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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关于给土行孙提亲这件事儿!

“这个……”

“若论无知冒犯,理当斩首。”

“但此子毕竟是师兄的高徒,又惯通地行之术,说不定后有用他处,可助西岐一臂之力。”

申公豹显然求生欲极强。

不着痕迹又把问题给抛了回去。

惧留孙淡淡扫了他一眼,然后瞥了下瑟瑟发抖的土行孙,张口便说:“这个畜牲,吾传他地行之术,谁知他心毒恶,被人蛊惑助纣为虐也就罢了,还暗进城垣,行刺武王!”

“说来与吾也有干系,是吾教导不善……依贫道说,这样东西,留他作甚!”

说着,身上居然爆发出猛烈杀气。

仿佛真的要清理门户一般。

唬得土行孙一口磕在地上,不敢发一言。

但申公豹却知道,这正是师兄做给自己看的。

——要是真想诛土行孙,那刚刚直接动手便是了,土行孙绝无还手之力。

“师兄且息怒,师侄此番虽然助纣为虐,但却是为申公豹所诓骗了,至于行刺武王一事……或者另有隐情呢?”

申公豹觉得自己真是受够了。

身为分身居然还得替本尊善后,也是绝了。

土行孙是个聪明人,一听申公豹这话,急忙向师父惧留孙说道:“师尊容禀!弟子随邓九公征伐西岐,一次仗师父捆仙绳拿了哪吒,二次擒了黄天化,三次将师叔拿了!”

“邓元帅与弟子贺功,见我屡拿有名之士,将女许我,欲赘为婿,被他催逼弟子,弟子不得已,仗地行之术,故有此举……”

“此诚是实言,不敢欺瞒师尊!!!”

惧留孙听了顿时语塞。

什么鬼?

自己精心教导的弟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还是甘心去当赘婿?

这、这成何体统!

(PS惧留孙:我只要想一下师尊他老人家知道我惧留孙教出了一个赘婿,知道阐教中出了一个赘婿……就心悸不已啊!你这孽徒真是要害死为师啊!!!)

这一瞬间。

惧留孙真的想一巴掌拍死这个祸害。

可阐教护犊子这也是一脉相承的。

他也不例外。

想一想这孽障是自己的徒弟,顿时便又心软了。

而等到默算一合,他更是不觉嗟叹。

申公豹见他叹气,不由一问道:“师兄为何嗟叹?”

惧留孙道:“师弟啊,方才贫道卜算,这畜生与那女子该有系足之缘。”

“前生分定,事非偶然,若得一人作伐,方可全美,若此女来至,其父不久也是周臣。”

言下之意:我刚刚给我的徒弟算了一卦,发现他和那个女生确实是有缘啊,所以我觉得师弟我们就不如成人之美吧……你放心,如果那个女人来了,她父亲不久也会归降你的呀。

申公豹被这么一点。

心里顿时有了计较,但还是故作为难道:“吾与邓九公乃是敌国之仇,怎能得全此事?”

惧留孙僵硬一笑:“天数已定,不怕不能完全,只烦师弟选一能言之士,前往汤营说合,不怕不成。”

其实依他说。

不如索性把那女子抢过来完事儿。

只不过考虑到影响不好的问题,所以不能如此行事,还是要按章程走。

申公豹沉思许久,道:“如此,散宜生去走一遭。”旋即命散宜生:

“今邓九公有女邓婵玉,原系邓九公亲许土行孙为妻。今烦大夫至汤营作伐,乞为委曲周旋,务在必成。”

散宜生:“……”

这可是个苦差事儿。

不过既然甩给我了,那也没办法。

只能去完成了啊。

……

与此同时。

天庭,姻缘殿。

女娲娘娘的三尸化身之一,掌姻缘的红娘看着被自己系上的一对,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

……

又说此时散宜生至成汤营中。

见元帅邓九公,提及为土行孙提亲一事。

邓九公一听,顿时急红了面皮,大怒道:“吾只有一女,乳名婵玉,幼而丧母,吾爱惜不啻掌上之珠,岂得轻意许人?”

“况且吾女婵玉自幼拜得名师,今虽及笄,所求者固众,吾自视皆非佳婿,而土行孙何人,也敢妄有此说?”

言语内外。

都实在是瞧不上土行孙。

散宜生早知道会出现这样情况。

毕竟那土行孙是何模样他也见过——那日土行孙被杨戬所拿,即便是那物他也见过,与其身量一般小,实在是不值说道。

而邓九公之女邓婵玉……人家如花似玉的闺女,凭什么嫁给你土行孙?

凭你矮还是凭你小?

但也正因为来的时候就想到了这茬,散宜生此时已经有应对的话,当即说道:“元帅暂行息怒,且暂停我一言。”

见邓九公没有反应,方又继续说道:“夫古人之相女配夫,原不专在门第,今土行孙亦不是无名小辈,彼原是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门下高弟,只因申公豹与姜子牙有隙,故说土行孙下山,来助元帅征伐西岐。”

“昨日他师父下山,捉获他在城外,因穷其所事。彼言所以,虽为申公豹所惑,次为元帅以令爱相许,有此一段姻缘,彼因倾心为元帅而暗进岐城行刺,欲速成功,良有以也……”

“元帅啊,土行孙为令爱如此,其心日月可鉴,诚为良配……”

“故宜生不辞劳顿,特谒元帅,恳求俯赐人间好事,曲成儿女恩情,此亦元帅天地父母之心。”

听到这里,邓九公脸色都黑了。

但散宜生犹若不见,姬虚说道:“宜生不避斧钺,特见尊颜,以求裁示……是为倘元帅果有此事,姜丞相仍将土行孙送还元帅,以遂姻亲,并无他说。”

言下之意:我冒着有杀身之祸的风险特意来见你,就是为了促成这一段良缘啊,而且你不必担心,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们愿意把土行孙先还给你,至于其他的可以以后再论。

但邓九公却脸都青了。

无他,只因邓婵玉乃是他的掌中宝。

土行孙这样一个矮子怎么配得上自己的婵玉呢。

就算是玉虚门下,是仙人!

可长成这副模样绝非良配啊!

这西岐也是脸大,居然还敢来提亲。

邓九公越想越气,直言:“散宜生大夫,此等话怎么能信呢,都是那土行孙妄语耳。”

“他不过是申公豹所荐,为吾先行,乃一牙门裨将,吾何得骤以一女许之哉?”

“料此不过是他借此为偷生之计,以辱吾女耳,不可轻信,不可轻信。”

“……”

散宜生愣住,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这边费尽千辛万苦,甚至不惜代价跑来做媒,也想过会遇到刁难,结果人家根本不认账?

散宜生简直要疯。

散宜生强忍着心头的火气,道:“元帅也不必固却,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此事必有缘故。”

“那土行孙也是出身名门,难道他平白兴此一番言语,其中定有委曲。”

“想是元帅于酒后赏功之际,怜才惜技之时,或以一言安慰其心,彼便妄认为实耳。”

散宜生此说邓九公倒颇为赞同。

不觉答道:“大夫此言,大是明见。”

“当时土行孙被甲公豹荐在吾麾下,吾亦不甚重彼,初为副先行督粮使者,后因太鸾失利,彼恃其能,改为正先行官。”

“首阵擒了哪吒,次擒黄天化,三次擒了姜子牙,虽第三次被被岐周众将抢回,但吾见其累次出军获胜,治酒与彼贺功,以尽朝廷奖赏功臣至意。”

“及至饮酒中间,其问吾道:‘元帅在上:若是早用末将为先行,吾取西岐多时矣。’那时吾酒后失口,许之曰:‘你若取了西岐,吾将婵玉赘你为婿。’一来是奖励彼竭力为公,早完王事。”

“当时话说出口,吾便有些后悔,只是军中无戏言,故未曾反悔,然而如今那土行孙既已被擒,安得又妄以此言为口实哉?”

言下之意: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可那都是有条件的,现在土行孙未能完成我设置下的先决条件,又怎么能当真呢。

散宜生听了,笑说:“元帅此言差矣,正所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况且婚姻之事,人之大伦,如何作为儿戏之谈?”

“前日元帅言之,土行孙信之!”

“今日土行孙言之,天下共信之!”

“其后传与中外,人人共信之,皆以为元帅相女配夫,谁信元帅权宜之术?”

“依我看,元帅还是勿徒使令爱千金之躯作为话柄,闺中美秀竟作口谈……”

散宜生说话点到即止。

但话中意犹未尽之意并不难听出。

似邓九公这样的老狐狸更是听了个十分明白。

而不得不说的是,

散宜生这番话真真是说到他心坎上去了。

如今土行孙以自己当初酒后失言说事,纵然自己否认,可若是天下人都信之,那自己之否认又有何用?

说不得还要搭上闺女的清誉。

这女儿家的名声可最最是紧要的。

但……如果同意。

那对女儿不公不说,如今两军交战,自己岂非有通敌之嫌?

……

一时间。

邓九公陷入沉默。

久久难以作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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