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纪烟凡看着花翎儿面如死灰，视死如归的把鱼片放进了嘴里。
没有想象中的腥味，也没有那么难吃。
挺好嚼，挺有弹性的，鲜鲜的，嫩嫩的，还有点甜。
“好吃吧？”纪烟凡夹起一块蘸了一层蘸料，放进口中，想了那么多天终于做出来了，真不容易。
古代真是什么都缺啊。
味道好吃，花翎儿忍不住多吃几块。
纪烟凡一时没看，去拿另外一个食盒的时候，花翎儿已经吃了半盘了。
“好吃也不能吃那么多。”纪烟凡把花翎儿面前的鱼生盘端走，上了海胆蒸蛋。
冬天气候多有不好，故而常老板冬天不常出海，好不容易捞到了纪烟凡要的鱼和海胆。
是一起送到，海胆还是泡在海水里被送过来的。
纪烟凡就一起做了。
不过放上菜单就要等年后天气暖和，原材料好打捞的时候了。
“这个又是什么？”花翎儿伸手去碰了碰摆在盘子里的小刺团，黑乎乎的，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鱼生，花翎儿只是从没吃过生的，接受不了。但这个海胆，花翎儿真不知道怎么下口，“这个也能吃吗？”
她又去碰了碰海胆，触碰到那如绣花针一样的小刺，立刻缩了手，“挺硬的，要怎么吃？咬吗？”
纪烟凡忍不住笑了笑，花翎儿好奇盯着海胆，小心翼翼试探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这个纪烟凡也让人送了太监府一趟，还很坏心眼的没告诉他们怎么吃。
想到王岳郁闷的看着海胆不知道怎么吃的样子，纪烟凡心情愉悦了许多。
“相公，我见到的东西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吃这个。”花翎儿看不远处的丫鬟都在憋笑，就伸手扯了扯纪烟凡的衣袖。
纪烟凡笑够了，这才挽起袖子教花翎儿怎么打开这个，“你看着，捏住上面的刺，拎起来就打开了。吃的是里面黄橙橙的部分。”
“相公！”花翎儿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纪烟凡刚刚分明是在逗她，还害的她被丫鬟嘲笑。
“好了好了。”看着花翎儿真生气了，纪烟凡立刻把盘子推过去，把勺子递给花翎儿，“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吃一点，味道还挺好的。”
花翎儿小心的捏住海胆的刺，挖了一小勺，“吃？”
带着怀疑的心情，花翎儿乖乖的吃了一口。
味道和蒸蛋差不多，很滑很嫩。但没有蒸蛋的那点腥味，更鲜美了。
“好吃吗？”纪烟凡正在品尝被花翎儿吃掉半盘的鱼生。
“很鲜，很滑，很嫩。要加进菜单吗？”
“娘子你那么喜欢，当然要加进菜单了。”
买海胆比纪烟凡想象中的要便宜很多，可能是这玩意还没什么市场的原因。
既然原材料便宜，随便加个蛋蒸也好吃，纪烟凡为什么不加。
更何况这玩意新鲜，把它宣传好了，肯定能引得很多人来吃。
海胆就不用担心了，鱼生的市场不好打开啊。
刚刚花翎儿吃一口都要纪烟凡劝了又劝才想尝一口，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吃这一口呢？
花翎儿吃了两个海胆，感觉有些饱就不再继续吃了，只是喝汤。
纪烟凡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总不能找几个口才好说书的哄着这帮上帝尝试吧？
“鱼生是好吃，但不好卖。你们大多数都不喜欢吃生的。”
“是啊。”花翎儿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她不想看纪烟凡如此不开心，就说了些别的。
“对了，今天去采买布匹的时候，王大娘进了一批新的布料。我怕相公不爱穿，就没定。王大娘说送我一匹，让你试试。我已经让王大娘按照你的尺寸做好了。你要是觉得好的话，我们以后就定这个。”
“嗯，好。”
管家人情往来这些事情，纪烟凡本来也想帮着花翎儿分担一些。
但花翎儿做得很好，一点都没表现出需要他的样子，他就不继续参与这些事情，免得越忙。
纪烟凡敷衍的应付之后，突然追问花翎儿，“你刚刚说什么？”
“我给相公定了一件新的衣裳过年，有何不好吗？”花翎儿被纪烟凡突然追问吓了一跳。
“王大娘送了你一匹布？”
花翎儿不知道纪烟凡今天是怎么了，平常他从来都不过问这些事情的，“对啊。我们自己的，下人的衣裳，醉仙楼的小二掌柜的衣裳都是在那里定的，故而王大娘才送我一匹的。”
花翎儿这句话点醒了纪烟凡。
交大笔的钱去尝试这道菜，肯定没人愿意。
那他如果做成小份，每桌送一碗。
既然是免费的，那应该就会有人尝一尝。
尝过了，肯定有回头来吃的，到时候再收钱不就行了？
纪烟凡捏了捏花翎儿的脸蛋，夸赞道，“你真是我的福星啊。”夸完了觉得还不够，又亲了花翎儿一口。
突然被纪烟凡如此夸赞的花翎儿羞红了脸。
刚想和纪烟凡聊聊他到底想到了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纪烟凡就匆匆的走了。
花翎儿让丫鬟撤了饭菜，点燃了灯开始算家里年节的账。
纪烟凡不到一刻钟又转回来，手里拿了一支梅花，趴在花翎儿的桌案上，把梅花插进花翎儿的发鬓之中，“真好看。”
很快除夕就到了。
古代官员的年假都很长，从初一放到了十五，十六才开朝。
周佥事趁着这个小假期，北上回京城，快马几天就到。在走之前，还不忘来看看纪烟凡。
周佥事上门让纪烟凡很是莫名，但还是陪着谈了一会。
因为身份问题，周佥事没有和纪烟凡聊政治朝堂，也刻意的避开王岳只是聊山水。
纪烟凡本来磕着瓜子想着周佥事要是和他聊朝堂他就糊弄过去。没想到人家没聊，纪烟凡也没什么糊弄的机会。
反而越听周佥事说山水，越想背起背包出去走走。
纪烟凡都快怀疑周佥事是开旅行社的。
聊完周佥事才说明自己来此是为何，“明日我启程回京，你我年后才能再见。那日之话，我听进去了，多谢。”
“你是来和我告别的？”周佥事站起来，纪烟凡也跟着站起来。活动活动坐久了麻了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