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嫉妒，贪婪，是所有生物所具备的心性，一旦他们知道主宰的存在，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获得永生，甚至挑起大战，到那时..."
小蛇眼底闪过一丝悲凉。
"宇宙将陷入无休无止的混乱中，直至毁灭。"
莫林一脸怪异地看着小蛇："那你为什么要写下那本书，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才不是呢！"
小蛇似乎想到了什么，气愤地嘶嘶大叫："要不是这个老头当年失手把这本书掉落在蒂法第斯，我才不会傻到把这种东西放在这里。"
一旁的老人干脆眼神一飘，仿佛将一切置身事外。
"好了，我知道了。"
莫林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鼻梁，叹道："这件事信息量太大了，你们这么一吵，我头都大了。"
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被他们吵得一团乱。
"咳咳。"
小蛇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地说："反正你只要记住，你走的这条路，不是永生就是死去，究竟如何抉择，你可要想清楚了。"
闻言，莫林笑了。
"你的意思是，我根本毫无选择的余地了？"
"可以这么说。"
小蛇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主宰，顾名思义，你若是成为主宰便可以主宰一切，哪怕是法则也要因你而改变！试问，还有谁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伤害你所想保护的人呢？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此话一出，莫林沉默了，他不是犹豫，而是怕这个代价太大，失去了他的本意。
比如说，阿贝尼亚这件事。
"那成为主宰的代价究竟是什么？"
莫林抬头看着小蛇，对这个问题很是执着。
只见面前的一人一蛇纷纷沉默了下来，将头一偏，低声道："很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主宰不单单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还是一种磨练和蜕变，其中的种种滋味，都必须一一品尝。
历代主宰都是这么过来的，莫林也不能例外。
"我只希望他们能够好好活下去。"
"当然。"
小蛇很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个代价，只限于你自身，并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除了...
小蛇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黯然，随即恢复正常。
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他，否则主宰大人交给我的任务一定会搞砸的，哪怕将来他会恨我...
"好。"
莫林平静地应下，然后站了起来，淡淡地说："他们还在等我，先失陪了。"
说完，莫林直接转身离开。
小蛇望着莫林的背影幽幽地叹息，谁叫他命本如此。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老人不明白，莫林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也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何必将这个责任强加在他身上？
"你懂什么？"
小蛇白了他一眼，然后出神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老人看了一眼茶杯，叹道："或许你是对的，他竟然品不出往生茶的味道。"
这足以证明，他的灵魂不受任何规则的束缚，只不过这副肉体成了他最大的限制。
直到获得永生的那一天，莫林才会摆脱肉体的束缚，成为不生不死的存在。
或许人们会觉得这样不公平，为什么莫林一出生就注定可以通往永生？但是在他们看来，这一切再公平不过了。
万物生灵有灵魂，灵魂可以进入轮回不断重生，但莫林不行，他要么永生，要么只能灰飞烟灭。
他的生命，只有这么一次，仅此一次！
所以小蛇无论如何都要让莫林的生命延续下去，否则就会愧对死去的丽丽娅，以及那位大人...
...
"我回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正在讨论这些书的三人下意识抬起头。
"这么快就回来了？"
三人愣了一下，这才过去没多久呢，还以为那个白胡子爷爷会多留莫林一会儿呢。
"恩。"
莫林表现得有些平静，只是坐在椅子上沉思，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三人相视一眼，都不是很明白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们很默契地没有刨根问底，留给莫林一个安静的空间，低头继续看书。
莫林此刻脑海中一片混乱，思绪被扯成了一团，明明很想努力地去分析，但是越想越乱。
他突然想起阿贝尼亚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命运就像沼泽，你越是挣扎，就越会被命运玩弄，倒不如让沼泽变成自己的一部分，随之沉沦，掌控一切..."
"随之沉沦，掌控一切。"
莫林看着自己的手，低声喃喃。
一旁耳尖的白吟隐约听到什么，下意识看向莫林，一脸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啊？"
莫林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状，白吟好没气地说道："你从白胡子老头那边回来到现在，一直都是这副神游的样子，还自言自语...莫不成是得了什么宝贝，高兴疯了？"
"我看是你馋疯了。"
一旁的里诺毫不留情面地拆台。
他们四人里也就白吟最喜欢值钱的东西，他们相处了这么久，岂会不知道白吟那点小九九？
"去去去。"
白吟就差没炸了，冷眼盯着莫林，说："你有话不能说这我们理解，但是你这么闷着我们看着就难受，你说说，一般人能像你这样一发呆就是一个小时么？"
没错，从刚刚坐下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多了，但是当事人却丝毫不知情的样子。
这让白吟更加担心了，一听见莫林自言自语的声音，就连忙顺着这话扯话题。
"抱歉。"
莫林一脸歉疚地说："这件事，也许只有我自己能够解决。"
正如小蛇说的一样，是生是死，都只能由他自己决定，任何人都无法左右他的决定。
"罢了罢了。"
白吟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本少就是个劳碌命，天天给你操心这，操心那的，到头来还是帮不上你什么忙。"
他只是希望莫林能够好好的，仅此而已。
见白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莫林不禁淡淡一笑。
"你放心，我很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消化，不会影响明天的比赛的。"
毕竟，那个阵法的特殊性到底有多特殊，他要亲自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