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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鹿死谁手

他指向的二人,正是紫荆夫人和岳敬亭,但见紫荆夫人面容平和,岳敬亭双眉紧皱,张开颜轻一拍手,道:

“我知道了,是岳云飞占了上风,岳云涛战局不利。”

话音刚落,就见岳云飞双掌如迎风破浪一般斩开岳云涛双手,“砰砰”两声,将掌印印在岳云涛胸膛之上。

岳云涛“哇”地一声,向后跌倒,半晌爬不起来。

但岳云飞却并没有进击,而是上前将岳云涛欲搀起岳云涛,口中说道:

“大哥,你不是我的对手,认输吧。”

就当大伙以为这场战局已经结束,胜负已经分晓之际,忽见岳云涛反手抽出靴底利刃,径向岳云飞咽喉割去。

岳云飞一时没有料到,仓促之间,只来得及将头一偏,“哧”地一声,鲜血横流,岳云飞俊朗的面容上登时出现一道深痕,虽然经他用手捂住,但鲜血还是沽沽流出。

岳云涛一击得手,更不迟疑,高高跃起,手中匕首径向岳云飞心窝扎去,这一击虽然缺少速度,但力道之大,却是令场外的观众们都胆战心惊。

匕首抵在岳云飞的胸口,眼见就要将他开膛破肚,大伙儿的心都已提到了嗓子眼上,而紫荆夫人呲目欲裂,似是已经看到爱儿惨死的现状。

就见匕首剌入岳云飞的胸膛仅有半寸,就再也剌不进去,居然反弹了出来。

岳云涛脸色惨变,道:

“昊天甲?”

岳云飞乘他分神,飞起一脚,将岳云涛踢倒在地,说道:

“昊天甲被父亲用来和侠尊结盟,此乃通天甲,是我自己炼制的宝甲。”

通天、昊天,不过一字之差,亦是表明了岳云飞继承乃父衣钵的决心。

岳云涛脸色变的更加历害,喃喃说道:

“莫非,莫非你已经领悟了精炼之法?”

岳云飞点了点头,说道:

“若非领悟了精炼之法,我又怎么能独立打造这件通天甲呢?”

岳云涛嘶叫道:

“不可能,我修炼精炼之法已有三十年,怎么会被你先练成呢?呜呜……”

四十多岁的男人,在知道自己各方面都不如兄弟之时,哭得竟然像一个孩子一样。

这种自惭形秽的绝望,非经过者不能体会。

岳云飞说道:

“你修炼不成精炼之法,只因你作事太不专心,每每忙于庶务而忽略了技艺,而且乐于在其中大捞油水,你在十方亭、云中、云北等地修建的大宅,哪一处不是损公肥私而来,我之所以没有在人前揭穿,不过是为了保全父亲、山庄和你的颜面罢了。事已至此,大哥你还要与我争吗?”

一席话,说得岳云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听他狂吼一声,道:

“杀了你,杀了你,只要杀了你,我所作的一切就再也没人知晓,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当我的山庄庄主了。”

他挥着匕首欲再次扑向岳云飞,却因脱力自己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场外,紫荆夫人向岳敬亭说道:

“二叔还有何话可说?”

岳敬亭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我看错了人,云涛每每外出,回来之时常拿珍物古玩相赠,说是机缘所得,其实现在想来,哪里有那么多机缘,其实是他拿着山庄的钱行不可描述之事,我一点私心,竟然差点做出遗祸百年之事。”

紫荆夫人说道:

“二叔万万不可自责,私心谁都有,不过眼下还是以大局为重。再者,他们出来的时候,也不要提刚才云飞说的那些事。”

岳敬亭点头应允,转身向张开天、笔苍茫等人施了一礼,道:

“此事能够如此处理,也算是圆满,请撤去阵法,容我们办理大哥后事,以及拥戴新庄主登位。”

笔苍茫微微一笑,撤去禁制,岳云飞、岳云涛又出现在了刚才跪着的位置,只是岳云飞身上带伤,岳云涛神情沮丧。

不待众人开口,岳云涛已道:

“各位,我诚心拥戴小弟为庄主,不与他争了。”

其余诸人,或跪或立,一起向岳云飞施礼道:

“属下等参见新庄主!”

岳云飞挺直胸膛,慨然说道:

“多谢各位抬爱,云飞一定会不负重望,光大门楣。”

紫荆夫人见他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关切地问道:

“飞儿,你的伤不要紧吧?”

岳云飞道:

“皮外之伤,不碍事的。”

霁初晴说道:

“本来想赠药于你,如今看你如此硬气,那此药也就免了。”

紫荆夫人忙道:

“姑娘,姑娘,他伤的很重,还请姑娘赠药。”

霁初晴取出一只药瓶,一包药末,交给紫荆夫人,道:

“瓶中丸药内服,药末外敷,一两日便可见效。”

紫荆夫人躬身施礼道:

“多谢姑娘。”

霁初晴笑道:

“不用,既然我们是同盟,那么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张开天走前两步,将念珠交给岳云飞,说道:

“既然事已圆满,那我们也该告辞了。”

岳云飞愕然道:

“如今庄主之位已定,盛会将开,公子和各位正好挑几件称手的兵甲,为何急着要走呢?”

张开天不便说出欧阳永与谢家之事,便打了一个诳语道:

“只因帮中还有要事,容不得片刻耽误。”

岳云飞沉吟片刻,说道:

“既然如此,待庄内诸事顺定之后,吾将携二叔前来拜会,到时候咱们再叙谈吧。”

他说话的口气,俨然已是不容忽视的一方力量,张开天也正色说道:

“好,那我便在侠尊敬侯大驾了。”

当下,诸人回到房中,匆匆起程,离开了鸳鸯镇。

见诸人都爬上棕牛,笔苍茫只是微笑,张开颜邀请他同乘,只听笔苍茫说道:

“骑牛?那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做的事。我自然有我的坐骑。”

只见他取出一枚响笛,轻声一吹,笛音便悠悠扬扬传了出去。

片刻之后,就听天际一声清鸣,一白色物事从远处疾冲而至,待飞至近前降落,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白色大鹤,那鹤翅肥体壮,通体雪白,止有头顶一处呈现红色。

张开颜说道:

“好漂亮的鹤,来让姐姐摸一下好不好?”

她的手刚要触到鹤羽,却见仙鹤一声嘶鸣,长喙一啄,若不是张开颜手收的快,就要被她的利喙给啄中了。

张开颜笑道:

“乖乖,好历害!”

笔苍茫说道:

“此种丹顶之鹤,十分难得,若要它认同,非得有相当实力不可。”

众人向鹤瞧去,就见它顾盼自矜,嘶鸣之间,并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张开颜本想乘骑仙鹤一试,见它这个样子,必定不愿就范,只得悻悻作罢,对自己怀里的黑狐说道:

“罢了,它不理咱们,咱们也不理它,你说对不对啊?”

黑狐似是怕极了仙鹤,只将头深深藏起,连“吱”的一声都没有了。

笔苍茫哈哈大笑,跃身上鹤,那鹤振翅一飞,便有数十丈之遥,凌空之中,传来笔苍茫的声音:

“我先到前方等你们,你们慢慢赶来吧!”

众人驱牛而行。

张开颜说道:

“这个笔苍茫倒是挺有意思的,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我们意想不到的本事呢?”

欧阳永说道:

“这样的人,当朋友固然是春风得意、颇为助力,但若成为敌人,却是十分难缠、相当棘手,公子不可不查。”

张开天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在他看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一个决策者必须具备的素质。

沉默片刻,他对霁初晴说道:

“晴儿,咱们下去走走吧。”

称呼的变化,代表的是态度的亲昵。霁初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两人跃身下牛,牵手而行,他们故意放缓脚步,离牛保持了一段距离。

霁初晴说道:

“你的心情好像不错?”

张开天瞧着她的眼晴,说道:

“怎么,你看出来了?”

霁初晴“嘻嘻”一笑,说道:

“你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边上去了,再看不出来,除非我是瞎子。”

“我高兴当然是有理由的,”张开天的目光,并没有离开她的面庞,缓缓说道:

“这第一件事,就是又和你在一起了。”

“油嘴滑舌,”霁初晴说道:“你几时也变成这个样子了?”

张开天说道:

“我也不知道,一见到你,这些话便不由主的说出来了。”

霁初晴脸色绯红,却是笑容明媚,虽然张开天说的这些情话听起来并不华丽,但却句句都能击中她的心窝,让她的心像酥化了一样。

张开天说道:

“这第二件事,便是化解了宝甲山庄的夺位之争,使一场血祸消弥无形。”

霁初晴说道:

“不是生死关头,如何能知道一个人的禀性?笔苍茫之招虽然看似冒险,但却是正确的处理方法。”

张开天说道:

“这第三件事,便是欧阳与谢家的旧怨,虽然没有得到化解,但总算没有引发新的血案。”

接着,他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向霁初晴说了一遍。

霁初晴说道:

“原来欧阳还有这样一段旧事……此事若不设法化解,迟早是心头之患。”

张开天摇了摇头,说道:

“谢家人性格偏激,要想说服他们,谈何容易,只能等以后再寻机缘了。”

两人说说笑笑,高兴前行,只因身处恋爱之中,因此看到每一山每一沟,每一土每一石,都觉得是世间美景,都要评点一番。

如此一来,便耽误了行程,一个上午,才走了不到平时三分之一的路程。

而张开颜等一众在休息的地方等了又等,等了再等,快要不耐烦的时候,才见到两人姗姗来迟的身影。

张开颜说道:

“你们二人这种走法,只怕一年半载也到不侠尊,倒不如让我们回去参加兵甲大会,然后再慢慢的追赶你们不迟。”

张开天笑道:

“抱歉,平时里被庶务缠身,难得有这样忙里偷闲的时间,一时忘形,还请各位见谅。”

欧阳永叹了口气,说道:

“都是我的缘故,让诸位不能尽兴参会。”

“不提此事了,”张开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从现在开始,咱们全力赶路,早日回到侠尊。”

……

半月之后,弥山寨里,逍遥客之居。

逍遥客面前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草图,几乎淹没他半个身子,而他也眉头紧皱,似乎思考着什么棘手的难题。

就在这时,门轻响,一人缓步入内,正是他的爱侣,亦是侠尊兽堂堂主牧小柔。

牧小柔手中端着一杯奶茶,轻轻来到逍遥客身前,将奶茶放在他的面前,阻断了他和图纸之间的联系。

逍遥客抬起手,向着牧小柔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奶茶,轻抿了一口,说道:

“既有茶香,又有奶醇,不愧是小柔亲手调制。”

牧小柔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倒希望你保重身体,胜过你说一千句夸奖我的话。”

逍遥客伸手握住了牧小柔的手,说道:

“映照之阵已到关键,我必须要加快进度,尽快修建完成,否则,等开天拿着七彩玲珑玉回来之时,我的阵法还没有建成,岂不是会耽误在天空中悬挂灵力球的进程?”

牧小柔说道:

“七彩玲珑玉不过是传说而已,是否属实尚在未知之数,若是你建成了映照之阵,而他却没有找到玲珑玉,岂不是白忙一场?你已经好久没有休息,不如先陪我出去走一走,休息一会好不好?”

逍遥客说道:

“自我初次与张开天相识之日,我就对他很有信心,他这次一定可以带七彩玲珑玉回来。小柔,儿女情长的时间还有很多,以后我再好好陪你,好不好?”

牧小柔不再多说什么,便站起身来,缓步出去了。

她刚刚出门,就在门外遇到了风尘仆仆的小白衣,小白衣见到牧小柔,施了一礼,道:

“逍遥军师在不在?”

牧小柔说道:

“在,不过他很久都没有休息了……”

小白衣迟疑了一下,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下午再来禀报。”

却听门内逍遥客说道:

“是小白衣啊,快请进来吧。”

牧小柔幽怨地瞧门内看了一下,口中说道:

“去吧,去吧,他不累到爬下,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就听逍遥客又道:

“小柔,刚才你给我拿来的奶茶,也给白衣堂主拿一份,好吗?”

小白衣迈步入堂,见逍遥客如此模样,不由说道:

“军师,帮里的事务固然要紧,但自己的身体也要多保重,若是累病自己,只怕反而误事。”

逍遥客叹了口气,说道:

“侠尊虽然初具气象,但毕竟属于新兴,根基不稳,万万不可疏忽大意,否则诸人的辛苦,就将毁于一旦。对了,这次你前去慎武堂查探灾情,情况如何?”

小白衣面色凝重,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划拨给慎武堂的田地,今年受了虫灾,颗粒无收,已有数人饿毙,情势巍巍可芨。学无止境掌门墨剑君无伤,以及掌门夫人梵冷香已写下亲笔书信在此,盼望我们侠尊施予援手。”

逍遥客站起了,背手踱了几步,道:

“兹事体大,白衣,你速去召集诸人在议事堂议事!”

小白衣道:

“是。”

半个时辰之后,议事堂之中,逍遥客、牧小柔、小白衣、路无忧孙钱等人对坐,小浪花、吉祥、如意则随侍在侧。

小白衣将情况简要介绍了一番,并宣读了君无伤和梵冷香的书信。

逍遥客待小白衣说完,接着说道:

“各位有什么意见,尽请发表。”

场中一时沉默。

逍遥客说道:

“孙主管。你是管着仓库的主管,咱们的家底你最清楚,能否拨出粮食给慎武堂,以解他们的燃眉之急?”

孙钱是之前弥山寨之中为数不多能够识文解字之人,自加入侠尊以来,一直管着仓库钱粮,可以说是一本活帐簿。

孙钱说道:

“我们侠尊并不宽裕,若是拿出口粮赈灾,恐怕下半年我们也有断粮之虞。”

路无忧说道:

“但慎武堂与我们紧密相连,若是他们那里发生动乱,只恐会殃及池鱼,到时候要如何处理?”

吉祥说道:

“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兵堂上下,一定会全力保证弥山寨的安全。”

小白衣说道:

“若是慎武堂上下变成无组织的难民,除非将他们一次全部剿灭,否则他们没有吃食,总是会不断前来骚扰,令我们不胜其烦。”

众人发表完意见之后,便将目光都集中在逍遥客身上,显然,这样的大事,便是要靠他来决断了。

逍遥客站起身来,背手踱了几步,道:

“立刻拔两千担山果、一千担地瓜前去慎武堂,助他们渡过难关!”

孙钱面有难色,忍不住说道:

“就这样白白给他们么,这可是山寨上下辛苦很久才存起来的粮食呢。”

逍遥客说道:

“当然不能白给,眼下映照之阵还有一些土建木工没有完成,就请他们派五十名工匠前来吧,相信他们会十分乐意的。”

孙钱虽然不愿,但还是施了一礼,道:

“谨尊军师号令,在下这便去办理。”

孙钱转身出门,余下诸人继续列座。小白衣说道:

“军师,映照之阵迟迟未成,莫非还有难解之题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