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转身，双眼死死地盯着她，“你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不直接上大学，反而要来参加高考？”
“有问题？”
穿着一身校服的姜柠就在他的两米外站着。
凉风轻吹，吹起她的长发。
她的眼眸平淡如水，反问的话就像是在正常叙述。
“当然有问题！”
杨九成的声音忽然拔高。
“你明明都不用参加高考了，还来参加高考，你是想要侮辱谁？是洛泓嘉，还是我？”
他身子前倾，原本无神的双眼充满了恶意和愤怒，紧紧的盯着她。
姜柠眉头微微皱着。
她退后了两步。
“我不想错过高考。”她语气淡淡，“我也没有要侮辱谁的意思，你多想了。”
“想多了？”杨九成忽然笑了起来，声音阴婺，“去年，你和洛泓嘉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我，现在，你不就是要再一次侮辱我么？”
“杨九成，你扪心自问，你去年的做法是否是正确的？”
“正确，怎么不正确了？我已经有正确答案了，我凭什么不能得到我该得的荣誉？”
他嘶吼，双目几欲爆裂。
“原本想靠A大的老师拿到真正答案之前，就拍下了别人的答案，随后拿着别人的成果获取荣耀，你觉得，你这是正确的？”
姜柠的眼眸泛凉。
“那又怎样？”杨九成反问，“只要你们不说，有人会知道吗？”
“随你喜欢，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够了！”
他暴怒，“我不想再听你说的鬼话了。”
“杨九成，为什么？”姜柠问他，“你成绩不差，只要努力，走正途，未来你该有的荣耀绝不会少，也绝对不差宁教授的那一个锦旗，你究竟是为什么呢？”
“差！为什么不差？”
杨九成抬起双手，双目睁大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这双手，每得到的一分都能救我的命！”
姜柠蹙起眉头。
“只要我少一分，我就会丢了他的脸。然后，就会有无数的棍棒落在我的身上。
我妈就会哭，就会求我，求我考高分，考第一名，考全京城第一，靠全国第一，甚至，全球第一。”
杨九成笑起来，有些癫狂。
“他们怎么不好好想想，他们自己都这么垃圾，生出来的垃圾，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
他忽然撸起袖子，露出了道道伤痕。
“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他一个箭步走上前，将累累的伤痕展示在姜柠的眼前。
“这些都是我丢你们一分，就能得到的奖励。
可是这些奖励，很痛啊，我一点都不想要。”
他猛地抓住姜柠的肩膀，双目充满了恳求，“你帮我，你帮我好不好？你不要参加高考了，你叫洛泓嘉也不要参加高考了。”
他想了想，又抬起头，“还有二高的齐名，还有三高的那些人，你叫京城的那些人都不要参加高考了好不好？那样，我就是第一名了。
我就能……解脱了……”
他双目盯着地面，面上是可悲可哀的笑容。
“杨九成，我帮你报警。”
“带你去验伤，可以给你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