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磊中途接了几个投资人电话，顾晚晚从他脸上看不出好坏，直到晚上7点半的时候，沈磊拿着电话从外面走进来，拍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跟他出去。
顾晚晚起身。
两人在公共茶水区域坐下，沈磊看着她，有些自嘲的笑了下。
晚晚心里猜到几分，咽了下口水：“还是没人愿意投资？”
沈磊缓缓点头，犹豫道：“不过，有客户对我们这一套挺感兴趣的，问我愿不愿意卖。”
顾晚晚沉默。
“晚晚，我下个月帐上就没钱了，发不出工资了。”沈磊声音很轻，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桌上，眼角有些红，他抹了一把脸，看着她：“我想着，先卖一套，做定制B端，也是出路，大不了到时候再从B端转回来。”
顾晚晚垂着眼，笑：“也是，如果B端能做，也是一个赚钱的出路。我们这还不用自己找出路，客户自己上门来，轻松很多。不过你还是要一直找投资，他不可能一手遮天，东西肯定是好东西，一定会有人愿意投的。”
沈磊有些惨淡地轻笑两声，揉了下脸，靠向椅子背后，神色慢慢平静，手上蹭着手机边缘。
顾晚晚不确定，他想给谁打电话，是陈媛，还是他爸。
只要沈磊愿意打一个电话给他爸，现在的困境，会立刻迎刃而解。
当沈磊大三说要创业的时候，她和陈媛都笑得前仰后翻，沈磊从小有一个C市首富的老爸，创业这种事，放在他身上，启动资金就是普通创业者的终点，扯什么彩虹创业。
可一周之后，沈磊和其他大学生一样，在学校众创中心占了两把椅子，逼着顾晚晚给他干苦力，使唤陈媛打饭，BUG多得顾晚晚这么好脾气的人都想砸电脑！
然后她们明白了，沈磊不想靠他爸。
顾晚晚握住他的手，试探着轻声道：“哥，要不给沈叔叔打一个电话？”
沈磊眼神有些暗沉，让她猜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我觉得，我没这么容易死。”沈磊缓缓沉着声音说。
然后，顾晚晚在第二天，手机就接到阿里AI创业大赛的宣传短信，同时沈磊也看到了，慢慢抬头来，对她露出沈式招牌魅力笑容。
还是自信的配方，还是温柔的沈磊。
顾晚晚只能用口型比了两个字：“报名！”
沈磊立刻上手准备资料。
夜幕降临，周燃从自己公司出来，开到沈磊公司楼下，等晚晚下班。
到了九点，没看见人，周燃打了电话，没人接，他找了个车位，将车停好，下车上楼。
上10楼，出电梯向里走，陆续有人和他擦肩而过，直到他走到角落，看见一个男人将手上的外套慢慢搭在顾晚晚身上。
周燃停下脚步，看着男人。
小明突然感觉背上一烧，转身看见他，陌生人，面无表情地走了。
周燃轻声道：“等一下。”走过去将顾晚晚身上的外套拿起来，递给她：“我是晚晚的未婚夫。”
小明眼神闪了一下，有些落寞得接过外套，反手抽出书包侧面的保温杯抱在手里，离开了。
周燃扣了下眉尾，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熟睡的顾晚晚，眼神竟然慢慢有些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