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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滚滚红尘深几许

回宫?雨菲看着面色冰冷的闻人殇,她知道在现在的他看来,自己不过是个让他足够好奇的女子罢了,在他的眼里再看不到昔日的柔情,看不到他独独为自己绽放的笑容,更看不到他黑色沉静的眸子里欲说还休的深厚的情意了。物非人非,昔日所有的欢声笑语,海誓山盟早已经凭空地蒸发掉了,一点不剩。

别开脸去,雨菲压下心头的酸楚说:“皇上金口玉言已经准了我不回宫的,难道皇上说的话也做不得数了?”

“此事不用多议,你安心地在这里住几天,朕回宫的时候你跟着朕一起回去。”闻人殇淡淡地留下这句话后,转身便走出了厢房。雨菲看着他熟悉却又陌生的背影,她知道他此行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自己,他有着自己的目的,而自己只是顺带发现的一个比较有趣的女子罢了。

雨菲起身,穿衣梳头,收拾停当后拉开厢房的门,朝外走去。宅子比较大,穿过几个回廊,再穿过几个月洞门,就来到了宅院的前厅了。前厅和后院不同,后院里面除了稀稀疏疏的几个仆人便没有其他人了,而前厅现在却是比较热闹的,特别是那个宽大的厅堂上更是站着好几个人,有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而厅堂的主位上坐着的正是闻人殇。

出于好奇,雨菲一步步地朝厅堂走去。谁知还没走几步,忽见一个身影从厅堂里走了出来,静止朝雨菲走来。雨菲仔细一瞧,可不正是石峦嘛。他怎么也在这里?

石峦憨厚一笑,快步朝雨菲走来,来到跟前时,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姐,别处叙话吧。”说着朝院子里的月洞门走去。

雨菲紧跟着石峦,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石峦停下脚步后略显讶异地看着雨菲说:“小姐你如何会在此处?”

雨菲想了一下说:“昨晚喝醉了酒,被皇上掳了来。你们又是为何会在这里?”

石峦淡淡地笑了一下:“我此行乃是跟着皇上视察这两国边境处的军事布防的,只是没想到皇上的心思如此的深沉,我日夜跟随他竟不知他将你掳了来。难道说皇上他都记起来了?”

雨菲茫然地摇头:“没有呢,他还是不记得我。我想他大概是在提防着安国皇帝的行踪,顺带着发现了我,然后一时好奇就掳到这里来了。”

石峦点了下头,然后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雨菲心中万千滋味,无从开口。于是两人静静地站立着。半晌之后,石峦率先开口说:“如妃回宫没多久就死了。”

雨菲笑着点头:“我知道。”

石峦想了一下又说:“朝中的大臣们上书奏请皇上立太子。”

雨菲愣了一下,然后恢复笑容点头说:“立太子是为了巩固社稷的根本,应该的。”

石峦还想说什么,雨菲打断他的话移开了话题:“我刚才看那厅堂里好些人呢,到底什么事这么热闹?”她实在没有力气去想闻人殇和苏玄两人在宫里的生活了,立了太子,苏玄的皇后之位更加的无法撼动了吧。

“哦,是为了良刺史的女儿,皇上将掌管边关军事布防的重任交给了良刺史,为了防止良刺史暗地生变泄露军事机密,提议将良刺史的独生女儿带回京去为人质。良夫人舍不得女儿这会正哭得厉害呢。”石峦一五一十地讲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雨菲僵硬地笑着说:“当人质?我看这后宫里怕是又要多一位女主子了。”史书上总是会写着某朝某任的皇帝外出巡幸,看上了哪家的女子便带回宫女享用,看似逍遥无边,殊不知那背地里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呢,也许真的是帝王好色,也许便是今日这般为了某些政治利益吧。带了良刺史的女儿回宫去,封为贵人也好,封为皇妃也好,一方面扣下一个人质,另一方面不是也显示了皇恩浩荡么。

石峦见雨菲的脸色不太好,关切地问:“小姐,可是觉得不适?要不要请大夫来……”

雨菲摇头说:“石峦,你若真的关心我,就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小姐,你想做什么?”

“我要离开这里!皇上要我和他一起回宫,我是坚决不要回去了。”没有爱情的皇宫里,她一定会过得比那即将入宫的刺史的女儿还要凄惨。想一想刘氏一家的惨死,想一想爹爹的惨死,宫闱中的斗争从来都不会停止,她是决计再不要回去了。

石峦挠了挠头,想了一下,最后才开口说:“小姐你若是想离开,那就趁着皇上和良刺史一家议事的时候,从偏门出去吧。我送你过去。”

“好,那我们快走吧。”雨菲示意石峦前面带路。

石峦官职为定国大将军,在这个刺史府里通行顺畅,不一会儿就到了刺史府的偏门处了。守门的小厮见了石峦后忙以贵客之礼参拜,石峦将偏门打开后对雨菲说:“要走的话就快些,皇上议事完了发现了就麻烦了。”

“石峦,谢谢你,后会有期!”说完提着衣襟大步走出了偏门,门外是狭小的过道,她顾不上辨别方向,选了个方向就小跑着离开了。狭小的过道的尽头交接着的是宽阔的马路,这里似乎是个小县城。以前没有来过,显得有些陌生。

雨菲靠着墙根,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做呢?冷不防的从头顶下落下来了两个黑衣人,大白天的遭遇强盗?雨菲吓了一跳,转身就要逃跑。不料那两道黑影一瞬间截住了她的去路。其中一人开口说:“姑娘莫怕,我乃是奉了我家主人的命令来带姑娘回去的。”

你家主人?雨菲心里盘算着此人的来历,这时另一个黑衣人也开口道:“姑娘还是跟了属下一起回去吧,主上有令若是不能带姑娘你回去属下的命就没了。”

“你走开,是我先找到姑娘的。”先前开口的黑衣人不服气地说。

“你先找到有什么了不起,姑娘愿意跟我一起回去,你管得着吗?”

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雨菲顿时头大了,灵机一动,何不趁着他们争吵无暇顾及其它的时候开溜呢。

没走出几步,两道黑影一闪而至,这时两人不再争吵,而是一人提起雨菲的一条胳膊,腾空而起,掠过一座座的房屋,很快地就离开了这个小县城。

小县城的外面是一片树林,两个黑衣人带着雨菲跳进这片树林的时候,雨菲已经面色发白,手脚冰凉了。没有哪个人临空飞行,借助的工具还不是飞机的时候不会害怕。一接近地面,雨菲慌忙抱住一棵大树,对着那两个黑衣人大喊:“你们两个离我远点,不要碰我!谁要敢上前一步我跟谁没完!”

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千算万算算不到这女子怕高。可是如果不使轻功的话如何能将这女子带回去复命呢?这厢雨菲抱着大树喊道:“你们两个何不叫了你们的主人来?有什么事情,让他们来跟我说好了。”经过刚才临空飞行的那些时间,雨菲已经猜出个大概了。一定是风清他见自己不见了,派人来找自己的。

两个黑衣人别无选择,只好照办,各自放了信号出去。然后席地而坐等着主人们的到来。

雨菲这下也靠着大树坐了下来,抱膝坐着,仰头看着头顶被一棵棵的参天大树顶着的天空。在心里计划着下一步该去哪里,闻人殇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住所了,自己是不能留在那个小镇里了。可是自己接下来又能去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说要弃了宁国去安国?安国?想起赫连玉,雨菲觉得心里有些复杂,那是她曾经爱过的人,就相当于是每个女子心中的初恋那样,过往的感情,她是不想触碰的。而风清,那样一个风轻云淡的飘逸之人,满身的才华,落凡的谪仙一样的妙人,她如何忍心拖累了他?他应该有他自己的幸福快乐的生活的。

雨菲靠在大树上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安身之所到底在哪里呢?

时光流逝,不知不觉的一个时辰就过去了。雨菲想得脑仁都痛了也没想出个良方,于是不打算再想了,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脚。

一道破空之声在在身后响起,两个黑衣人顿时从地上起身,叩首行礼。雨菲回头看时吓了一跳,自己的身后什么时候多了这两个人?一袭白袍的赫连玉,还有一身青衣的风清,两人像是凭空冒出的一般。那两个黑衣人动辄瞬间挪移的功夫已经让她惊叹了,不想这两个一派之主的功夫更是高深。

连个黑衣人叩首参拜说:“属下无能,没能将姑娘带到主人面前。”

赫连玉摆了摆手说:“无妨,你且退下。”于是一个黑衣人一道黑影闪过离开了树林,

风清淡淡一笑:“既是你率先找到姑娘的,为何让别人抢了先机?着实该罚,回去自领一百杖吧。”剩下的那个黑衣人颔首领命后也是一道黑影闪过,离开树林。

这时树林里只剩下雨菲好,风清,赫连玉比肩而立了。赫连玉面色如常,只是嘴唇再不是鲜艳的红色,变成了淡淡的黒紫的颜色,他弯起嘴角,冲着风清冷然一笑:“那年冬天追兰阁的人追杀于我,那时我就领教过追兰阁的厉害,只是没想到追兰阁的幕后主人竟然是我相交多年的朋友。”

风清淡淡一笑:“你我各自不问来处,凭心相交,要的就是君子淡然之乐。你若硬要步步紧逼,我也不能不出手接招不是。只是你那幽冥鬼使也着实厉害,不容小觑呢。”

赫连玉黒紫的嘴唇轻启:“知道厉害就好,你若是不跟我争抢,我们依旧是朋友,照旧下棋聊天,打赌逗趣。”

风情微微摇头:“玉,三年多前我让过你一次,是你自己没抓住。这一次,我不再让你了。”

雨菲在一旁听得糊涂,打断他们:“你们这是在争抢什么东西?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现在开始谁都不许再说话了,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赫连玉上前拉住雨菲的手说:“跟我一起去安国吧,那里没有任何人会欺负你。”

风清拦住赫连玉的去路对雨菲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宫廷和朝堂,我带你去飘然世外的逍遥之境去生活好不好?”

雨菲拍了拍自己的猪脑袋这才明白过来,这两个大男人原来是为了自己在争吵啊。她不由叹息着说:“玉,你可知闻人殇现在正忙着整顿吏治,巩固边防,一旦等他修养过来养足了精神,你要怎么办?你有没有为你的国家,你的百姓,你的祖宗基业多想一想?你怎么能为了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辍朝这许多日?你回去吧,现在就回去!”

没等赫连玉开口,雨菲又接着对风清说:“我对你说过的,你我乃是朋友之谊!你约我喝酒聊天都是可以的,别的就不用多想的,你应该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活。”

平静,人迹罕至的小树林里异常的平静。赫连玉紧紧地抿着嘴不说话,雨菲的话重重地敲痛了他的心,他怎么会不在乎自己的国家?那是他处心积虑谋划多年才争取来的半片江山啊,祖宗的基业还没有完全的光复之前,按道理他不能够停留在儿女私情跟前无动于衷,可是他就是挪不开脚,一想到三年前雨菲抛下嫁衣扬长而去,他的心里就被人生生地拿刀子割一样的痛不可挡。

风清爱恋地看着雨菲,闭口不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大概就会这样孑然一人云淡风轻地缓缓变老,他从来都不觉得天下间的哪个女子可以破坏了他如水一般清澈的心境,可是他错了,也许是从他看到那张写着瘦金体字迹的劝酒诗开始,也许是从他开始关注一个女子深沉的孤寂的目光起,他便开始了一步步的沦陷,沦陷在她率性的言谈中,沦陷在她秋风般清冷精美的神态里,更沦陷在她卓然洒脱的胆魄里。

打破这无边的寂静的是一串马车车轮碾过土地的声音和一连串的脚步声。当发髻略显凌乱的梅妃和死死地板着小脸的刘绿同时出现在树林里的时候,无边的寂静消散了。

梅妃胆怯地看了赫连玉一眼后,小心地走到他身边小声说:“皇上,朝中送来急报,要皇上你即刻回京。”

赫连玉阴在袖子里的手暗自握紧,他深吸了一口气对风清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风清开口道:“往东十里,有个小镇,兴许可以找到客栈投宿。”

于是一行人,一起离开了小树林。黄昏之前,来到了那个小镇上,在一家简陋的客栈投宿下来。虽然没有太大的冲突,可是一路上赫连玉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风清还是那般暖如春风地笑着,让人看不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而雨菲却是为着闻人殇收下了良刺史的女儿在心里唏嘘不已,三个人各自藏着心事,一路无言。

梅妃和刘绿一起,也没有太多的话语。昨天晚上还一起热闹的喝酒唱歌跳舞的几个人,今天纷纷换了张脸孔似得。

客栈里的房间虽然简陋,可是摆设都还齐全,雨菲自己找了房间,然后躺到床上睡觉,最好一觉睡醒了所有恼人的人和事统统都消失。

朦朦胧胧地睡了一阵后,感觉口渴了,拿起房间里得水壶倒水,却发现水壶是空的,雨菲只得拉开门去找外面找水,不料刚一拉开门就看到刘绿板着一张脸,捧着一个水壶直挺挺地站在门外。雨菲知道刘绿这丫头性子内向,话语不多,于是就没多想,她接过刘绿手里的水壶也懒得去拿杯子,就着壶嘴咕咚咕咚地喝了个痛快。

喝完水后雨菲将水壶放到刘绿的手中,对她说:“真是个好孩子,还巴巴地给我送水喝。好了,快回房去睡觉吧,不用站在这里了。”

刘绿捧着水壶,看了雨菲一眼后,转过身去,离开了雨菲的房门口。

雨菲解决了口渴的问题,爬上床,继续睡觉。可是渐渐地感觉不太对,为什么手脚开始麻木?竟然动弹不了了!情急之中她开始大声喊救命,可是声音发出来的时候气若游丝,她根本就发布出来声音。怎么会这样?雨菲感觉胸口很堵,堵得快要喘不过气来。难道说,刘绿刚刚拿着的水壶的水里下毒了?

雨菲拼命地想要活动手脚,她想爬下床去求救,可是她动弹不了!为什么会这样,雨菲心里绝望无比地质问着老天,她已经无家可归了,难道现在连活下去的机会也不给她了吗?瞎爷爷说七色芙蓉在上一次就耗尽了法力,这一次是没了七色芙蓉,自己真的是走上绝路了!

黑夜里,小镇里唯一的一家简陋的客栈里的一个房间里,暗淡的夜色之中,梅妃爱怜地拿梳子梳着她满头柔顺乌黑的长发,嘴上淡淡地笑着:“她都喝了?”

刘绿捧着水壶,面无表情地点头。

梅妃放下梳子,转过身来,冷冷地笑着:“我想杀她是因为她夺了我夫君的心,你一个小姑娘又跟在她身边多日,又为何想要她死?”

暗淡的夜色里,刘绿捧着水壶,低声说:“她害死了我爹娘,她还害我家主人伤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