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玄幻小说 > 三分天下梦 > 204有援千里来相会全文阅读

204有援千里来相会

风萧萧,锦水寒。空旷的青羊坝子上,西门、东方、北宫、南宫、独孤、上官六家大旗飘扬,全场肃穆。

东边的南宫队伍中一人飞身而出,道:“在下南宫灵,特来为家兄南宫丑报仇,请西门宽出来说话。”南宫灵话才说了一半,身子已到了场地中央,竟象是驾风而行。

西门小溪退下,西门宽飞身而出应战,说到底半边桥街争夺战,也是西门宽与南宫丑之争,南宫灵既是为报兄仇而来,西门宽这个当事人自然也不能落后。西门宽双手一拱,道:“在下西门宽,请赐教。”

南宫灵怒喝道:“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脚尖一点,身一侧,双掌如行云流水一般向西门宽攻去。西门宽和南宫灵,两个武功路数大不相同的仇家交上了手。西门宽是个心胸宽广没有门第之见的人,因此他的武功也对其它武学派系有广泛涉猎,虽有的只学得一招半式,却也乐此不疲,所以西门宽的武功很杂。南宫灵武功得南宫家真传,轻功尤其高明,南宫灵从不屑于学习其它门派武功,所以南宫灵的武功很精。武功的精与杂孰优孰劣,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因为胜负还取决于双方的体质、体力、内力、战斗经验等其它因素。

两人试探性斗了几合,西门宽肩一动,腰一拧,双手疾伸,嗖地击向南宫灵肋下。南宫灵左手一封,把西门宽双掌封得严严实实,右手并指如剑,点向西门宽肘部曲池穴。西门宽沉肘扬腕,掌缘切向南宫灵脖颈。南宫灵身如飞燕飘起,闪到西门宽背后,空中一扭腰,脚尖飞踢西门宽后心。西门宽迅急转身,双掌猛地拍出。“啪”的一响,脚尖踢中掌心,南宫灵飘身而退,西门宽也踏踏踏后退了三步。

南宫灵怒叱一声,身如飞燕飘身而起,直扑西门宽。西门宽大喝一声,出掌相迎。空中的南宫灵蓦地变招,双掌宛如柳絮飘飞,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应付得西门宽手忙脚乱,破绽百出。一轮让人眼花缭乱的交手,西门宽洁净的青色上衣污迹斑斑,后背更被踢出一个十分显眼的脚印。反观南宫灵,步态飘忽,举止从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西门宽内功底子很深,性格也很沉稳,虽处劣势受了些轻伤却并不气馁。抵住了南宫灵变化莫测的连绵攻势后,西门宽渐渐看出南宫灵掌法虽然巧妙,招式却很有限,时不时把施展过的招法又重复使用,这使西门宽的信心增加了不少。西门宽扎稳马步,严守门户,破绽也越来越少,南宫灵的精学掌法和高明轻功再难占到便宜,此消彼长下,西门宽东一拳西一脚的杂学武功开始显出效果,胜负的天平开始倾斜。双方又斗了数招,南宫灵一招“直捣黄龙”,右掌一圈,左掌变拳击向西门宽胸口,西门宽再不闪避,以一招南拳绝技“曲径通幽”,后发先至,摆拳击向南宫灵头部。双方同时中拳,南宫灵伤了,他没想到西门宽竟不躲闪而采取不要命打法;西门宽也伤了,他愿意付出代价让南宫灵负伤。

西门宽既然拼命,报仇心切的南宫灵又怎能退让,又一轮攻防,两方都打出火性,减弱防守加强进攻。南宫灵仗着身法灵活,有抢先攻击之优,认为西门宽是找死;西门宽却仗着功力较深,抗打能力较强,互伤对自己更为有利。渐渐地,结果显现出来,南宫灵因为受了伤,灵活身法大受影响,精妙招式没身法配合也发挥不出应有威力,而西门宽本来就不以身法取胜,体质也强于南宫灵,表面看双方互伤,其实西门宽暗中占了便宜。双方恶斗数招,西门宽以这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互伤战术,渐渐积小胜为大胜,南宫灵醒悟已迟,胜利的天平倒向了西门宽。最后,南宫灵黔驴技穷,西门宽奋起神威,以北腿绝技“锁喉脚”踢中躲闪不及的南宫灵咽喉,结果了南宫灵的性命。

西门联军连胜两场,士气大盛,桃太郎更是眉飞色舞、又叫又跳,为自己的“上级领导”西门宽的获胜欢呼。

西门宽拖着又伤又疲的身体退下,接替西门宽出战的是西门家高手西门恨,风姿潇洒的西门恨傲然来到场中,手持一把寒光闪闪、又薄又锋利的好刀,淡淡地道:“在下西门恨,特来请教高明。”

“哼”的一声,独孤家队伍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来,那少女柳眉凤眼,直鼻小口,丰胸细腰,俨然一朵含苞的芙蓉,正是独孤求败的宝贝女儿独孤傲雪。独孤傲雪右手轻轻拔出腰间剑,左手在剑身一弹,剑身发出蜂鸣一般的啸叫声,显然是一把宝剑。独孤傲雪轻蔑地看着西门恨,道:“本小姐独孤傲雪,今天就让西门兄开开眼界,见识见识我们独孤家的高明剑法。”

西门恨见眼前的少女口气大得很,心里好笑,道:“好。”话落身动,手中刀舞起一片刀花,向独孤傲雪当头罩下,西门恨的姿势十分潇洒好看,刀法也十分精妙。

独孤傲雪微微一笑,举剑刺出,只见宝剑如流星划空,一剑正中西门恨钢刀的刀锋,刀剑交击发出一声轻响,两人均感虎口一震,收起了轻敌之心。

西门恨潇洒地笑了笑,道:“好快好准的剑。在下要献丑了,独孤小姐小心。”说罢,刀光闪闪,施展开西门恨的成名绝技——一十八路“风花刀法”。“风花刀法”是一套极为讲究技巧和变化的刀法,不仅要求刀法象繁花一样纷繁多变,更要求步法象清风一样潇洒快捷,因刀法主要讲究轻灵快速,故所用之刀也选用薄刀。“风花刀法”极讲究刀意,刀意即情意,情之至,刀之至,情之绝,刀之绝,所以练此刀法的人必是大情大性的人。只见西门恨刀速越来越急,全身已被纷繁的刀光掩藏,一团刀光向独孤傲雪快速侵去。

独孤傲雪从容一笑,目不转睛地睁着刀光,默运起独孤家家传剑法“一绝剑”的“定心”心法。“一绝剑”是独孤家第一剑手独孤求败早年剑挑巴蜀三大名剑客后悟出的剑法,剑法讲究一个“绝”字,进攻时专攻敌方弱点要害,一剑破敌,而防守时更为精妙,往往绝处反戈,一剑毙敌。“一绝剑”虽是剑法,其实最讲究的却是心法和眼法,心法主要是“定心”,就是心要修炼得泰山崩于前不变色,古井不波般沉稳;眼法主要是“破繁”,就是眼要修炼得看破纷扰,达到识穿“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效果。修炼此剑法极需天赋,要入门也非一朝一夕之功,极其难练,独孤傲雪虽自幼学剑,也只练得四五成火候。

只听刀剑交击之声不绝入耳,刀光剑影下,西门恨和独孤傲雪战作一团。刀光繁而密,剑影简而直,刀如繁花盛开,剑如蝶舞花丛,男的潇洒,女的婉约,两人的比斗煞是曼妙好看。每当西门恨刀光如花包裹住独孤傲雪时,独孤傲雪总能一剑刺中刀锋,如破花心,让西门恨的连绵刀法滞得一滞,独孤傲雪则乘机脱出刀光包裹。而每当独孤傲雪寻隙一剑刺向西门恨要害时,西门恨总能及时舞起团团刀花,将独孤傲雪的剑荡开,端得是快。双方各显本领,一时间难分胜负。

久战不下,西门恨心中焦躁,蓦然施出杀招“自在飞花”,只见刀光忽盛,两人周遭全是刀光,包裹得四野迷茫,宛如身在满天刀花的梦境一般,刀花中,忽飞起一朵,猛削向独孤傲雪脖颈。独孤傲雪的“破繁眼法”再也看不出刀身何在,“定心心法”已乱,本能地惊觉到脖颈处森冷的寒气逼来。此刻躲闪也来不及,独孤傲雪急使出救命绝招“孤峰一柱”,手中宝剑闪电般收贴身前,后发而先至,由下而上直刺。说时迟,那时快,剑尖恰刺中刀身,薄刀被宝剑刺得向上偏离了原来的轨道,飞快地掠过独孤傲雪头顶,刀尖把独孤傲雪的束发丝带削断,满头秀丽的黑发飘散开来,映照着独孤傲雪俏丽雪白的脸庞。

西门恨看着如花一样美丽的独孤傲雪,呆了一呆,心里升起怜香惜玉之情,哪还有半分杀意。独孤傲雪心中却是大为羞恼,手臂一伸,含恨使出家传杀招“一剑破车”,只见宝剑如流星赶月,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意向西门恨心口刺去。西门恨没有躲,脸上溢出多情的微笑,独孤傲雪惊觉有异,忙将剑尖斜移,宝剑刺穿了西门恨左臂,血流如注。

独孤傲雪收了剑,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西门恨,道:“你。。。。。。”她从来不喜欢杀人,更不喜欢杀一个对自己笑的人。

西门恨惨然一笑道:“我输了,谢独孤小姐不杀之恩。”说罢潇洒转身,从容走回西门阵营,血滴一路,他虽然败了,却输得有骨气。

独孤傲雪回到了独孤阵营中,独孤求败欣慰地看着英姿飒爽的女儿,手抚银须,笑道:“雪儿的剑法大有进步啊。”独孤求败一生追求剑道,一直膝下无子,直至中年方得独孤傲雪这唯一爱女,自然珍爱非常。

独孤傲雪笑道:“离爹爹的教导还差得远呢。”独孤傲雪在外人面前一向眼高,在父亲面前却懂得伏低。

独孤求败道:“今日之战非比寻常,独孤家已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老夫一向在独孤家吃闲饭,整日只知道闭门练剑,今日正好是老夫报效之时。”

独孤傲雪笑道:“那女儿今日也偷师学艺,爹爹上阵时可不能藏私。”

独孤求败面色凝重,叹道:“老夫的剑二十年没饮过血,时光荏苒,老夫的剑怕是老了。”

独孤傲雪紧握着父亲的手,道:“爹爹的剑永远不会老的。”

独孤求败也用力握住了女儿的纤手,感受到手上传来的血肉相连的暖暖温馨。

第四场,独孤家高手独孤猛对阵西门家高手西门幻。

独孤猛身长八尺,相貌威猛,体型雄健,使一把重四十二斤的鬼头刀。鬼头刀袤方,背厚面阔,分量笨重,宜于劈砍,最合于杀头,刀柄处雕有鬼头,刀背有一圆口,造形特别。独孤猛凭此刀,已斩下江湖好手人头无数,更斩下北宫、上官家好手一十二人之头,威名远扬。

西门幻身长一丈,腰大十围,金面长须,虎目浓眉,使一根重五十六斤的凤翅镏金镗。镗是一种长重兵器,形似叉而重大,中有利刃枪尖,称为“正锋”,侧分出两股,弯曲向上成月牙形,由于这种兵器有前重后轻的缺点,能使用此兵器者都需要具有非常的臂力。西门幻身为青羊帮晨幻堂堂主,为青羊帮立下战功无数,武功自也了得。

大喝声中,独孤猛和西门幻刀镗并举,战场上涌起一股浓烈的杀气。观战众人都屏声静气,期待一场惊心动魄的龙争虎斗。

独孤猛的鬼头刀首先砍在西门幻的镗身上,如斩中大山巨石,反震力使独孤猛虎口发麻,差点握不住鬼头刀,独孤猛倒吸一口凉气,西门幻的神力实在远超他的想象。当魔神一般的西门幻第二镗打来,硬着头皮全力招架的独孤猛被震得虎口流血,鬼头刀也飞得不知去向。西门幻的第三镗刺穿了独孤猛的咽喉。出场威猛的独孤猛三招就死于非命,这样的交战结果实在有点戏剧化。

西门幻手持凤翅镏金镗,如山的雄躯昂然挺立,镗头滴着独孤猛的鲜血,颇有一股傲视群雄的味道。西门幻轻描淡写地说道:“独孤家的人,都是这种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吗?”

白发银须的独孤求败霍地走出队列,手里握着一把三十六斤重的黑铁重剑。独孤求败身形并不高大,却天生一种慑人的威严,当他手持重剑迈步走向西门幻时,西门幻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高山仰止的沉重压力。独孤求败只是自然地走着,每一步却好似踏在西门幻加速的心跳节拍上。黑铁重剑剑身弥漫出阴森森的杀气,就象重重黑雾笼罩了空旷的广场,远远观战的人都能感受到剑身传来的森寒杀气,生出一种需要避其锋芒速速逃离的强烈感应。

独孤求败走到离西门幻十步远处,手中剑随意指了指西门幻,锋利的剑气喷薄而出,如钢针一般刺痛着西门幻脸上的每一个毛孔。独孤求败口中无言,他手中的剑却有千言万语,迫切需要跟西门幻的身体打招呼。西门幻再也无法忍受对方强大迫来的气势,他必须反击,否则自己必将被对方越来越强大的气势制锁,未战先败。

西门幻大喝一声,手中镗向独孤求败打来,镗风呼啸,犹如卷起满地落叶的初起秋风,充满天地之威。独孤求败举剑硬挡,只觉一股巨力从剑身传来,不由赞道:“好家伙。”西门幻同样感到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镗身传来,虎口发麻,不由也暗自佩服独孤求败非常的神力。独孤求败连挡西门幻威猛的三镗后,平刺出一剑,这一剑初看并无特别之处,却偏偏能突破西门幻的防守直刺心口。西门幻微一皱眉,收镗一架,重剑剑身立被镗头锁拿,再难寸进,这正是镗的最大优点,可以利用正锋两侧向上弯翘的多齿锋刃,作出特效的防御。独孤求败大喝一声,手腕一抖,剑身如游鱼般滑出了镏金镗的锁拿,同时,独孤求败欺身迫近西门幻,左掌一招“单掌开碑”,击向西门幻心口。西门幻忙举镗柄硬架,独孤求败的左掌切在西门幻的镗柄上,西门幻感到一股无法阻挡的巨力如浪潮汹涌而来,被迫连退五步。西门幻一向是勇者无惧,大喝一声,不退反进,举镗猛刺独孤求败心口。独孤求败微微一笑,举剑相迎。双方镗来剑往,展开恶战。

观战的人都为双方勇猛无匹的气势和层出不穷的精妙招式所吸引,大气也不敢出。渐渐镗剑舞出的光影越来越频密,场中再也看不到独孤求败和西门幻的身影,只有两个绵密的光团在闪耀,耳边响起如珠落玉盘的剑镗撞击声。

如流星碰撞,两团光影忽交错而过,场中纷乱的光影消失,现出西门幻和独孤求败的真身,两人背身而立。片刻后,西门幻咽喉处喷出冲天的血柱,巨大的雄躯带着五十六斤重的凤翅镏金镗,如山崩地蹋般倒在了地上。独孤求败左指轻弹剑身,一团血雾散去,剑身回复了先前锋芒闪闪的黑色寒光。

观战众人都惊呆了,片刻后东方阵营响起强烈的喝彩声和鼓掌声,士气大振。西门阵营却鸦雀无声,都被独孤求败惊人的剑术和无匹的气势所慑,无人敢上前挑战。

独孤求败平静地远望着西门幽,道:“西门家主,何不与老夫一决雌雄?”看来独孤求败此次出山,只为除去西门幽,以灭西门家的霸道野心,为独孤家族争取有利的生存环境。

西门幽缓缓步入场中,如在自家花园闲庭信步,边走边说道:“久仰独孤家第一剑手威名,今日终得相会,小弟荣幸之至。”西门幽神态镇定而从容,阳光照射在西门幽自信的脸上,泛起闪烁的彩芒,更添西门幽几分神采。

独孤求败平静地看着一脸光采信步走来的西门幽,一向不爱开口的独孤求败忍不住问道:“你很自信?”

西门幽道:“我西门幽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独孤求败淡淡一笑道:“你凭什么?”

西门幽举起双手,自信地道:“就凭这双手。”阳光照射在西门幽白嫩如玉的双手上,西门幽的双手似乎染了灵气,竟泛起五彩微芒。

独孤求败瞧着西门幽大异常人的双手,缓缓举起手中的黑铁重剑指向西门幽,剑气冰冷而尖锐,刺得西门幽充满光彩的肌肤生痛。独孤求败喜欢以剑代口,这是他一个人常年闭关练剑养成的习惯。现在,他想要西门幽听听他手中剑要说的话,当然,锋利的剑能说的话,必与流血有关。

西门幽似乎听懂了独孤求败的“剑语”,嘴角含笑,脚步一错,潇洒的身影欺身向独孤求败近逼,同时双手向独孤求败手中重剑抓去。西门幽竟敢在当代用剑大家独孤求败面前表演“空手夺白刃”,也太豪情万丈了吧?

独孤求败面带微笑,手腕一抖,重剑幻出几朵炫目的剑花,向西门幽掌心刺出,竟一改“一绝剑”一贯的简单直接。原来独孤求败早年修炼剑法,窥破以简破繁的剑法门径,加之个性简单直接,遂自创“一绝剑”。独孤求败中年得女后,人逢喜事精神爽,剑法更力争完美,终于领悟出繁简互化、虚实相生的剑法精要,剑道终至大成。

西门幽并不闪避,单掌拍向独孤求败刺来的剑尖,另一只手仍去抓拿剑身。独孤求败手腕微转,剑尖连点。掌剑交击,发出连串金铁碰撞的闷响,西门幽的一双肉掌简直如百炼金钢,注满独孤求败内力的锋利剑锋竟刺不破西门幽护手气劲。

独孤求败淡淡一笑,施展出独门剑法,一时间剑气纵横,如长江奔泻,大河泛滥,哪里还有一丝空隙让西门幽双手抓拿。西门幽眉头大皱,身周一波波险恶的剑浪绵延冲撞而来,自己如置于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只能随波逐流。剑势越来越密,剑浪也越来越猛烈凶悍,西门幽心感骇然,如搏风击浪的小舟随时有翻沉之危。西门幽双掌翻飞强闯了几次,都被独孤求败无边的剑浪逼回。独孤求败的剑法竟完美得没有一丝破绽,把独孤求败的真身也完全隐藏在了剑浪里,哪里去找?试问:这种自身先立于不败之地的剑法,对手又怎能不败?西门幽这边叫苦不迭,困兽犹斗。独孤求败那边也暗赞西门幽功夫了得,仅凭一双肉掌就守如铁桶,硬挡住独孤求败无坚不摧的剑气。不过独孤求败并不急于一时,他自信凭新悟出的剑招“十面埋伏”,一定可以慢慢消磨掉西门幽的锐气和斗志,最终把这块硬骨头啃下。

双方酣战良久,西门幽果然如独孤求败所料,身姿渐渐失去了先前的潇洒,狼狈地奔突在独孤求败无边无涯的剑浪中,耳边更传来独孤求败不急不徐的浅吟:“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语调悲凉,充满沉痛的无奈和伤感,声音更贯满独孤求败的剑意,如锋利的无形之剑直刺敌人脆弱的内心。

任何人处于这样全面挨打无法还手的境地,耳边再听到这样的悲歌,都会想到希望的破灭,想到命运的不公,想到失败的死亡,想到绝望的逃跑,这正是当年骄狂的楚霸王项羽军心瓦解败走乌江时的感受。而处在“十面埋伏”困境中的西门幽又如何呢?西门幽被独孤求败无孔不入的可怕剑意笼罩,脸上、身上、臂上、腿上多处被锋利的剑气划破,洁净的衣服上血迹斑斑,身法滞缓,口里更发出低沉的咆哮,如受伤被困的猛兽。

东方联军信心十足地等待着独孤求败力毙顽敌,西门联军则心惊胆颤地担忧着西门幽的无力回天。没有人注意到,西门幽接触剑锋最近的一双手掌不仅丝毫无损,且在阳光下泛出越来越艳丽的五彩微芒。

独孤求败无懈可击的剑气已把西门幽困锁,泼水难进的剑光中却隐隐飘来一股怪怪的味道,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奇异怪味,扑鼻的异香中又混杂着浓烈的腥臭,这种香臭不分的怪味进入口里,竟使舌头上生出一种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的怪异味觉。独孤求败立即醒悟到空气中传来的是一种怪异剧毒,只不明白毒从何来,独孤求败屏住了呼吸,他自信凭自己数十年修为,就算是身中剧毒也可从容化去,而现在却是制锁西门幽的关键时刻,所谓“缚虎容易放虎难”,半点松懈不得。独孤求败深信,再过不了半柱香的时间,自己必能凭借远胜西门幽二十年的深厚内力和无双剑法找出破绽,给无路可逃的西门幽致命一击。

西门幽仍然在独孤求败无边无际的剑网封锁下强闯着,一柱香的时间已过,西门幽不但并无疲累之态,反而身姿又恢复了一贯的潇洒,独孤求败期待的战机没有预期出现。这不正常,完全不正常。独孤求败渐渐开始明白,并不是西门幽突然变强,而是自己正在变弱。独孤求败锋芒毕露的剑势已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滞缓,无懈可击的剑网渐渐显露出不应有的漏洞,且漏洞有越扩越大之势。独孤求败终于意识到刚才无意中吸进的毒造成的恶劣影响,是远远超出自己估计的,好厉害的毒。独孤求败慌忙暗运五成内力制锁住体内顺着血气潜流的毒质,意欲凭另五成功力和高明剑法歼灭西门幽。

“哈哈哈”,被困在剑浪里的西门幽突然仰天狂笑,狂笑声中,西门幽双掌鬼魅般探出,神奇地抓住了独孤求败隐藏在无边剑浪中的重剑剑身,就如逮住了一条一直潜藏草莽准备发动致命一击的吐信毒蛇。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法竟慢得可以被人空手捉住剑身?独孤求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独孤求败手腕一抖,用力回抽,意欲用锋利的剑刃将西门幽双掌切成四段。西门幽的双手如跟重剑铸成一体,不动分毫。此刻的西门幽当然不敢放弃双手抓住的重剑,那可是象毒蛇一样灵活象毒牙一样致命的武器,现在这把剑已被自己捉在手中,如毒蛇被捉住了七寸,再难逞凶。双方强输内力发劲夺剑,陷入更为凶险的内力比拼中,一波接一波的内力在剑身中碰撞,黑铁重剑的黑色光芒中渐渐多了数道五彩异芒,独孤求败和西门幽头上都蒸腾出一团白色的烟气,两团白色的烟气中隐有五彩光芒闪耀。唯一不同的是,独孤求败是运功排毒,而西门幽则是运功施毒。

突然,一声脆响,三十六斤的黑铁重剑终于经不起两股强大内力的冲击,被西门幽双手借劲硬生生折为两段。说时迟,那时快,西门幽右手继续抓紧断剑后段,左手握着断去的前段剑尖,闪电般插进独孤求败腹中。独孤求败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啸,全身功力迸发,手握着的后半段黑铁剑身突然迸裂成数十碎片,如雨点般向西门幽身上飞去。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独孤求败在倒地的最后一刻,微弱的声音咕咙道:“毒药掌。。。。。。”没有人能听清独孤求败临死前的话,独孤求败瞑目而亡,神态平静。对一个一生追求剑道的武痴来说,能为独孤家战死沙场,实在无憾无悔。而独孤求败的功力也实在惊人,竟可在临死前将体内毒素尽数化去。

西门幽颓然坐地,喘着粗气,鲜血汗水湿透了衣衫,虽然全身布满护身气劲,却也有四五片碎剑刺伤了身体,最糟糕的是内力体力都消耗过大,只剩得一两成功力。——原来西门幽所使掌法,为青城派失传绝学,名“毒药掌”,是青城派震派之宝,极其难练。练毒药掌需过三关:第一关需练者全身浸泡在一百零八种毒草煮成的汤中,按法修炼七七四十九天,让肌肤适应毒质,往往此关就使修炼者全身中毒身亡;第二关更难,需练者口服断肠草、番木鳖、鹤顶红、砒石、夹竹桃、乌头、金刚石等七种厉害的毒药,头日微量,逐日加量,依法修炼九九八十一天,让内脏适应毒质,此关能过者万中无一;第三关则为难中之最,不仅要找到蝎子王、眼镜蛇王、马蜂王、蜈蚣王、蟾蜍王等五种毒虫王,更要将五种毒虫王身上提取的毒液置于铜盆中和清水混合煮沸,再将练者双掌置于煮沸的毒液中依法吸取毒液精华,盆中毒液尽被吸取仍为一盆清水时,则倒掉废水,重新提取毒液和水煮沸,再依法浸手修炼,如此循环往复,经三百六十五天浸练,方算小成,后再经一千零八十天如法修炼,方得大成。毒药掌练至小成者,肉掌会泛出五彩毒光,不仅可挡神兵利器,百毒不侵,更能用肉掌催发毒气。练至大成者,肉掌会泛出七彩毒光,几近不死金身。凡被毒药掌击中,内功一般者当时就会七孔流血全身萎缩而死;内功高明者也会被大幅削弱自身功力和身体反应力,如不能即时驱毒,则数日间就会有性命之忧。由于毒药掌不仅难炼,且耗材巨大,非有莫大财力不可支撑,青城派空有秘技却难找传人,故此青城派绝学渐渐在江湖上消失。也是机缘巧合,西门幽偶然得到修炼毒药掌的秘本,加上西门家族经营药材的得天独厚优势和西门幽自小对药材药性的深刻理解,西南山区更多奇花异草、毒虫猛兽,终于让西门幽寻齐了练功所需药草毒虫,更依法修炼至小成境界。至于练功过程中九死一生的可怖经历,这里就不再累述。

西门幽看着断气的独孤求败,心里充满了自豪:自己竟亲手杀死了六大**家族中武功最强的顶级高手独孤求败,这是前家主一代枭雄西门庆也无法办到的事,以后独孤、南宫、东方三家,将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以象独孤求败一样威胁到自己的人物了。西门幽静静地“欣赏”着独孤求败的尸身,仿佛看到了未来西门家一统成都**的胜利曙光。

由于独孤求败和西门幽的战斗过程过于激烈,结局又是出人预料的惨烈,全场观战者都惊地呆住了,就连东方同盟首领东方小山也楞在当场,无法接受天神般神武的独孤求败战败身死的残酷事实。

静默的青羊坝子响起独孤傲雪孤独凄厉的痛哭声:“爹爹。。。。。。”独孤傲雪不顾一切,向场中独孤求败的伏尸处狂奔。独孤家头领独孤霸手中混铁棍一摆,喝道:“为老爷报仇。”独孤家人马悲壮大喊,全队杀出。

东方小山惊醒过来,手一挥,冷冷地喝道:“杀。”手下头目东方红、东方白等率众而出,狂喊着向场中冲去。

南宫风华仗剑挥舞,挥臂大呼道:“取下西门幽人头,以慰独孤老英雄在天之灵。”南宫头领南宫魔等也率南宫人马呐喊杀出。

一片喊杀声中,青羊坝子东边的东方、独孤、南宫三家人马齐动,向场中席卷而来。

在震耳的喊杀声中,士气如虹的西门、北宫、上官三家人马也相应行动,从青羊坝子西边,如潮水般向场中涌去。

“成都六雄”大混战终于全面爆发。

最先发起冲锋的是右路北宫家的北宫岱,北宫岱胯下一匹通体漆黑发亮的乌骓马,手持一口斩马刀,北宫岱身后紧跟着10名挥舞长长弯刀的轻骑。北宫岱一人一骑如离弦之箭,斜刺里冲到奔得最快的中路东方家族头领东方红身前,手中斩马刀一挥,将东方红斩成两段。东方家头领东方白上前助战,还没斗上两合,也被北宫岱斩首。北宫岱继续冲杀,所向披靡,身后10名轻骑紧紧跟定北宫岱,随北宫岱大砍大杀。11骑马,在全是徒步战斗的旷野上,就象一个可怕的异类,旋风般地横扫着所有阻挡前进的障碍。北宫岱杀了一阵,马头一转,向右路的独孤家族人马杀去,毕竟独孤家才是北宫家在城北斗争的最大敌人。

中路的西门幽已暂退,代替西门家冲锋的是西门家族二号人物西门野,西门野面如紫玉,目若朗星,三绺长髯,仪表堂堂。西门野见北宫岱英勇,豪气顿生,施展手中重6斤的素缨亮银枪,立杀十数名东方家族手下,仰首高叫道:“谁敢与我西门野决一死战?”声如巨钟,响彻在喊杀震天的旷野上。西门野背后,身着青色服色的西门家族成员900人也已赶到,如一条青色巨龙,向对面身着杏黄服色的东方家族大队噬去。

左路的上官飞已杀入对面的南宫家族队中,上官飞是个做事冲动的年轻人,战斗时也是第一个冲锋在前。上官飞手持一口丧门剑,率领身着白色服色的上官家族100人,象一根锲子,深深扎入比自身人数多出三倍的南宫家族400人的队伍中。上官飞大施神威,杀人如斩瓜切菜一般,挡者披靡。混战中,南宫头目南宫森一刀砍来,上官飞侧身一闪,左手顺势抓住南宫森手腕,右手一剑把南宫森手臂砍断,南宫森倒下,被上官队践踏而死。

西门联军挟杀死独孤求败的声势,开战大出风头,首先取得优势。

右路的独孤傲雪抢得父亲尸首撤后,身着黑色服色的独孤家勇士围向北宫岱,枪如苇列,向北宫岱刺来。北宫岱奋刀砍开枪林,在独孤队里大砍大杀,把前来助战的东方家头领东方明、东方亮又先后斩杀,10名轻骑紧随北宫岱身后助战。北宫家头领北宫呼率步队140人,紧追11骑马后,耀武扬威,大杀大砍,浑不把人数占绝对优势的独孤家族人马放在眼里。北宫岱挟势猛催坐骑,狂舞斩马刀,势不可挡。独孤队列突然现出60名排成方阵、手持长戟的彪形壮汉,昂首而立,却是独孤家最精锐的嫡系人马,谓之“大戟士”。北宫岱大喝一声,挥刀冲杀。60名大戟士如波开浪涌,自动让出一条路,却分成两个0人的小方阵,举戟向北宫岱刺来。北宫岱跃马横刀,顺着夹道砍开戟林,继续冲杀。两个小方阵复合,又成了60人的大方阵,大戟士们将戟尾插地,戟头斜刺北宫岱身后的10名轻骑。惨嘶声中,10匹冲锋的战马皆被长戟刺穿胸腹,翻倒地下,六名骑士也死在乱戟丛中。余下的四名骑士十分了得,落马时翻滚躲开刺来的长戟,手舞弯刀贴地卷去。大戟士利远攻不利近战,被弯刀欺身抢近,哪里闪避得及,早被砍翻五六个,方阵已乱。双方混战。

中路的西门、东方两家混战最为激烈,仅仅半个时辰,地上已躺倒尸体近百具,黄色的土地被双方的鲜血染成了红色。西门野所率西门家的精英150人长枪队大占上风,杀得东方家100人的大刀队尸横遍野。东方队里忽闪出50名手持匕首腰间插满飞刀的女族员,这些女族员是东方小山二姐东方小琼亲自训练,十分精锐。女族员将腰间飞刀向西门长枪队乱扔,长枪虽如苇列般密集,又怎挡得细小的飞刀,西门长枪队一排排倒下。西门野大怒,手中亮银枪疾挑起地上一具具尸首向飞刀队砸去。东方家的飞刀女队哪料这种打法,惊叫着躲闪,飞刀都掷入了飞来的尸体中。西门家的大刀队趁机跟在西门野身后大砍大杀,把飞刀女族员杀得玉殒得消,尸横一地。突然东方队里一人飞身跃起,手持一口环首蜀刀,如一只矫健的杏黄色巨鹰,向西门野俯冲而来,正是东方小山四弟东方小石。东方小石手中刀名“赤血”,刀体赤身如血,刀锋可切玉断金,为赤珠山名匠“赤珠子”用山中特有的赤铁打造。西门野不敢怠慢,舞枪相迎,旗鼓相当的两大高手斗在了一起。双方混战。

左路的上官� ��手执沾满敌人鲜血的利剑,如一头疯虎,在羊群般的南宫队伍中狂砍乱杀。忽身边传来一声惨叫,却是上官家头领上官雾刚杀死眼前一人,又被南宫头目南宫林背后一枪刺死。上官飞大怒,反身乱砍,一连数剑,把南宫林砍死在丧门剑下。上官飞继续乱杀,突听身后一声惨叫,上官家头领上官云的无头尸身倒下了。又一声惨叫,断去一臂的上官雨也倒了下去,被乱刀砍死。一股阴风向上官飞脑后袭来,上官飞头也不回,回剑力削。剑削了个空,乱队里传来阴恻恻的冷笑,道:“上官飞,有遗言快说,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上官飞终于遇到了命里的克星,南宫家第一高手、有“坏小子”之称的南宫魔。以寡敌众的上官家族人马,遇到了严峻的考验。

大战至此,中路西门家占优,左路上官家遇险,右路难分胜负,双方进入相持阶段。

右路北宫岱正在前面独骑冲杀,忽听背后惨叫连连,急回马救应。只见一个虎形大汉,手持混铁棍在北宫队里乱杀,正是独孤家高手独孤霸,铁棍一扫一大片,打得北宫队混乱不堪。北宫岱大怒,手舞斩马刀,与独孤霸斗在一处。

中路西门家对东方家,人多势众大占优势,南宫家和独孤家不断分出人马救援东方家,双方胶着恶战,纠缠不休。

左路成了左右整个战局的关键,上官家100人已战死一大半,其余被南宫家分割成小股重重包围,渐渐呈不支之状。由于上官家三个头领上官云、上官雨、上官雾相际战死,失去羽翼遮护的上官飞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被杀之不尽的南宫家人马层层包裹。而武功诡异的南宫魔更阴魂不散,混在乱军中时不时偷袭上官飞,令上官飞疲于应付。上官飞见势不妙,哪敢恋战,猛然纵身半空,以“漫天花雨”剑招护身,欲寻西门家救兵。南宫魔瘦小的身影突然鬼魅般从人堆里窜起,一双鸡爪般见骨不见肉的怪手,伸进上官飞剑网空隙,铁钳般抓住了上官飞的双脚脚胫。上官飞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南宫魔双手一扯硬生生撕成两片,血洒半空。南宫魔狂笑数声,喝道:“上官飞已死,想活命的快快投降。”失去统帅的上官家族人马乱作一团,再无战心,上官家100人除8人作了俘虏外,全数被歼。南宫家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伤亡150人。

上官飞的战死和上官人马的灭亡,标志着整个战局的转折点到来。

南宫魔率领南宫家族余下180人得胜军,按照南宫家统率南宫风华的指派,快速加入到独孤家族围攻北宫家族的行列中。俗语说“得胜狸猫强似虎,落架凤凰不如鸡”,北宫岱虽勇,也只勉强与人数占优的独孤家打个平手,如今被南宫新锐援军冲击,如何抵挡得住?北宫家人马被杀者众,队伍渐渐稀疏。浑身鲜血的北宫呼杀到北宫岱马前,急呼道:“少主,大势已去,无谓为西门家卖命,快逃吧。”北宫岱还待再战,北宫呼一手举弯刀挡开独孤霸的铁棍,另一手把北宫岱坐下马屁股使劲一拍。那马负痛,狂嘶一声,疯奔冲入乱队中。北宫岱无奈,大喝一声,狂舞手中斩马刀,驰马杀开一条血路,径自走了。独孤霸几棍打死北宫呼,继续赶杀余下北宫家人马。又杀了半个时辰,北宫家族150人马被独孤、南宫联军杀尽,南宫、独孤联军被杀0人,代价不霏。

此时独孤傲雪已率十数人带着独孤求败的尸首离开了战场,独孤霸和南宫魔率领余下的得胜军,加入了围攻西门家孤军的战斗,西门家族与独孤、东方、南宫三大家族的最后决战到来。双方激战已进行了整整两个时辰,西门家900人伤亡过半,只剩下400余人的战力,而东方家伤亡更是惨重,600人只剩下50人,算上独孤、南宫两家,三家联军也仅余不到600人的战力。双方杀红了眼,仍在不死不休地恶战,东方小山和西门幽骑虎难下,虽知这样打下去势必同归于尽,却也不愿意首先退让。

谁也无法想象的一幕出现了:南宫家主帅南宫风华见三家联军仍无法拿下西门家孤军,从怀中取出一支红色烟花,点燃后烟花冲天而起,在天空爆开了灿烂的朱红色火花,四野皆见。南宫风华终于祭出了暗藏的“杀手锏”——招援一支埋伏许久、花费十万金才请来的“远程雇佣军”。

同一时间,青羊坝子南、北天空爆出了遥相呼应的两支红色烟花,伏兵齐起,喊杀震天。只见北面杀来00名手持短斧蛮牌、****上身的蒙面壮汉,为首者身材矮壮、肩臂横阔、手持巨牌和巨斧,见到一身青衣的西门家族人马就杀。南面也杀来00名手持短斧蛮牌、赤膊上阵的蒙面壮汉,为首者身材高大雄壮、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三壶箭,只顾乱杀冲来。蒙面生力军南北夹击,如狼似虎,耀武扬威,逢人便砍,见人就杀,势不可挡,本来势均力敌的战斗演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面对突如其来的逆转异变,西门幽不得不下出最后一步暗棋。[bookid=06855,bookname=《三分天下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