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难民跟姜家是一条心,纷纷出口相助,怒骂刘婆子。

“吃了几天狗饭,姓什么都忘了,我呸”刘婆子朝地上啐了一口,不屑地说。

难民们怒火冲冲,不停的骂她,出口的语言甚至没有重复的,都能找到新的词语来骂。

他们只敢张口骂了,没有人敢动手。

刘婆子太没有底线了,遇上男的就挺着胸往前凑,遇到女的立刻瘫地,说哪哪不舒服,在场哪有人敢碰她,个个当她是瘟神,避之不及,所以双方只能打打嘴炮了。

姜软软的手在渗血,几位难民大婶帮她包扎,刘婆子趁机会逃离了。

“今天多谢大家出手相助”姜软软说。

难民之一说“我们吃姜家这么多顿饭,好歹帮忙说句话不是,要不然咱们成什么人了?”

“没错”“对”。

十余名下人每人带着一位大夫陆续赶来了。

姜软软顾不上其他,赶紧将大夫请到云之上里边,让他们帮大嫂诊脉。

纪氏带着神医急匆匆赶来,气喘吁吁急迫地问道,“你嫂子怎么样了”?

“现在说不准,让神医进去看看吧”姜软软说。

“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纪氏松了一口气,对刘仙鞠躬说道“神医,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媳妇,她不能出事”。

事态紧急,刘仙顾不上这些虚礼,挎着药箱,大步流星进入云之上里边。

姜软软让一个下人回府里通知大哥,云之上和家具城都闭店了,大哥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没有意外的话,他不是在工坊就是在果园。

十几位大夫陆续诊完脉,个个摇头晃脑,唉声叹气。

纪氏全身的力气像被掏空一样,瘫坐在地。她不敢去问,因为没办法承受这个结果。

十几位大夫商量之后,得出一张精华保胎药方。

姜软软给每位大夫付了出诊费,独独留下神医,她将刚才的精华药方递给他看,“神医你看一下,此药方有何修改之处”。

刘仙接过来一看,啧啧称奇,“妙啊”。

姜软软谨慎地问了句,“这张药方可行吗?”

刘仙慎重地点点头,“这张药方甚妙,我没想到石壁草有护胎的作用”。

能让神医夸赞的药方必定有可取之处,姜软软忽然想到一句老话,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

药方就用刚才留下的这一张。神医帮着针灸。

姜和宁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妻子扎了满肚子的银针。

一瞬间红了眼眶,有点畏惧不前。

姜软软看见他了,走过去低头说道“大哥,对不住,我没看好大嫂”。

姜和宁沙哑的说,“与你无关”。

隔了一会,他咬牙切齿的问“推人的孩子找到了吗?”

姜软软摇摇头说“被他跑了”。

姜和宁攥了攥拳头说道,“待会找个画师将他的相貌画出来,我一定要抓住他”。

姜软软有几分诧异,难道下人没跟他说,推人的是大嫂的娘家人吗。

“怎么了?”见妹妹没说话,姜和宁猜到此事定有内情,出声问道。

她艰难地说“将大嫂推倒的孩子是刘婆子的孙子”。

姜和宁猛地一拳锤向墙壁,咬牙切齿的说,“怎么又是他们,冤魂不散”。

“待会我备些礼物,让爹去衙门跑一趟,抓住他们想必不难”姜软软又说“大嫂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你进去看看她吧”。

姜和宁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猛的几个深呼吸,待心情平和些,才跨进里边。

当看见妻子的肚子扎了大量银针,衣服沾着血污躺在用桌布临时拼凑的被褥时,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了眼泪。

他快速擦了擦,冷着一张脸走到姜小丫身边,静静等待。

隔了一会,神医收回银针,交代了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胎儿目前没有失去,但是大嫂七天内不能挪动,只能原地养伤了。

云之上本是商店,没有住宿的条件,姜软软召唤四只神兽,阿农、阿设、阿械、阿化来了。

“尽快整理适合病人养病的房间出来”姜软软吩咐道。

不得不说AI们平时吊儿郎当,看着不靠谱,当有正事的时候总能快速准确地完成任务。

不用30分钟。一个雅间改造的房间出现了。里边以鹅黄色为主要配色,整体显得温馨。

他们小心翼翼将大嫂移到房间里。

可能是搬动的原因,大嫂悠悠转醒。当看到身边的丈夫时,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再也忍不住了,呜呜痛哭起来。

自己摔倒的那一瞬间,真的感受到一股力量从自己身上剥离。她总觉得孩子要离开了。真的很害怕,浑身冰冷着打冷颤的恐惧。直到小妹握着她的手,答应会帮她将孩子留下来。

他们的孩子差一点就永远离开了,虽说刚开始他想过舍弃这个孩子,但是时间一久始终是父子连心,再也舍不得了。

姜和宁佯怒的骂道“哭什么?让你待在家里不要乱走你不信,偏要出来四处逛,现在怪得了谁”。

姜小丫听到丈夫的指责更伤心了,眼泪像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往下流。

纪氏心惊胆战,一巴掌拍向姜和宁的后脑勺骂道,“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出了事小丫比你还伤心。你帮不上忙,就赶紧给我滚回家去,别在这里碍眼”。

情绪对病患来说很重要,姜软软这回也不帮着大哥了,埋怨道“大哥,你可以选择不说话的”。

听见丈夫被谴责,小丫又舍不得了,抽噎着说道,“你们别骂他,都是我的错”。

纪氏和姜软软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姜永茂听见消息后,也急忙赶了过来探望。

为了保证大嫂的安全,特意从庄子里调了一队训练有素的护卫过来镇守。

这几天大哥也不回姜府了,在这里陪着她。

等安排好一切之后,姜软软才腾出手,备好丰厚的礼品,跟姜永茂一块去了衙门。

他们很快受到曹县令的接见。

姜软软行了个福礼,按理说她现在的身份是低微的商家之女,见到县令理应行跪拜礼。

想到宇文哲的身份,莫名不想给曹绍辉跪下,有德行的清官就罢了,只是一介鱼肉百姓的无能之才,哪里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