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为什么纪烟凡父亲在世的时候，纪烟凡名声很好，还能娶到花翎儿的原因。
要是纪烟凡的父亲在世，纪烟凡敢这样沉迷于玩游戏，那纪烟凡父亲非得打死纪烟凡不成。
要是纪烟凡父亲多活几年，可能就没有现在的纪烟凡什么事了。
“纪兄，看你骑马的姿势标准，以前学过？”
周佥事突然扯起话头和纪烟凡聊起来。
“我以前也算是一个世家公子哥，会这个奇怪吗？”纪烟凡一只手拉着马绳，一只手拎着鞭子，“我以为你会在金陵呆一年，为何如今就回去了？不是因为你二叔病了的缘由吧？”
周佥事对外回京的理由他二叔骑马的时候不慎扭到腰了，朱元璋体谅让他回去。
纪烟凡对这个理由一个字都不信。
“因为一个案子。”周佥事倒是不瞒纪烟凡，直接就说出回去的缘由，“前段时间，皇上游湖不慎落水，这件事现在还算是机密，纪兄不可外传。”
的确是机密，纪烟凡一点风声都没听见，“皇上是调你回去调查这件事？那你和我这般慢慢悠悠的上京，好吗？”
“这件事交给东西厂一起查，只是查出几个船夫偷工减料。”周佥事摸了摸座下有些焦虑的马的头，“这件案子已经‘定案’了。”
纪烟凡知道周佥事的意思，朱元璋不相信东西厂的调查结果，想叫周佥事回京慢慢查。
周佥事回京总得有个由头，难为他二叔了，在马上扭腰也算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
看来朱元璋已经开始把道衍和尚引上造反之路了。
一路走官路上京城，有了周佥事相伴，倒是比平常便宜一些。
快要到京城之时，纪烟凡和周佥事一起吃过晚饭往自己客栈房间走之时。
花翎儿问出了多日的疑惑，“相公，你和周佥事那么交好吗？”
“倒不是，毕竟一起回程，他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出身那么好，总该客气一些。”纪烟凡回答的声音略大。
身后跟着的段塘封默默的竖起耳朵。
纪烟凡叹了口气，略有惋惜之意，“这个周佥事，为人性情什么的，我倒是很喜欢。只是这个身份，不太好结交。我和他相处拿捏的度也不好，过近了不好，过远了也不好。真是累人。”
段塘封捏了捏挂在腰上的刀，在纪烟凡到自己房门前，又松了松。
他一本正经的朝纪烟凡拱手道，“纪老板可安心歇息，在下一定会保护老板周全。”
纪烟凡又叹了口气，扶着门框望着段塘封，“段小哥娶媳妇了没？”
“纪老板抬举在下了。”
见着段塘封要扯出一大堆的道理，纪烟凡出声打断他，“一看段小哥就是没娶媳妇的。”
“没有。”
做东厂的底层的，不如做上面的悠闲。别说没什么时间，就是这身份，哪家会随便把女儿送到东厂护卫的家里？
纪烟凡一戳就戳进了段塘封的伤心事。
“你一个没娶媳妇的，每天在我门外护卫，我想做什么还得忌讳着你，一路上我憋屈着。不过就是为着你面子，不好和你明说，我本以为你可以自己里领悟。”
纪烟凡一副惋惜模样，“要早知道你没娶媳妇，不懂这些是是非非，我早就和你说了。”纪烟凡从怀中拿出银袋子，掂了掂扔到段塘封的怀里。
“你拿着这些钱，喝酒也好，喝花酒也好，回房睡觉也好，今日不用你守夜了。”
段塘封手里的这包银子少说也有十几两，他抱着银袋子犹豫，“这个？”
“快，快走。”纪烟凡一着急都结巴了，“你也不看看和我们同行的是谁，有那边那位在，你还怕我能有什么差错？”
段塘封犹豫了一下，觉得挡纪烟凡做“正事”，于情于理都不和。再说了，纪烟凡说的也有点道理，有那边那位在，谁能对纪烟凡如何。
“那纪老板好好休息，属下告退。”
段塘封朝纪烟凡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走了。
现在他们已经距离京城不远了，明日就能进京城。
进京城纪烟凡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道衍和尚，这个段塘封如今不能带进京。
周佥事还没回京，皇上就随便找了自己最近宠幸的一位小哥的心爱玉佩为由，下令要锦衣卫接管京城城门进出盘查。
道衍和尚对东西厂的掌控还算可以，但锦衣卫就不行。
也不是说锦衣卫高管之中没有听命于他的，但也没几个真正听他的。
锦衣卫守卫城门，对东西厂进出人员盘查得很细。
要是段塘封明日因为一些事情绊住了手脚，跟不上纪烟凡，那他进出城就有些困难了。
第二日纪烟凡大早起来，吃完早餐之后还装模作样的等到正午，见着实在是等不来段塘封之后，就和周佥事一起用罢了午饭出发进京了。
走之前还给段塘封留了口信。
那段塘封昨日听纪烟凡一劝，色心上来就真的喝花酒去了。
在青楼之中点了一位姑娘，本想喝喝酒和姑娘聊聊天就回去。
没想到聊着聊着聊到了床上去。
那怎么可好，姑娘这样主动，段塘封就算能拒绝了姑娘也不能拒绝自己的小弟。所以索性来了一个一夜风流。
没想到第二天提裤子要走的时候，姑娘哭诉自己是清白身，说段塘封是强了自己。
老鸨维护自家姑娘和段塘封要一百两银子，段塘封那里给得起。
眼看太阳都西落了，段塘封想着纪烟凡可能还在客栈等自己呢。
反正这个老鸨也是讹他的，故而出示了东厂的令牌。
没想到那老鸨一把抢过东厂的令牌，“老娘管你是那个厂卫，你进了老娘的花楼，睡了老娘的清白姑娘，还想跑？没门，来人给老娘绑起来扔柴房里。”
段塘封的武功也不算差，但老鸨的人，人多配合极其默契，两三下就把段塘封逮住扔柴房里了。
造成这一切的纪烟凡，如今正哼着小调骑着马站在京城城门前。
在城门盘查的锦衣卫一看周佥事的招牌，连忙下跪。
周佥事指了指盯着京城的招牌看的纪烟凡道，“这是我好友，一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