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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杀人

在天空渐渐暗下来以后,和乐园里闪烁着五彩缤纷的热闹相比,赵衍此时所在的出口,在那几盏昏暗的路灯照shè下就颇显凄凉,来来往往的下班人群倒是多了许多,却没人再多往这个角落看上一眼,按照他这一个星期的经验来看,到了此时,就是再耗着也不会有什么生意了。

就在他准备收摊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嘿!赵哥,今天生意怎么样?”杜凯早早的收摊坐到赵衍旁边,此时他两手空空显得格外悠闲,赵衍诧异的回头望了一眼,后面的红衣少女还是位熟人,当时在红灯路口,她脸上的酒窝可是让赵衍印象深刻,少女此刻将杜凯那看起来就特别沉,满是柳钉的黑皮大包,不停在两只手间倒来倒去,很是专注的在研究该怎么拿才好。

“你猜!”赵衍很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知道杜凯根本不是关心他的收益。忍不住心下嘀咕,“就知道你小子出来不是为了摆摊,说是卖货不如说是在卖脸,让人鄙视的小白脸!哼,挂羊头卖狗肉!”

“嘿嘿嘿,赵哥这么高大威猛,满脸正气,不用问我就知道生意一定很好,对了,赵哥什么时候有时间,让小弟拜个师,教上那么几手?”

赵衍浑身接连打了几个寒颤,初夏的暖风竟让他感到了丝丝凉意,顿时被杜凯恶心得腹部一阵翻滚,赶紧一巴掌推开凑到眼前的那张充满猥琐气息的笑脸,站起身抖掉搭在肩膀的手,“你才满脸正义,正义你妹!”

赵衍故作怒容,心里却有些哭笑不得。

“赵哥你怎么知道?”杜凯促狭的挤挤眼睛道,“说起来,我妹是正义感强了点,从小就以惩恶扬善为己任,一直看我不顺眼不说,还常常气我。但我妹人还是长得很漂亮,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那是一点都没错,现在还是魔都大学的校花。赵哥你看看我,就知道我妹有多美了!”

赵衍再次打了个哆嗦;“无耻啊,真是太无耻了!”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如果杜凯真有妹妹的话,那一定会很漂亮,起码比他现在身后手足无措的那个,要高出好几个档次。

哎~人和人不能比啊,想到自己到现在都没有牵过妹子的手,赵衍心里的怨气瞬间堪达九重天。

收拾收拾摊上的摆件,赵衍很“识趣”的没有打扰杜凯两人的甜蜜之旅,一个人潇洒的扛起背包往家走。

赵衍的家距离淘宝乐园约摸有两站的路程,算不上远,再加上等公交车也时间不定,所以他干脆每天都是步行回家。虽然在速度上要比乘车慢上一些,但从时间上来算,却也和乘车回家相差无几。

因为急于回家,赵衍今天选择抄近路,虽然路上不太好走,需要穿过三条坑洼不平的巷弄,但对于身手矫健的他来说,和平地也没什么区别。

夜风中的小巷显得格外清冷,一路上家家户户都是门窗紧闭,只有少许从墙内透出的昏暗灯光,隐约映照着路面的高低起伏。偶尔有两三只伙在一起找食的野猫,从垃圾筒后面的高墙上跳出,一闪即没钻行在房屋之间的缝隙狭隙,算是勉强为这夜晚的冷清增加些生气。

虽然这条小路已经走得很熟悉了,但不知为什么,赵衍总觉得今天这条路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一如既往的平静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危险。尽管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但内心莫名的惴惴感,还是令他不由得再次加快了脚步。

“汪汪……”安静的小巷尽头突然响起一阵猛烈的狗叫声,一阵狂风吹过,伴随着闷闷的女声,赵衍暗暗吁口气,大约估摸出是什么情况,他加快脚步顺着呜咽的闷叫声,拐进一个从没来过的死巷,眼前的景象果然不出预料。

一个中年大叔正将身穿蓝布裙的小姑娘死顶在角落里,一只手近乎完全覆盖了那张不断摇晃的小脸,另一只手则上上下下很是忙碌。

大叔的年龄看上去有四十以上了,一副金边眼镜加挺括西服,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这种人,小姑娘的年龄却是出乎意料的小,1米4、5左右的个头有没有13岁都不好说,这画面的冲击效果十足,就算是早有预料的赵衍,都呆怔了刹那。

如果单以年龄来看,这人就是做小姑娘的爸爸都绰绰有余了!

“人渣!”,将肩膀上的背包扔到脚边,赵衍冲上去狠狠的挥动右拳,却正好打在中年人刚刚扭过头,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的嘴角,完全没想到赵衍会如此果断的中年人,根本没有任何躲闪的可能,半张的嘴角喷洒出漫天的血沫,中年人肥猪般笨重的身躯向后飞出,脑袋更是在空中转出一个奇怪的角度,重重的摔在地上。

“噗通!”,在他昏过去的时候,脸上依然还挂着难以置信的神sè。

充满不甘的陷入黑暗中前,他还在怀疑困惑,“怎么现在还有这种连句话都不说,上来就动手的愣头青,在这个地位软钞就是王道的年代,就连jǐng察办案都要先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地位,这,我也太倒霉了!”

“我……我杀人了?”死死盯住翻着白眼重重倒下的肥大身躯,赵衍两眼发直,随即就被迅速溢到脚边的大滩血迹吓得连连后退。

中年人倒在地上的身体一动不动,被扭在一边,高高肿起的嘴角正对着赵衍这一面,在不断流淌的血液映衬下,显得说不出的狰狞!

赵衍低身探出颤抖着的食指,触手间的冰凉让他的心里也变得异常冰冷,“竟然…竟然真的死了!”

直到他站起身,那张惨白渗人的大脸,似乎还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

赵衍只是个刚刚踏出学校这个保护圈,面临各种纷杂状况,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常心的年轻人,虽然从小到大也打过不少架,但像眼前这种强行猥亵小姑娘的情况,对他来说本就够严重了,再加上这画面感十足的一幕,望着满地猩红的鲜血,他的脸sè顷刻变得一片苍白,全身发颤胸口像被千斤大石重重压下,腿软得打起了摆子,若不是肩膀靠住了后面的巷壁,恐怕连站都站不住。

眼前白茫茫一片,赵衍感到自己已经和整个世界隔离开来。如果可以,真想就这样昏过去一睡不起,当做是梦一场。

“我明明是见义勇为,怎么会这么狼狈?”

猛然省悟到自己是在救人,赵衍游目四顾,想要找心灵慰藉时才发现,刚才还蜷缩在墙角的小姑娘,此时已经不知去向。

用力的咬住嘴唇,被疼痛刺激勉强有些jīng神的赵衍,晃晃悠悠的朝小巷出口挪移着,头也不回迅速消失在呜咽的风声中。

“呯!”刚刚关上房门,赵衍就蜷缩着身子窝进沙发里,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手脚的温度冷如寒冰。

陷入无意识失神状态的赵衍,下意识的用手紧紧握住了胸前外婆遗留的古铜项链,因为过于用力,他的手指都捏得一根根变成黑青sè,在近乎崩溃的强烈jīng神刺激下,手心的老旧项链突然发出朦朦的白光,将他的整个身体瞬间照亮,远远望去,他此时就像个摆出睡姿造型的大号台灯。

半梦半醒间,赵衍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一种很微妙的状态,心里的烦躁恐惧逐渐远去,全身仿佛泡入了温泉一般温暖舒畅。最为神奇的是,赵衍似乎感受到一圈圈的很模糊的白光,似乎离自己很远,又好像触手可及,朦朦明灭的光芒似乎在表达着什么信息。

赵衍好奇的小心翼翼向光点中心探去,在他意识触及光点的刹那,如同引爆的cháo汐般,光点迸发出有如实质的强烈光芒,将他彻底淹没。

化作客厅大号台灯的赵衍身上,此时出现了神奇的一幕。

一圈圈的白光从胸前的项链爆炸般扩散开来,化作了微小的雾状光点颗粒,没入胸口的肌肤中向他的全身散去,如同大海般的巨大能量,瞬间将赵霆全身“细小的经脉”冲击得支离破碎,不仅如此,能量在不断冲破经脉又重组的过程中,继续前进,肌肉,脏腑,就连骨骼都被挤压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赵衍闷哼一声,骨断筋折的剧烈疼痛令他瞬间yù仙yù死,但白光对他全身的改造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赵衍的身体在剧烈的疼痛刺激下,不断在客厅里来回翻滚着。

…………。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逐渐褪去,赵衍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释然的长出一口气,坐起身他才发现客厅现在是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一团团的水渍,满地杂物,茶几沙发衣架全都东倒西歪,就连电视都被摔到了门角,浑身更是**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地上的污水。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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