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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辽东黑僧 第五节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杨霖见宇文远面色郑重,也知他所言必然不虚,脸上神色顿时如僵住一般,泪水滚滚而下,口中不住喃喃道:“这么多年以来,我虽知我父亲必然无幸……可这心中……心中到底有些侥幸,实盼望他还在人世……”说着竟然忍不住伏在桌上痛苦失声……

“杨……杨大哥……”思玉此时也是有些哽咽,红着眼睛道:“杨老寨主之事,终有天下大白之日,你也不用……不用太过伤心……”宇文远长叹一声,看着窗外滔滔长河道:“待我此次将我师父救了出来,他老人家若是愿意告诉你这其中隐情,或许杨大哥也能释怀一二,只是如今也不知我师父究竟如何了……”

“尊师定然无恙……”杨霖也是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泪痕,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红着眼睛道:“不过我此次来汴梁,既知我父亲生死,往后便也不挂念于心了,可隐云寨与叶知秋这笔账不可不算,他三番五次搅扰我隐云寨,以致七叔身死,明日便是十五之夜,到时候宇文兄弟尽管去救尊师,这叶知秋须得留给我!”

“杨大哥不要掉以轻心!”思玉却是面色忧郁道:“叶知秋既然敢如此大张声势,料来其中必有安排,况且如今川中唐门跟他走了一路,高手必然不少,到时候我和远哥替你先探探虚实再说!”

“怕他作甚!”杨霖突然有些慷慨激昂之意道:“我今日所带,都是寨中死士,若不能替七叔报仇,决然不生还隐云寨,咱们明晚便并肩大战一场,也是痛快!”宇文远同思玉被他这神情一激,两人心中也是升起一股豪迈之气,但觉明夜便是刀山火海,也要趟他一趟,三人都是举杯一撞,一饮而尽!

“太湖隐云寨到!”

“襄阳陈家到!”

“闽西雷家道!”

“太行二十八连寨总寨主到!”

“并州杨家到!”

………..

待到第二夜晚间,一轮圆月初上,三人便带着隐云寨十余人到了那城外校场,宇文远同思玉便扮作隐云寨之人,只见这校场颇大,四周都是砖墙围住,一根旗杆孤零零耸立校场正中,靠南一排房屋,中间一个大厅甚是宽阔,自然是那演武厅所在,上面摆着几把座椅,却是并无一人,在这校场四周,也是摆下一圈座椅,自然是留给今夜与会之人,每到一家,门口便有人大声通报,只是到了月上三竿,群雄大多已到,那演武厅上几张座椅仍是无人落座,让群雄不免等的心急。

“建康府叶家叶知秋家主到!”

“川中唐门掌门到!”

宇文远正在左顾右盼,四处打量,这报了许多家,仍是不见迟老道同麦长云等人,不免有些心急,忽听那演武厅里一声大喊,跟着便是几人施施然而出,当先一人正是叶知秋,就正中位置坐下,身后两人却是一个和尚同一个道人,分坐叶知秋两旁,再后便是十余人紧身装束,站于两人之后,自然是唐门高手。看的宇文远却是一愣,只觉这一僧一道有些眼熟,仔细瞧了片刻,心中忽然大悟,这两人不就是在襄阳城外被自己师父教训过的那唐门旁支知禅和尚跟一清道人么?怎地他两人如今却执掌川中唐门?

“岭南麦家麦庄主到!”

叶知秋跟那一僧一道刚刚落座,正待说话,忽听校场外又是一声大喊,三人顿时都是一惊,就见校场门口一人当先而入,面容肃冷,一身青衫,背负一根铁杖,正是岭南麦家家主麦长云,身后跟着几人,却都是头戴斗笠,一副家仆打扮,随在麦长云身后,当下便有执事之人引领麦长云落座。

“想不到岭南麦家今日也敢来!”那知禅和尚见麦长云坐定,冷笑一声道:“你麦家暗中偷袭我唐门四位长老,以致四位长老殒身岭南,这般血海深仇,我唐门今日定要跟你说道说道!”

“就凭你二位么?”麦长云却是施施然落座,将铁杖在地上重重一顿,斜眼瞧着知禅和尚道:“川中唐门再无能人么?却叫你们两个宵小执掌一代武林名家,当真可笑之至!”

“你说甚么?”一清道人见麦长云如此奚落自己两人,顿时勃然大怒,起身呵斥到,叶知秋却是向着一清道人一摆手道:“二掌门何必生气?今夜来此之人,都是为了铁书生而来,你这两家恩怨,且等咱们正事办完再说,今日唐门精英尽数在此,叶某自然也要主持公道,南北武林中人也当分得清是非,还怕他跑了不成?”一清道人虽是怒气冲冲,对叶知秋却似乎有些不敢违拗,只得气咻咻重新坐下,知禅和尚却是一副闭目养神,不理外事模样。

“括苍剑隐门下到!”

这边一清和尚刚刚落座,校场外又是一声高喝,惊的叶知秋都是一颤,及至听见那“门下”两字,这才脸色一缓,宇文远也是有些惊讶,就见门口两人联袂而入,一人容貌雄伟,背负长刀,一张大弓斜跨在肩,腰带羽箭,另一人面容清丽,出身脱俗,腰带长剑,正是卢颖儿和李徒郎两人,进得门来,也不用人引路,径自到麦长云旁边空位旁坐下,一语不发。

“这位兄弟难不成背刀带弓,莫不是来考武举的么?”群豪中有人见了李徒郎这番打扮,已是有人出声奚落道:“如今这武举乃是在临安会试,怎地跑到汴梁来了,却不是有些南辕北辙?”

“南辕北辙不怕,不过多走些路罢了!”麦长云看着叶知秋冷冷道:“怕的乃是有人包藏祸心,颠倒黑白!叶家主,我说的可是么?”叶知秋见麦长云脸色如冰,却是一笑道:“麦家主此话老夫有些听不明白,不知今日与会之人,有谁包藏祸心,颠倒黑白?麦家主不妨直言!”

“直言?”麦长云冷冷一笑道:“麦某此时还不想直言,现下既然人已到齐,还请叶家主将那铁书生请出来罢,赶紧早早了结此事,也好叫川中唐门诸位高手跟我岭南麦家算算恩怨!”

“哈哈哈!”叶知秋长笑一声道:“想不到麦家主如此心急,既然如此,老夫这就请铁书生出来,来人,带铁书生!”他一声令下,演武厅后顿时一阵吱呀之声,几个汉子推着一辆槛车出来,车中一人衣衫褴褛,身形瘦削,一头乱发,伏在车中一动不动,宇文远心中一急,立时便要冲出,思玉早已留心,赶忙拽了他一把,低声道:“不要轻举妄动,且看麦家主如何安排!”宇文远只得强自忍住,见自己师父被折磨成这般模样,双眼如火瞪着演武厅上几人!再看那几个汉子将这槛车一路推到校场中旗杆之下,也不离去,各自身形一转,面向众人站定。

“哪家曾有高手疑心是被铁书生所害,这就请亲自问话罢!”叶知秋见群豪中已是群情涌动,脸上却是闪过一丝冷笑到,群豪中登时边有人奔了出来,手持一把朴刀,口中大喝道:“铁书生,我三哥当时跟你一夕长谈,第二日便离奇身死,你说,你到底将我三哥怎么了?”只是他连问几声,槛车中连一声回应都无,却似懒懒翻了个身子,正在酣睡一般,那人顿时大怒,朴刀一挺便要将这槛车砍破,方才推车的几个汉子中,立时有两人拳脚齐出,一人架过他手中朴刀,另一人却是当胸一拳击到,虽是劲力不大,也足见两人演练已久,那人登时招架不住,被一拳当胸打的连连后退,叶知秋这才冷冷道:“陈老四,今日只可问话,不可动手,待得众人问的明白了,本家主自有公断!”

“好一个自有公断!”麦长云见陈老四一招便被人击退,起身长笑一声道:“这几位兄弟好身手,看来不是我大宋之人罢?”那几个汉子自出来之时,便不敢向着麦长云这边,此时见他起身,更是有些畏惧之意,麦长云却是瞧了几眼,冷冷一笑道:“麦某也有几句话想问,不知叶家主可让在下问么?”

“麦家主尽管问就是!”叶知秋看着麦长云,多少有些神色不安,故作镇定道:“今夜既然是公审铁书生,但有疑问,尽管问他好了,何必来问叶某?不过岭南麦家跟铁书生似乎并无纠葛,不知麦家主要问甚么?”

“叶家主所言不差,岭南麦家跟铁书生并无瓜葛,今日并无事情问他!”麦长云往身后瞧了一眼,看着知禅和尚和一清道人道:“麦某想问问如今唐门两位掌门,当日唐门掌门之子唐继业,究竟因何身死?唐门五爷唐怀德,在成都府又是被何人所杀?五惟中其余四人,在岭南又是被何人设伏?唐大元又是因何而亡?这些离奇之事,不知两位掌门可查清了么?还是说两位掌门不敢查清这些离奇之事?”(未完待续)