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一下心神随即接着道：“而她的死也确实与她的身份有关，在她死之前她曾与自己的胞弟在后院花园相会，但她却不知道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李昶轻叹口气道：“我在抛尸地不远处的一株滕树底看到了一串很浅的足迹，那串足迹很浅，而且是女子的足迹，更巧的是跟死去的完颜夫人足迹一样大。”
“人再谨慎也难免经不起长时间的观察，你的侍女常年伺候她，久而久之察觉到了她可能会是汉人，等她到了京城之后，更是倍加留意，所以她便很自然的看到了尊夫人与候肆牵扯，但当时是晚上，她离他们并不近，所以也许并没有完全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深夜之际，一男一女后院相会，一般人会怎么想？”
随即李昶看了一眼完颜望道：“你的侍女对你不止主仆之情，想必你该有所察觉，今日下午我故意讥讽于你，见她面露怨愤，可见她对你存有情意。”
“完颜将军，她如此在乎你，而你的爱妾竟然背着你与别的男子幽会，而且幽会之人是一个宋朝官员，也变相证实了她确是汉人，所以你的侍女基于维护你的想法而生出了杀机。”
“我查验抛尸地之时，发现那儿当日只有一个人的足迹，而且大小与尊夫人相同，所以当时以为那就是她的足迹，可后来才想通，你的侍女双脚跟尊夫人一般无二，那现场的足迹便也能是她的足迹。”
“而他划烂尊夫人下.体一则是为了伪造被人凌辱的假象，二来只怕也是为了泄愤，惩罚她不忠于你。”
“完颜将军，有动机有能力杀她的人并不多，我大宋如今乞和，如何会杀你爱妾，故意激怒与你？”
完颜望听罢半天不语，随即道：“所以你的意思凶手是娜罗？”
李昶点了点头，完颜望神正待开口，却听欧阳文插口道：“完颜将军，你肩负和谈重责，如果你的爱妾是宋人女子一事被其他人得知，只怕会恶意揣测。”
完颜望神色阴沉，“你在威胁我？”
欧阳文满脸笑容道：“左右死的乃是我大宋女子，完颜将军大权在握，想必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而意气用事。”
完颜望咬了咬牙，随即站起身子愤然离去，走出府衙之际说了一句话，“我今日算是领教了宋人的无耻。”
完颜望走后，李昶与欧阳文对视一眼，均轻叹口气。
而完颜望回到潇湘馆正要责问自己的侍女，推开门却见她吊在了房梁之上，完颜望愣了愣，随即恨恨的挥拳砸向门框。
他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听信李昶那番破绽百出的推理，也许凶手确实是娜罗，但原因不会那么简单，事到如今他如何还能不怀疑自己爱妾的真实身份，即便不能确定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可一位将军与敌国乔庄女子同床共枕那么久，传回金国，他的兵权必然不保，所以这个暗亏他只能认，而这也是欧阳文最大的依仗，为了权位，此事他只能不再深究。
事情大抵确实如李昶所说，凶手的确是那个侍女，但她划破其下.体的原因却不得而知，李昶更愿意相信她是为了嫁祸和泄愤，因为那个刺青的秘密她不可能知晓。
而李昶也第一次在公堂之上撒了谎，有些东西他不能说，他不能告诉完颜望那个刺青的秘密，因为如果暴露那个秘密，不知会死多少如候肆姐姐这样的女子，真相固然重要，但与国家利益比起来就微不足道了。
那个侍女是被密谍司处死的，不管她知道多少，都只能永远烂在肚子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