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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无解的难题

第一百八十四章 无解的难题

陈早在浅水鱿的指点下,不消片刻便掌握了暗之奥义的基本用法。

“灭!”

他催动口诀,尝试着在右手食指上召唤出一个黑色的小球。

浅水鱿见了点点头,“非常好,看来你已经记住了我说的话。”

陈早盯着小黑球,一脸的不满意,“可是三师傅,这小球这么小,能打人吗?”

“你还没有获得无鳞戒,能召唤出这么大的黑球已经很不错了,再说暗之奥义并非简单的攻击技能,为师多年身陷囹圄,也只能浅尝辄止,至于暗之奥义的真正精髓,就有待你慢慢挖掘了。”

陈早收起黑球,认真的点了点头。

见他如期完成了任务,浅水鱿长出一口气,严肃道:“时间不早了,趁着天还没亮,为师最后再叮嘱你三件事。”

“师傅请讲。”

“你若要收集礼者之心,就必须得到暗夜宝瓶,加之你四师傅忘年龟难以寻找,所以就必须要带我离开此地。”

陈早听了坚定道:“师傅放心,弟子即使肝脑涂地,也定要救出师傅。”

浅水鱿欣慰一笑,“我此刻被封印在无根草顶,须蛮力破除它的根基才行。所以这第一件事,就是要你去外界寻一把锋利无比的巨斧,破了它的根基。”

“巨斧?有名字吗?师傅可知具体下落?”

“这把巨斧名叫无刃,外表看似没有开印,被世俗人当作废铁,实则却可以斩断异世界的封印,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器。”

“废铁?”陈早一听傻眼了,“那完蛋了,这无刃肯定被某个不知名的铁匠回炉再造了。”

“那到未必。”

浅水鱿手指微动,自信道:“我虽被封印在此,但并非没有半点功力,最近我灵气波动,可以肯定是受到了无刃的影响。”

“这么说,无刃就在眼前?”陈早略一思忖,忽然惊叫道:“难不成就在梁山?”

想到梁山,又提到斧子,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李,李逵?无刃在他手里?”

浅水鱿见他似有线索,便适时的转向了第二个问题。

“如果你有幸找到无刃,那只是救了我的肉身,算是成功了一半。”

“那另一半呢?”陈早忙问。

“那就是你要做的第二件事,扭转当世之乾坤,恩泽后世,替我赎了罪孽,救赎我的灵魂。”

一席话听的陈早热血沸腾。

“师傅放心,这本来就是弟子此来的目的,我定要杀了高俅和宋徽宗这对奸臣昏君,给这黑暗腐朽的大宋注入一针强心剂。”

浅水鱿听了一阵黯然,“你若有此想法,那为师恐怕没得救了......”

陈早听罢大惊失色,“怎,怎么了师傅,难道徒儿说的不对?”

“奸臣也好,昏君也罢,即使他们真的十恶不赦,难道就凭你解决了他们,就可以让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过上好日子了吗?”

“难道不是吗?”陈早不甘心的辩解道:“如果换成忠臣和明君,他们势必会以服务天下苍生为己任,这不就等同于师傅所说的扭转乾坤,恩泽后世了吗?”

“你看到的只是眼前的一时之利,却没看到长久的未来。”

“师傅的意思是......”陈早好像有些明白了。

“无论是多么贤能的忠臣明君,也终究逃不过一死的命运,他们死后,谁能保证下一代君臣的品行呢?即使天佑百姓,让他们连续多年称心如意,可谁又能拍着胸脯说,第十代、几十代,甚至上百代之后,不会出现另一对高俅和宋徽宗的奸佞组合呢?”

一席话醍醐灌顶,说的陈早哑口无言。

是啊,如果只图眼前一时之快,就算杀了高俅和宋徽宗,也只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

可是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做呢?难道逼着古代人学会民主投票,来个天下大选?

且不说这天方夜谭般的奇思妙想能否在忠君爱国的古代人眼中惨杂进去,就算有几个另类的狂士愿意思考,也决不会在短时间内获得人民群众的支持。

眼前的难题,就像一双腐烂的病脚,砍掉固然可以活命,可却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孰轻孰重,真的难以抉择。

陈早苦思冥想却不得要领,不由得心急如焚。

浅水鱿见状适时提醒道:“陈早啊,这道看似无解的难题,实则并非无解。”

“这,真的有破解之法吗?还请师傅教我。”

“具体方法我虽不知,但我却知道你为何解不出来。”

“这是何意?”陈早听的糊涂。

“这就好比一道简单的算术题,却要一个丫丫学语的小婴儿解开一样。因为你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自然就解不出眼前的问题。”

“境界?弟子不明,请师傅明示。”

“简单说,你现在所处的时空和你原本所处的世界并非一前一后,而是同在不同维度下的平行空间。平行的空间虽然许许多多,但眼前却都面临着一个考验,你知道是什么吗?”

“提升心境,进入新纪元?”陈早终于明白了。

“不错。所以你现在不应该只盯住这一处的问题,而是着眼大局,早日集齐五种心境,然后引导出生命之河,毕其功于一役。”

“毕其功于一役?”陈早思索半晌,恍然大悟。

可是他转念一想,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不对啊师傅,如果我现在不解决此事,又怎能扭转乾坤,救您出去?”

“呵呵,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件事了。你虽然不必做那杀贼除奸的无用之功,却可以做些举手之劳的小事,这既能替我赎罪,又能解百姓燃眉之急,可谓一举两得。”

“师傅说的是什么小事?”陈早忙问。

“杀贼不杀王。”

“师傅的意思是,只杀高俅,不杀宋徽宗?”

“正是。”

“可我杀了高俅,宋徽宗那个糊涂蛋能不和我拼命吗?”

“陈早,你怎么变笨了?”

“啊?”

“我说不杀皇帝,没说不换皇帝啊。”

“逼他让位?”

“不错,据我感知,当今天下应该有一位皇族的真龙天子存在,你找到他,扶他上位,这样既不会因为篡位夺权而遭人唾弃,又能功德圆满,暂缓燃眉之急。”

陈早听了一阵头大,“唉,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又不认识对方,更不会读心术,茫茫人海上哪找啊。”

“三天后,那人将会出现在梁山水泊,到时你借机引众人前来泛舟垂钓,我自会做法助你辨识。”

陈早还要再问,浅水鱿却摆摆手,一脸倦意道:“时候不早了,我也累了,你这就回去吧。”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来?”

“得无刃,定乾坤。”

浅水鱿丢下这句话,不待陈早回答,便施展法术,刮起一阵旋风。

只一瞬间,陈早所处的空间便迅速的混沌扭曲起来。

“啊~”

陈早一声惊呼,从静坐中清醒过来。

“怎么样,见到师傅了?”鱼今心见陈早转醒,急急开口询问。

“嗯,见到了。”陈早一边思考着这两天要做的事情,一边敷衍道。

“哦。”

鱼今心见陈早意兴阑珊,不由得一阵失望。

陈早想了一会,忽然转过头看向对方,他虽然很想询问无鳞戒的事情,但现在时间紧迫,摆在面前的难题又很棘手,他实在没有过多精力。

“小鱼姑娘,麻烦你送我出去。”

“额,你这就要走了吗?”鱼今心数百年来好容易遇到个可以说话的人,陈早要走,她顿时有些不舍。

陈早笑眯眯的看她一眼,柔声安慰道:“我只是暂时离开,要不了多久,我还得回来,而且是为你回来。”

陈早这话说的不错,因为无鳞戒的获取还需要攻克鱼今心才行,谁知这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却不少。

正可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鱼今心满脸羞红的点点头,“陈,陈早哥哥,人家虽然还小,但是,但是人家等你就是了。”

这都哪跟哪啊!

陈早无奈苦笑一声,也不和她争辩,“好了,有什么话下次再说,我现在必须马上走,迟了就不好解释了。”

“嗯,我这就做法,你闭起眼睛,坐好。”

陈早听罢闭上眼睛,盘膝坐下。

只听鱼今心念动口诀,拿起鳍鳞扇用力一扇。

一股旋窝迅速从水底升起,稳健的托起陈早,将他送了出去。

“寨主!”

“贤侄!”

“世美!”

刚出水面,就听见岸边的众人传来焦急的呼喊声。

好在天色尚且昏暗,陈早所乘的破船又因为鱼今心所施的障眼法未被众人发现,这才顺利的出现在水面上。

“我在这~”陈早架起双手,激动的大声回应。

“是寨主,寨主在那边,快,快划过去!”

说话的是林冲,他此刻的感受真可谓冰火两重天。

一方面,自己刚刚得了新寨主的许诺,誓要取那高俅的狗命,为他报仇。

这一宿睡的又香又甜,都不知笑醒了几回。

可另一方面,美好的愿望还没捂热乎,就惊闻寨主泛舟落水,下落不明。

这消息可吓坏了林冲,他顾不上斩那闻三多问罪,就急匆匆冲到岸边。

只可惜他枪棒了得,水下功夫却稀松平常。

正望着汹涌的河水打算赌命一搏之际,阮氏三雄带着梁山水寨的精英船队赶了过来,于是乎就上演了刚刚那出八百里水泊寻陈早的好戏。

陈早此刻在林冲的护卫下,率先登上了他的战船。

听那张牙舞爪的黑旋风李逵一通唾沫横飞的讲述之后,陈早饶有深意的看了眼他背后的板斧,便感激的站起身,对林冲等众人深施一礼。

“林叔父,各位叔父,侄儿有错,擅自去水面游玩,惊扰了众位,还请叔父们责罚。”

“贤侄不必多说。”林冲急急扶起陈早,大声道:“身为我梁山寨主,八百里梁山水泊就宛如自家庭院,兴起游玩又有何错?都是那闻三多护卫不周,看我斩他替寨主压惊!”

“来人啊,把那厮押上来!”

话音刚落,一个五花大绑的熟悉身影便被众人押了上来。

林冲不待陈早说话,便猛的拔出佩剑,上前就要去砍对方的脑袋。

“不可不可,叔父不可!”陈早自知此事与闻三多无干,又怎能忍心让他背黑锅。

“侄儿不必心软,此等无用之徒,差点误我梁山基业,留之何用?”

众人见林冲怒发冲冠,虽有心劝慰,可闻三多差点弄丢了寨主,谁又能理直气壮的为他辩护。

“林-叔-父!”陈早一字一顿的大声道:“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此言一出,顿时震住了林冲等人。

闻三多之于陈早,虽然算不上有恩,但却决不能枉死,如果他死了,自己就会背上一条无辜的人命,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神圣心境,也就功亏一篑了。

想到这,陈早只得硬着头皮,给众人讲起了大道理。

“林叔父,各位叔父,请听世美一言。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闻三多虽然不是我杀的,可若是因我而死,我又怎会安宁?父亲竖起的替天行道大旗,我又怎能扛得起来?再者说,我身为晚辈,初来乍到,虽然有众位叔父的鼎力支持,尊我为寨主,可我无功无德,没有为梁山众兄弟立下任何的汗马功劳,不仅如此,现在还有一位兄弟要因我而死,你们说,这样做是害我,还是救我?”

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众人听的深以为然,钦佩不已。

闻三多更是身如抖糠,满脸泪痕。

林冲听了神色稍缓,更坚定了追随陈早的决心。

“既如此,闻三多的狗命就暂且留下,不过从今天起,寨主的贴身护卫一职,必须由我林冲担任!”

见林冲说的决绝,陈早只好点点头,算作应允。

不经意间,日头东升,天色已经大亮。

一干人陪着陈早,有说有笑的向梁山大寨行去。

不远处的水面上,一队不起眼的商船正徐徐向这里行来,新的考验,已经悄至眼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