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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第 111 章

“别猜了。”陈晚转移话题,“课堂笔记你要不要?”

“要!”王利安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生怕慢了陈晚会反悔似的,“你不用吗?”

作为凭实力考进南财大的新生,王利安自有一套学习方法,然而在见过陈晚的笔记后,他顿时惊为天人,怎么能简明扼要条理清晰至此。

“暂时不用,可以借给你几天,考试前还我就行。”说话间到了下堂课的教室,陈晚同讲台上的齐仲康打了个招呼,“齐教授。”

齐仲康是学校为数不多知道陈晚会做衣服的人,他当然也清楚那个所谓的“裁缝朋友”就是陈晚本人。而王利安在校内卖衣服,齐仲康推测是二人达成了某种合作,对此他不仅不反对,反而对他们的未来表示期待。

有需求便有市场,以齐仲康的眼界,他能看出目前国内的经济体制是畸形的,存在极大的弊端。要想发展,必须改革,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

齐仲康课讲得极好,他从不照本宣科,陈晚每次都能在他的课堂上学到许多课本以外的知识,是以所有人皆听得十分认真,直到下课铃响,众人才意犹未尽地合上课本。

不拖堂是齐仲康的惯例,铃响下课,他不会多留一秒。

“陈晚走——”王利安的话说到一半,转头发现平时慢条斯理的人已挎着包走出三步远,“你不去食堂了吗?”

“不去了。”陈晚脚步不停,“我哥在家做饭呢。”

副食店分了早午市,许空山顺利买到了大骨与陈晚要的五花肉。他把地里的萝卜拔了三分之一,一个个削根去叶,用水洗得白白净净,个头大的拿来炖汤,小的在晾干表面的水分扔进泡菜坛里腌酸萝卜。

骨汤炖得越久滋味越浓,许空山掺了一大锅水,早早把大骨炖上,看着时间将萝卜放进去,然后拔了一把蒜苗。

五花肉在排骨汤里煮熟,许空山将其切成大小均匀的薄片,再把蒜苗斜刀改成约两个指节的长短。一切准备就绪,只等陈晚放学。

五点,离陈晚下课还有二十分钟,许空山脱下围裙,封了一半的炉子,让锅里的骨汤处于半沸腾的状态。

大多数学生涌向食堂,进出校门的人不多,许空山站在南财大的名字下面,来往的人经过时总会忍不住朝他投以好奇的一瞥。

“山哥。”陈晚没想到许空山会到校门口接他放学,双倍的快乐让他的笑容愈发灿烂。

许空山待他走近:“冷不冷?”

“不冷,我一直戴着手套的。”陈晚举起手给许空山看他的装备,即便他现在挣的钱已经可以买无数双手套,他仍然戴着许空山去年花了五块钱在临溪供销社给他买的那双。

学校到小洋房的路上种满了银杏树,初秋那会银杏果成熟,掉在地上发出酸涩的臭味,周边的居民拿着篓子捡了不少,煮熟的银杏果口感软糯,带有轻微的毒性,但只要控制好食用量,不失为一道美味的食材。

十一月银杏叶全部变得金黄,陈晚给错过了的许空山描绘当时的景象,风吹落了枝头仅剩的一两张残叶,飘飘摇摇地落在许空山的肩膀上。

骨汤的香气从厨房传到客厅,陈晚摘了手套,把手指放到许空山的掌心:“山哥你摸,我就说不冷吧。”

许空山捏捏他的手指,他掌心温热,指跟粗糙的茧子摩挲着陈晚的指腹:“这怎么是红的?”

陈晚看向许空山所说的位置,小拇指外侧果然有块指甲盖大小的红痕,他之前都没看到。

“痒不痒?”许空山轻轻触碰陈晚的小拇指,他不提还好,一提陈晚真感觉到了痒意。

“有点。”陈晚挠了两下,除了痒,似乎还痛兮兮的。

红痕处泛肿,许空山根据陈晚的感受得出结论:“长冻疮了。”

陈晚没长过冻疮,但他见识过冻疮的威力,痛痒不说,稍不注意就有可能留下难以消除的痕迹。比如周梅那双手,又红又肿,跟好看沾不上半点关系。

“那怎么办?”陈晚不臭美,但没人会希望自己的手变丑。

“没事,我帮你揉散就好了。”陈晚的冻疮症状较轻,按摩和温水湿敷能够缓解,许空山有经验。

许空山坚定的语气让陈晚放下心,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揉了一会,陈晚觉得好像的确没刚刚那么痒了。

“山哥你下午买到肉了吗?”陈晚收回手,大骨汤的香味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馋虫,冻疮什么的,吃完饭再说。

“买到了。”许空山端开大骨汤,把炒菜的铁锅加上。

陈晚取下围裙,动作灵活地牵着两条系带在后腰处打了一个蝴蝶结。肥肉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煸出肥油后陈晚将蒜苗下锅,浓烈的蒜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萝卜炖大骨、回锅肉,全是荤菜,陈晚觉得太过油腻,让许空山去拔了一棵白菜炝炒。

两荤一素上桌,陈晚拧开水龙头打算洗手,许空山捉住他的手腕:“别用冷水。”

许空山兑了半盆温水,冻疮冷不得热不得,要想快点好,一定要重视细节。

折腾了半天,终于能吃饭。萝卜炖成了半透明状,吃进嘴里几乎不需要牙齿,直接一抿便化了。大骨上的肉也全部脱离,陈晚连续夹了三块,愣是没见着一丝肉末。

许空山把捞到的肉放到陈晚的碗里,自己嘬着骨头,那干净程度,狗看见了都要哭。

冬日的寒意被暖呼呼的骨汤驱散,吃饱喝足,陈晚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懒劲,像是太阳底下的猫儿一般。

许空山让陈晚站起来活动活动,吃饱了一直坐着容易积食,陈晚举起胳膊:“起不来啦,除非山哥拉我一把。”

陈晚的声音在许空山听来仿佛是融化了的糖水,他笑着把人拉起来,陈晚顺势跌进他怀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许空山撸猫似的顺着陈晚的后颈,等他抱够了才腾出手收拾桌子。

陈晚倚着厨房门,看许空山弯腰在水池洗碗,碗碟碰撞的声音宛如清脆的奏鸣曲,晕染出家的氛围。

“六儿你今天晚上要做衣服吗?”两个人的碗筷用不了多久,许空山擦干手上的水渍转身问道。

“不确定。”陈晚故意吊许空山的胃口,“如果有人愿意明天帮我裁衣服的话……”

“我帮你裁。”陈晚话音未落,许空山已猴急地说出陈晚意料之中的话。

许空山提了一壶开水上楼,陈晚脱下脚上的袜子,刚要伸进盆里,见许空山蹲了下去。

“山哥你在看什么?”洗脚水太烫,陈晚蜻蜓点水般地沾了一下,果断把脚踩到盆沿上。

“我看看你脚上有没有长冻疮。”许空山头也不抬,认真把陈晚的脚检查了一遍。

陈晚被许空山看得不好意思,他蜷住脚趾,慢慢红了耳朵。

“有冻疮吗?”陈晚紧张得放慢了呼吸,直到许空山摇头,他才庆幸地做了个深呼吸。

清晨,伴随着闹钟响起,陈晚痛苦地在被子里打了一个滚,听见许空山起身关掉了闹钟。

“山哥,你帮我听听外面有没有下雨。”陈晚拉起被子捂住头,在心里快速默念“下雨下雨下雨”。

然而许空山的回答打碎了他的幻想:“没下雨。”

“啊——”陈晚发出一声哀嚎,抱住许空山一通乱蹭,“我不想晨练。”

若许空山是校长,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满足陈晚的要求,取消晨练和早自习,奈何他不是。

陈晚面对现实,起床穿上毛衣和棉袄,一脸生无可恋地下楼,连跟许空山说再见的声调都显得那么有气无力,可见他的内心有多排斥晨练。

但不得不说,这一个多月的晨练还是有些效果的。陈晚跑了一圈,意外地发现他今天竟然没有任何腰酸腿软的感觉。

虽然有许空山体谅他今天要上课,昨晚只折腾了一次的原因在,依然能证明陈晚的体质比以前好了许多。

三圈跑完陈晚看了一下手表,六分钟,相较于第一次缩短了五分钟左右。王利安早跑完了,站在操场旁边等他。

“陈晚你长冻疮了吗?”继感冒之后,王利安收到了南城给他的第二份大礼,冻疮。

“长了。”陈晚伸出小拇指,“怎么,你也长冻疮了?”

“你这也叫长冻疮?”王利安不服气地看着陈晚小拇指上那丁点大的痕迹,“你看看我的。”

许空山昨天晚上不知道给陈晚揉了多久,这会小拇指上的冻疮消了大半,不刻意触碰根本没有存在感。王利安则要比陈晚惨得多,他左右手各长了三个冻疮,肿得发亮,一进入食堂这种温暖的环境,就痒得不行。

“你是不是泡热水了?”陈晚听许空山说了一连串长冻疮的忌讳,勉强成了半个专家。

“不能泡热水吗?”王利安的反应变相地回答了陈晚的问题,事实上他不仅泡了热水,早上还作死地冲了冷水。

冷热交替,他不长冻疮谁长。

“你要是不想冻疮恶化,最好是买副手套戴上,另外去校医务室看看有没有冻疮膏。”陈晚真诚对王利安提出建议,对方帮他卖衣服挣了不少钱,买副手套不是问题。

王利安受教点头,他怎么可能会想冻疮恶化。

上午全是本专业的小课,用不着挪地方,陈晚吃了早饭就到教室里埋头复习。他因为要兼顾自己的服装事业,能用在学习上的时间只有普通学生的一半。

“陈晚,有人找。”坐在门口的同学回过头,陈晚闻声看过去,对上陶美丽的视线。

王利安瞬间变了表情,还说不是陶美丽!

不止是王利安,班上大部分同学的眼神里都带上了八卦的意味。

离上课仅剩十分钟,陈晚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出教室。

陶美丽想让我帮她做一件衣服,我叫她下午再过来详谈——不等王利安发问,陈晚主动交代了陶美丽的来意,他不方便直接说,于是把这句话写在了纸上。

王利安看完撕掉纸条,原来是找陈晚做衣服,他当有什么情况呢。

所以陈晚的对象到底是谁?

“山哥,我下午要晚点回来。”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晚跟许空山说了陶美丽的事,他怕没按时到家许空山会担心。

“好。”许空山无条件支持陈晚的工作,他不是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吃醋的人。

下午三点,陶美丽准时到达和陈晚约定的地点。为了避嫌,陈晚叫上了王利安。

“你对衣服有什么要求吗?”陈晚带上了纸笔,湖边的亭子四面透风,冷是冷了点,但胜在空旷,有人靠近能及时发现。

“没有。”陶美丽先是摇头,说出来以后又觉得不对,“是这样的,我们学校下周三会有导演来选角……”ωWW.166xs.cc

声台行表是一个演员的必修项目,陶美丽普通话标准逻辑清晰,陈晚毫不费力地弄明白了前因后果。

电影选角已进行了半月,陶美丽成功通过初试和复试,即将参加由总导演亲自参与的终选。陶美丽最开始没考虑服装,但在听说共同参与女主角竞争的几位对手,纷纷让人从港城带了最新潮的衣服后,她察觉到了反常。

终选就在下周,从港城买衣服显然是来不及了。陶美丽原打算去南城百货大楼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结果连续转了三天,一无所获,这才麻烦到了陈晚身上。

电影的题材是一部青春爱情片,具体的情节陶美丽也不得而知,陈晚敏锐地从其竞争对手代购香港潮流服装的行为里分析出了一些苗头。

结合市场风向,陈晚几乎是下意识想到了一个电影的名字,《广户之恋》。

《广户之恋》,上映于1980年,是十年运动以后第一部爱情电影。但陈晚记住它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其在国内服装发展史上的意义。

陈晚是在国外学的服装设计,《广户之恋》是国内的同行推荐给他打的,他花了两个多小时将这部电影看完,不为别的,只为了解当时的服装流行风向。

在这部电影中,女主角一共换了四十多套衣服,一经播出后,迅速在国内掀起了新的时尚潮流,据说当时那些衣服,全是剧组派人去港城定制的。

陈晚越想越觉得陶美丽说的电影就是这一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名字不一样,但是同一部的可能性超过了百分之八十。

“陈晚?”陶美丽提高声音,陈晚回过神,他刚才想《广户之恋》去了。

“放心交给我吧,下周二上午十点我们还在这里碰面行吗?”陈晚给出肯定的答复,他声音发紧,激动的陶美丽没有听出来,只有王利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行,谢谢你了。”陶美丽忙不迭道谢,她当过陈晚的模特,自然相信陈晚的技术。

论专业能力,陶美丽自认不输其他几位竞争对手,有了陈晚服装的加成,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当选女主角的那一刻。

陶美丽笑起来的模样使王利安有刹那的失神,恍若看到了一朵在冬日盛放的红玫瑰。

陈晚心中的激动丝毫不亚于陶美丽,在陶美丽看来,她当上电影女主角,等待她的将是名声大噪出人头地。陈晚又何尝不是,以《广户之恋》的成绩,电影播出后,他必将引领国内时尚风向。

王利安不理解陈晚的异样从何而来,陈晚也没给他解释,而是迫不及待地回家画起了设计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