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招呼莫凡坐了下来，听大家都在议论苏珊儿，一位书生打扮吹嘘说：这位苏珊儿小姐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花容月貌,貌美如花,如花似玉,玉洁冰清,冰雪聪明,明艳动人,人见人爱,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间尤物。这时候另外一桌的客人说：“这么说这位兄台见过咯？”
书生羞愧到：“可惜，可惜，苏珊儿姑娘每日在此只会谈一两首曲子，从来还没有谁成为她的入幕之宾，据说珊儿姑娘在等待懂她的有缘人出现。不知道谁会有这样的福分？”
莫凡思揣：看来这位珊儿姑娘倒是比较特别，不过本皇子就是不信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会有那么高傲，待本皇子会会她。莫凡意淫着。
这时，一位刀疤汉吼道：“珊儿姑娘出来了。”
厅里竟然迅速的安静下来，阁楼上门帘子后面闪现着婀娜多姿的身影，缓慢做到琴案前，拨动起琴弦开始弹奏起来，婉转的琴声配合珊儿的天籁之声，大家都陶醉其中了，小梅也都沉浸其中，眼神中还流露出深深的羡慕。
莫凡也算是个精通音律之人，他佩服这位珊儿姑娘的琴技之高超，几乎找不出任何毛病，但是莫凡嘴角一扬，意味深长的一笑。
大家都沉浸在珊儿的天籁之中，意犹未尽之时，突然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厅里所以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有疑惑的有愤怒的，不过大多都是愤怒的目光。
一位壮汉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指责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打扰你爷爷的雅兴？”
莫凡本就是为了引起苏珊儿的注意，才故意犯了众怒，莫凡打开折扇故作高深道：“我叹气自然有我的理由，怕只怕有些人不情愿听啊？”
自古以来：棒打出头鸟，这已经不是棒打出头鸟，有人看着莫凡一副不可一世自大嚣张的样子恨不得想活剐了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番。
一位刀客怒道：“今天你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别怪我刀下无情，割了你的舌头，教你乱说，眼看就剑拔弩张了，十分紧张了。”
楼上阁楼帘子出来个丫鬟道：：我家小姐说了，愿意听公子一言，公子但说无妨！”
莫凡收起折扇：“珊儿小姐固然在琴技和声音方面，在下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是这恰恰是问题所在，珊儿小姐过分追求技巧和声音，从而忽视了曲子本身的意义。”
本公子请问姑娘唱的是什么？《泪桥》这首曲子说的是古代一名女子新婚当天，丈夫被发往前线，之后便杳无音讯，每日守候在桥头翘首以盼的日子，最后得知丈夫前线早已战死最后郁郁而死的一个故事。
敢问珊儿姑娘可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呢，俗话说琴由心生，琴声即是心声，既然没有类似的经历又怎么能理解那种相思之苦，试问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演奏的出这首曲子的神韵呢，就算谈的再好，声音再动听，也只是空有一副架子，实则什么都不是，难听说了就是败笔。
这话就说的相当之重了，珊儿本对于自己的曲子和琴技相当自信，这样被莫凡说的一文不值，自尊心强烈收到打击，甚至身体气的发抖。
反手找来丫鬟，悄悄在丫鬟耳边说了几句。
丫鬟走出来大声道：“这位公子我们小姐有请，阁楼一叙。”
莫凡起身和小梅交代了一番便跟着小丫鬟去阁楼了，小丫鬟领着莫凡到了阁楼：“这位公子，请您稍等片刻，我家小姐马上就出来。”
莫凡恩了一声，便开始打量起这雅致简洁的阁楼来。
阁楼很雅致，中间摆了一张琴案，平时苏珊儿就是这里弹奏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画，莫凡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哀怨的叹了声气，这一幕让屏风后的苏珊儿净收眼底。
珊儿忍不住了娇声道：“让公子就等了，珊儿这厢有礼了。”
莫凡也做作揖道：“久仰珊儿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比传言的还要美上几分，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啊。”
“公子就会取笑珊儿，公子不嫌弃我是风尘出生就好，刚刚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珊儿下不来台，坏死了。”珊儿撒娇道。
莫凡骚包一笑：“不这样珊儿小姐怎会与在下一见呢？呵呵呵。。”
“不知公子高姓大名?”珊儿问道。
莫凡邪魅一笑：“在下华凡，一届落寞书生不值一提。”
珊儿疑惑得看着莫凡，接着又说：“公子谦虚了，公子定是精通音律之人，想别人之未想，境界定比珊儿高，可是按照公子的意思，珊儿岂不是什么曲子都不能演奏了么，演奏的都是败笔？那我拿什么谋生，我不管，公子你得赔偿我损失？”
莫凡意味深长道：“珊儿姑娘此言差矣，音律而言要看你追求的是什么如果追求的是虚荣，观众的掌声，人家的羡慕，那演奏什么都是一样的，如果你追求更深层次一点的，那就不同了，想唱就唱，随心而走，究竟是为了愉悦别人还是愉悦自己，珊儿姑娘可否想过？”
“想唱就唱，随心而走？”珊儿自己呢喃了几句，似懂非懂。
莫凡又开口道：“珊儿小姐有没有想过自己创作曲子呢？唱出自己的故事，奏出自己的心声，珊儿小姐天资聪颖，我自问达不到珊儿小姐之技艺，为何不尝试一下，说不定可以流传千古呢?”
莫凡的话字字珠玑，珊儿仍然现在沉思中。
莫凡嘿了一声，把珊儿从思绪中拉了回来。珊儿娇羞道：“听公子那么一说，感觉这些年的琴都白练了，有关公子说的创作一事我记下了，我愿意尝试的。”
珊儿又一收脸上的颓势，转而又问：“公子刚刚为何站着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呢？”
珊儿总觉得眼前这个秀气的男子与众不同，似乎总能和看穿她一般!.
莫凡只是觉得，珊儿姑娘必定是个孤独的人，相识满天下，知交无一人，这些名画固然是价值连城，但是又有几个人是真心懂这些画的人，说白了，就是一些无聊之人用来附庸风雅，讨好珊儿小姐的，再说的明白点，他们图的是什么，这些不用我多说了吧。
珊儿不以为意，骄傲的说：“我一直洁身自好，况且只要我不愿意没人逼得了我，这里的老板对我很好，春香楼虽然是烟花之地，可是从来没人在这边强取豪夺过，我在这里也算过的安稳?”
“是么？有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身不由己，不得不安于命运的安排，也许我们从出身下来，就注定了一些命运，甚至无法改变的事情，真正自由的人又有多少呢？人只要有感情就注定有牵挂，就注定有斩不断的联系，因为有些人注定无法割舍，有些责任注定无法推脱。”莫凡想想自己的处境，不禁感慨道。
珊儿看着莫凡失落的表情，和刚刚和她侃侃而谈的翩翩公子形象格格不入，分不清到底莫凡有着什么样子的性格？这恰恰是最吸引苏珊儿的地方。
不知怎么得，莫凡觉得好想把这么些年的苦恼，压抑在心里的话对苏珊儿好好诉说一番。莫凡压低了声音深沉得说到：“从小我就生活在一个武道世家，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可是我偏偏资质愚钝对于武技魔法都不感兴趣，这么些年还是初级武者，可谓是丢尽父亲的脸，我对于诗词歌赋，奇淫巧计甚是酷爱，奈何生活总是不如意，这不我受不了煎熬和压力，离家出走了。”
确实对于以武立国的华星帝国，初级武者确实拿不出手，看得出来莫凡必定出生不太平凡，对于一个大的世家来说这更加是不允许的，她可以看出莫凡深深的无奈。
珊儿确实是个好的倾听者，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
莫凡本身皇子出身，这么多年也开始对于现实的生活逆来顺受了，只是对着苏珊儿发发牢骚而已，当即一扫颓势说道：“不谈这些扫兴的事，楼下的人，要知道我那么唐突了佳人会不会把我生撕活剥了呢？”
珊儿刚刚还觉得莫凡忧郁呢，正想着怎么安慰他，结果莫凡憋出这句话，弄的珊儿脸红心跳，说不出的妩媚。
“对了，我还不知道珊儿姑娘有什么打算？难道要在这里呆着一辈子？”莫凡问到。
“世事难料。每天开开心心就够了，”苏珊儿豁然说道。
“如果有一天我有了足够的能力，一定将珊儿姑娘赎身，哈哈，可好?”莫凡调戏着苏珊儿。
珊儿娇羞说：“其实在珊儿从小就做着一个梦。我的如意郎君必定是个大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战衣，骑着奔驰的飞马来娶我，我觉得这是好美好美的梦想，我的内心告诉我自己，一定会有这么一个人。我会等着他出现的。”
莫凡，黯然着：“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必定不是我吧。也罢，我就是随口一说珊儿姑娘不必介怀。”
阁楼的气氛时而尴尬，时而暧昧，说不出的味道。
这是楼下传来吼叫声，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厅里的人似乎也等不了呢，打破了阁楼两人的谈话。
莫凡首先开口：“珊儿姑娘，今日多有得罪，见谅见谅，在下这把折扇是我平时的最爱，这把扇子就送给你了，权当我的歉意。”
珊儿点点头，似乎对今天的事情确实有点小生气，女孩心性嘛，接过扇子，打开一看：难得糊涂。珊儿抿嘴一笑，可爱漂亮至极：“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莫凡见珊儿收了扇子，缓下一口气忧郁的说：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再见，我也会回到我的牢笼继续生活，继续我的责任，我的使命。珊儿姑娘珍重。”
苏珊儿见莫凡又开始严肃起来，随即道：“有缘自会相见。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公子请!”
就这样离开了小阁楼，苏珊儿回到内屋，招来人交待：“给我去查查这个华凡的来历，一有消息立马想我报告。”来人鬼魅的窜出窗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中，莫凡来到小梅身边：“小梅，我们走吧，”话语中说不出的失落，就这样莫凡短暂的离家出走准备提前结束了，他开始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接受自己的生活，走出春香楼门外，他暗自下决心，苏珊儿，我会回来的！
到时候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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