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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简而言之,就是着凉!

等莫之初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赵默的营房门前了。

此时的莫之初,一脸莫名其妙地站在他的门外,不断地反问自己,她到底为什么会在这儿?

而这时,“咕咕”作响的肚子给了她答案。

无奈,莫之初干脆走上前去准备敲门。

只是,他的房门为什么是虚掩着的?

赵默这人,她是知道的。要不便房门紧闭,要不就大开着。

可是这……

莫之初虽然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先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奈何此时门虚掩着,她不过手上稍一用力,门便“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莫之初从门缝里探头探脑地望着,嘴上却在问:“言卿,你在吗?”

转而又小声嘟囔着:“我不是有意要看的,是门它自己开的啊……”

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可把莫之初吓了一大跳。

只见赵默穿着中衣,倒在了屋子里。

莫之初当即冲了上去,将他扶起来,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只是伸手触及的温度,高的实在令人心惊。

只见他平素唇红齿白的脸上,此时泛着不正常的绯红,薄唇上却没有一点血色。

莫之初急急唤着他:“言卿!言卿你醒醒!”

赵默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强撑着沉重不堪的眼皮,朦胧地看她一眼。

“初儿……来了?初儿是不是……饿了?对不起啊……再等一等……”

赵默这话一说,莫之初顿时便觉得眼睛一酸。

“等什么等!你都烧的这么厉害了,别管我了!”

“那可……不行,我的……小初儿……怎么能……饿着呢……我……心疼……”

“你这人……”

她说不完一句话,滚烫的眼泪便滴在了他脸上。

那滴泪滚烫,和他的体温无二,可他还是瞬间便知道,他的初儿,哭了。

他缓缓抬起手,想替她擦去眼泪,想哄哄她,可是身体里传来的无力感,却一阵比一阵强烈。

“初儿……别哭……”

她下意识回了一句:“谁哭了!”

话还没说完,他便没了意识。

“言卿!言卿!”

可是却没有回声。

莫之初三两下擦干了眼泪,赶紧把他搬到了床上,飞也似的冲出了营房,往军医处去了。

可怜了此时还在梦里的老军医,还在被窝里就被莫之初拽了出来,拎到了赵默的营房。

若此时莫之初还有以往的理智,她就能知道,当年于树是如何那么快将大夫提来的了。

老军医也是有苦不能说,不高兴地撅着嘴坐在赵默床边,给他把脉。

“老头子,你可仔细着点儿啊!”

“做什么?!你心疼啊!”老军医不高兴地说着。

“说什么呢?都说医者仁心,我在你身上怎么一点没看出来啊?”

老军医宋鹤脾气也大,随手抽了脉诊,直接就丢到了莫之初怀里,怒道:“那你来!”

“诶诶!怎么突然脾气这么大……我错了还不行?有谁能有您军中华佗厉害呀?”莫之初秒怂。

宋鹤险些把药箱给砸了,你试试一大清早的,睁眼发现自己在空中是什么感觉!

最后,在莫之初的各种好话的轮番攻击下,宋鹤还是心平气和地给赵默诊了脉。

期间,莫之初一度见宋鹤左手拖着下巴想些什么,但是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敢问。

最后,宋鹤只说:“虚火太旺,加之处理不当,才会如此。”

“您说明白点儿?”

宋鹤瞪了莫之初一眼,“简而言之,就是着凉!我开帖药,先服着。”

“好嘞,多谢您老人家了。”

宋鹤伸手就在莫之初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莫之初发誓,从没有人,敢这么用力地敲她的脑袋!

“记得拿谢礼来!谁来取药?”

莫之初一愣,“啊?”

“我说,谁,来,取,药!小小年纪,聋了?”

“去你的!”

这个问题,倒是真的难住莫之初了。

赵默自进威虎营以来,有什么亲近的人吗?好像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交给别的兄弟吧,她又有点儿不太放心,毕竟,他平时那么照顾他,眼下他生病了……

半晌,莫之初才说道:“我去我去!”

“你?”

“咋啦!”

“一个时辰之后过来取药,期间,他脑袋上的毛巾,热了就得换,每隔一盏茶,就喂他喝点儿水,听懂了吗?”

“啊?这么麻烦啊?要不我还是去找别人吧?”

“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儿耐心?丢不丢人你!”说罢,老军医便提着药箱走了。

莫之初郁闷,她居然被老军医给鄙视了……

可是扭头看看床上昏迷的某人,莫之初认命地叹了口气。

……

威虎营的某间营房里。

几个愣头小兵在炕上围成一团,嘀嘀咕咕地在说些什么。

小兵甲:“你确定都办妥了?”

小兵乙:“妥妥的,我办事,你放心!”

小兵丙:“咱们会不会太狠了?这么大个军营,教头怎么办啊?”

小兵丁邪淫一笑:“找男人啊!”

众人:“对啊!”

小兵甲:“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

莫之初坐在赵默床边的脚踏上,无聊地把下巴搭在他的床上。

赵默的手此时就在她的眼前。

以前从没看过他的手,现在仔细一看,指节分明,指尖圆润,指甲也都修得整整齐齐的,偏偏这手还生的白嫩,看起来晶莹剔透的样子。

这样的手,摸上去会不会像瓷器一样,凉凉的呢?

如是想着,莫之初悄悄地把食指伸过去。

她就点一下,轻轻地点一下……

最后,莫之初的指腹轻轻贴在了他的手背上。

啊,是温热的。

莫之初刚想收回手,就被他紧紧抓住了。

她大惊,急忙慌乱地解释:“什么都没有,我就是想……就是想看看你……呃……退烧了没有!对!”

可是她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回话,抬眼一看,才发现,赵默根本就没醒。

她舒了口气,可是!

手怎么就抽不回来了呢?这丫反而越握越紧了!

莫之初老脸一红,便听见此时床上昏迷的某人,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她将耳朵凑过去,才听清他在说:“初儿,别走……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