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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被困山石阵

南华子说道:

“三教中人,大部分都撤到了火参窟正北数百里处的天枢城修养整顿,只有三教掌门、梵氏三杰,以及鹿上客等寥寥数人跟踪魔胎向东而去了。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一声仙鹿悲鸣,众人抬头瞧去,只见正是梵璃梦的座骑仙鹿小梅。

仙鹿瞧见张开天等人,急向这边冲了过来,到了近前,停下脚步,匍匐在地,连连点头。

这个动作张开天曾经见到过,是当初梵璃梦遇见教谕者,身陷危险之时,仙鹿也曾经对自己做出过。

此时她再度作出这个动作,是否也说明梵璃梦正在遭遇新的危险?

张开天走上前去,轻轻抚摸了一下仙鹿的额头,道:

“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你的主人救出来。”

他转向南华子,问道:

“你有没有发现梵姑娘的踪迹?”

“我已和青驴围着这沙暴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鹿上客有离开此地的迹象,他们应该就在这沙暴里面。”

众人瞧向沙暴,被漫天暴厉的沙砂所慑,心中皆是骇然。

张开颜说道:

“我们站在这数十丈之外,尚且感到沙尘遮眼、呼吸不畅,何况是这沙暴之中,要如何生存?”

南华子说道:

“这也正是我焦急不安的地方,不知道鹿上客在这沙暴之中,究竟如何了?”

霁初晴说道:

“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不如到里面去查探。”

“对。”古南风、牧小柔一起说道。

众人下牛,向沙暴走去,走了数步,吉祥、如意便感难行,于是让他二人守着蛮牛在外等候。

又走了数十步,张开颜、古南风、牧小柔也感觉到举步维坚,便也停了下来。

余下四人各自饱提真元,勉力前行,来到风暴边缘,只觉一道无匹罡气杂夹在气流之中,将前进之路封死。

南华子喝道:

“道御天地!”

登时,一股宏大真气击在罡气墙壁上,就听“轰”的一声,南华子倒退数步,脸色煞白,道:

“历害,历害!”

他的功力为诸人之最,连他都没有办法,别人正加无计。

逍遥客道:

“留在这里只是白白消耗真力,咱们还是退到外面去等吧。”

“你们向后退,”张开天说道:“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逍遥客皱眉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

话音未落,就觉眼前一花,张开天已消失不见了。

本来张开天只是想用移形换影的心法试一下能不能穿越罡气屏障,却未料这招真的能起作用。

他环视四周,只见风暴中心,又是一番别样场景,

只见这里怪石崚峋,密密分布,使得面前道路极为繁复。

更为奇特的是,这里反而没有风,空气也变得极为稀薄,身处其中,很快就感觉头晕目眩,别说是运功动武,就连走路都极为艰难。

张开天只得先催运灵力、护住心脉,然后再思索下步之举。

就在他运功之际,忽听一声惊叫,一道紫色身影从怪石阵中飞了出来,摔落在地上,离他正好不足一丈。

张开天举目瞧去,登时吃了一惊,只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南华子苦苦追寻的鹿上客——梵璃梦。

他吃惊的原因,一方是因为梵璃梦的突然出现,另外一方面,更是因为以梵璃梦的武功修为,绝不可能摔的如此狼狈——她整个人都俯在地上,浑身沾满了泥土,而且半晌都爬不起身来。

张开天踏前上前,将梵璃梦搀了起来,这才看清楚她的嘴角溢着鲜血、眼神涣散迷离,显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梵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梵璃梦睁开眼瞧了张开天一眼,左右轻抬,指着石阵之中,道:

“张公子,快,快救救爹和大伯!”

说完这句话,她双目一闭,竟然晕了过去。

张开天不及思索,急忙将她扶坐,一只手扶住她的肩头,另一只手将灵力源源不断地传了过去。

灵力入体,梵璃梦体内三脉自然而然引导灵力输入灵心,然后又源源不断地传到受伤之处,片刻之后,梵璃梦悠悠醒转,一睁眼,便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救人啊!”

张开天见她两番催促、神情急切,知道事情紧迫,便道:

“好,我这就进去。”

他站起身来,迈了一步,脚下突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梵璃梦急道:

“你怎么了?”

“没事,”张开天道:“这里空气太过稀薄,我刚才又耗费了不少灵力,所以脚步有些不稳。”

梵璃梦说道:

“唉,还是算了,你别进去了。”

张开天爬起身子,道:

“为什么?”

梵璃梦摇了摇头,说道:

“连爹爹和大伯他们都拿魔胎没有办法,你去又有什么用呢,还是逃命去吧。”

张开天笑了笑,一摊手,说道:

“逃到哪里去,魔胎恨我入骨,他若是杀了两位梵前辈,肯定会找上门来,到时候哪里还有我的活路?倒不如乘大伙都在,看能不能将魔胎消灭在这里,以绝后患。”

梵璃梦想了想,说道:

“好吧,那我们一起进去,死也死在一起。”

话说出口,她才觉得有些不妥,这种同生共死的话一般只有热恋中的情侣才会说,为什么自己会在不经意间说出口来呢?

好在张开天似乎并没有发现她话音中的另外之意,返回身来,将梵璃梦搀了起来,缓缓走入石阵之中。

进入石阵之中,道路愈见繁杂,张开天环视四周,茫然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前行。

梵璃梦说道:

“智伯父曾经说过,这是上古奇阵之一,名叫石风之阵,蛮力无法强破,乱闯乱冲亦难有出路,也不适用于任何一种已经知的解阵之法。”

张开天听得一头雾水,问道:“既然无法解阵,那我们要怎么样才能进去呢?”

梵璃梦微闭双目,道:“只有感知风的气味、遵循风的痕迹、追寻风的脚步,才能畅通无阻地穿行在这石风之阵当中。”

张开天也学着她闭上双眼,细细品味,却只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便开口说道:

“我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味,是否就是破阵的关键?”

“香味?”梵璃梦说道:“快查探它的来源。”

张开天循着香味闻去,却在不经意间碰到了梵璃梦的肩膀。

“唉呀,”张开天说道:“原来这香味,是从你身上传出来的。”

梵璃梦脸上一红,嗔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快找进去的路。”

张开天重新闭上双眼,体会风中意味,渐渐地,他查觉到了微风流转的方向,便道:

“我找到了,你随我来。”

他闭目眼晴向前,走入乱石之中,看似杂乱无章,却是进退有序,不多时,便来到了石阵中央,耳边也有打斗之声传来。

梵璃梦道:“是前方了!”

张开天睁开双眼,就见前方不远处,一根巨大的石柱矗立在场地正中,石柱顶端,一股巨大的龙卷风冲天而起,不停呼啸旋转,看来此处便是石风之阵的中心阵眼所在。

阵眼之前,是敌对的双方,一团白光飘来忽去,窜如电光、形如鬼魅,正是魔胎小书。

他的对面,一个剪刀状的石缝之中,梵氏三杰迎着魔胎,呈倒“品”字状坐于地上。梵霄、梵冲在前,张开双臂,以灵力为护翼,护住自己与身后之人。

梵腾披头散发,盘膝坐在离他数尺之处,双手分别放置于膝上,为身前二人之应。魔胎若攻左前的梵霄,就抬左臂以灵力相助,右侧梵冲亦然。

在他们三人身后,智无涯、慈航天渡二人各自面色惨黄、身上带血,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慈航天渡双手合什,催运灵力,正在迅速疗伤。

而智无涯却只是关注着场中的战况,并没有疗伤的举动。

可能是他认为若是梵氏三杰败于魔胎之后,自己就算再怎么疗伤也是无济于事了。

看起来,这种魔胎攻、三杰守的局面已经维持了一段时间。魔胎攻击虽然凌厉,但只能从正面进攻,而正面又是梵氏三杰层层布防之处,攻击难以凑效。

魔胎久攻不下,“嗖”地止住身形,指着梵腾,笑道:

“好你个梵老怪,在这种极端不利之局面下,居然能利用石阵地形,布下这样一个只守不攻的三才阵,试图苟延残喘。”

三梵并没有说话,而是乘着攻战间隙迅速调息,显然魔胎防守战已经耗费了他们太多的灵力,远没有魔胎挥洒自如,好整以暇。

魔胎笑道:

“就算你们能够随机应变,暂时抵挡一阵,但此地与火参窟一样,都是与外界相连的缝隙之地,魔氛浓厚,利于我而不利于你们,再过一会,你们灵力耗尽,还是难逃一死。”

他顿了一顿,得意洋洋地说道:

“至于璃梦姐姐,你们虽然能暂时将她送出石阵,不过外面有罡劲阻挡,她能逃到哪里去,最还不是会落到我的手中,到时候,嘿嘿嘿嘿!”

梵霄听见他要对自己的女儿不利,父女连心是天性,立刻说道:

“你若是敢对璃梦怎么样,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梵璃梦这边听得热血盈眶,拨步就要上前,却被张开天轻轻拉住。

她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自然明白了张开天的意图,自己两人现在冲上前去,与事无补,不如藏在暗处,关键时刻,可能会有作用。

场中诸人言语交锋,张开天的目光,却落在那根巨大的石柱之上。

既然此地与火参窟都是缝隙之地,那么也许也有和火参窟相同的机关,如果能有效掌握机关,那么也许可以通过机关,一举扭转目光极为不利的局面。

石柱高逾数丈,又十分光滑,看不出什么地方能安置机关,如果有,似乎只能在旋风与石柱的结合部位了。

此时,就听魔胎小书哈哈一笑,说道:

“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你们与本尊交战,都是在这种极端不利的局面之下?本尊的强大是其中一个方面,但另一方面,若不是有人刻意引导,你们又怎么步步走入险滩呢?”

三梵心中砰然一动,就在这时,场中情势突然生变,就听“砰”的一声,梵腾口中狂喷一口鲜血,原来是躲在他身后的智无涯突然发难,以无匹刚劲猛袭毫无防备的梵腾后心,至其当场咯血。

众人大惊失色,一起转身,盯着智无涯,只见智无涯收了掌势,缓缓站起,刚才萎靡不振的样子一扫而空,原来,他的伤势是假装的。

魔胎哈哈一笑,说道:

“原来你就是火参窟外以敲击之声通知我作好准备的内应,你隐藏的不错,我若不用特殊的方法,还真引不出你来。”

智无涯躬身一礼,道:

“属下魔界先行者,参见魔使大人,先前迫于形势,不得不与魔使动手,还请见谅。”

所谓先行者,并不是魔界中人,而是他们在机缘巧合下,思想受到了魔界思想的感染同化,自觉变成了魔界的引路人而已。

这种人还有一个别号,叫人奸,意为人类中的奸贼。

魔胎哈哈一笑,道:

“没事,没事,你是有功之臣,功过相抵,仍然有功。”

错愕之中,梵冲张口骂道:

“你这人奸!”

他骂的气愤填膺,智无涯却似说的是别人一般,丝毫不为所动。这种人既然撕破脸皮,就绝不会再有礼仪廉耻之心。

梵腾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字地问道:

“智无涯,以你的身份地位,为何要这么做?”

面对他的质问,智无涯微微一笑,缓缓道:

“老梵,我能从你眼中看到被人背叛之后的不甘和心酸,凭心而论,你也是老夫生平仅有的至交好友,但道不同不相为谋,为了魔族大业,我也只能舍小义而顾大义了。”

梵腾问道:

“何为小义,何为大义?难道云州上下的数万生灵性命,在你眼中仅仅是小事一桩吗?”

智无涯说道:

“知时务者为俊杰,云州生灵经过千年暗无天日的生活,早无生机与活力,只有投靠魔界,才是生存下去的惟一出路。死守所谓的神州精神,不过是坐以待毙而已。生存下去的实惠,与坚守原则的死亡,到底哪一个对生死有利呢,请你三思。”

梵腾知道他素以能言善辩而著称,和他做口舌之争毫无意义,便道:

“你也不用徒费口舌,动手吧。”

魔胎手一扬,说道:

“好,那我就先杀了你们四个,再去对付其它的人。”

他正要动手,就听智无涯道:

“且慢。魔使大人,请听属下一言。”

“哦?你说说看。”

智无涯说道:

“这几人都是云州武林的巨擘,若是能得他们归降,整个云州武林都将会望风而降,如此,便不用一门一派的去讨伐那样费气费力了。”

魔胎摇了摇头,道:

“老和尚我不了解,但三梵的性格我很了解,你不过是徒费口舌罢了,还是杀了爽快。”

梵冲说道:

“不错,你不想被我问候你全家祖宗十八代,便爽快点,给你爷爷我一个痛快的。”

智无涯哈哈一笑,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硬汉子,不过就算是再硬的人,也必定会有弱点。出来吧,贤侄女!”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梵璃梦就藏在附近,所以才如此胸有成竹。

就见梵璃梦缓缓自隐蔽处走了出来。

梵腾、梵霄一起大惊失色,问道:

“梦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梵璃梦虽然素来高傲,但此时已经生离死别的界限,心底最真实的感情再也无需抑制,她湿着眼眶,说道:“爹、大伯,你们要是出了事,让梦儿又怎么独活?”

“啧啧。”魔胎说道:“果然不愧是云州第一美女,梨花带雨,真是我见犹怜。”

他已恢复了魔性,便不再有小孩子的天真,言语之中充满了**和征服。

智无涯立刻接着说道:

“不过可惜啊,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就要因为某人些的固执,而要香消玉殒了。你说对不对啊,梵帮主?”

梵霄虽然性格坚韧,轻易不愿低头,但独生女儿性命攸关,也由不得他心神不大乱,倾刻间,已经汗如雨下。

智无涯说道:“梵帮主,只要你归顺魔界并接受魔之洗礼,我敢担保,你的地位不会变,你女儿的性命不会受到威胁,云州人民可以继续活下去,或许还可以得到永生。”

梵璃梦叫道:

“爹爹,你别管我!”

智无涯笑道:

“他独自一人将你抚养长大,所谓舔犊情深,说不管就能不管了吗?梵帮主,犹豫不决又岂是我所熟悉的那个梵霄的行为呢?”

梵霄突然仰天哈哈一笑,缓缓站起身来,说道:

“智无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我就范吗?”

智无涯脸色微变,道:

“梵霄,我知道你固执,却没想到你如此执迷不悟,既然如此,那就抱着你的固执进入无间吧!”

他见劝降无效,便不再多费口舌,手腕一转,巨大力道浩然而出,直袭向梵腾胸口。

梵腾刚才被他偷袭之后,已是奄奄一息,这一招一来是杀人立威,二来也是杜绝一切变数。

梵腾空有地境修为,却无力阻挡,只得闭目待死。梵霄、梵冲见状,一左一右双双抢上,分别挡在兄长身前。

但这样一来,三梵的背心尽数暴露在魔胎之前,只要他此时出手,三梵定会遭受重伤。

智无涯微微一笑,收敛掌劲,他引敌目的已经达到,便等着魔胎出手收拾残局了。

果然,魔胎小书嘴角诡异一笑,双掌一合,正要分击三梵后心。梵璃梦心中焦急,欲出手相救,却不料灵力不济,脚下一个踉跄,已摔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