“这王府院子也太窄了,根本演练不开啊,加上处处精致秀气,刀戟都不敢往出拿。爷的院子还勉强,宝禄他们几个连拳脚都施展不 开,尤其道道那一双大锤,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已经锁在箱子里了。”

秦之接过陆伯递来的干毛巾,边擦汗边问:“小姐醒了没有?”陆伯摇头:“不知

啊,按说这个点儿丫鬟该带小姐来前厅用膳了?要不老奴找人去看看?”秦王眉头蹙起,这要是在边关士兵出操都出了三回了还没起?

尽管有点小嫌弃,但秦王殿下还是摇着头道:“算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她从小身子骨就不好。让厨房给小姐留出一份朝食,等醒了给小姐送过去,还有,在给小姐炖份大骨头汤等晚上吃。”这京里的小姐都是这么娇弱,还是边关女子健康啊,背着八尺的伤兵上下跑都没事,得带靖儿骑骑马了。

此时,王府大门口。两个守门的看着远远走来两个女子,有一个从头到脚被裹得严严实实让另一个扶着,等走进一看是靖儿小姐跟前的小碧姑娘。遂问道:“小碧姑娘这是要?”小碧伤感的道:“是刚调到小姐屋里的一个小丫头,可能昨天有点着凉所以高热了一晚上没睡,小姐也跟着担心了一整晚。”

“这不,天一亮就让我赶紧带她到坊间问医。”“昂,这蒙着?”小碧赶紧挡住打量的视线,忧愁道:“烧的时间太久,她的桃花藓复发了,不能着风。说不得得送到庄子将养,这全看大夫的了,两位大哥我赶时间……”“好好好、快、快去!”一听‘桃花藓’三个字守门的立马躲得远远地。

秦王交代完陆伯才转过身对麦芽说:“让兄弟们再忍忍,我已经让人去物色工匠,最先盖得就是演武场,到时候骑射、演练、十八般武艺随你们。这几天仆役都在内院挖花园,让宝禄他们轮流给我看好王府,越是忙乱的时候越要谨慎,花房正好在外院,没事的那几个让他们给我改马厩去。”

麦芽稽首:“好嘞爷,我这就去。”说着就风风火火的跑了,陆伯好笑的摇头,慈和道:“这麦芽最是呱噪,听风是雨、一点都静不下来,难为爷受得了他这一份。那花房还是王妃来了府中建的,弄在外院说是方便花匠侍弄,种出好的就移到盆里送到各院,这园子里的花也都是从花房移栽过来的。”

说着把秦之引到一侧,那里摆了一排洗漱用具,是专为主子们膳前、膳后清洁用的,后面丫鬟们正陆续的摆着朝食。秦之大捧地往脸上扑水,好让自己清醒一点,他当然记得,母妃喜欢伺弄奇花异草,花房里大半都是兰花。

记得以前这王府的大花园有一半是父王的演武场,可是婚后不久父王把演武场掘了改成花园,只因皇帝的猜忌排挤打压。有了家就有了弱点,为了妻儿安康、一家和顺,还主动交出隶属自己王爵建制下的卫军,只求做个闲人颐养天年。可就是这样小心谨慎、战战兢兢的活着也不被允许,为国为民、为情为义再战沙场却是尸骨无存,何谓流箭射中乱马踩踏而死?

“我们走出王府的范围了吧?”“是啊小姐,终于走出来了,可吓死小碧。呼---还好一切顺利。”卜凡听到肯定答案,立马从

小碧身上起来,甩甩衣袖、拿下披风长出口气:“可闷死我了!快,我们赶紧去雇马车。”说完就拉着小碧跑了起来,“嗯等、等等小姐,那边是死胡同,这边。”“哦,好。”

一刻钟后,两人由小跑变成了快走。热闹的集市叫卖吆喝不断,两个女孩穿插在往来的人群中相携奔走,激动的表情、紧握的双手、然后各说各话。小碧:“小姐,我从来都没想过我们还能这样出来,竟然成功了?岂不是说以后我们经常可以偷溜出来看看,不过,咱们王府是不是有点不太安全……”

卜凡:“不知道为什么天狗要吃月亮而不是吃太阳,难道月亮比较好吃?可是色香味来说还是太阳更甚一筹吧,里外都红彤彤一片看着就香;月亮上乱七八糟一堆阴影黑,怎么下的去口?而且太阳时时散发着焦糊的味道,月亮顶多算个冷饼子。要我肯定是喜欢刚出锅热腾腾的,你说是为什么?”

“你说呢小姐?咱们是……”是不是该多派些守卫加强警戒了,要不然随便变个妆、扯个谎阿猫阿狗都能进来,可是这样的话我们再想出来可就不易了,好纠结啊,怎么办啊?让小姐拿主意吧,小碧刚问出来言还未尽就被打断“咱们是该吃点东西了,跑路是个体力话,消耗太大。”卜凡肯定的点头。

“啊?”小碧一脸懵逼,这个话题转的有点快,完全没有任何联系、衔接和过渡,刚刚发生了什么?卜凡巡视了一番,把小碧拉到卖馄饨旁边:“我们先休息一下,好累了,车马行很近了对不对?”“嗯,就在街口转角。”小碧呆呆的指着对面。卜凡:“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老板两碗馄饨!!”

小碧目瞪口呆:“呃……”我的小姐,我不食烟火的小姐,我温柔婉约的小姐,我弱质芊芊贤良淑德谦恭守训知书达理的小姐啊----此时卜凡戳着饺子叫道:“小碧快过来,这里的蒸饺特别大、蘸着醋特别香、有好几种馅料、老板还送小菜呢!!”小碧无力抚额,听这话怎么那么像托儿?

然后果真看到好几个人往这处摊位走来,占据了外围的几处小桌,彻底地把她们两个挡住了。小碧勉强安心了点,还好小姐背对集市坐着,还好围了一圈人,都是被小姐喊话吸引的小孩和带他们的老人女人,总之这幅情形不被熟人看到饶舌就行。就在小碧嘀咕庆幸的时候,太子齐高头大马招摇而过。

太子殿下今天装点的是金碧辉煌、银光灿灿,力求一出场就夺人眼球,浑身上下写满了四个大字‘肥羊待宰’。其实齐很不想跑这一趟,无奈皇帝下了死令,他憋在宫里想了整晚,反正迟早都要面对的,左右推诿不如把握主动。在秦王还朝的第二天拜访更显重视,正好此时父王意味不明,朝中众臣举棋不定,秦王赋闲在家奉命‘休养’不是更方便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