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玄幻小说 > 侠尊风云之开天记 > 第96章 水中遇河神全文阅读

第96章 水中遇河神

张开天缓缓睁开眼晴,就见凌芳菲、玉虚子、小白衣三人瘫坐一边,凌芳菲眼角泛泪,似是已哭过一阵。

他张口说道:

“怎么了?”

声音不大,但却是如同晴天一声惊雷,震动已经精疲力竭的凌芳菲、玉虚子、小白衣三人。

凌芳菲“啊”了一声,旋即向前一扑,双手搭住张开天肩头,道: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玉虚子说道:

“他脉识心跳全无、身体冰冷,居然还能醒转,不能不说是一件奇迹。”

张开天说道:

“刚才昏迷时,另一人也是这么对我讲的,不过看来是我阳寿未尽,还是醒过来了。”

小白衣伸手一搭张开天腕脉,说道:

“张兄虽然醒转,但体内寒毒并未完全消除,还要再运功,将寒毒完全排出为好。”

张开天盘膝而坐,催动灵力,运行周天,只觉经络之中,丝丝冰寒之气仍然存在,所幸灵心无碍,浩瀚灵力连番摧动之下,体内寒毒片刻消解。

张开天运功完毕,睁开眼晴,见其余三人也都调养完毕,说道:

“多谢各位鼎力相助,张某感激不尽。”

小白衣说道;

“眼下还不是道谢的时候,你刚才瞬移弱水三千之中,料想取得水元了吧?”

凌芳菲说道:

“据玉柔堂主所说,只需要沾一点弱水三千中心之水,便算是功成,刚才他冻成这样,应该是成功了吧!”

小白衣说道;

“好,事不宜迟,眼下口粮将尽,咱们赶快返程吧。”

众人迈步起程,过了数日,不觉又来到丽边河之畔,这里冷风凄凄,仍是一片荒凉景象。

四人驻足河边,凌芳菲瞧了瞧四周,半未发现自己预期之物,说道:

“不好,我们走错了,这并不是我们离岸的所在!”

小白衣说道:

“的确不是,我是特意带大伙偏离了那里。”

“为什么?”凌芳菲不解问道。

小白衣说道:

“第一,那里是我们上岸之所,此时恐怕早有重兵在那里设伏,我们去那里,是自投罗网。第二,没有楼船,凭那只小船,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过了丽边深水的。”

“这……”凌芳菲一时语塞,又想了一下,问道:

“你能踏水而行,不知道能不能带我们渡过此河?”

小白衣摇了摇头,说道:

“我踏水的原理与一般人游水是一样的,都是借助水势、依据水理而行。那水寨之水,是顺河而下且水流平缓,当然可以借力踏水,而丽边深水中水流复杂、水势汹涌,就算是我,也绝难泅渡,更何况要背着你们。”

凌芳菲一下子泄了气,道:

“难道我们要困死这河边?那不如杀回去拼死一搏,说不定还能抢只楼船返回岸南。”

小白衣摇了摇头,说道:

“楼船被劫,宁温柔定然会到帮里告状,帮主震怒之下,必定尽遣高手前来,一来我不愿意与他们为敌,二来以我们四人之力,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还不如沿河而下,或许还有机会。”

玉虚子说道:

“白衣当家,虽然你的想法有可行之处,但我必须得提醒一下,我们的口粮快用完了。”

小白衣说道:

“那我们就加快脚步,在口粮告磬前赶到下游平缓之处!”

众人拔步再行,又奔行了数日,算来离丽边水寨已有两、三千里之遥,如此距离,已超出了水帮控制范围,众人心中的急迫之感,已大大减轻。

但众人在水边行走的耐性,也已到了极限。

走着走着,凌芳菲一跺脚,站住不走了。

小白衣道:

“凌姑娘,怎么了?”

凌芳菲说道:

“每天醒来就是走路,走走走,要到什么时候?”

玉虚子说道:

“是啊,我是宁愿轰轰烈烈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饿毙在无名的河水边。”

小白衣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就让我下水一试逆流还在不在。”

他脚步轻点,跃身入水,接着便连续踏步,那水浪便始终在他脚底和脚侧闪动,却不能没过水面,他的游水技能,的确是神乎其技。

就见他的身影在江面上不停远去,终于变成一个小点,看不清楚了。

三人等了一大会,还不见小白衣回转,凌芳菲道:

“不好,莫非他就此逃走,不再回来了?”

张开天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深信他绝非独自逃生之人。”

果然,江湖上黑点再现,小白衣踏水而回,上了岸,众人询问情况,只听他说道:

“河中逆流仍在,不过势头小了很多,我刚才试了一下,勉强可以渡过,现在我就一个一个的把你们背过去。”

凌芳菲说道:“我和玉虚子都会一些水,到逆流之前不用你背,只是这位仁兄……”

她指了指张开天,说道:

“他完全是个旱鸭子,就要多多辛苦你了。”

小白衣说道:

“这有何难,来,我带着你游。”

张开天缓步踏入水中,只觉一阵冰凉,浑身颤粟不已,便有畏惧之意。小白衣见状,说道:

“不用怕,水是人最好的朋友,我们在母体之中时便已浸泡其中,对它的特点、禀性早已熟悉,所谓习水,不过是唤起最初的记忆罢了,你闭上眼晴试试。”

张开天缓缓闭眼,将自己浸泡在水中,用心品味水的温柔。

凌芳菲早已游远,此时转身叫道:

“要学游泳以后再学,现在还是先过河再说吧!”

小白衣闻言,两只手分别撑在张开天腋下,向前踏水而行,诸人在水游了有小半个时辰,便觉水势混乱,再难前行。

小白衣说道:

“你们两个在此踏水稍等,我先将他送过去再说!张兄,深吸一口气,接下来的旅程,将会十分艰难。”

张开天闻言吸气,然后将气封在灵心,缓缓闭上了双眼,接着,就觉自己被小白衣牵动,钻入一阵激流之中,接着便身不由已地似在被人搅动,头晕脚昏地转动起来。

他顿时觉得胸腹之间一阵恶心,勉强压住的一口气便要随着这股劲喷发出来,若是如此,气出则水入,张开天立刻就会呛水而亡。

好在他毕竟已是地境修为,灵力、定力俱都深厚,当下强压欲呕吐之感,勉力稳住心神,就感小白衣始终稳稳牵着自己,便耐心等待他将自己解出重围。

过了一会,张开天只觉身体猛然一扬,身上一阵轻松,再睁眼时,发觉已到了河水的南边。

小白衣脸色潮红,满头皆是水珠,分不清楚是汗水还是河水,只是气喘的历害,他刚才连续游弋于河北水域都没有累成这样,足见河水中间这条逆流有多难渡。

这也印证了一条佛家的道理,那就是渡已易、渡人难,否刚地藏王菩萨又何必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小白衣将张开天牵到岸边,让他上岸,接着并不歇气,又沿入了水中。

张开天坐在岸边,不停眺望河中,过了好大一会,就见小白衣又牵着玉虚子游了过来。

这次,小白衣的情况比上次更加吃力,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到了岸边时,已然划不动水了,显然已到了精疲力竭的程度。

张开天跃入水中,将二人拉到岸边,道:

“白衣,稍歇一会再去吧!”

小白衣摇了摇头,说道:

“凌姑娘已等了太久,我怕她坚持不住,贸然闯入水中,那便就不妙了。”

凌芳菲性子紧,容易冲动,小白衣的判断也不是不可能。

张开天只得放手,让小白衣离去,他与玉虚子二人在岸边苦等,过了好大一会,还不见二人回来,心中正在焦急,就在此时,只听一人远远喝道:

“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张开天、玉虚子二人回头,就见十数丈之外,七、八人骑着高头大马昂然而立,最前一位,儒衣儒袍,气度风流,正是忠义堂堂宁温柔。

玉虚子站起身子,喝道:

“前番在楼船之上,被你侥幸逃得性命,你怎么还敢再来!”

宁温柔哈哈一笑,说道:

“当时本堂主托大,孤身犯险,所以被你们这些霄小之辈乘了空子,今天本堂主身边带着的俱都是本堂精锐,而你们却是精疲力尽之相,就让本堂主瞧一瞧,是谁大获全胜,是谁全军覆没!”

他手臂一挥,身边数名黑衣大汉立刻手执利刃,扑上前来。

玉虚子拨出长剑,纵身跃入战团。

他的剑法深得道门真意,剑意融汇、连绵不绝,黑衣大汉虽然以多击少,却是难觑破绽,这场一挑多的战事,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宁温柔目光转向张开天,缓缓说道:

“听说你来自云州?”

张开天点了点头。

宁温柔说道:

“看你的样子,在云州的日子也一定很不好过吧?”

一席话,震动张开天心波,他自幼便要辛苦为生,后来遇上刀疤脸、向天安、凌云封、令狐本草、梵云禅,以及后来的魔胎,无一不是要置自己于死地而快。

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杀了自己才甘心?

宁温柔似是读懂了他的心思,接着问道:

“看样子被我说中了,还有,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招人讨厌,大伙儿非要杀你而后快吗?”

张开天摇了摇头。

宁温柔笑道:

“那便是因为你不识大体、不顺潮流,大多数人都认定了的事,你却偏要逆势而动!”

谈笑之中,宁温柔折扇轻摇,数枚钢针,已向张开天心口扎来。

张开天双掌一合,灵力凝聚成球,挡在自己身前,钢针被灵力一震,纷纷坠落地上。

宁温柔双足一蹬马镫,身形凌空而起,径向张开天扑了过来。

张开天双掌聚力,小心以对,两人招来式往,已过了数个回合。

宁温柔扇法变化多端、招式凌厉非常,攻势十分猛烈,而张开天以侠拳应对,大开大阖之中,亦有巧招应付,两人虽是初次交手,但攻防之间转换却是十分激烈,正如游龙斗猛龙、猎鹰搏苍穹。

数招过后,宁温柔已摸清张开天路数,张开天虽然年纪不大,但临敌经验十分老到,再加上侠拳是经千锤百炼之后形成的成熟拳法,破绽不大,想要以招式取胜,十分困难。

只能以力克敌了。宁温柔灵元饱提,轻声吟道:

“人恋温柔乡,实则英雄冢!”

只见他扇面激射出无数白色真气,在空中凝聚成一把巨大的灵力气扇,狠狠向张开天砸了下来。

张开天凝神以对,虽然他尚未修炼成侠者之书上所说的地境之招——侠圣升元,但对侠胆聚元、侠体回元这些开光、融合期的进阶之招早已融会贯通,当下一沉臂,喝道:

“侠体回元!”

双掌虹光激射而出,与白色扇气喷薄相接,就听“轰”地一声,宁温柔身躯轻晃,而张开天却是嘴角溢血,显然,在这场硬灵力的对抗之中,张开天处于下风。

其中也有张开天这几天来疲劳交加,特别是在丽边水中与逆流对抗,精力不济的因素。

宁温柔一击得手,更不迟疑,揉身再攻,数招过后,张开天力道不济,又添新红,他急忙避让,却是被折扇步步逼命,眼见就要命丧当场,

另一边,玉虚子见张开天落在下风,自己却遭黑衣杀手围攻,一时难以脱困,只得提运灵力,喝道:

“混元长歌!”

阴阳图案浮现,黑衣大汉被灵力所震,纷纷退出圈外,玉虚子一个侧步,长剑一挥,荡开折扇,随即剑花一舞,逼退宁温柔。

宁温柔眉头一皱,停下攻势,道:

“你是道山之人?”

玉虚子昂然道:

“不错!”

宁温柔说道:

“道山一脉与我丽州开天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与我为敌,这件事玉清子知道吗?”

玉清子是道山掌门,在丽州武林之中,亦享有较高威望。

玉虚子迟疑了一下,说道:

“这是我的个人行为,与门派无关。”

宁温柔说道:

“也罢,既然你不想连累师门,那本堂主宽宏大量,便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不再管张开天、凌芳菲他们的闲事,本堂主可以既往不咎,不再追究道山一脉与我敌之事,否则,丽州开天必定会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这一番话十分历害,一个人为了理念,可以不顾及自身,但无法不顾及亲友,特别是道山一脉是恩养玉虚子的家,一个正常的人,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帮因而连累到家的。

“你!”玉虚子气得发抖,却是一时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娇媚的声音说道:

“宁堂主的攻心之术果然历害,不过有时候,若是有绝对实力可以擒敌,一切多余的策略就没有那么必要了!”

众人抬头瞧去,只见江面上一只大船顺流而来,船头上站着一人,姿态娇媚、风情万千,正是丽边水帮帮主夫人——非花夫人到了。

她的身侧,站着数名劲装剑婢,另有一人,身量高大、形容伟岸,如一尊神像一般矗立在船头。

宁温柔“呵呵”一笑,说道:

“原来是非花夫人,还有,贵帮的二当家,‘河神’司徒定也来了!”

司徒定“哈哈”一笑,抱拳道:

“宁堂主,承蒙阁下赐药救好了犬子之病,此番难得有事要用得着司徒,某家自要鼎力相助!”

就在这时,水面上水波翻涌,小白衣与凌芳菲从水里钻了出来,瞧见场中情形,两人都吃了一惊。

凌芳菲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会这么倒霉?”

小白衣失声说道:

“二当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来抓我的吗?”

司徒定已收起了刚才对宁温柔和蔼的笑容,换上了一幅公事公办的表情,一抱拳,说道:

“虽说你我份属同门,平时里也有一点交情,但眼下我奉了帮主之命,和夫人一起来拿你,得罪之处,你就别见怪啦!”

小白衣面色惨白,在丽边水帮,若论武功,帮主之下,便是这位二当家司徒定,特别是他水性极佳,否则又怎会有河神之称?

非花夫人一拍手,道:

“好了,人已到齐,席也该开始了,来人,将他们统统抓起来!”

一声令下,司徒定纵身跃入水中,径向小白衣游来,他游水的方式也十分独特,身子微微前倾,只用腰部之力,便像一座大山一样压了过来。

非花夫人道:

“有河神在,料想他们二人也逃不了,我们来助你吧,宁堂主!”

大船靠岸,非花夫人与剑婢们纵身下船,将张开天、玉虚子二人围在其中。

战局双分。张开天、玉虚子固然是身陷重围,身死一悬。而那边凌芳菲、小白衣的情势似乎更加凶险。

一方面,小白衣数渡逆流,早已筋疲力竭,而凌芳菲久浸水中,亦在逆流之中经历了一番,灵力耗损非浅。

反观司徒定,他不但以逸待劳,更有着建功立业的强烈动机,所以他不但势头很猛,下手也绝不容情。

水底过招,不比岸上。在岸上比试,比的是速度和力量,谁出招快,谁灵力强,谁就能稳占上风。

但在水下,由于受到水的干扰,力量和速度对于胜利的作用变的不是那么绝对了,力量越大、速度越快,受到水的阻力也就越大。

所以在水中,最主要的就是因势利导,巧妙利用水的特点克敌制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