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纪烟凡躺在床上，手玩着花翎儿垂下来的头发，“现在的世道，做商比做官要好，还安全。王岳还需要我，他舍不得杀我，我有数，你放心。”
对于现在的状况纪烟凡心中多少有数，但将来可就不好说了。
既然还能掌握，那就该赚钱就赚钱。
花翎儿担心纪烟凡的身体，找了郎中来看了，知道没大碍还不行，还想让纪烟凡在家呆一天。
纪烟凡那里是能在家坐得住的人，趁着花翎儿去拿汤，直接逃了。
让醉仙楼按照往常开口，自己则坐在三楼的一间雅间，写下没辣椒不好吃的酸菜鱼和麻婆豆腐的做法。
反正这两道菜他也不能做出售卖，都挺废辣椒的。
入冬了天气寒冷，纪烟凡边等王春来边想，是不是要想一个新菜了。
冬天吃火锅最好。
火锅也不一定要辣椒，但是蘸料配不好的话，味道就不好了。
他现在又急缺香料。
怎么考虑都跳不过香料这一关。
只能放过火锅，想点别的。
烤肉倒是可以，但是孜然这种东西，这个时候有了吗？
没有孜然的烤肉，没有灵魂。
不如做牛排？
这个想法一出来，纪烟凡就立否定了。
牛排在现代受欢迎，不代表在古代能吃得香。先不想配料能不能找到，原材料本钱有点高，刚打开市场就卖那么贵的东西，有点坑钱。
不如做一道汤吧？
不用多少的香料，需要的就一些食材就好了。
正想着要以什么为汤的主材料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王春陪着笑走进来，脸上的肉一颠一颠的。
纪烟凡把晾干笔墨的秘方推到王春面前，“其余四道没什么特色，我就不写了。酸菜鱼做法最为复杂，需要研制酸辣椒和酸菜才能做成，我也一一写了。”
“那咱家就收下了。”王春叫小二上了壶酒，看来要久坐。
“你每日喝酒没关系吗？”纪烟凡揣着手，没暖气的冬天的确有些冷，当然有暖气南京也不供暖。
王春摆摆手，含糊的说，“虽然缺了个东西，但我们也是男人，和你们没什么差别。”
差别大了。
“昨日对不住你了，没早点知道干爹心中想什么。咱家以为是找你要方子才带你过去的。”王春昨日听完心惊肉跳。
心惊肉跳完之后沉下心想王岳对纪烟凡的话。
王春自认王岳比自己要会识人。王岳那么看重纪烟凡，那就说明这个人以后肯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王春为了自己的将来，还是和纪烟凡亲近一些。
察觉到了王春对自己言语上的细微差别，纪烟凡没明说，只是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
就算他想阻拦，难道能拦得住？
说了一句废话。
“最近咱家看张政经常这周边走动，咱家提醒你小心一些。你既不想做官，就少和这些人有牵扯。”王春三杯酒下肚，又多嘴提醒了纪烟凡两句。
这句话倒是一句体贴的话。纪烟凡领了王春这份情，谢了他。
雪越下越大，生意也越做越好。
泡的小坛酸辣椒和酸菜，不能白放着，留不长久。
纪烟凡决定每天就做十道酸菜鱼，先到先得。
安排完事情，纪烟凡趁着大雪还没越下越多，出去溜达溜达，看看凭着为数不多的原拆料，他还能做出什么菜来。
穷原材料的时候，就算天上路过一只鸽子，纪烟凡都想打下来做个烤乳鸽。
没走多久，在一阵叫卖声之中，纪烟凡猛地回头。
周边都是小贩的叫卖声和穿行的身影，没有可疑的人。
纪烟凡盯着一个方向看了几分钟，往前走了几步钻进了巷子中。
七拐八拐闪进一个狭小的巷子中，压低呼吸。
没过几分钟，就看着一个拿着刀，穿着一身布衣的人走了过去，往西边方向走，追着“他的身影”走了。
纪烟凡跟上那个人。
那个人在前头找不到他的话，一定知道跟丢了，一定会回去回禀，他倒是想看看是什么人在跟着他。
他一路小心，本来他以为是昨日之事，王岳怕他恼怒直接跑了，找人跟着他。
但那个人走的路好像不是往太监府去的。
纪烟凡这才放下对王岳的猜疑，转而想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动了谁的利益。
直到他跟着那个人走到锦衣卫在当地驻扎的衙门府宅，这才想起刚刚王春提醒的张政。
看了一会时常有人进出的顺天府衙，纪烟凡这才扭头离开。
同一时刻，王春也接到了东厂在各地的探子的密报。
王春呈给王岳，“张政如此监视纪烟凡，企图和明显，干爹不出手干预吗？”
揉着黑猫顺滑的皮毛，王岳合上眼皮，疲倦说道，“现在的年轻人需要好好的敲打敲打，仗着自己有几分聪明就敢跟咱家叫板。的确咱家还不能离了他，但也要他明白，他也不能离了咱家。”
在王岳怀中的黑猫突然发出一声凌厉的惨叫声。
被丢进王春的怀里的时候，黑猫已经没气了。
“最近辛苦了，咱家赏他们的，累了。”
王春抱着断气的黑猫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合上门之时，深深的看了一眼半靠在椅子上的王岳。
在这个时代，有钱能买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比如情报。
纪烟凡用半天打听出来，这个派人跟着自己的张政的消息。
锦衣卫在当地最高的指挥官，比起王岳还差点。贪财，好色，急功近利，狠辣。
在打听清楚之后，纪烟凡叼着一根草琢磨张政派人跟着他是为什么？
贪财？不至于。
金陵有钱的商户那么多，他现在还没资本让张政看上。
好色？这家伙没传出喜好男色，倒是喜欢进青楼点两三个姑娘一起陪着。
急功近利？难道是因为他和王岳走得近。
王岳做了什么让他没脸的事情，他不敢拿王岳开刀，来对付他？
可他也不是王岳的干儿子啊，要动手不是应该找王春吗？
能让张政那么费心思的一定不是小事，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啊！
思来想去，虽然有点扯，但还是最后一个比较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