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瓶只有拇指大小，而且还只装了一半。
虽然不多，但也足够樊渤挥霍一阵儿了。
既然拿到了狗眼泪，那么也就该让杨欣缘和杨欣蕊这姐妹俩见见面，解决相互之间的恩怨了。
.......
樊渤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而且一下车就直接到南阆大学的超市上班。
既没有朋友，对周围的环境也不熟悉。
所以，现在他除了回超市，还真不知道该上那去。
虽然很诧异樊渤怎么又跑回来了，但杨欣蕊因为一个人又要带孩子，又要卖东西，实在是有些忙不开。对于他的去而复返，也就只当是这小兄弟懂事，心里多少也有一丝感激，对之前把他当驴使唤的行为，也有些后悔。
当然，樊渤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点事做，总比一个人无聊的闲逛强，更何况老板娘现在对他的态度也好很多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十点的时候，也没什么学生来买东西了，老板娘到食堂买了两个小菜，和樊渤一人一罐啤酒，就当是宵夜了。
樊渤抬头看了眼乌漆嘛黑的店外，确认没人来后，才边吃边说，“杨姐，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杨欣缘。”
杨欣蕊顿时一怔，脸色‘唰’的一下，变的很难看，好半响才皱着眉头，冷声说，“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有个妹妹的？是王新告诉你的？”
很显然，杨欣蕊对这个话题很恼怒，而她口里的王新就是帮樊渤的那位客运站的王警官。
就算如此，樊渤也不得不继续往下说，“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会觉得我在说胡话，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稍后我也会给你验证。不过你要记住，我所说的，以及等下看到的，我希望过了今晚就通通忘掉。”
不理睬杨欣蕊疑惑的目光，樊渤继续说，“你妹妹希望亲自跟你道歉。”
“我妹妹？道歉？”
樊渤的话让杨欣蕊又是一愣，既而失笑道：“难不成你能看见鬼？”
他点了点头，从衣服兜里掏出装有狗眼泪的玻璃瓶放在饭桌上说，“我的话可不可信，滴一滴在眼睛里不就清楚了。”
“哟，连道具都上来了，是牛眼泪吗？”
杨欣蕊明显不相信樊渤的鬼话。
“杨姐，什么眼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妹妹一直因为心中的执念不能化解，这几年就跟在你身边，她只是想亲口给你道个歉，难道你到现在还恨到不肯见她？”樊渤说。
杨欣蕊叹气道：“五年了，她人也没了，有什么恨不恨的，早就过去了。”
“既然这样，那就见一见吧！就当行善积德，帮你妹妹了却这桩心愿吧！”樊渤说着，就将玻璃瓶推到老板娘面前，“滴一滴，你就能看见杨欣缘了。”
“你......真没跟我开玩笑？”
见樊渤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杨欣蕊也跟着凝重起来，“我妹妹她......真的一直跟着我？”
“对。”
樊渤点了点头。
毕竟这是二十一世纪，是个推崇科学，反对封建迷信的时代。
所以，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会感觉到不可思议。
该说的都说了，杨欣蕊需要时间去消化。
......
杨欣蕊并没有让樊渤等太久，很快她就主动拿起玻璃瓶，给自己两只眼睛各滴了一滴。
眨了眨眼，待眼睛适应后，杨欣蕊心情有些复杂的睁开了眼睛。
可很快，她就双眉紧皱，“欣缘呢？我为什么没看见她。”
“在你身后。”樊渤微微扬了扬下巴。
杨欣蕊转头，果然看见了自己的妹妹杨欣缘，诧异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欣缘，真的是，是你吗？”
声音微颤，不知是激动还是吓的。
“姐姐。”
杨欣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真尼玛淡定。
等等......
这笑的怎么有点诡异？
刹那间，樊渤似乎明年了什么。
杨欣缘根本就不是来道歉的，而是另有所图。
果然，杨欣缘跟着就道出了目的，“你真以为我是来道歉的吗？不觉得可笑吗？要不是你，我会死吗？该死的应该是你，哈哈哈.....”
伴随着杨欣缘的笑声，樊渤瞬时感觉到气温急剧下降，大夏天居然有种掉进冰窟窿的感觉。
这娘们居然是个厉鬼？
可她为什么......
想到这，樊渤一边联系系统赶紧把摄魂枪给他，一边拖延时间的说，“你这娘们骗的我好苦。”
“哼，那是你蠢。”杨欣缘冷哼一声。
樊渤继续说，“好，就算我蠢，可我不明白了，你既然有能力杀你姐姐，可为什么又非要找我帮忙呢？这不多此一举吗？”
“当然是为了让我亲爱的姐姐看着自己被我杀死，哈哈哈哈......”
至始至终，杨欣蕊都一言未发，她怎么都想不到妹妹到现在了，居然还一门心思的想要她的命。
而这个时候，樊渤手上也突然多了一把深黑色，款式古老的手枪。
摄魂枪，一枪追魂夺魄，一枪魂飞湮灭。
手里有枪，心里不慌，从刚才的谈话，樊渤也分析出杨欣缘既然不能在人前显像，就意味着她也就比普通小鬼厉害一丢丢罢了，不足为惧。
于是，抬起手枪，枪口指着杨欣缘说，“如果你识货，就知道挨了枪子的后果。”
“我报仇难道有错吗？”杨欣缘无视对着自己的枪口，怒吼道。
“报仇？”
樊渤冷冷一笑，“如果你之前跟我说的是真的，那么你本来就对不起你姐姐，况且你的死只是个意外，你姐姐也因此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你还报哪门子的仇？”
“我死了，她却还活着，杀人就该偿命，她必须陪我的命。”
杨欣缘执念深重，根本不听樊渤说什么，每一个字，几乎都是声嘶力竭的吼出来的。
“冥顽不灵，留着也是个祸害，我就送你一程。”
话落，樊渤抬枪便射。
只是，手指刚放到扳机上，还没来及扣动扳机，杨欣蕊突然起身挡在了两人中间。
她面朝樊渤，神情痛苦的哀求道：“不要开枪，她是我妹妹。”
“杨姐你让开，杨欣缘执念深重，已经被戾气迷失了心智，她会杀死你的。”
渡鬼人的职责虽然是渡鬼，但并不是什么样的鬼都能渡化。像杨欣缘这样执念太深不听劝的鬼，系统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人道主义毁灭。
宁杀错不放过。
所以，不管杨欣蕊怎么护着，樊渤都必须开枪。因为他知道今天要是心软，明天死的可能就是杨欣蕊，甚至还会有其他人。
可就当他想要上前硬拉开杨欣蕊的时候，杨欣缘居然附身到了她姐姐身上，“哈哈哈......有本事你开枪啊，想杀我，先杀了她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