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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谎称

徐雅估摸着,那旁边的破旧小院子,也就七十平米不到的样子。

但那样的小院虽小而破旧,在如今大都是土院的村里,也算不错的院子了。

其实,徐雅不知道的是,隔壁以前确实是郑同家的。

而如今则分隔开,卖给了他族里的两房人。

他祖父在世时病了多年,因治病没少花钱。

之后,又逢他父母去世需要丧葬费,继而又隔年是他祖父离世需要丧葬费。

本朝厚葬成风,他家里那间隔的一年里,又发生了点别的事。

之后,因给他祖父治病和连办几场丧事没少花钱,也借了不少外债。

再之后,债主逼债上门……

当时,郑二叔这个当家人为还债,没了法子,就卖了隔壁拿钱还债,带着一家人住去了旁边的小院子。

后来,郑二叔沾上赌博喝酒,加上他家还断续有两三个花费颇巨的读书人。

如此这般,那卖了大院子还了债,剩下的不多的钱,就如流水般都花了出去。

随之,他家的光景便越来越差了。

而这旁边的小院子,以前则是郑同家奴仆所住的地方。

由此可以想见,虽现在落魄,但以前郑同家里的条件还是挺不错的。

徐雅带着严婶,刚将郑同一家送进门,那早先一直没下的雨,便说下就下了。

那雨似憋久了,一下子就带着瓢泼的气势,哗啦啦下得很大。

郑二婶忙先安置郑同,只怕让他那伤口见了风以后不好恢复,恢复了也会留下风湿的后遗症。

这都是大夫事先交代过的。

当然,这时候风湿并不称作风湿,而是叫做痹症。

而郑文则披着蓑衣提着灯笼,帮徐雅打着伞,带着她去安置驴车。

严婶本要跟着徐雅来的。

郑同家里再没雨伞蓑衣了,不好让其跟来淋雨,以防止淋雨得风寒,徐雅就没让其跟来,而是让其帮忙熊氏干活了。

郑同看着二婶关窗点上油灯后,为他铺床叠被,烧水洗漱,抹桌擦凳的各种忙乱,严婶也在一旁帮忙。他不好指使严婶,便劝二婶。

“婶婶,别忙了,这样就可以了。我在内室,是吹不到风的。下雨屋里闷,窗子不开罢了,门还是敞开吧。”

“这怎么行?你会着风的!要不要躺下?家里其他人就只会吃喝拉撒,指望着你我!你要家来休养,他们就不知事先收拾一下!”

郑同没有也不好回应二婶的抱怨,便避重就轻地说道:“今日躺了很久,暂时先不躺了。麻烦婶婶将枕头给我拿起来,让我半靠着坐一会好了。”

熊氏还没应话,郑二叔就跟在她后头转悠着插嘴。

“侄儿的床在内室紧里头,风直吹进来,吹不到他。哪里就像你说的这么严重了?就听侄儿的,门先敞开着。一会你嫌麻烦,不想来帮忙关门,我来好了。”

郑二叔故意说话不好听,引一直不理他的熊氏和他说话。

结果,他的话却被心急火燎又忙乱的熊氏当了真。

她生气地反驳:“我哪里嫌麻烦了?我就是担心侄儿留下痹症的病根!你整日里想得什么,休得怨说我!”

郑同成了这样,以后前程还不知在哪里?熊氏可不着急吗?如心急火燎般!

自知道郑同的胳膊好不了,昨日到如今,她的心理状态一直都是如此,只是强压着没爆发出来罢了!

很快,她就识破了郑二叔的意图,便气不打一处来的喝骂道:“个糟老头子,混账,滚出去!见到你我就心烦!”

这时,严婶正有眼色地端了杯壶里倒出的水,递给熊氏,烦请她给自家侄儿喂些水喝。他那侄儿唇上干涩,应是想喝水的。

听到这话,她惊了下,差点没将水泼洒了出去。

郑家娘子可以如此喝骂自家丈夫吗?早上观其言行,她以为,其人性子是个温和的。

郑二叔缩着肩膀,拢着愁眉,悻悻然地反驳熊氏,“我不滚,这是我家,我想呆哪里就呆哪里。”

“二婶,侄儿口渴,麻烦你喂我。”

郑同叹了口气,以喝水的借口制止二婶再喝骂二叔。

他二婶早年其实是个温顺贤良的妇人,但自嫁他二叔,他们这些后辈也逐渐长大后,日子愈发艰难,她就被逼成了这么个样子。

听到侄儿要喝水,熊氏心疼他,立马不再横眉冷对丈夫。她接过严婶递来的水杯,向严婶道了谢,坐到了郑同床边上喂他。

而郑二叔,他竟不怕在严婶跟前丢脸,就杵在郑同门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个脑袋不说话。

这时,郑同和二婶商量起来。

“婶婶,一会我和徐雅那小姑娘想单独谈谈。”

“为什么,你和人家有什么好谈的?要谢人家的话,有我在,且不用你出面的!医馆人来人往,还要给你煎药,太忙乱,我还没顾得上问你。今日午后那会,你同窗和那两个千金小姐,他们是因什么误会了你和徐姑娘订亲了?”

问了这话,熊氏脑子里晃过午后,赵德宇他们都是谁,侄儿对她那简单又隐晦的解释。

“王家的小姐,二婶你是见过的。另外那位是赵家的小姐。二婶,我和他们都没得什么,你且不要多想。他们就是过来探望一下我的伤势。”

“那位拿扇的同窗,是赵家小姐的兄长,他不喜我和他妹妹之间有什么。相信赵家小姐的父母对此也是不喜的。侄儿对那赵家小姐也无意。”

熊氏看着侄儿一时,想到那午后赵蕊儿那个跑出去伤心的样子,又想到她家的背景。

她怔然良久,跟着叹了口气。那姑娘的情态,应是对侄儿有淑女之思的……可从前侄儿没摔时,他们或还尚有可能,而如今——

罢了,是他们没那个命!

听这婶侄二人提到主家,严婶便站住在那里去听。

看了一眼她和门口的郑二叔,郑同倒也没避忌他们说话。

他知道,他不避忌说话,坦荡荡地和二婶商量,二婶才会相信他。

他接下来的话会有很多慌话。他要取信二婶,才能让二婶不误会他和徐雅有什么,也才能让二婶答应他和徐雅单独谈谈。

当然,谈话时,他们自也是要避嫌的。

徐氏救助许家的事情,他不好透露给二婶。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省得给徐氏招惹麻烦。

于是,他向熊氏半真半假地简单解释了手帕的事。

“我和徐雅怎么认识的。这二婶你是知道的。认识后,她一次见到我,知道我人品还尚可,便拿银子托请我办些事。她用自己的帕子裹了银子,我嫌银子脏,就没将那帕子给她,依旧包着银子。

后头,我同窗不小心弄污了那帕子,我就将那洗不出来的帕子烧掉,重新还了块新帕子给她。就这样,被人看见而误会,让旁人误以为我和她交换了帕子——”

郑同的各种譬如洁癖的怪毛病,他家人基本都是知道的。

熊氏对此见怪不怪。

她问:“那如今呢,你和那小姑娘想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