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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树欲静风不止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正门五间,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往前一望,见白石,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进入石洞来.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Н绣槛,皆隐于山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

由于秀秀从没来过王府,本身才十七岁的她。对每个地方都感到好奇,就这样,我像向导一样陪着兰兰几个把王府逛了个遍逛。

但细心的我还是能感觉出来每人的心思不一样。秀秀,一眼就认定我就是她大哥。每天缠着我,不停说话。虽然她很吃力,却好似要把那几年不能说的话的遗憾给补上。她还悄悄告诉我,兰兰每天都想我,偷偷掉眼泪。甚至她还把梦瑶公主偷看兰兰洗澡的事给说了出来。

而感觉到兰兰和梦瑶对我的疏远,我只能安排燕子招待她们。可这情况看起来更糟糕,原来温柔可人的兰兰,总是会在每一件小事上挑刺。她虽然不至于动手,但言语上却有些刻薄。女人的事我还是不参合的好,况且除了小妹秀秀认定我是本人,其余的几个都当我只是个替身。

在我得到下人禀告后,我独自来到书房会见那个宫里人,并且我还安排了人手,不准任何人靠近书房。

“小老弟,这次我来是有几件事跟你说,让你好歹有个准备。”

“老哥本来每天替陛下批阅奏折,管理百官升迁。你还能抽空为老弟我考虑。”

“近年江淮一带发生旱灾,颗粒无收。那些流民有些已经聚集成一个个山寨,隐隐有暴乱的危险。昨晚,陛下得知这个情况,怒急攻心,直接吐了一口血。虽然经过太医诊治,但很明显能看出陛下病情随时都可能恶化。而且陛下亲自下旨,让太医院不能泄露其真实情况。

陛下跟我是无话不谈,我隐隐能听出他已经打算让太子监国,让他学着批阅奏章,发布政令。”

“这很正常啊?”

“小老弟,你都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含义。夺嫡将会越来越激烈,一个不好将会粉身碎骨。你知道他们之前就上奏,要求推广“雨露均沾”,就是说,那些藩王有几个儿子,那么他的地,财产,军队全都要分为几份。这条政策意在间接削藩。不过这些奏则被我压下了,就怕太子一旦监国,就会动用势力。强行推广此策,老弟也该早做筹谋。一旦权利被削弱,这些藩王估计就活到头了。

之前我在兵部安插的内线来报,在王爷入京都后。有人以清除匪患为由,调动了兵马。但奇怪的是,他们却把兵马安置在回北境的必经之地。我现在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你给老哥我交个底,你到底想不想当帝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我哈哈一笑,有实权的王爷和一个每天担经受怕的君王。你说我会怎么选?况且我还要每天跟爱妃在一起,哪有时间去理那等烦人之事。政事处理好了,别人顶多感谢一句。处理不好,千古骂名。有些运气差的皇帝死了之后,连妃嫔都是别人的。”

此时正悠哉喝着茶水的刘成,直接一口气没上来,

差点被茶水给噎死。

“老弟,这话你都敢说,真性情也。不过既然这样,我也该站队了。否则新皇登基之时,就是我的陨落。”

此刻,他的气势一收,那还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掌权太监的风采。只是一个颓败的老头,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彷徨和恐惧。不过转瞬间,他的眼睛从新焕发光彩,他信誓旦旦道:“虽然我因为某些原因当不了大丈夫,无法传宗接代。但我依旧胸怀大志,,希望能做出一些成绩,千古留名。”

“老哥话里有话,这次恐怕不只是这么简单吧?”

“其实江淮大旱,朝廷早已拨款五十万银币。但奈何最近几年国库总是入不敷出,老哥我又不忍心让陛下为这事烦扰。”

“你就把款项,抽了个七八十万银币出来。然而剩下的银币,一层一层下放之后。就只有几万银币。这次江淮恐怕会发生暴乱,你怕万一被朝廷查出来。”

“老弟想不到你如此的英明,事情虽然有出入,但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今日早朝,太子和二皇子纷纷请求去江淮,视察受灾情况。我害怕…,”

“刘老哥我们都以兄弟相称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过以为弟看,这问题需要从两方面出手解决:一是派信得过的人,前去镇压流民暴动。二则,想办法补足那些银两,让那些百姓有一口吃的。…”

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原来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锦,或博古,或万福万寿各种花样,皆是名手雕镂,五彩销金嵌宝的。一槅一槅,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其槅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葵花蕉叶,或连环半璧。真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倏尔五色纱糊就,竟系小窗;倏尔彩绫轻覆,竟系幽户。且满墙满壁,皆系随依古董玩器之形抠成的槽子。诸如琴、剑、悬瓶、桌屏之类,虽悬于壁,却都是与壁相平的。

整个房间都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土耳其织锦。在房间的凹处,有一样长沙发模样的东西,上面放着几把阿拉伯宝剑,剑鞘是镀金的,剑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从天花板垂下一盏威尼斯琉璃灯,外形和色彩都很迷人;脚下踩的是能陷至脚踝的土耳其地毯;数道门帘垂落在门前,另有一扇门通向第二个房间,里面似乎被照耀得富丽堂皇。

“棋局已开。万不能感情用事,人死由天命。欧阳少恭!你醒醒吧,万一让先裘那小子占了先机,他可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

“小耿,我们三个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我认为还是做人留一线,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最近,齐王身边没见到先裘那小子,估计正在筹谋什么坏事。有一天,我无意听到师傅与好友闲聊,正好提到咱们三个,你知道师傅怎么评价我们的?”

“怎么评价的,他说:少恭,明辨忠奸,纵览全局,无一遗漏,可为千古名臣,福及几朝。

小耿,性如烈火,明辨是非,调兵如神,若为治军之帅,则军法严明,不侵百姓,但只可为乱世名将,否则必死于朝堂之谋中,因为太刚易折。

先裘,喜怒不显,洞悉人心,亦正亦邪。他既无治世之策,也无领兵之能。城府至深,老夫亦不可测。一言可杀万人。假若他两师兄联手,尚还有一线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