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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真相

脑子里一片空白,难以接受这摆在面前的事实,眼前这个每天悉心照顾我,陪我说笑,在我眼里当姐妹的女子居然就是十几天前给我下药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

“说吧,为什么?”四阿哥可以冰封一切的目光,让跪在地下的冬梅一颤,却闭着嘴不肯开口。

“你们会不会弄错了?怎么会是她呢。”虽然我相信四阿哥他们的调查能力,但是我却不能相信还我的人是冬梅,“她没理由害我啊?”

话音刚落我却看见冬梅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我的心一紧,难道真的是她,可是这是为什么?我看了看周围的人,生气的月华,愤怒的十三,冰冷的四阿哥,长叹一口气说:“能让我单独和她谈谈么?”

四阿哥没有说话直接走出了房间,月华拉着犹豫不决的十三也往出走,到了门口月华担心的看着我说:“芊儿,要学会面对现实。”然后和十三一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把视线放回到冬梅身上,从小到大背叛这个词从未出现在我生命中,父母,哥哥,还有梦梦都在尽力的保护我,努力地让我保持着自己的简单,让我自私的享受着这份保护,即使到了古代我依旧需要在别人的保护下生活。可是如果真的有人想算计我,谁又能真正保护得了呢?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相信你有你的苦衷,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问,我会求他们放过你,想办法送你离开这里就当我们不曾相识吧。”我淡淡的说。

她显然对我的话很意外,诧异过后嘴角洋溢起更强烈的嘲笑:“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内疚了么?我只会觉得你是一个傻瓜,面对用如此阴毒的方法害你的人你也能慈悲,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不想被伤害,也不想伤害谁。”此刻我的心里很平静,再也没有知道真相时的震惊和痛心。

“紫芊,你是个傻瓜,你以为你的逃避就不会伤害到旁人么,我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而你对他不但若即若离还朝三暮四,你这样的女子怎么值得他对你动情?”她突然朝我吼起来。

“他?”我又招惹上怎样的感情债了,我一头雾水。

“我的出身不高,只不过是个包衣奴才的女儿,额娘都死得早,二娘不容我将我卖进了青楼,不知道我是命好,还是命苦,因为我的能歌善舞,即使是这样平平的姿色依旧被老鸨选到了每年供太子玩乐的名单当中。”听着她的描述,我记忆中描写太子的情节也被调出来,有一部分人说太子文武兼备,贤明大义,也有一部分人说太子恃宠而骄,荒淫无道,而此时我可以确认的是荒淫这点是真的。

我认真的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进宫前的三个月有专人培训我们宫庭礼仪,还有取悦的方法,包括怎么借助媚药来提高自己的妩媚。你知道我曾经是个多么单纯的女孩么,那三个月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折磨。我很怕,害怕进宫后变成太子的玩物,不过我很幸运遇见了他。”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洋溢出一丝甜蜜的微笑,那个他对她来说应该非常重要吧。

“我刚进宫的第一天,嬷嬷领我们进太子的宫殿,他从里面出来,那张温润的笑脸,让我觉得他一定可以救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无助的眼神让他驻足,我心里不停地呼喊希望他能救我,他依旧笑容满面,看着他就那样从我身边离去,我很绝望。和我一起去的女孩还有人渴望可以从太子那里得到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们这样的女子送过去只是玩物,我只想逃。”

“他是八阿哥么?”我轻轻的问她。

她点点头继续说:“我想逃走,却被太子的手下抓到,太子对脱逃的女宠一向都是下令当场杖毙,我被打的昏了过去,我知道我要死了,可是我竟然醒了过来,是八阿哥救了我。他看见昏死过去的我,竟然认出是当日用眼神求救的女子,他给执刑的人使了银子,我就成了他们口中已经杖毙丢入乱坟岗的死尸。”

她的表情很痛苦,她比现在的这个我大不了多少,这样本来如花的年龄却要经历这些,这是不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呢。

“那八阿哥救出你以后,你为什么不离开,还要留在宫里?”

“他给了我银子,让我离开,我想他收留我,在他府里做个丫鬟也好,他却不同意,他说救我只是举手之劳,我不必报恩,但是我只想能经常看到他,于是在一年一度的选宫女时,我用了他给的银子换取了进宫做宫女的机会,最后居然还有幸进了乾清宫,这样我至少可以经常远远地看到他。”

“太子见到我甚至多看一眼都没有,他根本不记得那个脱逃的我,他看到我却是一脸的担忧,看到他的担忧我觉得我很幸福,可是你出现了,我不知道你到底好在哪里,宫里的规矩做的不好,姿色也一般,身材瘦弱,还经常顶撞主子,可是你的命却出奇的好,十四阿哥对你很痴情,八阿哥也是一往情深,十三阿哥也被你迷的神魂颠倒,四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也对你相当的好,就连皇上都对你很宽容,月华格格还专门把你接到她身边把你保护起来。”

她突然停住恶狠狠的看着我,然后咬着牙说:“你到底好在哪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对你这么好,而你呢,对他们都是若即若离,把每个人都折磨的放不下你,你还真是手段了得啊,知道男人就是越得不到越想要。当初在青楼老鸨给了我们一些媚药让我们取悦主子时使用,没想到我真的会用,却用在了你身上。像你这样贱到骨头里的女人,就应该用这种*的手段来惩罚。我本来想让你*焚身而死,没想到十三阿哥居然把你带走了。”

我的手开始颤抖,没想到我的逃避并没有让麻烦远离,而是让我背上了这样的罪,难道我真的错了么。

“我想他带走你也好,等你和他做了苟且之事,八阿哥也就可以死心了,或许十三阿哥得到了你以后也许就不再新鲜了,可是没想到他居然用冰寒之水来帮你驱毒,弄得他一身病也不埋怨一声,还亲自照顾你,八阿哥听说你病了也多次来看你,只是被月华格格挡回去了,看着他担心的眼神,我恨透你了。”突然她站起来朝着我扑过来,用手掐住我的脖子。

就在一瞬间十三阿哥冲过来将她拉开,朝她怒吼道:“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八哥当时救错你了,这次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放了她好么,让她远离这皇宫吧,我不追究。”我很心痛,但是我不想她死,即使她那样恨我。

“芊儿,你这样她也不会感激你的。”月华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原来他们都在门口听着屋里的动静。

“我知道,但是她确实是个苦命的女子,我现在不是没事么,这事就算了好么。”

“如果不是那日我在你房门口听到她对着睡着的你说的那番话,我们都没有想到会是她。你知道吗,她还准备继续害你的。”月华看着我,对我的仁慈有点不理解。

“可能你们觉得我傻得可笑,但是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如果她的经历发生在我身上,或许我比她更狠毒。所以我不想追究。”

冬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我鄙夷的说:“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人恨你,我不要你可怜,当初对你下药就没想过自己能活,如今我也不会欠你的人情的。”话音刚落在大家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她朝着旁边的柱子撞去,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所有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但新来的宫女依巧代替了冬梅照顾我这件事让我明白一切都是真的。很多天我几乎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月华劝过我,四阿哥,十三阿哥也来劝我,就连不知情的八九十阿哥来看我时发现了我的异常也安慰我,可是我却一直不想说话。

我恨自己的优柔寡断,本来谁都不想伤害,到头来包括自己全部都受到了伤害。我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正视自己的感情,接受应该接受的,让不想接受的人彻底死心,还是拒绝所有的人?我不知道。

皇上今年去塞外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就在六月初,月华为了让我散散心专门去求太皇太后让皇上准她也一起随行去塞外,就这样我又一次开始了自己的塞外之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