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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担任恭贺使

张开天踏前一步,将白晶石拿了起来,只觉一股寒气直逼入心,手掌霎时失去知觉,拿捏不住,白晶石“当”的一下,摔在地上。

寒气入体即化,张开天稳住心神,细看自己手掌,只见掌沿上已结了厚厚一层冰,手指已然冻僵了,全然不听使唤。

张开天手腕轻轻一抖,“哗啦”一声,手掌上的冰已被抖落在地,看来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要驾御这块白晶石还力有未逮。

正当他踌躇之际,就听一个声音说道:

“用布包起来!”

张开天吃了一惊,四下观望,目光所及之处并无人影,只瞧着那只黑狐,此刻它在白光的照射下已经变成了一只漂亮之极的白狐,难道是它在对自己说话?

他大着胆子走了两步,问道:

“刚才是你在说话?”

“吱!”黑狐显然并不是发出指令的那个人。

张开天心下狐疑,这时,那声音又说道:

“我是你凌叔父,快把晶石带回来!”

张开天这下听到了声音的来源,居然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从那只被压扁了的铜铃。

“借物移识”,就是将自己的五感转移到其它物体上,让那体物体也具有“眼耳口鼻舌”的功能,不管是相隔千里,亦或是蔽于密室,都可以收到具体的讯息。

这是“魂师”所具有的特殊能力。修者五职之中,魂师最为神秘,能力也最为奇特。

张开天解开上衣,打算将晶石包起带回,就在这是,就见那只白狐前窜一步,突然跃到了白晶石之上!

它想做什么,难道是要吞没晶石?

但转念一想,它居住的地道与晶石直接相连,若要吞没,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就见晶石之光透过白狐身体,形成一道竖直的光柱,悬浮在空中。

张开天迟疑不定,不知这道光柱究竟是吉是凶,却见光柱转了一个弯,径直向自己疾射而来,张开天躲避不及,光柱正中眉心,无声无息地钻了进去。

光柱消失,本来亮彻山谷的光芒也跟着消失了。

张开天大惊失色,急忙盘膝而坐,催动灵力、调运内息,他心里想着光柱入体,定然会对自己的身体产生相当大的影响,要么功力大进,要么筋脉俱废。

哪知他运功之下,身体竟然全无异常,功体即无增益,也无衰减,就好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白晶石是从融合期顶阶晋升地境所用之晶石,而他现在的修为只是存活期中阶,离融合期顶阶还有着很长的一条路要走。

这就好比给一个刚刚开蒙、还在学习《三字经》的孩童突然讲述《大学》的内容,虽然知识是好的,但却无法听懂一样。

凌云峰比张开天更加着急,问道:

“开天贤侄,发生了何事,晶石呢?”

张开天道:

“我也不知道,它……好像钻进了我的身体。”

“什么?”凌云峰的语气听起来夹杂了愤怒和失落,但旋即语气又缓和了下来,说道:

“没事了,那你赶快回来吧,你妹妹很担心你。”

念起妹妹,张开天不由心中焦急,转身欲走,那黑狐“吱”的一声,窜上了他的肩头。

张开天问道:

“你想跟我走?”

“吱!”

虽然晶石之光入体并没能立刻给张开天带来助益,但好歹是由于黑狐相助才使他有这个机缘,再加上黑狐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不忍将之弃于此处,只好带了黑狐,向回折返。

行至刚才遇见梵云禅、令狐本草的地方,就听梵云禅怒吼发问:

“为什么亮光突然消失了?为什么!”

就听令狐本草道:

“我也不知道。”

张开欲待走开,但又想着他们毕竟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既然自己看到了,顺便伸出一把援手,也是侠者的应有之义。

但若是让他们发现地道,知道白晶石的消失与自己有关,那么自己的处境将会十分危险。

因此,张开天向前又走了一会,转过了二人所在的山头,便将通风口扒开,从地道里钻了出来,将地道重新掩埋好,再循着二人的声音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声惊动了二人,就听梵云禅暴然喝道:

“什么人!”

接着,一道黑影窜了过来,劈胸向张开天抓了过来。

张开天脚步一错,将这一抓轻轻躲开。

梵云禅“咦”了一声,身形不动,手掌左移,又是一抓。

这一抓和刚才看似一样,其实快了许多,张开天刚要闪躲,就觉胸口一紧,已被梵云禅给抓住了。

“是你?”梵云禅仔细一瞧,是张开天,松了手,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这里?”

张开天说道:

“我本在附近,听见你的声音,所以过来瞧瞧。”

“哼。”梵云禅道:

“你也在这山中,乱转了数日?”

一个‘也’字,不觉间已将他这连日来的烦躁不知不觉宣泄了出来。

张开天编造道:

“正是。”

就听令狐本草说道:

“梵兄,你我二人的确是在山中乱转,但你怎么知道张兄弟的境遇,说不定他另有奇遇也说不定。”

张开天笑道:

“唉,你们两位都找不到头绪,何况是我,我这两天也是一无所获。”

令狐本草瞧他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心中先信了九成,忽然又瞧见张开天肩头簌簌而动的黑狐,他是他多疑之人,便问道:

“哦?若是如此,那你肩上是什么东西?”

张开天道:

“我看它奄奄一息,便喂了它一点食物,将它带在身边了。”

令狐本草“哼”了一声,说道:

“你倒是有兽缘。那你知道不知道中间的亮光为何突然不见了?”

张开天摇了摇头。

“你问他这些作什么,他怎么会知道?”梵云禅道:“你还是快想想该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令狐本草沉吟片刻,说道:

“晶石之光既然消失,那么布于此地的阵法也可能已经随之消弥了,咱们就沿原路返回吧。”

这阵法难进易出,三人向外走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崖边。

梵云禅轻轻一跃,俯在崖壁上,试探性地向上爬了数丈,回头一瞧,只见原野上静悄悄的,并没有先前的恶风,不由大喜,继续上爬,不一会儿,已经消失不见了。

令狐本草拿出一枚鱼跃丸递给张开天,道:

“吃了它,咱们一起上去。”

张开天服了药丸,登时觉得身体轻灵,二人随后跟上,不一会儿,已经出了云雾梦泽。

梦泽中那漫天的云雾已经消失殆尽了,二人举目瞧去,只有黑茫茫、模糊糊一片。

“哥!”一声轻脆的叫声从一边传了过来,张开天举目瞧去,只见张开颜飞身扑来,兄妹二人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令狐本草“哼”了一声,说道:

“分开两天而已,至于吗?”

他哪里知道张氏兄妹自幼相依为命,其感情绝非一般兄妹可比。张开天若是出事,张开颜绝难独活。

早一步到达的梵云禅不耐烦地说道:

“好了没有,好了快走!”

四人来到凌云峰的居处“逍遥世外”,却见屋门紧锁,只有一名僮儿在院中扫地。

梵云禅道:

“山主在不在?”

那名僮儿答道:

“山主正在闭关,山上事宜,由大师兄路无忧全权处置,各位去找大师兄吧。”

“闭关?”令狐本草问道:“什么时候闭的关,何时出关?”

僮儿摇了摇头。

“家师是前日闭的关,至于何时出关,家师并没有交待。”

诸人转身一瞧,却见路无忧带着两个僮儿正向这边走来,其中一个提着一个木盒,另一个则背着一袋泥土。

“不过家师交待过,若是各位从云雾梦泽之中归来,由我做好接待工作,各位,请移步缥缈居,在下这就去吩咐厨房作几道拿手好菜招待各位。”

梵云禅此回下云雾梦泽扑了一个空,心情不爽,便道:

“阁下好意,梵某心领了,梵某另有要事,不便叨扰,就此告辞。”

令狐本草也说道:

“我与梵兄既然同至,便当同去,我也走了!”

路无忧说道:

“既然如此,二位慢走,路某就不送了。”

众人目送二人,待到他们身影完全消失,路无忧才道:

“家师曾经吩咐过,待张兄出来,就将你们二人安顿到‘回梦别院’之中,不过那里长年无人居住,略微有些破旧,待我与他们稍微修葺一番,就可以居住了。”

张开天抱拳道:

“多谢。”

兄妹二人随着路无忧来到所谓“回梦别院”,只见不过是两间泥土坯房而已,路无忧指挥两名小僮,登高爬地、遮土盖泥,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房间整理完毕。

路无忧道:

“寒舍简陋,还望两位不要嫌弃。我已经在缥缈居准备了晚宴,咱们一起过去吧?”

多日来,张氏兄妹一直是以异猪肉充饥,早就想好好吃一顿丰盛点的饭了,当下欣然前往。

来到缥缈居,却见所谓晚宴,只是一道菜而已,偌大的菜盘中间,只有一些黑乎乎的菜块。

张开颜夹了一块,放进嘴时,只见入口干涩,并不好吃。

她有些失望,表情更是十分沮丧。

路无忧见状,说道:

“寒舍简陋、饭食粗糙,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二位见谅。”

他的话虽然语气不重,但张开颜听了,脸上却还是不由一红。

张开天急忙辩解道:

“路兄误会了,我与小妹并非嫌弃饭菜。若非饥寒交迫、走投无路,也不会到这里来投奔凌叔父。只是没有想到山上的生活也是如此艰苦罢了。”

路无忧放下筷箸,叹了一口气,说道:

“外人常常以为隐士的生活是多么潇洒快活,其实隐士也是要为衣食住行而发愁的,两位可能看这饭菜简陋,但却已经是山上最好的伙食,只有逢节逢庆或是有贵客临门的时候才会准会。”

张开颜低着头,说道:

“路大哥,我知道错了。”

路无忧摆了摆手,说道:

“我不是要责怪你,只是哀叹自己的遭遇而已。以后,我们恐怕连这些菜都吃不到了。”

“哦?”

路无忧说道:

“本来在云海覆盖之下,有些地方水气茂繁,可以种出黑薯,但今天不知何故,云海突然消失了。”

云海消失,黑薯自然难以存活。

张开天听了,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子,白晶石是因自己而消失,虽然它暂时并没有带给自己任何好处,但却已经给云雾山带来了难以估量的影响。

自己的本意是前来投奔,却没想到会连累人家,这让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他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设法给云雾山找到新的食物来源。

吃过晚饭,兄妹二人回到“回梦别院”。

张开颜说道:

“哥,我求你件事,你答应我呗?”

张开天笑了笑,也只有在妹妹面前他才能笑的出来。

“说吧。”

张开颜眨了眨眼晴,说道:

“你今天带回来的那只小狐狸,我很喜欢,能不能让我瞧一瞧?”

提起黑狐,自从从云雾梦泽回来之后,它便一直在张开天的怀中熟睡,到现都没有任何动静。

会不会闷死了?张开天及忙取出黑狐,见它兀自未醒,便将它交到了张开颜手上,说道:

“你若喜欢,带回去让它陪着你便是,不过不知道它认不认生,还有,它牙尖嘴利,小心会咬你。”

黑狐被人挪动,睁开半只眼瞧了张开颜一眼,又微微闭上了。

张开颜欣喜地说道:

“你看、你看,它对我并没有抗拒之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的,就像照顾小白一样。”

她口中的小白是她幼时养的黑兔,取名小白是希望它越长越白,可惜并未如愿。后来死了,张开颜十分伤心,本为粮食短缺,大伙儿是等着要吃一锅美美的兔肉的,但张开颜爱物情深,并不许大人吃肉,而是偷偷地找个地方将它埋了。

爱小动物是一些女孩子的天性,张开颜更甚。

张开天点了点头,说道:

“它挺喜欢吃异猪肉的,你那里还有吧?”

“有,”张开颜说道:“待它醒来,我就立刻喂它,它便不会再抗拒我了。”

“好。”

张开颜捧着黑狐,欢天喜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张开天躺在床上,这数日来他餐风露宿、连日辛劳,再加上又到云雾梦泽走了一遭,早已精疲力竭,好不容易有一个安稳的休息之地,一沾到枕头,便已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在他沉睡之际,一道白色的气雾突然从窗缝中飘了进来,钻进了张开天的鼻孔之中,使得他睡的更死,无法查觉外面的动向。

接着,便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推开房门,悄悄地走了进来。

来者身形飘逸、神态潇洒,却是正在闭关之中的“逍遥世外”凌云峰。

凌云峰瞧着张开天,面上已经没有初见时的慈祥,在从窗棂的缝隙传来的昏暗光芒映射下,甚至有些狰狞。

他确信张开天已经熟睡,便一伸手,将手掌摁到了张开天的“灵海”部位。

灵海是天、地、灵三脉交汇之地,十分紧要,凌云峰手掌触及,就觉张开天灵海内灵气如同沸水一样汩汩翻腾,十分雄厚,但也仅仅是存活期顶阶的水平,离白晶石所代表的地境修为,还有云泥之间的差距。

他手掌一凛,将真气贯入张开天体内,顺着他体内三脉细细查探,但一个周天运行下来,却是没有任何线索。

这块珍贵之极的白晶石,到底去哪里了呢?

不管它去了哪里,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块白晶石已经在张开天的身上了。

想到自己苦守宝山多年,居然被一个外来小子凭空占了便宜,凌云峰怒从心头猛然升起,提起单掌,便要向张开天头顶拍下!

这一掌若是拍实,张开天立刻就得命丧当场,掌至中途,凌云峰突然改变了心意,“忽”地收了掌,袍袖一挥,已离屋而去。

张开天昏昏沉沉,不知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此时的他,正在作着一桩美梦。

他梦见自己成功转化了白晶石的力量,实力大大提升,成为名震云州的一方巨擘,又与霁初晴再次相遇,霁初晴约自己在后山见面,向自己表明了爱慕之心……

哪知梦境忽然一换,自己被闻讯而来的梵云禅和令狐本草打成重伤,令狐本草更是以自己性命胁迫霁初晴与他完婚,万般无奈的霁初晴答应了令狐本草的要求……

“哥!”一声尖叫,将梦中的张开天生生唤醒了过来,他睁开眼晴一看,自己仍在回梦别院的屋里,妹妹张开颜站在离自己不到三尺的地方,惊恐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张开颜道:“是不是作恶梦了?”

张开天只觉头顶右后侧剧痛无比,似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全身上下似被人抽去了筋一般难受。

但在妹妹面前,他永远是那个坚强无比,可以信赖的大哥。

强忍头痛,说道:

“我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张开颜道:

“路师兄过来了,说有要事与你相商,但喊你不醒,便先来找的我。”

“我怎么睡的这样死了?”张开天揉了揉仍在隐隐作痛的头,翻身下了床,拿了毛巾在脸上擦了擦便出了门,云州水源奇缺,大多数人都没有条件梳洗,他自然无法例外。

路无忧早在门口等候,见到张开天,便道:

“张兄,睡的好沉啊。”

张开天说道:

“可能是疲累过甚了,路兄,有事吗?”

路无忧伸手入怀,拿出一封信出来,交给张开天,说道:

“昨晚,师父留了一封信给我,信上说这此药神门选秀大会,乃是江湖之中的一件盛事,药神门虽然威势并不显赫,但宜结交不宜得罪,所以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都会到场前去祝贺,我们云雾山自然也不能例外。”

凌云峰正在闭关,路无忧是大师兄,自然是他代表云雾山前去道贺了。

张开天想到这,便说道:

“路师兄放心,你前去道贺期间,我和小妹会照看好云雾山上下的。”

路无忧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说道:

“师父的意思是,我留下来守山,你们兄妹代表云雾山前去。”

“啊?”兄妹二人都吃了一惊,凌云峰的决断真是出乎意料。

路无忧一挥手,身边僮儿立刻捧上一只装饰古朴的木盒,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放着一柄黄澄澄的玉如意。

它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一望而知绝非凡品。

张开颜忍不住说道:

“好漂亮!”

路无忧轻轻摸了摸如意,说道:

“这柄如意是家师心爱之物,常年陪伴,此番拿来作为贺礼,足见家师之看重,还望二位不要推辞家师的重托。”

张开天接过木盒,说道:

“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