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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来接你回家

那木真的脸上出现癫狂的神色。她拉开马车的窗帘,外面腐臭不堪的味道飘进马车里。这种味道,贺海冬再熟悉不过。她下意识往窗外看了一眼,心脏猛地抽紧——乱葬高岗,扔尸焚尸的郊外荒地。

里面堆起的尸体数不胜数。堆积的速度压根赶不上焚烧的速度。

“你……”贺海冬来不及说些什么,那木真迎面向她洒向石灰粉。轻轻拍打手上的白色粉末,那木真任由贺海冬哀嚎,“这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怪就怪你没有用在我的身上。”世上胜者为王,被杀只能怪你自己能力不够。

马车飞驰,看不见的贺海冬只知道她被人扔在了一个满是尸臭的地方。目不能视物的她伸手摸去,只能摸到尸体。

她,在乱葬岗了。

着急忙慌地摸索后退,贺海冬被绊倒了一次又一次。有没有人?谁都好,请来救救她。

……

乱葬岗外。

那木真容颜姣好,红衣倾城,坐在高高的树桠上,静等追击的关尚北。

赤足的脚腕上,铃铛轻响。那木真满目欣喜地看着关尚北由远及近地骑马而至。

大商那群追击的士兵果然废物到被高武引来了。

关尚北驱使马匹来到树下。“那木真,许久不见了。你把贺海冬交出来,朕饶你不死。”环顾四周,关尚北只看见那木真一人。高武和那辆马车消失无踪。

“呵呵。”清脆的笑声响起,那木真从树上站起,脚上的铃铛轻响。“杀我?你舍得吗?我一死,北狄出兵,疫情四起的边关会是北狄的对手?”

关尚北握紧缰绳,后又松开,“你想怎么样?”言语中,隐隐有妥协。

“识时务。不愧是我的男人。”那木真足尖轻点,落在马上,颈侧的蝴蝶香顺着微风,环绕关尚北周身,那木真的双手勾住关尚北的脖子。

香风,美人,情浓浓。

“贺海冬在哪里。”关尚北说出煞风景的话。

“在哪儿?”那木真的手搭上关尚北的脖子,一点点儿地划入衣领,“自然是在乱葬岗的某处等死。你知道的,乱葬岗全是死人。她又瞎了眼,兴许早就引颈自戮了也说不定。我与她打赌,你不会进去找她。”那木真的媚眼如丝,“进去只是送死,所以,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那木真的笑容僵住,她往下看去,一把蟒纹匕首,直直地插进心口。

“你输了。”关尚北伸手推那木真下马,仿佛在扔一件垃圾。“你不该动她。”关尚北不再看地上的死人。

扬起马鞭,关尚北冲进乱葬高岗。

在哪儿?她在哪儿?

黄沙四起,关尚北坐在马上,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遍目所及,全是冰冷发臭的尸体。

一想到他的小娘子会在某处慢慢失去生机,关尚北就心痛到无法呼吸。没有好全的左手满是皲裂的伤口。赶路太急,压根顾不了许多。

“贺海冬!”关尚北一把扯下遮面的白布。“我来接你回家了!”焦急地看向四周,关尚北坐下的汗血宝马表现得很不安。鼻尖全是死气沉沉的尸气。长长嘶吼一声,汗血宝马不受控制地往东面跑去。

“停下,你给我停下!”关尚北在颠簸的马背上左右摇晃。任凭马鞭抽打马身,焦躁不安的汗血宝马仍旧在失控的状态,往乱葬岗外跑。

颠簸中,关尚北似乎看见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整个大商,也就只有贺海冬会穿那件叫白大褂的衣服。

关尚北的眼睛一亮,不顾危险地扯下固定双腿的皮带,整个人被汗血马甩下马背。

彻底自由的汗血马狂奔出乱葬岗,冲进一片四起的黄沙中,不见踪影。

推开压在右手下的尸体,关尚北用双手一寸一寸地往西南处的小小身影挪动。无力的双腿一路留下两条长长的弯痕。

“海冬!”关尚北的两只眼睛紧紧盯住越来越近的人,“不要怕,我来接你回家。”逐渐力竭的关尚北咬破舌尖,加快爬动的速度。

真是丢人啊,明明想救的人在面前,却走不过去。

呼啸的风声中,似乎有什么声音?像只鸵鸟一样埋首缩在膝间的贺海冬动动耳朵。抬起脑袋,贺海冬闭着眼睛,茫然地看向四周。

一个温暖的怀抱倏忽而至,关尚北双臂颤抖,抱住失而复得的贺海冬。一个人被扔在这儿,他的小娘子该多害怕啊。

“北北?”耳边的风沙仿佛在这一瞬间都停止了。贺海冬被紧紧地护在一个宽阔的港湾里。

“我在。”

头顶上方,熟悉的声音响起。贺海冬鼻尖一酸,回抱住关尚北。“你这个傻瓜!进来干什么?我,我好害怕。”贺海冬看不见关尚北现在的模样,但她能摸到关尚北破破烂烂的衣服,他为了来找她一定吃了很多苦。“那,那个疯女人……”

“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我杀了她。”关尚北说出的话满是杀意,“她该死,竟敢动你。”捧起贺海冬沾染石灰的脸,关尚北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清理,“对不起,要是我能再厉害点儿,就好了。”

贺海冬笑着摇摇头。“你已经够好啦。这里是放患疫尸体的地方。我们得赶快离开。”胸膛里的心跳声稳健而有力,贺海冬听着关尚北的心跳声,想着她这算是栽了吧?

没关系,她心甘情愿。

天气恶劣,环境危险,他们的确应该尽早离开。可他的腿……关尚北看着毫无知觉的腿,陷入沉默。

主动挽住关尚北的脖子,闭着眼的贺海冬对关尚北微笑,“我的盖世英雄,我的眼睛看不见,你可得做我的眼睛啊。”贺海冬的手绕过关尚北的膝盖,踉踉跄跄地抱起关尚北。“现在咱们该往哪儿走?”

伸出手,关尚北替贺海冬擦干净鬓角的泥灰,“往左走五步。”

“好。可是,北北,我怎么好像闻到你身上有种蝴蝶香?”这种香味,她在哪儿闻到过。贺海冬肯定。

想到乱葬岗外,那木真的咸猪手,关尚北心虚起来。“哪儿有什么香味,肯定是汗味,对,汗味。”关尚北连忙接着说道,“再往前走十步。”

“……嗯。”卷携着黄沙的风一吹,好像真就只有汗味了。贺海冬专心地抱着关尚北找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