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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赶乱岁

那日与娄心语小聚之后,不久宁王朱宸濠就拿着那封信找到了今英,态度暧昧不明的把信放到今英面前,“本王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区区一封这样的信,还不足以骗过本王。你很聪明,就不要试图做激怒本王的事情,等你成为本王的妾侍之后,那些在背后算计你的人,本王自会帮你一一除去,你自己要想清楚。”

今英拿着那封她特意留在娄心语那里的信,从里面取出那幅自己的小像,接着取下灯罩,把信封连着里面的信纸一起在蜡烛上点燃,看着它们慢慢的在夜空中化作萤蓝色的火光,最后变为灰烬。

连宁王朱宸濠都看的出来那封信是伪造的,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是阿烈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就想不出来?而且阿烈又是怎么同朱宸濠相识的呢?为什么针对她?这些都是今英想不通的地方。

随后,今英进出的自由再次被限制了,当今英找长歌要出府去良医所时,长歌说出了朱宸濠的禁令,今英在出嫁前都不得出府。不能再去良医所见李言闻,也就意味着今英之前的举动都朱宸濠被知道了,也不能在靠着李言闻为她和闵政浩传递消息。不知道李言闻会不会有事?努力的回想自己当初看的,有关历史上有名大夫医官的介绍,虽然知道李时珍的父亲李言闻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出事的,可今英还是不放心。从沉默寡言的长歌是不可能问出什么的,今英托娄心语派人打听,确定李言闻只是被除去了医吏的医籍,返回了家乡邑中外,没有受到别的严重牵连伤害,今英这才松了口气。虽然对自己连累了李言闻感到歉意,但是如果宁王朱宸濠真的起兵谋反,一旦失败了,最后属于宁王的人马都将会受到牵连,倘若最后成功了,以李言闻的气洁,也是断然不会与乱臣窃国贼子同流合污,最终都不会有好的下场,现在离去反而是上策。

“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王爷新的宠妾啊。怎么今个没有去好好的巴结巴结宁王妃,反而一个人在这里吹冷风啊,不会是失宠了,有人把你赶出来了吧?”柳绵绵带着自己的儿子朱梓杰,路过王府后院的时候,看见今英一个人站在池塘边,忍不住就斥退了身边的丫鬟走了过来。

今英听声音转过身来,见来的人是柳绵绵,眉头轻皱,一言不发就准备从她身边离开。

“站住,我有让你离开吗?你是什么人,也敢在我面前摆架子,王爷说不用行礼,你就真的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吗?娄心语也就罢了,你只是一个还没有摆正身份的侍妾,小心王爷那天厌倦你了,还不知道就要被送到哪去。”柳绵绵见今英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心中一顿大恨,上前一把拉住今英的手臂,迫使她停下来。娄心语是这样,现在一个新来的崔今英也是这样,她们凭什么得到王爷的喜爱,只有她为宁王产下了郡王,说不定她的儿子就是将来的世子,哪么到时候就连娄心语对她也得恭恭敬敬的了。

只顾针对今英的她没有注意到,由于她突然上前拽住今英的衣袖,今英由于脚下积雪的原因,一个没有踩滑倒向了柳绵绵的面前,柳绵绵见状赶忙向后退想躲开今英,却没想她身后站着她的儿子,急速后退之下,把自己才十一二岁的儿子朱梓杰挤到了池塘之中。十一月份的天气,加上早已下过的几场小雪,池塘的水面洁上了薄薄的一层冰,但是这些还是撑不起一个孩子的重量,朱梓杰就这样掉进了池塘之中。

“梓杰,梓杰。”柳绵绵连忙伏在池塘之旁喊着自己的儿子,“来人啊,快来人救救郡王。”

四处张望喊人时,看见从地上刚刚站起来还一脸茫然的今英,柳绵绵扑了过去,“是你,是你,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把梓杰退下去的,是不是娄心语那个贱人吩咐你这样做的,是不是?你赔我的儿子,你赔我的儿子,如果梓杰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杀了你替梓杰赔命。”

今英适才滑的那一跤,跌的不轻,刚刚从地上站起来就被柳绵绵前后剧烈的晃动着,等听清楚了柳绵绵口里的话,今英一把推开柳绵绵看向池塘,只见有黑色的头发在池塘中上下起伏。

今英来不急多想,纵身跳进了池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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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自从那晚听到宁王府的侍卫,说出今英即将嫁给宁王朱宸濠的消息后,心中喜优参半。既高兴今英不可能与闵政浩在一起了,又担忧闵政浩会自此情伤,眼里更加看不见她的存在。

小心翼翼的观察了闵政浩一段时日,秦筝发现闵政浩除了做事比以往更积极忙碌外,闭口不提有关今英的事情,看不出伤心与否,也看不出是否已经不在乎今英的存在了。秦筝拿捏不准闵政浩的态度,转而尽量多陪在闵政浩左右,希望他在失意的时候,能看到身边还有一个默默陪伴着他的人的存在。

闵政浩的忙碌确实是与今英有关,但内容却不是秦筝所认为的那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闵政浩着重安排朝鲜随同前来的医官与医女,学习明国的医术与文化,调查所有医女在会同馆的出入行程,暗中与崔秀民接触,为年后的离开做准备。

“闵大人,夜深了,你也早点歇息吧。”秦筝轻敲闵政浩的房门,得到允许后,把手中端的宵夜送了进来,放在闵政浩办公的桌子上。

“秦小姐。”闵政浩起身与秦筝保持一定的距离,秦筝对他的心意,他隐约猜到了几分,就算是暂住在尚书府中,平日里闵政浩也与秦筝保持一定的距离,希望借此可以淡化秦筝对他的情意。只是没想到,在得知今英要嫁入宁王府的消息后,本来已经没什么了的秦筝,变得比往日更为积极了。

“闵大人,我知道,崔小姐的离去让你很难过,但是也请你爱惜自己的身子。”秦筝亲自把宵夜从瓷碗里舀了一小碗出来,这是她特意叫人炖的燕窝粥,为闵政浩盛好放在一旁。

“秦小姐,我已经决定了,等明年仲春之月(春分,在每年的3月21日前后交节,农历日期不固定,)到来时,启程返回朝鲜,署时回程文牒还将有劳令尊秦尚书大人代为通传。”闵政浩把桌上写好的行程文牒摊开,温文平静的对着秦筝说道,“此外,在下在尚书府内居住多日,多有不便,恐打扰尚书大人与秦小姐多时。明日,在下既当住回会同馆,与本国医官一同商讨回国事宜。”

“你……”秦筝没有想到闵政浩会对她说这些,她知道闵政浩一定是明白了她的心思,可是今英都已经要嫁给宁王了,为什么他还是不愿意接受她的情意呢?秦筝感到一阵难堪,自己的心意被人看穿并且加以拒绝了,偏偏这还是她主动的送上门的。忍住眼中摇摇欲坠的眼泪,秦筝强忍着话里的哽咽,“既是如此,秦筝就不打扰闵大人休息了。”

说完从容的转身走出闵政浩的房门,在身后的房门被关上的瞬间,秦筝脸上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一滴一滴就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间断的落向地面,打湿在精美的绣鞋之上。

闵政浩送走秦筝后,回房开始简单的收拾明天要带走的东西,伸手去取枕侧的佩剑时,今英送给他的长命缕从手腕上掉了下来,闵政浩连忙把它从床铺上拿起来放在灯下细看,还好只是绳结连接的地方松开了。可能是刚才伸手的时候不小心弄掉的,闵政浩看着绳结,想到今英为他带上长命缕时的神情,只觉得不管今后两人之间有多少的艰难险阻都不足为惧,重新系好长命缕,带着对今英的思念,闵政浩笑着吹灭了油灯。

门外,方修远从暗处走了出来,从秦筝出门去厨房端燕窝起,一直到现在他都跟在秦筝身后,此刻看到秦筝眼泪的不断下落,方修远忍不住了,上前把秦筝带到前庭,揽在怀中,让她可以静静的埋在自己胸前哭泣,在这深沉的月色下,默默的陪伴着怀中泪流满面的秦筝。

远处是站在尚书府阁楼上的秦尚书,他看着自己的女儿走进闵政浩的房间,屋内的门窗都没有关上,从他身处的地方正好对屋子里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看见秦筝为闵政浩送宵夜,看见秦筝走出来后的哭泣,屋内灯火的熄灭,看见月下方修远抱着秦筝安慰。半响,等秦筝和方修远离开后,秦尚书把阁楼上的窗户关上,坐在太师椅上,心口传来阵阵疼痛,让他掩袖一阵猛烈的咳嗽,放下衣袖,上面已是红记斑斑,像极了窗外初开的红梅,秦尚书看着自己袖子上的片片红梅,眼里一片浑浊,已经十八年了,梅儿,他也快要去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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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今英再次醒来已经是五天之后了,朱宸濠亲自来看望过她,说了些多谢她救了小郡王朱梓杰,朱梓杰现在没有事了,让她安心修养身体,婚嫁妾礼暂且都不用学习了,一切都有娄心语来安排,她只要好好的养好身子,以免他会心疼之类的话云云。

今英等朱宸濠等人离开后,拿过自己从不离身的荷包,里面的山茄花粉已经糊成了一团,凝结在一起了。今英从不让人碰她的贴身之物,所以伺候今英的侍女也没有动今英的荷包,只是将它与换洗下来的衣物放在一起,荷包晾干了等今英醒来自己处理里面的东西。荷包是今英自己特制的,下层是空心的,从外表上一点也看不出来,今英把荷包的下层拆开,掏出里面藏着的药丸,因为被油纸小心的包裹着,药丸并没有打湿,这是她离开朝鲜之前拿的药丸,今英把其中一颗白色的药丸碾碎,再在其中参杂另一颗黑色药丸的少许部分,倒在桌上还是温热的药汁里,搅拌均匀后一起喝了下去。

腊月二十五日就是今英嫁入王府的日子,腊月二十五也叫赶乱岁,是民间送灶神上天后,因为灶神要到除夕才能迎回,期间人间无神管辖,百无禁忌,民间多在这天进行嫁娶,所以也被称之为“赶乱岁”。乱岁是民众为自己设计的调节社会生活的特定时段。岁末年终,人们有了闲暇与积蓄,对于平时难得有精力操办大事的人来说,这正是一个不可错失的大好时机。

因此,娄心语特意选了这么一天,向宁王朱宸濠禀告并得到同意之后,一切准备事宜都已经做好了,只等金英穿上嫁衣。可是今英的身体自从为了救小郡王朱梓杰受了风寒之后,邪气入体,病情时好时坏,一直卧床不起,让娄心语很是担心。宁王朱宸濠特意请了宫里的一位太医为今英诊脉,得到的结论却和今英自己下的结论一样,就连开出的方子也差不多。

期间,柳绵绵也来看望了今英一次,虽然嘴上不饶人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但是今英听得出来她其实是来道谢的,今英没有同她计较什么,很快就原谅了她。早晚她都是要离开这里的,没有必要同柳绵绵多加计较。相反,在某种程度上柳绵绵这次还帮了她,今英在等,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她就可以静静的离开宁王府了,等着同闵政浩一起返回朝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