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今晚我们也早点休息吧……”
“嗯。”
听着对方提议，余子枫点点头。
然后开始整理桌上东西，等到一切全部弄好后，才准备离开。
“水果吃了再走吧……我吃不完。”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祟。
在余子枫准备挪动脚步时，李舒雅将其叫停。
这意思就很想电视剧里的那样。
要上楼喝口水吗？
“嗯，好。”
余子枫从一旁抽出牙签。
避免又被对方嫌弃。
“没事的，你不要乱想，我就是说的如果，但没有这么打算，我们会一直都在一块的。”
虽然这个一块在李舒雅耳中听来不是那个意思，但余子枫也很知足。
就算对方不喜欢自己。
有这样的结果，还算可以接受。
加上手中苹果块的甜度，余子枫只觉得有些开心。
没一会。
卧室里的电话铃声传出。
两人面面相觑，接着李舒雅快速起身。
“应该是桃桃，你先吃，我等下就过来。”
“好。”
余子枫自然也懂，没有任何追问意思，就坐在沙发上吃着苹果和葡萄。
卧室内。
李舒雅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未接电话陷入沉思。
现在这种情况。
如果打过去的话，又要唠嗑半天。
那余子枫怎么办？
犹豫片刻。
想了想还是打字回复。
『舒雅』：我现在没空接电话，在做饭，晚点吧……
『桃桃』：好，想问什么以后直接说就好，看到了我会回答哒！
『桃桃』：可爱.jpg
『舒雅』：好。
为了防止等会手机再响。
李舒雅直接将其调至为震动。
呼……
接着走出房间，去到余子枫所在位置。
“没事，就说一些, 下周转过来的事情，还没确定好时间, 哦对, 今天是星期一, 应该是这周，但不知道什么时候, 可能就来我们班……”
毕竟认识，加上有关系可以转到重点高中，肯定是能够去到所在班级。
所以李舒雅不用问, 就能知道对方绝对要来六班。
“那到时……”
“嗯，可能会跟我住在一块，那边还有个房间。”
“啊？”
余子枫内心有点不太美好。
这才刚好体会到两人独处时刻，现在又要来一个新的？
还明显是电灯泡这种？
不对。
很可能自己到时成了空气。
“没事的，桃桃人很好, 你不用害怕, 就是有点大大咧咧的, 习惯就可以了。”
“嗯。”
怎么习惯？
自己从小时候到现在。
迄今为止, 都很少跟异性接触, 李舒雅已经算是第一个, 要是再来……
余子枫都不知道，自己之后会怎么办。
“她有你凶吗？”
“我可以帮你凶她！”
“那就好。”
免得到时一个人面临着两个人的言语攻击，那必然寡不敌众。
“给你留了点水果, 我先回去啦, 你们聊，记得睡前报道, 知道吗？”
“嗯。”
李舒雅乖巧地点了点头。
而余子枫快到门口时停下脚步。
“不听话的小孩，晚上是会被奇奇怪怪东西抓走的喔。”
“余子枫！”
“砰——”
唯一能听到的只有关门声。
始作俑者早已桃之夭夭。
早知道就让你自生自灭好了！
李舒雅轻轻跺了下脚, 之后调整情绪回到卧室。
点开手机。
直接发送消息。
『舒雅』：桃桃在吗？你什么时候过来这边啊……
帮忙说？
做梦！
桃桃来了就让她帮忙撑腰。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至于余子枫, 这会还沉浸在欺负对方的快感里, 丝毫不清楚事情严重性。
“嗡嗡……”
『桃桃』：你那边忙好了吗？
『桃桃』：好的话直接给我打电话过来，我在。
想都没想，李舒雅直接拨打过去。
“喂，桃桃, 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等这边的转学手续下来, 然后就可以了，应该就是这两天。”
“好，想起我了, 等你来哟。”
“说吧, 又要帮什么忙？我太了解你了。”
“没什么啦，就是小皮筋是什么意思？男生喜欢小皮筋很正常吗？”
“嗯？”
听到对方疑问。
李舒雅像是有点理解。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男生喜欢扎头发的皮筋，果然……”
他是个变态！
“雅雅，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意思？”
“也对，以前你都没接触过男生，所以不知道，很正常。就是女生要是对异性有好感的话，会把扎头发的皮筋带在他的手上，宣告主权，这个意思。”
听完对方解释。
李舒雅久久没有说话。
现在回想起余子枫先前反应。
几乎不用触碰脸颊，就能感受到当前的变化。
滚烫那是必然。
还好这会旁边没人，要不然……
“雅雅，他不会向你要皮筋了吧？”
“也不算……”
当时说好的互换幸运物，结果只有小皮筋。
所以不算是那种意思吧。
不对。
难道余子枫他也不知道？
或者说他早就知道，但误会自己意思了？
“那你给他小皮筋了？”
“嗯。”
李舒雅说话都带有点颤音，对方刚才还问自己有没有其它颜色……
现在想想。
思绪全通。
原来是这个意思。
之前还没领悟过来，经桃桃这么一说，瞬间明白。
“那要怎么办？”
“他知道什么意思吗？”
“应……应该不知道吧……”
“所以你就这样把自己卖了？”
“没有！我都不知道！那，要把皮筋要回来吗？”
李舒雅颤颤巍巍地说道。
有些不知所措。
只能听徐桃桃支招。
要是被余子枫知道真实意思，认为自己喜欢他，所以远离，那怎么办……
“没事，你就继续装作不知道，等我过去，放心好了，不过，你不是喜欢他吗？这样做挺好的呀, 为什么会害怕呢？”
徐桃桃有些不太明白。
通过这几天的对话, 身处局外人的她, 加上自己本身就有这种恋爱经历。
立马明白。
自家雅雅显然是青春懵懂的时期到了。
所以对对方有好感那是必然。
只是现在需要正确引导。
以防被骗。
“这样就行了吗？”
“嗯, 这几天保持，我最晚后天过去，不要紧。”
“桃桃最好了！”
“得得得，之前把我丢在一边跑去跟他打电话了吧？”
“你怎么……”
意识到自己话语暴露，李舒雅立马改口。
“没有，当时他有道题目不会，所以就打电话过来了，我们晚上经常一起写作业，所以就……后天你过来就知道了，真没骗你。”
“行，我倒要看看，谁能把我们家雅雅迷的魂不守舍的。”
“才没有！”
两人又开启了日常拌嘴模式。
余子枫这边倒是挺安静。
除了看书之外，时不时回头看向约定好的时间。
还有五分钟。
这次应该会来准时报道的吧。
毕竟是提前下晚自习。
两人约定好早点睡觉。
加上有昨天的提醒，对方肯定不会在拖延时间。
等到煎熬的五分钟过去。
对方消息准时传来。
老板所说内容，余子枫松了口气。
『憨憨』：我这边好啦，刚刚洗漱完，你那方便吗？
『枫』：可以打电话。
等半天了都，总算是来了。
后面的话余子枫没敢发过去。
没一会，对方直接电话敲来，传出那期待已久的活泼嗓音。
“今天没有不听话吧？说几点就是几点，是不是很乖？”
“嗯，这个确实。”
但……
她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今天怎么这么乖？
反而有点不太习惯。
“跟你闺蜜打完电话了？她什么时候过来？”
“应该就是后天吧，你小心点，她怕我被骗，要看看你是什么人。”
“没事，你不是说过，有什么直接帮我的吗？”
“嗯嗯。”
话是这么说没错。
李舒雅内心却是想着。
看我不跟她合起伙来对付你……
“现在是该睡觉了吧？”
“嗯，可是，我有点睡不着，怎么办？”
“不知道，要不你数绵羊？”
“不要，幼稚……”
这么催眠的方式被说成幼稚，余子枫明显有些不太服气。
因为自己每次睡不着都会靠着数绵羊度过，这不就变相再说自己幼稚？
“那你要怎样？”
“你会讲故事吗？”
“幼稚……”
“……”
“听什么故事？”
余子枫倒也没故意刁难对方，思来想去还是选择开口询问。
“你会讲故事吗？我闺蜜总说有男生跟他讲故事，我也想试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从前，有个女生睡不着，嘟嘟囔囔的想要听别人讲故事，后来啊，床底下的动静越来越大，甚至！还有个东西在触摸女孩的小脚！”
“停停停！闭嘴吧你！”
“好好好，不吓你了，不吓你了，你真的想听故事？”
虽然知道余子枫不会讲出什么正经的东西，但李舒雅还是点头选择相信。
“那你把手机放在旁边，等你睡着了，我再挂掉，免得明天手机关机，闹钟响不了。”
“好。”
李舒雅十分乖巧，照做之后，出声示意余子枫可以开始。
“有个小孩，他本来很开心的，后来爸妈离开，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由奶奶照顾。每半个月放一次假，每次放假别人都是爸妈来接，他就只有自己打车回家，毕竟奶奶年纪大。平常也只能跟奶奶分享分享事情，爸妈好像除了打钱，就不会跟他交流任何一句话。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就是一家人，但好像家里只有自己跟奶奶。最后奶奶去世了，没一个人跟他说话，班里的人看他不说话，还嘲笑他是哑巴……”
李舒雅听的很认真，甚至呼吸声都是小心翼翼的。
只听余子枫继续。
“后来啊，他不愿意跟其他任何人交流，要不是成绩好，可能老师都不想理会他吧……然后呢，他考到了一所好的高中，遇到了一个好的班主任，慢慢可以进行交流。做什么都想吸引爸妈注意，但总是达成不了目的，不是转钱，就是让自己好好考试，别丢他们脸。可能是真的忙，他也知道，但就是只想感受一下家的温馨，只不过，好像很难很难。”
余子枫停顿了一下。
有些哽咽，但很快缓解情绪，中间还有部分没说，实际上就是不想揭穿自己心中伤疤。
“中间认识了许多朋友，快餐店老板，理发店老板，还有很多人看不起的街溜子哥哥，但他们……真的对他很关心，完全没有任何孤立他的想法，那时候，真的很开心。但那只是在校外，班级里的他，还是不愿与人交流，因为长时间习惯一个人，所以在他们讲话或者什么的，他都会选择无视，仍旧选择孤身一人，就算没人交流，也没有任何不习惯的地方。直到高二文理分班，他认识到了一个同类人……”
李舒雅明白余子枫是在说谁。
全程没有吱声。
但又没听到对方继续，所以忍不住出声发问。
“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就睡觉啊，怎么越说还越精神呢！再不睡觉就挂电话了哈。”
“我睡。”
此时的李舒雅十分乖巧。
闭上眼睛，聆听者电话那头传来的呼吸声。
内心十分安稳。
他……
好像并不是坏人。
那个所谓的小孩应该就是他吧。
至于同类人。
李舒雅不敢想象，虽然内心明确指明，他说的就是自己，但就是有点不太确定。
像是那种受宠若惊。
难以置信。
闭上眼。
不再去思绪乱七八糟的东西。
放空内心。
最起码对方现在就在电话那头，而且还挺愿意跟自己讲话。
光是这几点。
李舒雅此刻极其满足。
睡觉，晚安，余子枫。
此时的余子枫，内心前所未有的空旷。
这种将埋藏已久的事情讲出，真就是一种放松情绪。
还好对方没有嫌弃，一直能听自己叨叨半天。
听着手机那头安稳的呼呼声。
余子枫轻轻开口说话。
“晚安，李舒雅，谢谢。”
……
清晨。
两人彼此都恢复了往常的作息。
五点十五的闹铃响起。
余子枫直接从床上坐起身。
说好的五点半门口见，怎么都不可能现在迟到。
简单洗漱。
换鞋，背上书包。
开门，来到门口。
这次对方并没有出现。
嘿嘿……
她迟到了。
按照照片规矩来说，应该要答应自己一个条件。
还有两分钟就到五点半。
里面还没传来任何动静。
余子枫此刻胜券在握。
“余子枫，你要在上面站到什么时候？”
楼道里传出李舒雅的声音。
瞬间让余子枫刚刚已经想好的要求尽数磨灭。
这人……
好不讲武德！
肯定是早就听到了自己关门声响。
故意站在下面，制造一种还没起床的错觉感。
学坏了。
以前的李舒雅根本就不会这样。
真不知道谁教的！
现在这么坏！
肯定是那个所谓的闺蜜！
殊不知对方现在这样，全都是从他身上讨教过的招数。
“站上面干嘛？你不会还以为我没起来吧？”
“我在整理书包，谁管你起来没有，又不关我的事，没听见到时间我都没敲门啊？”
“是是是，你说的对。”
传统敷衍话语从对方嘴里说出来。
余子枫只觉得有些吃瘪。
明白了先前自己这么说，对方的心理感受。
麻了……
这人怎么好的不学。
坏的一学就会？
两人顺着小路来到早餐贩卖地方。
“蛋肠粉你吃吗？摊位在那边的路口，要吃的话我带你去，不是很远，放心不会迟到，我们还可以在那边吃玩回学校，时间来得及。”
“这附近真的有吗？”
李舒雅睁大眼睛。
“真的，我带你去。”
说罢，余子枫走在前边带路。
由于现在时间还早，所以路上并没有很多人。
基本遇不上什么熟人。
以两人现在心态来说，就算碰见同班同学，也是没有任何紧张心理。
时不同往日。
原先的那种慌张，如今在相处之中早已淡忘。
或者说已经习惯。
就算被其他人指指点点，两人都不会有心理负担。
毕竟李舒雅妈妈都允许正常交流。
只要不做亏心事，压根就不会感到害怕。
抵达目的地。
余子枫直接开口。
“老板两份蛋肠，两杯豆浆。”
“好嘞，在这吃还是打包？”
“在这吃。”
基本上就不用李舒雅说话，余子枫已经全部处理好。
这种方式李舒雅就很喜欢。
自己就负责享受，其余种种流程全都由余子枫来做。
属实可以给个满分。
“以后我们可以换着吃，就在外面吃完再回学校，这样就不用待在教室门口，免得又被少部分人叽叽歪歪，挺麻烦的。”
“好，都听你的。”
李舒雅现在已经完全没了最初的那种冰冷，原先生人勿近，到余子枫这里已经变成了听话小猫。
这种转变还是挺大的。
但……
余子枫就喜欢这种转变。
目光有意无意瞟向对方，每次快要被逮到时又巧妙离开。
而在李舒雅眼中。
每当自己去偷看余子枫时。
他刚好侧过脸去，方便自己观察。
这样确实挺不错的，还不会被他发现。
没多久。
肠粉上桌。
两人相视一望。
不约而同开始动手。
很快早餐被解决完毕。
轮到付钱时，这次余子枫很是豪气的从口袋里掏出付款。
看到李舒雅准备出手拒绝，立马停下步子，进行话语阻止。
“这次别抢。我都在你们家白嫖几天了，怎么说都要我来，这次，你要是想说我不对，那样我会不开心的。”
余子枫好声好气的说话。
料定对方只吃软，配合语气柔弱带点撒娇。
果真李舒雅败下阵来。
“好，下次不许这样了。”
“嗯，以后可以一人付一次，况且买菜钱我还没给你，这些我都记得。”
“啊……”
还以为时间过去对方就会遗忘。
结果没想到。
“我不想欠别人人情，现在已经欠的够多了，所以……你能知道我意思吗？”
“嗯。”
李舒雅点点头。
这人明显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两人走进学校。
全程都是并排走的。
但又没有招摇，而是中间相隔着有上那么一段距离。
“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很多。”
“嗯，这个确实。”
“那你喜欢之前的你，还是喜欢现在？”
李舒雅稍微犹豫了会。
“其实也没变化多少，主要是对你跟其他人不一样，所以你就看着感觉我变了许多。”
“那为什么对我有这些变化呢？”
余子枫这次选择追问，似乎是快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因为……”
在对方满怀期待的眼神中。
李舒雅缓缓开口，说出答案。
“因为，你是好人。”
“……”
见余子枫沉默不语，李舒雅继续解释。
“真的是这个原因，你教会了我很多，明显跟别人不一样，最起码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样，而且你昨天晚上不是说了吗？那小孩遇到了同类人。”
“对啊，但那小孩又不是我。”
余子枫面不改色的进行狡辩，结果得到的只是对方一记白眼。
然后就是李舒雅加快步子，把余子枫留在了原地。
现在好了吧？
余子枫啊余子枫。
叫你昨天心血来潮，将这种事情说给她听，这下好了？
都知道了……
随后也没多想，朝着李舒雅离去方向追了过去。
两人先后进到班级。
林泽鹏目光始终盯在余子枫身上。
直到两人回到座位。
大致能猜到什么原因。
在两人座位中间多了张空桌子，给人感觉就是用来分割。
好像就是不让他们上课交流讲话。
“枫哥，是不是你两上课小动作什么的被发现了？或者说被记的名字太多了？”
“你不要乱说，我也是刚来，昨天锁门的时候，我记得没有桌子的啊！除了我还有谁有教室钥匙？”
“早上过来开门的有两个，一个是班长，另一个是纪律委员，就是……我之前负责的就是晚上锁门，也就是你现在做的事，应该是老陈找人搬来的，要不你去问问？”
“那还是算了……”
毕竟最近两人确实交流有些频繁。
确实有些心虚。
而角落里的李舒雅，在看到余子枫紧张样子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倒是让余子枫感到好奇。
显然两人是被针对了，怎么她还在笑？
“余子枫。”
“嗯？”
两人说话声音很小，为此余子枫还特意伸过去脑袋。
接着对方说出话语，瞬间让自己更是有些不解。
“你就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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