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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逃进深山

每天有一个鬼子被杀,这让川岛感到极大的恐慌。这下去不要很久,他这个苏鲁分会机关就将完蛋。他做了两手准备,秘密派人根据他的指令,离开这个机关去重新物色一班人马,重新准备一套办公用的设备以及其他物资,一旦这套班子保不住来了,他就可以立刻启用里另一套班子。

但川岛也不想束手待毙,他要和这个八路军的高手斗一斗,看着自己的班子这样被零刀碎割地打垮,他不甘心,也太丢人。川岛想了好几天想出一个办法,把黑龙会的二十几个人,混在一千多个老百姓中,四散奔逃,然后大家在约好的地点集结,企图用这个方法摆脱那个无形猎手的猎杀。

点子是不错的,对于一般的跟踪者,的确可以摆脱跟踪。黑龙会又可以像蜘蛛一样潜伏在某一片树叶底下,一见有昆虫撞上蛛网,便疯狂地扑过去,将其毒杀。

但这只是川岛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证明这样做是愚蠢的。用大兵团作战来对付肖飞这样的特种兵,只能是拳头打跳蚤。

肖飞在上千人的溃逃时,还能盯上黑龙会,其实很简单。首先肖飞已经全部记住了二三十个鬼子的模样,然后盯住其中的一两个,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但川岛差不多崩溃了。眼见得二三十个人,消失了十来个,还剩下二十多人。作为黑龙会苏鲁两省的指挥机关,差不多运转不起来了。

选好的秘密窝点不能去了,去了那里就等于把八路军的侦查兵带了过去。

川岛意识到,这个叮住他的,就是肖飞。别人没有这本事。但肖飞在哪里,他就是找不到。如果不能找到肖飞,并把他消灭掉,还剩下的二十多人,能逃掉多少,还真不敢说。

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文件全部毁掉,这样就能保住黑龙会的一些重大机密。另外就是带着残部进山,利用山里的复杂地形,张开一张大网,等着这个跟踪者来撞网。

一切准备好了之后。川岛带着残部进了大山。

这时肖飞跟在他们后面,慢慢腾腾地向山里走去。肖飞并没有这种积小胜为大胜的喜悦。他找不到白玲,也想不到还能到什么地方去寻找。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仓皇逃窜的川岛。便紧紧咬住他们不放。

他没有一定要消灭这三十多个鬼子的豪气。他知道没有白玲,他一个人不一定能斗得过川岛。但他实在没地方好去了。他浑身剧毒,不能到到人群中去。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和川岛作战。

他每天消灭一个鬼子,没有意外,绝不多杀一个。有时候即便是有机会,他也不多杀。

他害怕这三十多个鬼子全部杀完了,他就没事干了。因此,他舍不得一次杀的太多。每天杀一个鬼子,只是一件小事,花费不了太多时间。剩下的时间他就练功。

他练习无相心经,练习如何把那毒王之毒从无相真气中分离出来,管控起来,那样他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然而,每一次练功,都是一次刮骨剔肉的剧痛。他首先把真气理顺,引导真气缓慢运行,然后试着把那毒素分离那么一小点。

就分离这一小点毒素的功夫,他却要忍受巨大的痛苦。像蝎子蛰,像毒蛇咬,像开水烫,像烈火烧。每次他受不了的时候,都想放弃,然而他终于没有放弃。

咬紧牙关坚持,让那真气慢慢运行,让那毒素慢慢分离。两三个时辰过去,那痛苦才慢慢减轻,最后消失。最后才进入气功状态。

每次练习完了,他都是大汗淋漓。几天下来,他那本来就很瘦削的面孔显得更加瘦了。本来白皙红润的脸色,变为灰黄苍白,他的头发也长得很长了,衣服好几处都刮了口子。

他的样子像一个真正的乞丐了。

然而他心明白,每一次这样的练功,他的内功都会莫名其妙地增长很多。

“真是一件奇怪的事,谁要增加功力了?我要那么强的内功干什么呢?”猴子自己也常常叹息,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到拼命地来。

这内功给他带来唯一的好处就是他每天例行地去杀一个鬼子的时候,越来越感到轻松。

现在鬼子进山了,那我也进山吧。肖飞猴子自言自语地地说。他在鬼子后面二三里远,不紧不慢往山里走。他不怕鬼子走丢了。丢了就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他那越来越厉害的眼力,很轻松就能找到鬼子们留下的痕迹。既然走不丢,就跟着走吧。

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十来里路。忽然发现鬼子们的脚印分散了,像各个方向走去。

站在山谷间茫然四顾,大山苍茫,林海无边,当初和白玲在深山学艺战斗的情景又在眼前涌现,心中无限惆怅:“妹妹,你在哪里啊?现在我莫名其妙地又进了大山。没有你,我都不想和这些鬼子打了。”

他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实在觉得无聊,便又低下头去查看鬼子留下的脚印。

根据脚印判断,这些鬼子在这里向四面散开了。肖飞嘀咕道:“你们朝各个方向走叫我怎么跟啊,这不是难为我吗?”

然而这难不住肖飞,不然他怎么叫猴子呢。他从树上揪下一片树叶,嘴里说:“树叶啊,你来决定,你的叶尖儿朝哪我就向哪走。”

他举起手,手指一张,那片树叶在微微的山风吹动下,打着旋儿飘落下来。那树叶的梢尖正指向西北。

肖飞说:“树叶啊,听你的,你指挥我向西北,我就像西北。”

他在山间的草地上,找到了一个向西北的脚印,说:“好了,就是你了。对不起啊,这是树叶指派我找你的,有什么怨言,你对树叶说去。”

说罢轻功一提,“嗖”地一声,已经窜出几十米远。

顺着那脚印向前追。翻过两座山头,肖飞一边飞行,眼睛警惕地做出一个扇形扫描。突然,眼睛的余光发现东面五百米处,有开枪的火光一闪。

有鬼子朝他开枪!

肖飞知道那子弹飞过来大约需要一秒钟的时间。不慌不忙闪到一棵大树后面。那子弹“嗖”一声从身边飞过。肖飞看了看那开枪的方向,只见一个鬼子的头在树叶中一闪,他看看手中短枪,知道子弹飞不到那里,嘴里嘟哝了一句:“我得向西北去,今晚轮不到你死,急什么呀?”

说起来,第一个朝他开枪的人就该死,但树叶而直向西北,他说过听树叶的,那就放过这个家伙吧。肖飞身子一飘,继续向西北方向掠去。看似他并没有特意选择道路,但那开枪的鬼子再也看不到肖飞的身影。无数次大小战斗,他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眼睛一瞄,就知道什么地方能躲开鬼子的子弹。

肖飞离家一年内多的时间里。差不多有大半的时间生活战斗在山里。在山里打仗,肖飞比鬼子熟悉多了。他发现四面山头上都鬼子埋伏,也就是说,现在鬼子已经包围了他。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山地作战他太熟悉了,他知道听了可以躲过左面的鬼子,那里可躲过右面的鬼子。他的身形在丛莽间绕来绕去,形如飞蝶却快如闪电。

“啪啪!”四面有枪声响起,但他子弹都打在肖飞的身后。

又走出二三百米,肖飞发现那脚印向山头上去了。他抬头看一下那座山头,接近山顶的地方,长出一块很大的石头。

肖飞说:“好地方!”如果埋伏在那块大石头后面,可以观察到面前差不多三百度的范围。而自己后面有山头遮挡,不怕有人从后面开枪射击。肖飞带有几分懒散地说:“我知道你躲在那里,你死定了。”

肖飞突然加快脚步,身影一晃就不见了。

肖飞的判断没错,那大石头后面果真有一个鬼子埋伏在哪儿。他似乎觉得前面好像有个人影在晃动,但眼一眨什么也也没有,可能是太紧张,看花眼了吧?

这时候肖飞已经来到那鬼子身后的山头上。看那鬼子端着步枪,紧张地扫描前边的山林。不由得想笑:“笨蛋,有人的地方你看都不看一眼,没人的地方你拼命在哪里找。”

“我在这里啊。”肖飞懒洋洋地说。

那鬼子一听背后有人说话,而且是中国话,立刻意识到决定生死的时刻到了。猴子的话还没落音,这鬼子就突然转身,同时扣动扳机:“啪!”枪响了,但目标却从眼前消失了。

鬼子一愣神,才发现肖飞早已飞身来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了那鬼子的步枪,另一只手甩起一掌就朝他抽来。

那鬼子武艺不咋地,但心眼特别多,他一见肖飞抓住他的步枪,干脆手一松,步枪不要了,就地一滚,也躲过了肖飞的一记毒掌。身子一弹跳起来,已经躲到大石头的另一边,拔出身边短枪,举枪就射。一看,目标又不见了。

突然有人在肩膀上轻轻一拍,鬼子一转脸,只见眼前掌影一闪,鬼子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

只听一声闷响,那鬼子倒下了,再一看那颗头颅像个摔坏的西瓜,裂开了。

肖飞愣愣地站着,不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大的掌力,把手举到眼前看了看,心里暗暗吃惊:“天哪,这是我打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