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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是冤家不聚首

自那日会见完官员后,闻人殇的书房便成了禁区,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雨菲知道面对突然从暗处转移到明处的赫连玉,闻人殇不敢掉以轻心。看似平静的生活,平静的水面下面,已然是惊涛骇浪了。然而这是两个野心勃勃的男人的争斗,和她一介女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晋王府眼下,就只有雨菲一位女眷。所以相对于繁忙的晋王,雨菲就自在多了。府上花园里桃花开了一树又一树,粉的,白的,清风过处,花瓣随风轻舞,花香阵阵。桃树并不高,雨菲坐在桃树的主杈上,倚在桃树的主干上,用帕子盖住眼睛,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雀儿端了几碟点心,拎了一壶茶水走上前来,晃了晃树上睡得极为不雅的雨菲:“小姐,哪个姑娘家会这样子躺在树上?快下来吧,雀儿准备茶点,尝尝看嘛。”

雨菲固执地摆摆手:“不下,不下,这样躺着闻着花香,吹着清风好生舒服,雀儿,你也来试试看。”

雀儿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回到雨菲的跟前打趣地说:“雀儿这几日听王府里的仆人们说,王爷对小姐你很是宠爱,小姐你才进门,那周侧妃就被王爷休回了娘家。而且小姐你怎么胡闹,王爷都不会恼。他们说,王爷这次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不等雀儿把话说完,雨菲刷地在树杈上坐直身体,脸上的帕子直接滑落到泥地上,她哭笑不得地看着雀儿:“臭丫头少给我胡说八道,那个闻人殇会喜欢我?他将周侧妃休回娘家那是因为……是因为他有他自己的考虑,我想着法子整他,是因为我要报仇,他之所以不恼怒是因为他要故意气我,而且你家小姐我和他闻人殇半点关系都没有,少拿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来形容我们!”

一席话把雀儿给说糊涂了,要报仇?晋王爷什么时候惹了自家小姐了?可是小姐不是往王爷的汤里加泻药就是往王爷的饭里放盐巴,可见是真的跟王爷杠上了。

雨菲被这么一闹腾,也没了春睡的心思,捡起地上的帕子打算回房写字去。其实她并不打算在王府里长呆,她准备等她心里的恨彻底的消了,就离了京城,去找爹爹。然后寻一方世外桃源,孝敬爹爹终老。所以,现在王府里所有的传言,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府里的吃穿用度比在朋来聚的时候好多了,甚至比将军府的也好出许多。就比方说雨菲现在用着的这方砚台,墨色均匀,研磨中还能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是个不可多得的极品。铺开宣纸,雨菲立在桌案前,提起一管稍细点的毛笔,墨色落处一首清幽的小诗跃然纸上:“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huàn)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轻巧柔美的瘦金体汉字一个个连着一个,字好,诗也好。古代文人多半爱好田园隐居的自在生活,相对于权力巅峰处的明争暗斗,雨菲还是比较喜欢幽居山林的闲适。只是不知道现在爹爹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一处可以让他好好地放下心中的世俗陪着娘亲的亡灵安然度日的地方呢?

雨菲写完这首诗后,搁下笔,来到窗子边上,静静地想着自己离了京城后该如何去寻找爹爹,也许她应该准备一张地图。

这时全公公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满脸堆笑地说:“王妃,王爷让你过去一趟。”

雨菲蓦然转身,不耐地说:“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王妃,我和你们王爷一点关系都没有!”

全公公立刻满脸堆笑地改口说:“秦姑娘,秦小姐,请跟奴才去见一见王爷吧,王爷找您是真的有要事。”

“他若是有要事,召见他的大臣就好了,找我做什么?”看到全公公的脸上开始出汗,雨菲觉得自己给一个奴才为难不太厚道,于是说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全公公这才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世界很大,可是世界上的规律就一个,那就是一物降一物。而他的主子晋王爷的克星,就是这位秦小姐。纵使王爷如何神机妙算,心如寒冰,手段阴险,可是一遇上这个女子就彻底武功全废。简直是遇上天大的克星加灾星。

其实小全子公公心里想的一点也不差。因为雨菲一想到要去见闻人殇,顿时一条毒计又袭上心头。让他跑了三天茅厕,不解恨,让他吃盐巴喝一夜的水,也不解恨。这次她要让他皮开肉裂!

想到这里,雨菲让雀儿装了一小袋绿豆。拿着这袋绿豆,雨菲幸灾乐祸地朝闻人殇的书房走去。几日不见,闻人殇胳膊上的绷带已然拆除了,又回到了面若寒冰的那个冷面王的形象。

紫色锦袍,上面用金线绣了飞龙在天的祥图,可是整体来看他这个人,却觉得衣服上绣的那条气吞山河的飞龙堪堪地被他这个气场强烈的人给比了下去。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的金色发冠里。刀刻一般的俊颜,沉着,冷静,举止间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王者之风,仿佛已经融入了他的灵魂,他的一个眼神扫过,就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雨菲袖管里的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闻人殇是个趁人之危夺人清白的登徒子,自己不能被他的表象给迷惑了。于是直接开口问道:“喂,你叫我过来有何事啊?”

闻人殇从书本里抬起头来,看了雨菲一样道:“自己找凳子坐吧。我等一下再告诉你。”

雨菲随手扯过一个春凳坐了下来,然后趁着闻人殇不注意将绿豆悉数洒在书房的空地上,豆子滴溜溜的滚得到处都是。做完这些后,雨菲不安地看了闻人殇一眼,见他仍然全神贯注地看着书,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举动,心里忍不住雀跃起来。

不一会儿,闻人殇合上手里的书,对雨菲说:“后日启程,回去准备一下吧。”

“启程?去哪里?不用准备了,我不会跟你一起的。”雨菲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她确实是没打算要跟着这个男人一起,这个乱情的男人,她很都恨死了。

文人殇的眼睛暗了一下,然后不容分说地指着书房窗子边的屏风塌上的一个册子说:“随行要带的物品小全子都拟好了,你自己看一下吧。”前些日子因为他身上有伤,故而小全子搬了这个屏风塌到书房里,便于他躺着办公。此时那个榻上确实躺着一个册子。

雨菲眼睛滴流一转,开口道:“你这是在请我与你一起上路,怎么连点诚意都没有呢?难道不该你将那个册子呈给我看吗?”

文人殇弯起嘴角,意味深长地一笑,然后起身朝那屏风塌走去,不料没走两步一脚踩上房间里的豆子,重心不稳,砰的一声重重地在地上摔了一跤。雨菲见文人殇中计了,忍不住大笑起来。太解气了,太好玩了。哈哈……

门外候着的小全子公公闻声火速跑了进来,心惊肉跳地叫道:“主子啊,你这是怎么了?这刚刚养好的伤啊,天杀的奴才,谁在这里洒了一地的豆子啊?!”

文人殇瞪了小全子一眼,然后扶着小全子公公吃力地从地上站起身,身上刚刚结痂的伤口顿时裂开,紫色的锦袍有些地方颜色已经加深,血水溢了出来。小全子接收到文人殇的目光,顿时闭嘴,他心知肚明以王爷的身手绝对不可能被这几粒豆子给陷害了,眼角的视线飘到一旁笑得快要直不起腰来的秦小姐,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王爷您先忍一忍,奴才这就去叫太医。”小全子心里很是不满,可是这一跤是主子自愿摔的,做奴才的除了干着急也没办法啊。这个秦小姐不是王爷的克星是什么啊。

不料小全子还没走出书房就被文人殇叫住:“叫什么太医,就这点小伤也去叫太爷,没得传出去显得我晋王弱不禁风绣花枕头一个。”

小全子灵机一动,接着说:“哎呀,瞧我,一着急就忘了,上次太医留下的药膏还剩好些。不如秦小姐,你劳动一下,帮王爷上点药吧?”说完之后便收到文人殇一丝赞许的目光,顿时开心不已,揣摩主子的心思是每个奴才必备的本事,他小全子连这两下子都没有岂不早就被活活地打压死了。

雨菲大笑了一阵,听了小全子的话,便止住了笑声。一时之间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文人殇好歹是这个府上的主人,让他当着奴才的面出了这么大的丑,再加上其人深不可测的心思,这游戏玩过火了,弄不好要引火烧身。于是勉为其难地应下了:“也好,劳烦全公公将那药膏拿来吧。”

小全子立刻扶着文人殇:“王爷,奴才先扶你到里间躺着吧。”雨菲没办法只好跟着去了里间。小全子讲文人殇在床上安置好了,才在里间的多宝格上拿了一盒药膏,装着药膏的瓷瓶边上是一卷雪白的绷带。古代的纺织业不甚发达,这卷绷带在民间会显得很奢侈的。将药膏和绷带交到雨菲的手上后,小全子寻了个借口退下了。

一时之间房间里就只剩下闻人殇和雨菲两个人。雨菲瞄了闻人殇一眼,心里告诉自己,顶多就是护士护理病号,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开口道:“还不把衣服脱了?不然我怎么上药?”

闻人殇直挺挺地躺着,闭着眼睛,显然是没把雨菲的话听进去。雨菲也懒得和他磨叽,于是走上前,亲自动手去帮他脱衣服,奈何古代的衣服甚是繁琐,七扯八扯额也没将衣服扯下来反倒害他的伤口流血更厉害了,连他身下铺着的床单都染上了嫣红的血迹。

可是闻人殇依然闭着眼睛,面色如常,好像那流出来的血不是他的一样。雨菲暗叹一声,这男人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啊。于是放下手里装药的托盘,两手并用将他的外衫解开,又将中衣解开,最先看到的是胸口处五道血淋淋的爪印,不由想起那天在那个可怖的山坳里,赫连玉曾要挖了他的心肝来。

赫连玉邪功刚刚练成,再加上那天晚上追杀的人太多,他一个人能够保住性命全身而退,实属不易。雨菲想到赫连玉,便想到了玉,虽然他们本是一人,可是雨菲始终不愿意将这两个身份合二为一,每每想起此事,心头便酸痛不已。雨菲用竹签挑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闻人殇的伤口上。

胸前的伤口处理完后,雨菲蓦然抬头,便撞见了闻人殇如炬的目光,热辣辣地看着自己,看得雨菲很是不自在,如此直接的注视,如此热情的目光,让她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了。片刻之后,雨菲想要落荒而逃,她不可能接受自己对这个好色的登徒子居然有了心动的感觉。

可是还没等她动作,闻人殇的声音响起:“那天在树林里,是你先对我下了媚药,我本无心……”

雨菲一听顿时头大,这就是他的解释?可是仔细回想当天的情形,好像确实有些反常,难道说那天秦小妹真的使了这下三赖的手段?可是没道理啊,秦小妹爱慕的不是玉剑公子么,没道理对闻人殇投怀送抱啊。可是那天玉剑公子确实是出现在那片树林里了。也许是秦小妹本想用媚药使玉剑公子就范,却偏偏这个晋王爷坏了好事。

雨菲脸色阴晴不定的分析者当天的情形,可是始终没个头绪,最后只得抛开不想,于是说道:“就算那天你是无心的,那么为什么成婚当日你将我关进囚室,再次轻薄于我?还指使你那侧妃鞭笞我?你前前后后害得我两次差点没命,这几笔账可没那么容易消掉!”

“我没有想到周妍会如此恶毒,我只是想吓唬你一下,谁让你婚前和那个玉剑公子如此亲近?”闻人殇一只大手攥住雨菲拿着竹签的手,目光灼灼,看着雨菲因激动而涨红了的脸说:“我知道你委屈,可是这几日,你也该消了气吧?”

“消气?没那么容易!最好你立刻去死,不然我是不会消气的!”雨菲气闷地将装着药膏的瓷瓶放在床上,作势要走。

闻人殇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既然你还是很生气,不如就跟着我一起,我已经决定迁都了,你跟在我身边随便你如何处罚我都行,本王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雨菲挣开闻人殇的手,微微一笑:“这可是王爷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后悔!”

“本王绝不后悔,不过这药只上一半可是没有效果的,你看……”闻人殇微笑着拿起药瓶放进雨菲的手里。

雨菲无奈地一笑,这哪里是外间传言的冷面王爷,分明是个顽皮的孩子嘛。于是拿起竹签继续给他上药,浑身的伤,除了胳膊上和背上的伤口开裂了一些,其余的都还好。一番折腾后,雨菲收起药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暗自发誓,以后一定不用这个招数来整他了,太亏了。弄裂了他的伤口还要巴巴地为他上药。

雀儿在房间里来回忙碌,收拾了衣服,首饰,熏香,手绢,绣鞋,还是不太放心地对雨菲说:“小姐,你看带这些够不够?还有没有要带的?”

雨菲将视线从手里的书本上移开,瞟了一眼雀儿收拾的那个大大的包袱,说道:“带一些必须的就好了,带的多了麻烦,你呀,若是想要路上舒坦就多带些银子。”说完这些,忽然觉得哪个地方不太对劲。丢了手里的书本,起身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在窗子边上站定。

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是被闻人殇那家伙给忽悠了。自己原本是不打算和他一起迁什么都城的,他做的任何事情都和自己没关系,自己是想要离了京城,去找爹爹的啊!可是现在自己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答应了要跟着他一起去新都!还是自己心甘情愿点头答应的!好一个阴险狡猾的闻人殇,老狐狸!

想到这里,雨菲止住雀儿的动作,吩咐道:“不用收拾了,什么都不用收拾了。反正是跟着晋王一起出门,一路上的所有花销自然是他来承担。”

“什……什么都不用带了?”雀儿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

“是啊,什么都不用带,不仅什么都不带,雀儿你也要长点眼色,以后不要什么活都干,这王府里那么多奴才,你尽管指使他们就是了。”

“可是……可是这里是晋王府啊……”雀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小姐的意思是,让她这个丫鬟也趾高气扬地当一回主子?

“就是因为是晋王府,才要往死里宰。哦,对了,雀儿今天你要把我那十几个箱子的嫁妆统统换成银票,这样携带起来方便。”自己的财产要先保护好才是,等以后找到爹爹了,这些银子要全部归还给爹爹的。

“是,奴婢这就去办。”雀儿领了差事,眼看着这一天快过去,明天就要动身启程了,慌忙跑出去操办起来。

雨菲靠在窗框上,得意地想着,闻人殇,是你请姑奶奶跟着的。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咱们走着瞧好了。新账旧账加一块咱们慢慢地来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