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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及笄礼

柳轩想到竹毓今天的失常怎么也睡不着,他害怕自己的猜测成真,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要怎么办才好?柳轩怎么也想不通,竹毓跟柳瑶一共也才见了几面而已,何以会如此的关心她,难道真如他所说只是因为他们几人之间的朋友关系。如果自己的朋友出了事,正常的反应该是担心、关怀,无论如何不会紧张,除非是所爱之人。

柳轩想到这里打算起身去找竹毓问个清楚。

“竹兄,怎么还没睡?”柳轩走到竹毓的住处,发现他正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明月,目若朗星。整个人给人一种神秘凄清之感。

竹毓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清雅一笑道:“柳兄不也没睡么?”黑亮的眸子散发着荧荧光辉。

柳轩莞尔一笑道:“如此好的月色竹兄一个人欣赏不觉孤单么?”

竹毓脸上显出一丝淡漠,无悲无喜,自嘲一笑道:“这么多年习惯了一个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柳轩继续道:“不知竹兄可曾娶妻?”

竹毓很奇怪柳轩会有此一问,望了他一眼道:“柳兄为何会有此一问?”

“哦,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像竹兄这么一个经天纬地的男儿,为何到现在还孤身一人。”

竹毓目光悠远,眼里闪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光芒:“不瞒柳兄在下自少年起,便身负国仇家恨,这十几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且一路被人追杀,直到今日还有大仇未报。所以心里根本没有成家的念头。”

柳轩心里感慨道:“原来竹兄背负这么多东西。可我看曲姑娘好像……”

“柳兄,我们不说这个好么。”不说原先自己只顾报仇,无暇顾及儿女私情,可现在自己心里已经有人了,就连柳轩这个才与他们见了几次面的人都看得出来,曲梦对他的情义,自己又如何不知道,只不过是装作没看见罢了。他知道陶逸是喜欢曲梦的,若说是忠心对他,可这里面也有曲梦的原因在内。他不想伤害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去成全另一个人。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柳轩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口。

“柳兄,有什么就请问吧。”竹毓心里隐隐猜到了一些,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只听柳轩开口道:“你,觉得我妹妹怎样?”

竹毓心里咯噔一下,不管自己如何隐藏,他还是看出来了,“柳姑娘,她,清丽优雅,犹如月里嫦娥,仙姿佚貌。”眼睛里还有一丝自然而然的真性情。

柳轩没想到竹毓会这么评价柳瑶,这让他感到意外。因为柳瑶从小到大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男儿作风,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有些男儿都办不到的事她都敢做,比如捉虫子,老鼠,走夜路,打架。就如太子所说她就是一个十足的‘野丫头’。谁知到竹毓眼里变了味儿,成了空谷幽兰般的人物。

“你这么看我妹妹的,你可知道她小时候是何模样?”柳轩说道此处不由自主的一笑。仿佛那些事情就发生在眼前。

“这个,我自然不知,不过,如果柳兄愿意说的话,在下愿意洗耳恭听。”竹毓虽然语气淡淡的,心里却很想知道柳瑶的一切,他想知道她这么多年都是如何生活的,想多了解她一点。

“既然如此,我们到屋里聊可好,我还有一些话想和你谈谈。”

有些话还是说开些好,免得到时候尴尬。

“请。”竹毓把柳轩请到屋内,二人盘腿而坐。柳轩喋喋不休的把柳瑶从小到大所有的一切都说给竹毓听。竹毓一直静静的听着,好像在听着天底下最动听的故事,嘴角不时地扬起一抹微笑。

反倒是柳轩每次讲到有趣的地方时,都会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或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的模样。

“我给你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我的意思?”柳轩望着竹毓,想从他眼中看到答案,不过竹毓的眼睛深邃如大海一般,什么也看不出来,面上也看不出悲喜,一直都是那个随和而又有些疏离的儒雅公子,不知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本能的对自己的一种保护,这是一个心里藏着很多秘密的人。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他只是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上来做这一切,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竹毓淡淡一笑,柳轩与其在说柳瑶不如是说在讲柳瑶与南宫离两人,竹毓面上不动声色,缓缓踱步到窗前,仍旧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柳兄其实不必如此费心,一个从出生便注定飘零天涯的游子,岂敢奢求儿女情长!”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刻,柳轩突然感觉眼前的这个人才更适合自己的妹妹,想她那么一个无拘无束的人,皇宫于她恐怕不是最好的选择。

柳瑶经过竹毓的疗伤之后不久便苏醒了过来,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叫南宫离的名字,正站在不远处配药的竹毓听到声音拿起药材的手突然握紧,只是顿了顿很快便又松开了。

“原来自己还是在乎的,只是自己爱不起,也给不起,呵!”

时间如流水,慢慢的汇聚成大海,柳瑶已经痊愈,到了及笄的年纪。因她和安琪一样大,又生在同一天,经安琪的软磨硬泡,所以皇后特许柳瑶可以在宫里行及笄礼。

御花园里百花齐放,花香馥郁,这个季节正是所有花儿完美绽放的时候,不管是牡丹、芍药、还是木槿、百合,无不散发着馨香。正如此时的安琪与柳瑶,如花儿新开,多么美好的年纪。

及笄礼这天,安琪与柳瑶一早便开始沐浴更衣,浴桶内花瓣点点,满室想郁,一片旖旎。沐浴完毕早有侍女奉上托盘上面放置一些衣物饰品,并有贴身婢女为她们穿上素衣杉裙,梳简单的鬟髻着彩衣彩履,在御花园前殿东室等候。巳时到,正殿内正中左右分置两张石矶,上置醴酒一杯,饭食一份。东侧置一张席子,上放几套服饰。中央偏西侧席子上置了两张垫子,想来是用来加笄时跪坐用的。另侍女手中端着一盥,上有锦巾。屋内另置有香炉,乐器。一切准备就绪,及笄礼正式开始。

皇后一袭拽地大红织锦鸾袍,仪态端庄,目光温和,一出场就镇住了所有人,虽含笑而露威,显高贵又温和。来到厅前扫视一圈,发现一应物品皆以备齐,遂吩咐左右侍女道:“去请公主和柳姑娘过来。”

“是。”侍女应声退下。

不一会安琪与柳瑶在是女的搀扶下从侧殿走了进来,二人走至石矶旁相互揖礼。主宾来客尽皆盘腿而坐。柳瑶偷偷扫视一圈,发现爷爷柳吉、太子南宫离、哥哥柳轩、柳浩、都到了。

皇后坐下后,即有侍女奉上盥来,皇后以盥净手。安琪与柳瑶走至殿中央像观礼宾客揖礼跪坐。皇后为二人象征性的梳头后把木梳放置在席子的南边。

此时安琪与柳瑶面向正东,侍女奉上罗帕与发笄,皇后走到她们面前高声颂祝:“吉月令辰,乃申尔符。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祝辞完毕为她们戴上发钗,之后安琪与柳瑶回到东室,由皇后为她们换上成人礼服。

两人再次出来已不再是原来的黄毛丫头,皆明艳照人,美丽不可方物。

安琪身着玫瑰红蹙金双成广陵长尾鸾袍,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梳朝云近香髻,头插千叶攒金牡丹簪,金丝香木嵌蝉玉珠钗,赤金凤尾玛瑙流苏,耳戴景瓷红珊瑚耳环,要束腾云玉佩。

论高贵无与伦比,谈性格温润贤淑。

洽美貌百里挑一。说齐眉芳心暗付,

柳瑶身穿木兰青双绣缎裳,桂子绿齐胸瑞锦襦裙,梳随云髻,头插宝蓝点翠珠钗,翠玉梅花簪并一支累丝嵌宝衔珠玉步摇。红翡翠滴珠耳环,要束碧玉滕花玉佩。

身在富贵荣华中,亲情爱情两厢全。

良辰美景奈何天,美貌才情公子眷。

攘袖见素手,皓腕约玉环。头上三爵钗,腰配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顾眄遗光采,长啸气若兰。这样的美人如何写得出美目的流盼,用清新的韵律细数你的秀妍。

观礼者眼色迷离,神情呆滞,最震惊的当数南宫离与柳轩二人,台上两人的一举一动,嘴角挂着的笑颜,时时刻刻无不牵动着他们的心。

“今朝得见真仪容,方知梦中不是仙。”南宫离把能想到的所有词汇都想了一遍,最后只找到了这句,自己一直幻想着她长大成人的那一日,想象着那是何等的美丽。看着眼前的柳瑶他已经能想到她穿上嫁衣的那一刻,肯定是这全天下最美的新娘。

从前的‘野丫头变成了仙子’看来以后得改口了。

及笄礼还在继续。安琪与柳瑶面向皇后行跪拜礼,皇后接过侍女奉上的醴酒走到她们面前念祝词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安琪与柳瑶行拜礼,接过醴酒,跪着把酒洒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而饮,饮罢,将酒器置于矶上,有司礼奉上饭食,二人以手取食向口里一放,再拜。

皇后为她们两个赐字曰:“礼仪即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爱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一曰瑶草;一曰琪花”

安琪与柳瑶得赐字皆喜道:

“安琪……”

“柳瑶……”

“虽不敏,敢不夙夜袛奉”

“虽不敏,敢不夙夜袛奉”

两人再拜,至此笄礼结束,乐者奉乐以娱众,食啖而散。太子为表庆祝亲自吹了一首《凤求凰》。

在此欢庆的时刻,有人却气愤非常。

“安琪也就罢了,她柳瑶凭什么在宫里加笄。整个一小狐狸精。还未加笄就已经把皇子迷得团团转了,以后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呢?这次算她命大……”安玉把梨香殿里的摆件全都摔得粉碎,绞着帕子的手嘞得发青,仍旧不肯松手,吓得殿里的宫女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环儿见状附和道:“公主说的是,柳瑶确实是个狐狸精,但无论她怎么打扮,都比不过公主您。公主可是蕙质兰心,花容月貌,美若天仙,岂是她可以比的。”

安玉听着环儿的话,扶了扶自己的秀发,气解了一大半,方露出妖媚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