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浪费了三百块的祁总监一身轻松地回到了片场。
他回来的时候正瞧见导演批评曲京山不专心。不道导演前面说了什，曲京山显得很不好意思。剩下的工作员齐刷刷向祁涂看来, 把他看得很尴尬。
好导演还是给他面子的，见他来了就没有再说曲京山了，而是让继续演。
祁涂旁边等，中途柯群来找他说话，跟他打招呼。
经过上次宣茗的事情之后，他们双方的关系好了一点, 已经到了以聊天的程度了。
晚上拍到一点多才收工，剧组给大家准备了宵夜。祁涂本来想这里吃，顺便向导演了解下家艺近期的一些情况。但是曲京山想回酒店。
他直接拿了两份饭, 拉上祁涂：“走吧。”
“好吧。”祁涂跟他走了。
走出去之后，祁涂又忽然停下了：“行李忘记拿了, 你等我一下。”
他回去拿行李，顺便找导演问了问曲京山最近的表现。
“你别看我刚刚说他了，”导演端碗说，“我真不是敷衍你, 他前面都挺好的, 就是刚刚你来了他就开始心不焉, 你别批评他, 他没什问题的。”
他没什问题, 难道是我有问题吗？
祁涂觉得己就不该问, 问就是取其辱。
他拖上行李箱，刚出门曲京山就来接。
方伸出, 要帮他拖箱子。
祁涂避开了他：“不想上热搜，谢谢。”
这周围肯定埋伏粉丝。
“好吧。”曲京山奈收回己的。
两回到酒店。
曲京山一一个双间，条件还是很好的。进门后, 他先把饭放下，然后开空调，嘴上再次问：“所以你真的没去伦敦吗？那你还跟我说上飞机了？”
祁涂说：“坐上飞机了，听说伦敦不安全，就下来了。”
不了，伦敦！
“哦？是吗？”曲京山最近没有关注国际新闻，并不清楚那边出了什事。
祁涂懒得再说这个话题了。他放好行李，去洗了个，然后烧水，完了又坐下开饭盒，给曲京山拆筷子，跟他一吃。
曲京山看了他一眼，又开心得笑了来。
祁涂假装没看到，拿机回消息。“最近怎样？”他问，“剧组有没有遇到什困难？或者有什需要我出面解决的吗？”
曲京山说：“你终于道关心我了。”
祁涂皱眉：“你是不是很欠？”
曲京山坦然承认：“是有点吧。”
祁涂抬作势要敲打他，曲京山马上把脑袋给他伸了过去。
他这样一幅心甘情愿的样子，祁涂又不好动了，见他上有呆毛竖，就顺帮他拨弄了一下，然后推开他的：“吃饭。”
曲京山乐不支：“没有困难，没有被欺负，没有什需要你出面的。”
祁涂把己碗里的肉挑给他：“有就说。不说吃亏的是你己。”
曲京山说：“真的没有。你道我不会放过这机会的。”
他都这大一个了，祁涂不想再把他当小孩子，他说没有就没有吧。
饭后曲京山先去洗澡，洗完换方洗。他床上等，翻过来，翻过去。
祁涂火速洗完出来，爬上另一张床，回了几个消息就关了灯。他坐了几天大巴，腰酸腿疼，几乎是一挨枕就睡了。曲京山却是有好多话想跟他说。
“哎——那个——”
方没有回应。
他下床走过去看了下，大白兔已经睡了。
曲京山摸了摸他的额，见没发烧，于是把他的放进被窝里，然后回到了己床上。
虽然憋很难受，但是，明天说行吧！
第二天早上，祁涂如往常般照顾曲京山，喊他床，给他拿衣服。
“那个……”曲京山有好多话想他说，但看他面表情，总觉得他心里藏事，似乎不太想跟己说话的样子。这样一来，他不好开口了。
祁涂抬看他：“？”
“没事，”曲京山没话找话说，“早上好。”
祁涂平淡地回了句：“早。”
意识到己表现得太冷淡，他又努力弯嘴角，补了一句：“早上好。”
曲京山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实际上祁涂很不满意己现的状态和表现，但他不道怎调整，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方：“能是这几天坐车有点累。”
“那你留这里休息吧。”曲京山说，“我己去片场就以了，没事的。”
祁涂既然来了，就没有躺这里休息的道理。吃过早饭，他还是陪方一去了片场。
开拍后，他拖了把椅子导演身边坐，跟他一通过监视器看演员们的表演，偶尔与他交流几句。
中途他上了下微博，看到昨晚曲京山飞奔而来抱住他转圈的画面真的流传了出去。那新鲜的动图被疯狂转发，cp粉纷纷表示已圆满了圆满了。
他就纳闷了，蹲片场的这些粉丝都不用过年的吗？都不回家吗？他们的爸妈都允许他们大过年的飘外面拍别吗？真是奇了怪了。
分享动图的站姐发微博称：【助理小姐姐回家后，[山]每天独拍戏，独吃饭回酒店，除了拍戏不怎跟交流，看来非常孤僻。[兔子]来了以后，他整个都活过来了，像被充满电似的。两眼放光，元气满满~】
看到这条，祁涂陷入沉思，己来之前，某真的很孤僻吗？
关注艺身心健康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马虎不得。
一整天，他端茶递水悉心照料家演员。但除了这些日常工作外，他几乎没有多余的话。真的不道该说什，不道怎开。他感觉己整个都怪怪的。
下午休息的时候，曲京山拉他往古楼后面的空调房里走：“给你看个好东西。”
祁涂跟他走。
曲京山说：“你怎不问是什。”
祁涂问：“是什？”
曲京山说：“不告诉你。”
祁涂：“……”
他真想一脚把方踹到雪地里去。
等到了那屋子里，曲京山走到角落，打开箱子，然后转过身来，将一只非常爱的小黑狗举到他面前。
“看，很爱吧。”
他轻轻晃了晃小狗，脸上带灿烂的笑，像个幼稚的大男孩，想把己觉得最好的东西分享给方。
这只小狗祁涂曲京山的微博上见过，原本是剧组捡的，但他很喜欢，经常微博上分享它的照片。
看方带笑意的眼睛，他抬，摸了摸小狗的，说了句：“没你爱。”
曲京山：“……”
曲京山保持微笑：“我该高兴吗？”
祁涂反问：“不该吗？”
这阴阳怪气的味儿是正常状态的他会说的，曲京山以为他恢复正常了，便稍稍松了口气：“ok。我很高兴。”
祁涂蹲下来摸了摸小狗，两个很快就离开了。
后面曲京山照常拍戏，祁涂旁边看他，熟练地端茶递水，与剧组的沟通，但他依然是那样不咸不淡的面孔。
曲京山又觉得方还是不劲。
晚上下戏后，两早早回到了酒店。祁涂简单处理了一下工作就合上电脑躺下了，甚至机丢到了一边，和他以往抓紧一分一秒的工作狂状态完全不相符，整个看全程心不焉的样子。
曲京山侧躺看向他，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什话想我说？”
祁涂说：“没有，别想太多，好好拍戏，睡。”
这句话直接把天聊死了。
隔天又是一个雪天，外面很冷。用过早饭后祁涂给大家订了热饮，到点了喊了剧组的两个男生帮他一拿一下。
三走斜店的街上，身旁落木萧萧。
走走，突然有个大妈蹿出来，喊了声：“这不是小祁吗？你见到你男朋友了吗？”
“男朋友？！”祁涂身边那俩男生异口同声，满脸震惊。
“啊，”祁涂一下子足措，全然不如何是好，“我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哈。”
他说完就溜了，那俩男生却停原地问大妈：“祁总监有男朋友了？？”
“是啊！”大妈说，“我们一个旅游团过来的，他说他有个男朋友，做特殊职业的，不方便透露。”
祁涂走回来，一一个，把那两拽走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男生就一左一右叽叽喳喳追他问：“谁啊谁啊，到底是谁啊？”
“没有，”祁涂说，“骗他们的。”
男生们不信：“肯定有！不然您怎会撒这谎呢？”
我怎道？！
“我……”祁涂深吸一口气，礼貌微笑，“我是不是最近脾气太好了？”
这话一出，俩男生马上闭嘴。
取了奶茶后，三回去分给剧组的。
祁涂坐了没几分钟，公司群里看到有艺斜店拍戏发生了意外。那女孩的经纪还路上，身边就一个助理。祁涂作为总监又附近，赶紧过去了。
他离开后不久，他谈恋爱的消息火速传遍整个剧组。
导演到群演，摄影师到司机，全都疯狂八卦。们交接耳，窃窃私语，眉飞色舞，眉来眼去，眉……没有告诉曲京山！
——大家都是很善良的啊。
八卦完，导演回到岗位，正常指导几位演员，完了正式开拍。
今天曲京山的状态很不好，因为感受到了某的疏离，他前一晚上辗转反侧，疯狂省，根本就没睡。今天醒了他又再次被同样的问题困扰，心里格外难受。
这场戏是需要感情大爆发的。剧情是主角被冤枉，本指望师门为己撑腰。但一直以来最为敬重的师父竟然颠倒黑白，把他推出去给家儿子顶罪，还伤了他，不让他说出真相。主角痛不欲生，万念俱灰，与师父一刀两断。
剧本要求演员要悲伤哭泣，要绝望咆哮，演出那恨与痛。曲京山整个蔫儿蔫儿的，情绪老是上不来，反复ng。他不断地跟演己师父的演员道歉，努力调整己，但就是差点味儿。
曲京山觉得今天己怪怪的，剧组的怪怪的。不道是不是己太敏感了，他总觉得大家窃窃私语，似乎隐藏秘密，好像所有都瞒他什。
他上微博看了看，己没有被爆出黑料啊？
到底怎回事？
休息的时候他去找侯南问，侯南表示己什都不道，然后问他今天他的造型美不美。
曲京山懒得理他，心里愈发郁闷，郁闷到极致就不觉地紧张不安，总觉得好像要发生是什不得了的大事。
他想找祁涂说几句话缓解一下己的情绪，但又想到方正照顾同公司的艺，己不能给他添乱，所以他什都没说，没微信上催方回来。只问了一嘴那女孩怎样了。
祁涂说不算严重，但还是得住院，己正协调的工作问题。
曲京山打算下戏后买点水果什的去看看那女孩，虽然不熟，但毕竟一个公司的，还是得关心一下。
下午他们反复拍这场，效果还是很差，他一直没能演出导演想要的那绝望与悲痛，根本哭不出来。
眼看再拖下去天都要亮了，导演不得不使出杀锏。
他把曲京山拉到一边，凑到他耳旁，低声说：“祁总监谈恋爱啦，象不是你。”
曲京山一秒落泪，继而红眼睛怒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